42.第42章

42.第42章

晉江新功能,3小時后自動替換林瑾瑤摸摸她的頭,輕嘆道:「是啊,他那樣的身份,倘若他真的瞧上我了,又哪裡還有我說不的餘地呢?你也不必想太多了,滿天下除了當今聖上和太子,誰還能比四阿哥更尊貴?總歸將來都是要嫁人的,倘若真能嫁給四阿哥,卻也是我的福分了。」

其實對她來說嫁給誰都無所謂,只要不是人品太渣太爛,相貌不是丑得難以直視的就好,反正她也從未指望過能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收穫一份愛情,她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一個不能完全屬於她的愛人她寧可不要。

愛情使人瘋狂,嫉妒使人瘋魔,她不想日日活在嫉妒痛苦之中,不想有朝一日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所以她會牢牢守住自己的心,所以,即使那個人或許是未來的雍正爺,對她來說也並無任何區別,不過只是將來的生活環境更加複雜些罷了,當然危險和利益卻也是並存的。

「以四阿哥的身份,只要他不是愚蠢到自己去作死,那麼將來至少一個親王是跑不掉的……」當然親王並不是那位爺的追求,人家的目標可是權掌天下。

林瑾瑤笑了笑,「這樣尊貴的身份,旁人可是求之不得呢,若真被我僥倖得之,卻也是萬幸,至少將來我們林家少不得還能更上一層樓。」

「再者說,距離我選秀還早著呢,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到那時四阿哥早就對我失去興趣了呢?總之不管如何主動權都掌握在人家的手裡,並無我們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們又何必庸人自擾。」

林黛玉一時無言以對,只得無力的嘆息一聲。

……

不幾日,一封信莫名其妙出現在屋子裡。

林瑾瑤滿面疑惑的拆開來一看,卻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上迴路遇劫匪一事她還以為是意外,卻哪想四爺竟告訴她是鬼魅作祟,背後黑手也不是旁人,竟是她那二舅母王氏姐妹倆!

依四爺信中所說,那日那個絡腮鬍子的魁梧壯漢便是劫匪頭子,名叫王虎,早年落魄時拖著病歪歪的娘險些餓死街頭,恰好遇到剛剛陞官的王夫人之兄王子騰,心情甚好的王子騰便隨手打賞了他幾兩銀子,使得他們母子二人吃了幾頓飽飯。

對於王子騰來說,一個乞丐而已他正眼都沒瞧過一眼,但王虎卻將他當成了恩人,尤其幾番打聽得知恩人也姓王,心中不免更添幾分親近,幾年後二人機緣巧合再度相遇,已經落草為寇的王虎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大恩人,特意找了門路去給恩人磕頭不說,還揚言定要報答王子騰。

王子騰本未將這樣一個卑賤的小人物放在眼裡,只送上門來的刀子不用白不用,尤其還是一把看起來忠心耿耿的刀子。

心思頗多的王子騰便借口拉著王虎做了拜把兄弟,時常給些小恩小惠,直叫王虎感激涕零,自此愈發忠心不二,這些年來暗地裡為王子騰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這一次也是王氏和薛氏求到了王子騰的頭上,王子騰這才又動了這把刀,誰想卻栽了。

只王子騰卻也謹慎得很,與王虎的關係藏得嚴嚴實實,每回找王虎皆是私底下單獨見面,除了幾個心腹並無任何人知曉,這回四爺也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查到一些線索。

只可惜這王虎雖心狠手辣,卻竟是個格外義氣之人,任人百般拷打,他只咬死了牙閉嘴不談王子騰,只一口咬定是自己見財起意,想要綁個貴人勒索一筆。

他不肯說,其他匪徒又根本不知王家,是以縱然摸索出了真相,但這一切卻都只是根據一點蛛絲馬跡得來的推測,根本拿不到實實在在的鐵證,想要擺上明面通過官府來處理這件事委實不太容易。

信上並未說王家人策劃這一起綁架案究竟意欲何為,但林瑾瑤也並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知道這些人對他們心存惡意就夠了!

真是好一個二舅母!好一個薛姨媽!

林瑾瑤氣得臉色鐵青,想到這一次的驚險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原本對王氏和薛家她只是厭惡,卻也並未想對她們做些什麼,只是這一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不仁便休怪我不義!

林瑾瑤恨恨咬牙,努力平息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停留在信的最末尾那一句——勿擔憂,勿惱恨,有我在。

所以,四爺的意思是會替她報仇嗎?

林瑾瑤沉思了半晌,糾結的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她不想輕易放過那些人,一巴掌拍死沒意思,最好能剪掉她們的爪牙,叫她們無力再蹦躂,然後再一點一點鈍刀子割肉,吊著一口氣,生生疼死那些毒婦!

而王氏和薛氏的依仗是什麼?無非就是王家和薛家,想要扳倒王子騰、搞垮王家和薛家,這些都不是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片子能輕易搞定的,而若是四爺出手相助,卻是再容易不過。

打定了主意,林瑾瑤便提筆欲回信,剛欲落筆,頓了頓卻又換了左手執筆。

私相授受這種事可不好聽,幸而除了家人並無人知曉她的左手同樣能寫出一手漂亮的字。

平兒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嗔道:「我的好二奶奶您可就別埋汰我了,我算哪個名牌上的人物還能叫璉二爺護著,闔府上下誰又不知璉二爺可是將二奶奶當眼珠子呢。」

說笑間林瑾瑤跟著進了屋子,誰料還未來得及跟王熙鳳招呼一聲,身邊的賽罕嬤嬤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林瑾瑤一愣,扭頭一瞧卻見賽罕嬤嬤的臉色彷彿不大好看,不禁疑惑道:「嬤嬤怎麼了?」

賽罕嬤嬤掃了眼屋子,又瞧了眼王熙鳳,有些欲言又止。

王熙鳳素來是個精明的,見此情形立時面色微變,道:「嬤嬤有話直言,可是我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對?」

林瑾瑤面露驚疑,說道:「嬤嬤只管說罷。」

「璉二奶奶這屋子裡頭的香味兒不對,應當是帳子被子上頭熏的香不好。」

難怪她過去總覺得這璉二奶奶身上有什麼不對,只可惜她衣裳上熏的香跟這個卻不同,身上又日日用著香粉帶著香囊,即使在屋裡裡頭沾了些這味兒,也都被身上濃郁的香氣掩蓋下去了,一時竟是叫人難以察覺分辨。

王熙鳳一聽這話登時心裡「嘎噔」一聲,「究竟怎麼個不好不對?」

賽罕嬤嬤嘆道:「璉二奶奶想必也聽聞過不少,很多藥物熏香這些玩意兒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壞了人的身子,使之子嗣艱難,隻眼下這人彷彿還要更狠些,因為這熏香不僅能使女子子嗣艱難,對男子亦是有傷害的,倘若長期用這香,縱然萬分僥倖懷了身子,所生下的孩子亦是有缺陷的。」

王熙鳳的臉「唰」一下白了。

平兒也是嚇得好險沒暈死過去。

這不僅是要針對他們二奶奶,更是想叫他們家二爺絕後啊!

如此陰狠,真是爛心肝喪天良!

林瑾瑤也是不禁嚇了一大跳,有缺陷,什麼缺陷?傻子?還是殘疾?亦或是畸形?

想著,她的臉色有些發白,頭一次真正認識到這個時代宅斗的可怕,真真是殺人不見血,各種陰狠歹毒的手段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賽罕嬤嬤對她說道:「姑娘還是莫在這屋子裡頭呆了,雖則這一時半會兒倒也無礙,只畢竟是那陰損玩意兒,還是莫接觸的好。」

林瑾瑤點點頭,「璉二嫂子還是趕緊叫人將東西都換了罷,咱們去外頭坐會兒。」

王熙鳳這才回過神來,瞅了眼自個兒日日睡著的床,眼裡露出了狠厲之色。

「平兒,你立即找人來處理,悄悄的,莫聲張。」又扭頭對林瑾瑤說道:「好妹妹,我這屋子裡頭的丫鬟婆子一個個蠢笨不堪,卻是不及你跟前的人半分本事,事關重大,嫂子也只得厚著臉皮求你請這位嬤嬤幫幫忙了,只怕我其他換洗的帳子被子也腌臢得很,不怕你笑話,嫂子我自認向來是個傻大膽,如今卻竟是被嚇破了膽了,屋子裡的東西樣樣不敢碰,恨不能連身上的衣裳也扒了才安心。」

林瑾瑤嘆道:「我也是嚇得心肝兒都快蹦出來了,哪裡能想到世間竟又如此陰狠歹毒之人呢。不過璉二嫂子也不必太過杯弓蛇影,我身邊這兩位嬤嬤都是宮裡頭幾十年的老人了,很是見多識廣,叫她們給你仔細檢查檢查,想來應是能清理乾淨了。」

王熙鳳見她如此爽快,心中更是感激,又仔細謝過兩位嬤嬤后,她便攜著林瑾瑤去了外頭。

王熙鳳和賈璉成親多年才不過得了一個姐兒,兩口子滿心就惦念著想生個兒子,結果今兒突然聽了這麼個消息,那簡直是晴天霹靂,饒是王熙鳳這樣一個強性子的人也是受不住了,坐在外頭整個人都還神魂不定的,跟林瑾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往往還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不知扯到哪兒去了。

林瑾瑤也不在意,事實上她自己也有些心不在焉。

后宅陰私這種事在高門大戶裡頭並不稀奇,常言道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女人之間一旦爭鬥起來,那是真兇殘。

只是這件事卻顯然沒有那麼簡單,妨礙子嗣的下作玩意兒多的是,卻為何偏偏選了這種?如此看來與其說是有人想害王熙鳳生不齣兒子,倒不如說是想叫大房絕後,這卻不是爭風吃醋能夠解釋的了。

讓人家絕後這種事,無論放在什麼時候那都是陰狠至極喪盡天良之事,要麼是有什麼血海深仇,要麼就是利欲熏心。

怎麼瞧都是二房嫌疑最大,畢竟大房若是絕了后,最直接受益者就是二房了,屆時這榮府就只能歸二房所有,依王氏的那副黑透了的心肝,為了將賈璉踢下去捧她的寶貝鳳凰蛋上去,做出此等陰損之事倒也並非不可能。

這時,下人帶著大夫來了。

這大夫並非宮裡的太醫,不過卻也是京城裡頭的名醫之一,醫術頗為不錯,王熙鳳回回都是請的他,顯然是極熟稔信任之人。

不過今日這一遭,王熙鳳卻對此人起了疑心。

她的身子被那種玩意兒害了,身為大夫為何卻毫不知情?

聽著那大夫說她的身子並無大礙,不過只是近日太勞累了些,多歇息歇息便好了,王熙鳳的眼神愈發的冷了。

「胡大夫再仔細瞧瞧,我的身子真的沒有問題?」

那大夫聞言笑著寬慰道:「二奶奶的身子向來康健得很,只管安心便是。」

王熙鳳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如此我便放心了,來人,送胡大夫出去。」說罷垂下眸子,掩下了眼裡的狠厲。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平兒和兩位嬤嬤方才過來。

「奶奶.的那些帳子被子上頭都是一樣的味兒,腌臢得很,趕明兒叫底下的人做了新的來,這兩日奶奶便先用我的罷。」平兒白著張俏臉說道:「除了那些,還有些屋子裡的擺設也有些問題,我已全都替換了。」

王熙鳳聞言不禁恨恨咬牙,卻暫且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忐忑的問道:「嬤嬤,我和二爺遭了那玩意兒毒害,往後……」

賽罕嬤嬤說道:「璉二奶奶和璉二爺先頭才生了大姐兒沒兩年,想來這應當也是近兩年的事,時日不算太長,如今遠離了那些東西,日後再好生調理調理,應當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王熙鳳總算狠狠鬆了口氣,想到方才那胡大夫,又問道:「如今我這脈象上能否看出問題來?」

「自然是看得出的。」

「砰」的一聲,王熙鳳狠狠砸了手裡的杯子。

平兒嚇了一跳,「奶奶這是怎麼了?」

「方才胡大夫來過,他卻說我的身子好得很!」

平兒一愣,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一直在有意幫著人害奶奶?可是怎麼會……胡大夫是二太太引見給奶奶……」

話未說完,平兒呆住了,顯然她想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

王熙鳳也猛地瞪大了眼。

大房絕後,誰最得益?自然是二房!

難道真的是……可是,那可是她的親姑媽!

「利欲熏心啊。」林瑾瑤長嘆一聲,將自個兒身邊的丫頭婆子都遣了出去,說道:「今兒我過來找嫂子卻也是為了件利欲熏心之下的禍事。」

「先前我去大報恩寺途中聽聞了一樁事,坊間一戶人家家中有個秀才,為了供這秀才讀書,其妻與老母沒日沒夜的操勞,卻哪想老母累病了,那秀才拉不下臉面去求親朋好友,便借了外頭的印子錢。」

王熙鳳一聽「印子錢」三個字,頓時心尖兒一跳。

「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那秀才只生怕在親朋好友跟前丟了自己的臉面,卻哪裡知道這印子錢本就是坑人的玩意兒,弄到最後卻是被逼得要賣妻賣女,結果其妻女不堪受辱,一頭撞死在了家門口,其年邁的老母親眼見此情形大受刺激,只覺得是自己害了兒媳婦和孫女,一口氣沒緩上來,便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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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林家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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