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

勾結

接下來的一整天里,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袁老爺子身體不適繼續在房間里休息,而其他人則百無聊賴的在宅子里等待暴風雨的離開。其中袁天青和崔玲之找到陸海濤表示想要開車離開,陸海濤告訴了他們通往大橋的路被堵塞,暫時無法出島,他們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袁天青在那大廳之中不停的走來走去,越來越不安和煩躁的情緒漸漸的表現了出來。

陸海濤和另外兩個警察又把宅子的里裡外外的搜查了一遍,告訴眾人,可以離開大廳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但是不要離開這房子。眾人聞言,立刻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而陸海濤和賀瑜幾人則來到了管家的房間之中。

進入管家的房間之後,賀瑜發現另外兩名警察已經等候在了房間裡面,桌子上也多了一些設備。

「這是?」身後的袁曦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陸海濤說道:「現在房子里的電話和外界無法聯繫,不過各個房間之間的內線還是通暢的。剛才在搜查的時候,我們在每個房間的電話機上都裝了竊聽設備,如果有人使用,也許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話音未落,一旁的警察開口說道:「有人使用電話了。」

陸海濤有些驚訝的眉頭一挑,開口說道:「聲音放大。」

那警察摘下耳機,接上一旁的外放喇叭,只聽電話的嘟嘟聲響起。陸海濤查看了一下線路,低聲說道:「是從袁天青的房間打出的。」

隨後,喇叭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賀瑜聞聲微微一愣,是袁天藍的聲音。

另一端袁天青的聲音有些急促的響起:「天藍,這是怎麼回事?黃道長怎麼死了?」

「二哥,我還想問你呢,黃道長是你的人,我怎麼會知道他出了什麼事?」

「你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按計劃把那玉簪給了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那玉簪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他見財起意,想要偷了那玉簪跑路,結果出了意外。」

「這不可能,而且,我們之前說好的只是要分錢,怎麼會弄成這樣,接連出了兩條人命。高律師的死就已經很蹊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天青的聲音此刻有些微微顫抖了。

「二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殺了那個律師?他的死狀你們也都看見了,我有那麼大本事嗎?」袁天藍的語氣也急促了起來。

「可是,你後來發信息給我說趁亂叫黃道長去實行我們的計劃,你,如果你和那律師的死沒有關係,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決定改變計劃。」

電話里傳來了袁天藍的冷笑聲:「二哥,真不知道你這個老總是怎麼當上的,一點事情就嚇的屁滾尿流,方寸大亂了?高律師的死的確很突然,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這是個好機會,換做平時,想要進入老爺子的房間有多難?你亂也就罷了,我可不能跟著你一起亂,別忘了我們這次回來的目的。」

「現在這種情況,老爺子還哪有心思立什麼遺囑,黃道長一死,我們之前的計劃都被徹底打亂了啊,現在該怎麼辦?」

「放心吧,遺囑肯定會立的,我問過文流了,那天老爺子開始的時候基本是按照我們的想法分配遺產的,不過中間那高律師橫插了一桿,說了下你最近的經濟狀況,老爺子就有些動搖了,最後的結果還沒確定,這個高律師死了對我們也有好處。但是現在有點棘手的事情是,沒想到大哥會這麼快回來。」

「大哥對遺囑的事情一向不關心,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原本是不關心的,不過家裡出了這麼多事情,你覺得以大哥的個性還會坐視不理嗎?而且你沒發現大哥這次回來和以前不太一樣,話很少,很難猜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我剛才就看見三哥幾次偷偷的和大哥說著什麼,你覺得他會說你我的好話嗎?」

「不管他說什麼,現在既然人不是你殺的,那就是袁天尚的嫌疑最大了,他老婆還是屍體的第一個發現者。這樣說來,黃道長也有可能是他殺的?」袁天青的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

「三哥的性格,動動嘴也就罷了,動手殺人,我估計他沒有這個膽子。」袁天藍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那還能是誰?難道是貓叔?她一個外人,和遺產一點都沒關係,怎麼可能趕這個時候來攪這攤渾水?」

「兇手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抓兇手是警察的事情,我們現在要關心的是財產,我一會要聯繫一下文流,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叫你那小情人當心一點吧,照目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搞不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袁天青冷哼道,說罷,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

一時間,房間里一片安靜。

袁曦和管家的臉上一片慘白,陸海濤和賀瑜則眉頭微皺。聽了這段對話,眾人的心裡都有些驚訝。沒想到袁天青和袁天藍私下聯合起來設計袁老爺子的財產,根據他們的說法,那黃道長也是袁天青請來的演戲的,而袁老爺子身邊的律師和袁天藍有一腿。

賀瑜想起了之前偷聽到的,死掉的高律師和袁天尚也有勾結。他抬頭看了下一旁的袁曦,袁曦的目光中有幾分痛楚。賀瑜嘆了口氣,沒想到這宅子里所有的「外人」其實都不是外人,都是這場財產爭奪大戰中的一枚棋子。現在看起來,只剩下貓叔一個人,貌似沒什麼關係。沒想到之前嫌疑最大的她,現在反而成了看起來最乾淨的。

「這段對話中,似乎沒有兇手的線索啊。」半晌之後,打破眾人沉默的,竟是一旁的葛初一。

賀瑜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房間里的人只有葛初一一人不知道袁家這複雜的遺產爭鬥內幕,所以他聽了之後不似其他人那般驚訝,反而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聽這段錄音。

陸海濤聞言也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錄音中他們兩人的話屬實,那麼我們也只能確定袁天藍在黃道長死前見過了他一面,關於兇手還是沒有線索。」

「不過也不是沒有發現,現在大概可以知道,那個玉簪為什麼會自己跑到袁老爺子的房間了。看樣子應該和袁天藍和黃道長脫不了關係。」賀瑜說道。

「袁天藍,她有機會進入袁老爺子的庫房嗎?」陸海濤抬頭問管家。

管家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四小姐是老爺最喜歡的,以前家裡沒出事的時候,偶爾會跟著老爺進去過幾次,但是近兩年來,四小姐回家的次數雖然也不少,但是每次都是就住上個一兩天就走,所以,基本沒有機會再進去。」

「賀瑜……」一旁袁曦的聲音響起,賀瑜轉頭看向袁曦,只見他面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點點汗珠,嘴唇乾燥,整個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子也有些微微的晃動。

「怎麼了?」賀瑜見狀,眉頭皺了起來,一隻手扶住了袁曦的身體。

「我……我有些不舒服。」袁曦說道。

賀瑜此時想起袁曦昨日和自己先是趕路,到了這裡之後晚飯也沒有吃多少,隨後又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昨天夜裡沒睡好,今天一早又起來解剖屍體,他的神經這兩天以來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而剛剛聽見的這段錄音,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壓在他的身上,精神的壓力導致了這幾天肉體的疲憊瞬間爆發,整個人處於半虛脫的狀態。

見狀,賀瑜叫管家給袁曦準備些吃的,隨後就將袁曦帶回了自己的房間。袁曦喝了一些管家端來的糖水之後,臉色好轉了一些,趴在床上,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管家的房間出來之後,葛初一一直跟在賀瑜的後面,一言未發,到了房間里,他也只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袁曦,沒有說話。

袁曦睡著了之後,賀瑜微微鬆了口氣,轉身來到了葛初一的身邊坐了下來。而葛初一則沒有看向身邊的賀瑜,依舊淡淡的盯著床上熟睡的袁曦,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

「初一,怎麼了?」賀瑜伸出手指在葛初一的鼻子上輕輕的一刮,面前的人才轉過臉來。

葛初一微笑了一下,盯著賀瑜的眼睛說道:「我覺得袁曦的身子骨太弱了,性格也太過柔弱,看起來不像是個男孩子,所以我盯著他瞧瞧,是不是女扮男裝什麼的。」

「呵呵。」賀瑜聞言笑了起來。「你的想法還真是特別。」

「是嗎?」葛初一看著賀瑜的眼神中有幾分試探。

「放心吧,貨真價實的男人。」賀瑜笑道。

「哦?這麼肯定,眼見為實了還是親手驗貨了?」葛初一露出了幾分調侃的笑意。

賀瑜一把摟過葛初一的脖子,下巴扣在他的肩膀之上,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葛初一圓潤的耳垂,滿意的看著那紅暈從耳垂蔓延開來,擴散到整個耳朵……低聲說道:

「嗯,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好像我接受了某人之後還沒驗過貨,要不今晚……」

葛初一的臉瞬間發燙了,似乎被賀瑜這突如其來的調戲弄了個措手不及,他一邊推著壓在肩上的賀瑜,一邊說道:「驗毛驗,一不包退二不包換,已經簽收,概不負責,不滿意你也得認了。」

賀瑜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一隻手緊緊摟住葛初一的脖子,另一隻手順著葛初一的腰側向上探取。感覺著指尖細膩而微燙的皮膚,在葛初一的耳邊輕聲說道:

「初一,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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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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