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動-上

暗流涌動-上

整個宅子有六層高,坐北朝南,氣勢恢宏,青灰色的磚牆面,雕花的黒木大門,別緻的老虎窗,一側的牆面上爬滿了綠色的蔓藤,賀瑜一眼便看出這老宅足有近百年的歷史,雖然久遠,但是維護打理的很是用心,在原有的老建築上添加了幾分中西結合的裝飾,整個建築猶如一幢古樸的城堡。莊嚴的氣息中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

袁曦下車后對賀瑜說道:「這裡是主宅,後面還有一座別院。」說罷,他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白色的小洋樓建築。

「那裡是別院,在島的西北角,離這裡有一段距離,主宅是爺爺和長輩們住的,我們小輩平日里都是住在那邊的別院,沒有事情的時候很少來主宅這邊。我們先去住宅見一下爺爺,然後就過去別院那邊。」

賀瑜點了點頭,跟隨袁曦進了那主宅之中,一進門,一個中年男子身形微躬,對袁曦恭敬的說道:「曦少爺,歡迎回來,老爺在中廳。」

說罷,引領兩人朝裡面走去。

賀瑜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屋內的情景,如果說外部的裝飾還有這幾分中西合併的氣息,那麼內部的裝飾完全都是東方仿古的設計。中間的大廳上中空兩層,兩側環形的樓梯通往樓上,整棟建築里所有的樓梯傢俱等都是木質而成。牆上的書法字畫,架子上的各色古董,無一處不顯示出袁老爺子對古玩物品的痴迷。

走過了大廳和一道筆直的迴廊之後,中年男子推開了盡頭的一扇大門,引領兩人來到了一個客廳之中。

一路走來,賀瑜感覺到了身旁的袁曦有些微微的緊張,他輕輕的拍了下袁曦的肩膀,袁曦抬頭,賀瑜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目光,看著賀瑜的目光,袁曦的眼中多了幾分踏實,他朝賀瑜點了點頭,緊繃的神經微微鬆弛了一些。

「老爺,曦少爺和他的朋友回來了。」那中年男子在門口說道。

「進來。」

屋中傳來一道蒼老而不失威嚴的聲音。中年男子推開門,賀瑜和袁曦走進了客廳之中。

進門的一剎那,賀瑜只覺得心頭猛的閃過一絲悸動,那種突如其來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過。賀瑜微微一驚:南斗的氣息。

賀瑜的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底卻微微的驚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南斗。」他抬眼看去,只見除了正中央的袁老爺子之外,大廳內還坐了七八個人。

袁曦對著中央的老者躬身道:「爺爺。」

那老者身材清瘦,五官和袁天正有六分相似,面色有些灰白,但是目光矍鑠,看向袁曦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犀利,他輕哼了一聲,隨即轉向一旁的賀瑜。

袁曦見狀繼續說道:「爺爺,這是我的朋友,賀瑜。」

賀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對著袁老爺子微微頷首道:「袁爺爺好,冒昧來府上叨擾,請袁爺爺不要見怪。」說罷,恭敬的朝袁老爺子微微一鞠躬。

袁老爺子聞言,原本犀利的目光微微有些緩和,他輕咳嗽了幾聲,說道:

「小曦,見過幾位長輩。」

「是。」袁曦恭敬的回答道。隨即對著袁老爺子身邊的一對男女說道:「二叔,二嬸。」

男子身材微胖,一身名牌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臃腫,頸間的純金粗鏈子則是給他原本就不怎麼洋氣的外表平添了幾分暴發戶的氣質,他眼睛微眯,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小曦啊,大哥大嫂怎麼還沒回來啊?」

「父親在主持學校的重建工作,所以要遲些回來。」袁曦微低著頭,輕聲說道。

「哎呦,我就說那學校的風水不好。」一旁的女人開口說道:「前一陣子什麼工地的幾起自殺命案鬧的沸沸揚揚的,好不容要塵埃落定了,又突然間地震了,人在裡面呆久了都會變得不正常呢,你說是不是,小曦?」

女人嘴上似無心,目光卻輕掃過袁曦和一旁的賀瑜,眼神中帶著幾分曖昧和鄙夷。看著袁曦有些微微變白的臉色,女人嘴角升起一絲冷笑,繼續說道:「小曦啊,你大哥已經帶了女朋友回來了,那女孩子還真是乖巧的,你什麼時候也領一個回來給我們看看啊。」

袁曦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他嚅喏的說道:「二嬸,您說笑了,我,我現在只想以學業為重,這些事情,還沒有考慮。」

「也都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了,我們袁家也是大家,找對象這事情可一定要慎重哦,可不能因為這個事情落人口舌……」

「行了……」女人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袁老爺子厲聲喝道。

女人聞言,立刻識相的閉上嘴巴,看著一旁臉色漸漸變青的袁老爺子,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的光芒。

袁曦則是尷尬的站在一邊,低著頭,不敢看向袁老爺子,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對面的一個人開口說道:「不過說到風水,我很多年前曾經看過東大的地勢風水,原本是一片卧虎藏龍的極佳寶地,可惜……」

聞言,賀瑜抬頭看向那說話之人,只見那人是一個年約六十的老者,身材精瘦,留著山羊鬍須。令賀瑜有些吃驚的是他身上穿的是一身黃色的道袍,花白的頭髮也挽成了一個道髻,手中拿著一個拂塵,一手輕撫著下巴的鬍鬚,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的光芒。

「哦?如何可惜?黃道長有何高見?」一旁的二叔袁天青立刻開口問道。

「這個……」那黃道長面露難色,半晌后開口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只能說這些都是東大幾年前興土木引來禍患。」

賀瑜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抬頭看向那道士。

「既是龍脈,必有龍睛,挖破了龍睛,當然會引來彌天之禍患。」那黃道長閉目沉聲道。

「哦?那龍睛是什麼東西?」袁天青聞言,目光中露出幾分光芒。

「這個,就恕貧道不能多言了。」黃道長搖頭道。

「久聞道長法力高強,所以這次專門請道長來家中一看,我們家的怪事,就有勞道長了。」袁天青恭敬的說道。

「哼,旁門左道。」黃道長未開口,旁邊的一個鄙夷的聲音響起。

聞言,袁天青的臉色一沉,開口說道:「老三,這話就不對了。」

「分明是有家賊,還找來道士驅鬼,我看是某人心中有鬼吧?」一旁的三叔袁天尚看向袁天青身邊的女人,冷笑著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女人怒道。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二嫂你來老宅照顧父親的那段日子,家裡丟的東西是最多的。」袁天尚冷冷的說道。而袁天尚身邊一個女子則目光中有幾分憂慮和恐懼,她不停的拉扯著袁天尚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而袁天青夫婦此刻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袁天青開口說道:「老三,凡是要講證據,家裡丟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話之前要想想清楚,你二嫂沒來之前,就已經有不少東西不翼而飛了。」

「哼。」袁天尚沒有繼續爭論下去,只是臉上的神情依舊不屑。

此刻一旁的袁老爺子開口說話了。

「黃道長,既然小兒將您請到府上,必是對您的能力有所知曉,只是袁某人這大半輩子並未遇見過鬼神亂力之事,對於這些說法也不甚了解,所以並不能輕下斷言是否相信,此次家中的失竊著實蹊蹺,不知黃道長對敝府之事可有何高見?」

那黃道長睜開雙眼,雙目如炬,他輕甩了下手中的拂塵,對袁老爺子徐徐說道:

「袁老,貧道初來貴府,還不敢妄自斷言這個中緣由,但是進府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府上卻有不祥的氣息。」

「哦?此話怎講?」袁老爺子問道。

「萬事萬物皆有魂靈,越是年代久遠的器物,附著在之上的魂靈就越強大,若是這魂靈無害,則常人並不會感覺出異樣,但是若這器物乃大凶之物,則上面的魂靈則會轉為大凶之靈,凶靈對於人類而言則是非常危險的存在。貧道大致觀察了一下,府上的古物甚多,這些古器也許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但是袁老您可能卻並不了解他們的附靈是凶還是善。」

「凶靈?」袁老爺子聞言,發出了一聲微微不屑的笑聲。

黃道長見狀並不著急,只是繼續說道:「袁老,您最近身體狀況可曾欠佳,是否常有胸悶氣短,夜裡盜汗驚醒的情景出現?」

袁老爺子聞言微微一愣,開口說道:「不錯,袁某人的確今日身體不好,已經有醫生給我開了對應的葯。」

「不知袁老您服藥多久?」

「大約一個多月了。」

「那,癥狀可有改善減輕?」黃道長微笑著問道。

袁老爺子沉思了一下,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

「醫生說是日積月累之疾,需要長期調養。」

黃道長輕搖了下頭,說道:「非也,依貧道拙見,袁老您的卧室之中必有凶物。請您仔細想想,在出現身體不適之初,是否房中添置過什麼東西?」

袁老爺子想了想,說道:「兩個月前,我高價購得一隻碧血玉簪,放在了卧室的床頭之上,難道道長懷疑是此物作祟?」

黃道長繼續說道:「袁老不防將那玉簪移除卧室幾天試試,便知是否此物有疑。」

袁老爺子眉頭微皺了一下,隨即開口道:

「錢管家,將那玉簪放入三號庫房之中。」

「是,老爺。」那中年男子恭敬的起身,離開了客廳。

只見那黃道長面露微笑,對袁老爺子微微頷首,隨即又閉上了眼睛,正襟而坐,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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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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