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當年的事

兩人互看了一眼，付莫琛擰眉道：「景瓷。」

「小瓷！」溫晴不由得驚呼，臉色一變，放開付莫琛就要往外跑，「這下可壞了！」

付莫琛伸手拉住她的手，問：「你要幹嘛去？」

「當然是去追小瓷啊！」溫晴理所當然的說，「她那麼喜歡你，又把我當成好朋友，看到我們倆抱在一塊兒，肯定很受打擊。」

付莫琛看著她，說道：「她現在這個時候，你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

「可是我必須跟她解釋清楚，要不然她一定會胡思亂想的。」

她說著掙脫開付莫琛的手就往外追去。

陸景瓷跑出病房之後，不看方向，她此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離那個病房遠遠的。

她邊哭邊跑，跑到最後前面沒有路了，她才停下來。

她蹲下去，咬著手，「嗚嗚」痛哭著，手指上都被咬出血來，她也毫無感覺，她只知道，她的心那裡，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兩個人？為什麼？

真的，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溫晴，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她緊閉著眼睛，眼淚還是不停的往外冒，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匯聚在一起，不停的往下滴。

紹川，溫晴……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陸景瓷咬著手指上的肉，要到血流了出來，在她的口中，血淚混在一起，苦澀到她快要受不了。

溫晴一路問了許多人，最後才在角落裡找到她。

她蹲在那裡。哭到雙肩不停的顫抖著。

溫晴站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她在哪兒猶豫了許久，最後才走到她身後，叫了一聲：「小瓷。」

陸景瓷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一怔，卻並沒有理會她，溫晴攥了攥手心，緩緩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小瓷，你聽我……」

她話還沒說完，手便被陸景瓷一個轉身甩掉了，她擰著眉憤怒的看著她，後退了兩步，淚流滿面。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你勾引了我的未婚夫？」陸景瓷怒視著她，邊哭邊說。

溫晴看她激動的樣子，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跟她解釋：「不是這樣的，小瓷，你聽我說……」

「為什麼非得是你，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你？」她痛苦不已的重複著問為什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是我最愛的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小瓷，我跟付莫琛………跟何紹川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聽我說，小瓷，我跟他……」溫晴慢慢靠近，想要跟她解釋，話還沒出口，卻被她打斷了。

陸景瓷捂著耳朵。失控的尖叫：「我不想聽，我不要聽！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滾啊！」

「小瓷……」溫晴還想上前一步，下一秒手臂卻被人抓住了，她回過頭，是陸景潯。

「你還是先走吧，你現在說著什麼她都不會聽的。」陸景潯擰眉凝重道，然後放開她，朝著陸景瓷走過去。

「小瓷……」陸景潯輕輕搭了搭她的肩。

「別碰我！」陸景瓷一開始以為是溫晴，抬手將他的手甩開了。

陸景潯眉間擰得更深，他走到陸景瓷眼前，抓著她的雙肩，說道：「小瓷。是我啊，是哥。」

陸景瓷看見事陸景潯，立馬就撲進她的懷裡，哭喊道：「哥！」

陸景潯也伸手抱住她，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又對著溫晴說道：「你先走吧，讓我來安慰她。」

溫晴看這情形，也確實沒法說了，她只好點點頭，應了聲「好」，轉身離開了。

「哥……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子，怎麼可以……」陸景瓷抱著陸景潯，腦袋貼在他的胸前。大哭不止，眼淚很快就把他的衣服給打濕了。

陸景潯低頭看著她，抱著她，心疼不已，卻不知道該如何u安慰她。

溫晴回到病房內，付莫琛坐在床上，看她臉色愁雲密布，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對著溫晴招招手：「過來。」

溫晴愁著一張臉，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付莫琛握住了她的手，明知故問：「沒解釋成吧？」

「嗯，小瓷根本就聽不進去我的話。」她喪氣著說道，抬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還問。」

「我都跟你說了，是你不聽，非要追出去。」付莫琛聳了聳肩，無辜的說。

溫晴撇了撇嘴，不想去搭理他。

付莫琛笑了笑，停頓了一下，問道：「那她現在在哪兒？」

溫晴指了指東面的方向，說道「」「在這邊最裡面的角落裡，陸景潯正在安慰她。」

「嗯。」付莫琛點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好了，別擔心了，等她情緒穩定下來，你再去找她說清楚，她也不是那種會任性無理取鬧的人。」

「也只能這樣子了。」溫晴點點頭，說道。

之後，陸景瓷就再也沒有來過，溫晴也只好在醫院裡照顧著他。

幫付莫琛收拾好午餐，溫晴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支著腦袋，喃喃道：「小瓷這都兩天沒來了，你說她該不會真的不想再見到我們的吧。」

「你說呢？」付莫琛看向她，笑了笑道。

溫晴沒好氣的抬眸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笑，這件事跟你脫不了干係。」

付莫琛抬手掩唇輕咳了一聲，正色道：「你打個電話去問問阿潯。」

「對，我打電話問陸景潯，他一定知道。」她說著，立馬去掏手機，走到窗邊去給陸景潯打電話。

電話「嘟」了兩聲，便接通了，聽筒里傳來陸景潯的聲音：「喂，溫總。」

「喂，陸總，小瓷她現在還好嗎？」溫晴擰著眉，擔憂的問道。

陸景潯嘆了一聲，說道：「她這兩天都在我這裡，整天躲在房間里不願意出來。」

「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溫晴有些發愁說道。「肯定不想見到我和付莫琛。」

「畢竟她對阿川是真的愛得深，只是最終愛錯了人，註定得傷心。」陸景潯無奈的說。

「對不起。」她低下頭，內疚的說。

「現在說對不起也沒用了，反正都要傷心，趁現在還沒陷得更深，傷心完了抽身也好。」陸景潯說道，看著遠方，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想見小瓷，明天過來吧，跟她把事情說清楚。」他說。

「嗯。」溫晴點點頭，「謝謝了。」

「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小瓷。」他說完。便掛了電話，之後不久，溫晴便接到了陸景潯發給她的地址。

溫晴手裡拿著手機，拇指在暗了的屏幕上胡亂的滑著，愁眉苦臉的。

付莫琛看著她這兩天一直這幅樣子，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道：「好了，你一直這樣愁眉苦臉對這件事也沒有任何幫助，你還是想想明天去見景瓷的時候，該說什麼吧。」

溫晴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子一歪倒進他懷裡。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她嘆了一口氣，伸出手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臉，說道：「你說說你，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到處惹情債。」

付莫琛抓著她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手，低頭看著她，說道：「你就當初，不也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才對我一見鍾情？」

聞言，溫晴咬著下唇羞赧笑了笑，然後挪著身子側躺著，說道：「那時候小，比較膚淺，等到長大了不膚淺的時候，我都已經喜歡了那麼久，都習慣了，也就懶得再去喜歡別人了。不過我說，你一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沒啥用的。」

「怎麼沒用？幸虧我長得好看，才讓當時膚淺的你，喜歡上我，說起來，還是有用的。」他說著，特意將膚淺兩個字咬重。

溫晴聞言扭頭瞪了他一眼，最後坐起身來，說道：「你嘴皮子溜，我說不過你，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快回床上吧，你身上的上還沒好呢。」

她說著將他拉起來，往病床走過去，幫他掀開被子，然後又將他按會到床上去。

「我下午還有事，要去看一個場地，所以會晚點過來，你在這裡乖乖呆著，累了就睡，要是無聊了就看電視，知道了么。」溫晴幫他拉上被子，說道。

「嗯。」付莫琛看著她。點點頭。

「那我走了，我會爭取在晚餐前回來的。」溫晴揚唇笑了笑，說完轉身就要走。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感覺到手腕被人抓住，一股力道將她往後一扯，她轉了半圈，整個人就失去平衡撲進付莫琛懷裡。

溫晴用了幾秒才緩過神來，立馬推開付莫琛的就要坐起來，卻又被付莫琛雙手一收緊抱在懷裡。

她推了幾次推不開，拍著他的胸，沒好氣道：「你別鬧，我真的急著過去，要不然晚餐前搞不定。」

「晴兒。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付莫琛將下巴擱在她頭頂，吁了一口氣，說道，「你終於又恢復到之前那樣，全心全意對我了。」

聞言，溫晴擰著的眉舒開了，她抿了抿唇，說道：「我當時我也是因為以為你害死了爸爸，殺父之仇我怎麼能無視，還毫無芥蒂的像以前一樣對你？如果我是這樣的人，你也不會喜歡我吧。」

「嗯。」付莫琛喉嚨動了動，應了一聲。

「好了，你快放開我，要不然我真要晚了，晚上趕不回來陪你吃飯，你可別怪我。」溫晴說道。

付莫琛這次終於手鬆開，將她放開，笑著看她，道：「早去早回。」

「嗯。」溫晴點點頭，去沙發上拿了包包，然後離開了。

溫晴離開不久，付莫琛拿著手機，打開朋友圈，正在看著溫晴發在上面的圖片，全是婚禮現場照，還有新娘新郎的照片。

這就是這些年她的生活。

這時，一個人影走了進來，付莫琛抬起頭，是沈麗萍。

「媽。」他關了手機屏幕，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嗯。」沈麗萍走到床邊的椅子坐下，臉上浮起淺淡的笑意，「怎麼樣？醒來之後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很好。」付莫琛看著她，應了一聲。

聞言，沈麗萍點點頭：「那就好。」

兩人沉默了一下，最後沈麗萍開口打破了沉寂：「都想起了？」

付莫琛應了一聲：「是。」

「唉……」她垂眸嘆了一口氣，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付莫琛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為什麼要我頂替何紹川活著？」

沈麗萍吁了一口氣，看了看窗外，說道：「當初，老爺子快要走了，在他的手裡，有公司40％的股份，在他死後，你那兩個姑姑就會各分得5%，剩下的30%，就留給了你把還有叔叔，但是當時老爺子的！要求是，你爸他們兄弟倆，要有能繼承的兒子，如果沒有，就得不到股份。這也就是當時為什麼要把小川叫回來的原因。只是沒想到，小川一回國，還沒到家門，就發生了那樣的事。」

她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低頭哽咽了，緩了一下，才接著道：「當時，小瓷從杭市回來，就把你帶了回來，當時醫生對你的診斷是記憶會受到印象，有可能又失憶，然後你爸，就想到了一個法子。如果你醒過來，真的什麼都忘了，就讓你頂替著小川活著，這樣你爸就能拿到那15%的股份了。」

付莫琛默默的聽著她的話，最後眉心一擰：「是景瓷把我帶回來的？」

「嗯。」沈麗萍點點頭。

「所以她知道我不是真正的何紹川？」

「對。」她又點點頭道，「不過小川和小瓷之間確實有婚約，當時振宗說要讓你代替小川活著，她也沒有阻止。」

聞言，付莫琛眉間不由得擰得更深。

「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小瓷呢？」沈麗萍這才想起陸景瓷。

「她幾天沒來了。」付莫琛淡淡說道。

「幾天沒來，這是為什麼？在你昏迷這段時間，她天天來這裡守著你。看得出那孩子，是真的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喜歡，也會在你爸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沒有反對。」沈麗萍說道，「不過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跟她之間的婚事，只能延後，等你出院后再重新定一個日子了。」

「這婚，不能辦了。」付莫琛抬起眸，說道。

聞言，沈麗萍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付莫琛開口緩緩道：「在出事之前，我就已經結婚了，我已經有妻了。」

沈麗萍一怔，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懂了，那這婚，也就只能作罷了。」

付莫琛沒說話，卻也是贊同了她的話，她伸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後站起來，說：「我該走了，我也是從這裡路過所以進來看看你。」

「好。」付莫琛應了一聲。

沈麗萍轉身往門的方向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看向他，問：「你說小瓷幾天沒來，那這些天，都沒有照顧你了？」

聞言，付莫琛淺淺勾了勾唇，道：「有。」

「有？那是誰？」沈麗萍驚訝的問。

「溫晴。」付莫琛說道，看沈麗萍一臉疑惑，他又添加了一句，「她就是我的妻子。」

聞言，沈麗萍頓時驚詫不已：「她就是你的妻子？」

付莫琛點點頭。

很快，沈麗萍便一切瞭然的點點頭：「難怪，你昏迷這段時間，她常常來。你進手術室，她也來。」

付莫琛垂眸，勾著唇瓣，應了聲：「嗯。」

沈麗萍沉吟了一下，問：「那……小瓷知道了嗎？」

「不知道。」他回道，頓了頓，又說，「不過她已經知道我跟晴兒關係不同一般。」

「唉……那你們要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講清楚，那孩子那麼喜歡你，肯定很傷心。」沈麗萍嘆了一口氣說道。

「會的。」

她垂眸無奈的吁了一口氣，說道：「我走了。」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

第二天，溫晴按著陸景潯給她的地址，來到了陸景潯的住處。

她站在門口，想起付莫琛昨晚跟她說的，小瓷竟然一開始就知道付莫琛不是何紹川，還是她把付莫琛帶回帝都的。

不過要是這麼說，小瓷還是付莫琛救命恩人，要不是她，付莫琛恐怕早就葬身大海了吧。

她垂眸嘆了一口氣，抬手按了按門鈴，很快，陸景潯就來開門了。

「陸總。」

「溫總，你來了，進來吧。」陸景潯說道，側過身子，給她讓出道。

溫晴點點頭。走了進去，陸景潯關了門，跟在她身後一同走進裡面。

他講溫晴帶到一間房間門口，說道：「小瓷就在裡面，這幾天，除了餓了，都不願意出來。」

聞言，溫晴垂下眸，抿著唇。

「你進去吧，跟她說清楚。」陸景潯說道，轉身便離開了。

溫晴站在門口，看著這扇緊閉的門，躊躇了一下。種種的吁了一口氣，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房間，溫晴就看見坐在陽台藤椅上的一個身影。

她走到陽台門口，陸景瓷縮在椅子上，看著遠處，聽見有人進來，也沒有搭理，看上去，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溫晴雙手緊張的攥著，猶豫了一下，才張了張嘴，叫了一聲：「小瓷……」

聽見她的聲音，陸景瓷全身一僵。但是很快又放鬆下來，卻依舊按著遠處，沒有理她。

溫晴看她沒有情緒激動，又開口道：「我跟付莫琛……他真實的名字是叫付莫琛，你也知道他不是何紹川，所以我也不多做解釋了。」

她說完，看陸景瓷依舊沒反應，於是接著道：「我跟付莫琛，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跟他……早在8年前就已經結婚了。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只是當時我剛找到他的時候，他全然不記得我，我也不知道最後會是怎樣是結果，所以我也就沒有說。」

「我原本打算等付莫琛醒過來之後，我們再找個機會跟你坦白，說清楚，卻沒料到，你會無意看見我跟付莫琛抱在一塊兒，那時候我也是剛知道付莫琛已經什麼都想起來了，所以……」她說著沉默了一下，咬了咬下唇，又接著道，「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隱瞞你我和付莫琛的關係的。」

她說完，陸景瓷都沒有任何反應，溫晴也看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她腳步躊躇著向前一步，叫了一聲：「小瓷，你……不要生氣了，好么？」

就在溫晴又想再靠近一步的時候，陸景瓷卻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是我還是想自欺欺人，至少讓我做一場夢，跟自己心愛的人結婚，在一起，哪怕是假的，我也想要經歷一次。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刻。回來的這麼快，在我的夢還沒成真的時候，它就醒了，給我重重的一擊，痛徹心扉。」

她說著抬手放在心口上，眼淚從眼眶裡話落下來，她張著嘴，喘息了幾下，繼續開口道：「溫晴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見紹川的時候，我就他吸引住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即使他當時整個人臉色毫無血色，我還是被他給吸引住了，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唇形……」

聞言，溫晴不由得低頭輕笑一聲，輕聲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初也是一眼便相中了他。」

陸景瓷吸了吸鼻子，接著道：「我把他送去醫院之後，醫生說他頭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很有可能會失憶，然後我就有了我這輩子最自私的一個念頭，那就把他帶回帝都，讓他天天陪在我的身邊，我想跟他廝守一生，所以在何伯伯提出要讓他代替原來的何紹川活著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是上天也在成全我，如果他成了何紹川，那他就一定會娶我了，畢竟我跟何紹川，原本就有婚約，所以我當時就同意了，事情也很順利的一直那樣下去，我跟他越走越近，我們也訂婚了，我等待了許久，期待了許久的婚禮，也要來了，就在我以為我的夢要成真的時候，一場車禍，毀了我的婚禮，其實那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上天在阻止我跟紹川結婚，後來我去幫紹川那衣褲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留在他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