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造化
牛頭一臉認真的樣子，沒有絲毫作假的意思。龔浩心裡拔涼拔涼的，想著這下油鍋，拔手指，剪舌頭的刑法，感覺心跳都漏了一拍，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牛頭的粗腿叫道。
「牛哥救我，牛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耗子兄弟，我，我也是無能為力啊。那太上老君可是大羅金仙，俺老牛不過管管地府，哪能高攀得上啊。再說閻王爺跟那太上老君向來不對付，我們做小的難道還敢…」
日啊，既然閻王老頭都跟太上老君不對付，還他媽要龔浩去討要定顏丹，那不是把他往火坑裡推么。明知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還說什麼打下十八層地獄，這明擺著就是欺負老實人嘛。
牛頭見龔浩生無可戀的樣子，心中一軟，細細想了許久之後才說道。
「這也不是十死無生的事，倒是還有一線轉機。」
這話一出，龔浩瞬間來了精神，他可是知道的閻王爺那老頭是地府的扛把子，放出去的屁都是香的，如今說了這話，那他龔浩不把定顏丹搞到手，就等著下十八層地獄去吧。
「牛哥，你說，你趕緊說，只要這次能幫小弟一把，小弟絕對感激不盡。以後牛哥只要你有什麼吩咐，小弟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草，牛頭有些不信的盯了一眼龔浩，這小子咋的吹牛就跟喝水這麼簡單，還一次比一次響亮呢。說個定顏丹才惹下這麻煩，如今還什麼赴湯蹈火，到時候不是直接給嚇死。
「也不是什麼好辦法，能不能成還得看你的造化。」
這都十萬火急的生死關頭了，這尼瑪牛頭還有心思賣什麼狗屁關子，可把龔浩給擔心壞了，急忙問道。
「你倒是說啊。」
「這不正在嘛。」
「說啊。」
「正在啊。」
「說！」
這地府下面的鬼是不是都太久沒見過太陽，把腦袋給整壞了，牛頭沉吟了半晌又是一句。
「其實這造化嘛…」
「造化個鬼啊，你就告訴我要去哪找這丹藥不就成了么。」
「我說小耗子，你這毛毛躁躁的性子可得改改。」
牛頭不樂意了，他們地府下面辦事都要講個規章制度，什麼都要慢條斯理的搞清楚。就龔浩如今這樣子，若是跑去衝撞了別人，別說造化，簡直他媽的就是噩夢。
「牛哥，我改，你倒是說啊，是個什麼造化。」
「這既然是造化嘛，當然那就是造化嘛。這次年終審核大會按照往常的慣例來看，太上老君這樣的大人物是肯定不會屈尊來地府的，但每次都會有一兩個天上的仙子隨行。」
太上老君不來，那他媽去哪要定顏丹啊，還他媽扯到仙子身上去了。就算是天上掉下個七仙女要死要活的跟他龔浩好，那也得先去十八層地獄里把他拉出來啊。
「我說牛哥，咱們能不能先說這定顏丹的事，至於那什麼仙子不仙子，就算以後你要去偷看她們洗澡，做兄弟的也陪著你去。」
「啪」的一聲，龔浩又挨了一記巴掌，人家牛頭剛剛才說讓他有點耐心，這又他媽給急上了。
「這天上的仙子可都是明眸皓齒，傾國傾城的女人，她們對這容貌向來是看重的緊。定顏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她們都有庫存呢。」
這終於說到點上了，龔浩一聽這話，天上老君不好招惹，要跟幾個仙子打打交道，難道還能難得了他玉樹臨風，瀟洒倜儻的龔浩么。
「牛哥，那你知不知道這次下來的是哪位仙子啊。」
「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據說應該是青霞仙子。」
「青霞？！」
「是啊，難道你還認識青霞仙子不成。」
「那紫霞呢。」
龔浩這話脫口而出，他可是一直覺得紫霞仙子是他的女神啊，沒想到這天上還真有個紫霞。只是牛頭瞬間臉色大變，伸手把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的，喘了一口大氣說道。
「那可是大聖爺的夫人，怎麼敢直呼名諱。」
「大聖爺？」
「是啊，就是當年大鬧天空，然後陪著三藏聖僧前往西天取經的大聖爺啊。」
我去，不是吧，難道西遊記真的不是小說，難道孫悟空當年真的對七仙女什麼都沒幹過？！
「我可告訴你，大聖爺西天取經之後就迎娶了仙子為妻，現在不能再叫仙子名諱，要叫大聖夫人。」
原來至尊寶後來真的取了紫霞，這讓龔浩心裡突然有了一陣很強很強的滿足感，笑道。
「牛哥你放心，如今大聖爺和大聖夫人肯定在花果山水簾洞快活著呢。只是大聖西天取經之後不就成了和尚了嘛，如來佛祖怎麼還會讓他娶妻還俗啊。」
牛頭一聽這話，瞬間嚇蒙了，翻來覆去的把龔浩看了整整十分鐘，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你咋知道這麼多事的。」
「多麼。」
「當然啊，這些可都是上頭的機密文件，你怎麼知道的。」
龔浩無語了，難道他能告訴牛頭是一個叫吳承恩的傢伙寫了一本西遊記，然後把孫悟空如來佛的故事都給講了一遍，還直呼天上的老大玉帝老兒么。
「我都是道聽途說，胡亂猜的。」
「猜都不能瞎猜。」
擦，看著牛頭這一臉嚴肅的樣子，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辛秘不成。
「牛哥，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瞎說，也不瞎猜。」
「我可告訴你，那些都是我們惹不起的大人物，隨便吐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誰說的和尚不能娶妻的，曾經還有風聞呢，說如來佛轉世的時候都還跟一個人間女子好過。」
我草，這可是驚天大新聞啊，如來佛祖可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凈的純情萬年老處男啊，竟然還跟一個女人搞過，那可至少是比女兒國國主都還要高上不知多少的女人。
「哎，我給你說這些幹嘛，不可非議大人物，這可是鐵律，搞不好別說這屁股下的位置，腦袋都不保。」
牛頭嘆了口氣，龔浩趕忙跑到一邊，那裡還放著一台街機，是他下來的時候找了兩個小鬼幫他搬過來的。街機後面放著一箱二鍋頭，他取出一瓶趕忙給牛頭遞了過去。
「牛哥，你先喝點酒解解渴，再好好給我說說這跟仙子做買賣的事情。」
來事，會來事，牛頭這大嘴一張，一瓶紅星二鍋頭直接就灌進肚子里，優哉游哉的說道。
「凡是上面的靈丹妙藥，那都是一鎚子買賣，吃了一顆之後，都成了沒用的糖豆。聽說有些大人物門前養只寵物，平日里吃的都是那些仙丹靈藥。」
我去，這可真是人不如狗啊，龔浩想著那些靈丹妙藥成了奧利奧巧克力豆了，那就是暴殄天物，猛的跺腳，大罵道。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些就知道享受的高階仙人都是些鋪張浪費的貨。」
覺悟，什麼叫覺悟，龔浩就覺得他這兩句話很有覺悟，牛頭輕輕哼了一聲，鼻孔里冒出一道白氣打在龔浩身上。
「你這就是討打了啊，剛剛才說了不能非議大人物的事情，你就是管不住你這張破嘴。」
這尼瑪，發兩句牢騷，說兩句大實話都成非議了，都成討打了。難道地府下面的不知道現在華夏新社會都倡導言論自由了么，都號召人人平等了么。
「說正事，那些仙子最初為了永葆年輕可都是找太上老君要了不少定顏丹，結果吃了一粒之後就沒了作用。如果你能拿出讓她們逞心如意的東西，說不定就會跟你交換嘛。」
「日啊，我一個窮屌絲，除了長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之外，實在沒有別的東西拿的出手了。如果那些仙子一眼便看中了我，我倒是可以學學牛郎，來個七夕相會，每年見一次。」
「滾你妹的，就你這寒磣樣，能入仙子法眼么。也不想想你牛哥當初追求天上地位最低的仙子都被拒絕了，就你這模樣，可能么。」
我去，難道牛頭對他這副跟怪物一樣嚇人的尊榮很有自信？！
龔浩憋著沒笑，但他想著如果哪個仙女真看上了牛頭，半夜摟著睡覺，突然一睜眼看到一個牛腦袋，還不是要被活活嚇死。
「牛哥，那你說我該拿什麼東西去跟仙子交換。」
「這…」
「這什麼啊這，牛哥你儘管說，只要我龔浩有的，絕對不吝嗇。」
這他媽換一枚定顏丹可是救他一條命啊，龔浩是清楚的，就他現在這渾身上下包括他上面狗窩裡的所有東西，都沒有比他命更值錢的。
「這就得你自己想了，我哪知道那些心高氣傲的仙子喜歡什麼東西。」
擦，這不是說了等於白說嘛，龔浩還想問上兩句，牛頭卻是一把將二鍋頭的箱子抗在肩上，溜了個沒影。
龔浩心裡也是沒底，想來想去還是沒想好要拿什麼東西去討仙子的歡心，又想起玫瑰那張臉，心裡多少有些酸，如果真能換來一枚定顏丹，幫玫瑰治好舊傷，他還真想看看這玫瑰到底是個多美的美鬼。
掏出手機，龔浩撥通了一個號碼，這在地府裡面自然是給鬼打的。
「武松啊。」
「正是洒家，不知使者大人叫俺何事。」
「你要的街機我就擺在D區9號門口，你就自己過來搬吧。」
「多謝使者大人，以後有何吩咐，洒家絕對隨叫隨到。」
「難道你們還能接私活。」
龔浩這就奇怪了，地府里可是規定了他每周只有三次「鬼上身」的機會，可武松這話說的可就耐人尋味了啊。
「這，這哪能叫私活。這不是使者大人幫了洒家的忙，洒家投桃報李，自然是要出一分力的。」
「好，那以後可就麻煩武松兄弟了啊。」
掛斷電話，龔浩心裡可算高興了不少，跟武松打好關係，以後就當是隨身帶了個超級貼身保鏢，風頭還全給他龔浩自己出了，什麼泰拳跆拳道，北腿南鐵鎚的，通通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