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王間的對話.夏娜房中的苦悶

「夏娜，我……」「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你又來幹什麼？！」開了門，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一個清冷中帶著怒氣的稚嫩嗓音，便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語。「夏娜……」我苦笑著叫著她的名字，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點哀求的意味。

雙手環在胸前，可愛清秀的臉上帶著像是氣憤引起一般的紅潤，一頭及腰的柔美亮麗的長發也因剛才激烈的話語而輕輕搖晃了幾下，看著這個堵在門口，外貌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實則是強大魔神「天壤劫火」的火霧戰士「炎發灼眼的殺手」的少女。我不禁因她此時所表現出的可愛與美麗（的確如此）而驚訝得愣了愣。以至於讓我完全忘記了我剛才想好的進房說辭。

「那個……這個……夏娜，我……嗯……呵呵。」才回過神來的我，不得不手忙腳亂的想要掩飾我剛才的失態（雖然我並不想用手忙腳亂這個詞……）。

夏娜可愛精緻的俏臉上的動人紅暈漸漸淡去。一雙明亮而又有些英氣逼人般的銳利目光看著我，令我有些不怎麼自在。又是一聲冷哼通過她小巧的瓊鼻傳出，而後輕輕側了側身冷冷的讓了開來。「呼……」我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抬腳走進那個略顯沉悶的房間中。

嗯，然後，等著我的大概是令人無語的憋悶吧？我有些認命一般的想著，點了點頭。

……

「崔絲，我也的確是十分的懷念那個時候啊。但是，既便是如此的懷念，我卻是不敢再回想起那時的事情了。因為，那樣我會很痛苦。」阿拉斯特爾沉厚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一絲的波動。但是，曾與與阿拉斯特爾一起相處了幾千年的「紅世魔王」崔絲，卻聽出了其中的痛苦意味。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成熟嫵媚的聲音中飄散出了一點傷感與几絲追憶：「阿拉斯特爾啊——你有何必將自己墜入這份痛苦之中呢？那樣的情感，並不適合你。經過了無數的歲月，我早已放下了這件事情，可你卻沒有。你依舊是這樣一個古板執著的傢伙。」「崔絲，正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怪過我。才會讓我這樣深深的愧疚，才會讓我不知該用怎樣的方式來補償你。」「天壤劫火」的聲音中閃過一絲細微的顫抖：「我的古板與固執，也正是因為你而深深刻入我的心神。崔絲，請你允許我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唉……」嫵媚的聲音中，更多的卻是無奈與傷感：「阿拉斯特爾，你還記得我們共同完成的『黑炎束』么？」沒有等他回答，崔絲便已經像是知道了答案一般說道：「的確，它的確是這件事情的開端。但它同樣也是承載了我與你美好回憶的物品啊……」

輕輕的哀愁聲音，緩緩回蕩在房間內，又似乎是直直傳入了「天壤劫火」阿拉斯特爾的心中，引起了強烈的共鳴，在「天壤劫火」看來，這種共鳴卻是苦澀而又痛苦的。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這樣的嘆息，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發出過了。在嘆息聲響起的一剎那，他感覺，整個房間似乎都昏暗了許多。

壓抑近乎於死寂的沉悶時間已經進行五分鐘了。我坐在夏娜的身旁，聞著那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我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綳得直直的，腦袋中不停的浮現出這樣一句話：「我和夏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是在賓館房間……），唔……好緊張……」

是的，的確比較緊張。就算我曾經和碧若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而且火爆程度還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無可避免的，我還是感到了略微的緊張。這種感覺，雖然有些說不清楚，但是我卻並不討厭，甚至還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我對往日的碧若也帶上了這樣的感覺，但還要來得強烈，那是銘心刻骨的強烈感覺，無法消弱，無法忘記！只能隱藏在心底，深刻在記憶之中！

「碧若……」緩緩的，又是不由自主的，輕聲念出了那個名字。「碧若……」聲音中帶上了我強烈的心情波動，但卻又無法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情感。只是因為那太過複雜，甚至連我自己都無法察覺。

「碧若……」「碧若……」「碧若……」

明明就在一起，可為什麼我還是感到了無法自拔的深深思念？

我只知道，這種感覺，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很痛苦嗎？阿拉斯特爾？」崔絲的聲音中有著那一點的無奈苦澀：「想不到，本事見證了我們共同美好的『黑炎束』，卻成為了你痛苦的源泉。」阿拉斯特爾一改往日的沉重聲音，而是隨著房內窗前被夜風吹得搖搖晃晃的窗帘一起，吐出了那幽幽飄蕩的話語：「是啊。本想是彼此珍惜的物品，卻不料成了我的深深痛楚。可即便是這樣，我也要珍惜這份痛苦。」因為，那畢竟是我丟不掉，忘不掉的珍貴記憶。阿拉斯特爾雖然這麼想著，卻並沒有說出來。他並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今天說出這樣的話早已達到了他的極限了。

但是，十分了解這個紅世魔神的崔絲卻敏銳的感覺到了阿拉斯特爾的情緒。她輕輕吐了口氣，卻沒有說什麼。阿拉斯特爾知道，崔絲不知又回憶起了什麼。因此，他沉默著，等待著崔絲的話語。

「喂！！『告死黑影的舞曲』！你老看著我幹嘛！！」夏娜不滿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嗯？啊！對不起。」我才發現我剛才一直是盯著夏娜愣神的，被她誤會我也確實找不到什麼好的開脫理由。為了轉移話題，我只好對她說道：「夏娜，這樣會不會太悶了一點？嗯，看電視吧。」「嗯。」她淡淡應了一聲，看樣子應該沒有反對才對。

那就，稍微放鬆一下，看電視解悶吧……「嗯……這個！看這個吧，很好笑的。」我按到了一個綜藝節目，看樣子很好笑。

我看了一會，的確是十分的有趣，逗得我肚子都疼了。但是，讓人無語的是，不管那是多麼的好笑，夏娜都板著個臉不苟言笑的樣子。完全抓不住裡面的笑點，而且還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像是在問我為什麼發笑一樣。

好吧……看這個節目完全是我的失誤。但是，話又說回來，夏娜，你真的是面部神經壞死嗎？還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還是……一直，一直，都沒有接觸到這樣的事情。我想，你連笑得時候也是很少的吧？也是輕輕淺笑著，從沒有開懷大笑過吧？夏娜，我似乎也從不知道你開懷大笑過呢。

那麼，在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會讓你，知道開懷大笑是怎樣的一種快樂感覺。這就算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的誓言吧……

「『黑炎束』也算是一種誓言了吧？」崔絲的聲音在良久的沉默后終於想起：「黑色是影子的顏色，炎是『天壤劫火』的火。用這件黑衣，將我們牢牢束縛在一起。」「可是，我卻沒有遵守這誓言。我，逃離了那裡。」阿拉斯特爾獨特的聲音訴說著他對自己的不滿：「我沒有遵守誓言，即便是這樣，崔絲，你也可以原諒我嗎？」

「嗯，會的。只要你從現在開始遵循那個誓言。不要再一個人背負那些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就算是背負，也要告訴我，讓我知道，讓我來分擔。」

「嗯。」阿拉斯特爾知道，崔絲是真的這樣想的。他同時也知道崔絲與他，在分別了許久之後，又將並肩站在一起。因此，他又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的，肯定的重複的應了一聲：「嗯！」

「阿拉斯特爾啊，終於，又和你站在一起了。」崔絲輕輕的笑出了聲：「我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是你還記得那個前任『炎發灼眼的殺手』也一樣。唔……咯咯咯，開玩笑的啦。」

「唔？」相當明顯的不明聲。大概還是受不了崔絲那說變就變的無語性格吧。畢竟，崔絲可是被稱為「史上最難纏的魔王」啊……唔？阿拉斯特爾竟然少有的說笑了呢。

剛才的昏暗沉重的感覺似乎被崔絲的說笑聲沖淡了許多，此刻房間中又好像瀰漫著一種輕鬆明快的感覺。那樣簡單的感覺，輕鬆的感覺，享受的感覺，阿拉斯特爾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這樣的感受。因此，他似乎是想要吸入這種輕鬆空氣一般的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又啞然失笑。自己，是呼吸不到的吧？還做出這種小孩子般的動作，看來真的是受崔絲影響了呢。

「呵呵。」低沉卻又簡單的笑聲輕輕傳出。

「呵呵。」成熟嫵媚的簡單笑聲像是在回應。

……

「唔……夏娜，真的好無聊啊~~~」我哭喪著臉說道。「那管我什麼事？」夏娜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喂！！你難道不知道我會覺得無聊的原因就是你太死板了么？

不管怎樣，第二天的日出，總算升起了，雖然時間像是已經過去了千百年，但是總算可令我鬆一口氣了。現在我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沉悶房間回到我的房中了吧？真的是，一晚的無聊與沉悶……看來是要想辦法讓夏娜多說點話了啊。

但是，她好像說過吧，今天就離開這裡。嗯……那我，跟不跟她走呢……

唔，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中卻總有一種莫名的意味。

到底是和她一起走還是一個人走呢……我被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給難住了。

（ps：啊~~~累啊。雖然一周才更。但是，還是請你們多多推薦和收藏。拜託了。）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