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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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冢與小偷強盜的墳。「別客氣盧修斯。迪厄多內先生,一個被極端嚴厲對待又極端寵愛長大的孩子唯一可期待的只會是個幼稚惡劣到極點的糟糕性格,你確定要讓自己的兒子也這樣?」

「所以為了將來迪厄多內家的平安,拜託你了斯內普先生。另外,作為你學徒的父親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被你稱呼名字?」

「...小迪厄多內先生你還像個被拔出土的曼德拉草一樣杵在這裡干甚麽?!以為處理了兩個不痛不癢的魂器就能安枕無憂呵呵傻笑了?!狂妄叫囂要改進緩和劑和解決某個該死的標記不是坐在這裡觀察你不靠譜的父親和教父能辦到的!」

我從善如流的滾出客廳,還體貼的給他們合上了門。

「於是你在我家出現是為了求得我的原諒麽?」鼻子衝天的鉑金小壞蛋環著手臂靠在外面走廊的牆壁上,斜著打量我的眼睛里有隱晦的期待。

「別這麽說小龍,拉陽是個好孩子你們得好好相處。」馬爾福夫人親自端著一托盤精緻的小點心從另一頭過來,「孩子們的遊戲時間,快去吧。」

小壞蛋哼哼兩聲,過來揪著我的袖子把我拖走了。

我只來得及沖馬爾福夫人頷首,她掩口笑著揮揮手一點兒不介意的樣子。

「你就不會主動再給我寫信麽,還是說你一點兒都沒發現自己的奧爾菲斯好幾天沒回去了?它還真是倒霉遇到你這麽不負責任的主人。」小壞蛋碎碎念著把我扯到了外面的花園。

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來,一陣子不見天日有些不適應燦爛的陽光,我把眼睛眯了起來。

「媽媽說我父親要做你的教父了。」小壞蛋把玩著我的袖口,「這一個禮拜她拉著我在外面東奔西跑就為了給你們買到合適的袍子!」

「唔,是有這麽回事。」

機智的馬爾福夫人,高明的借口。

「所以你才來我家的?」他哼了一聲扔開我的袖子,隨即又頗為沮喪的扭開頭,「好吧。當然,父親絕對比我要有風度和魅力,但他已經結婚了不是麽,而且我還小你怎麽不知道以後我長大了不會更出色?」

不是你等會兒小少爺,你是不是誤會了甚麽?

我摸摸他的頭:「小龍乖,我很尊敬馬爾福先生,這和我喜歡你並不衝突。」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願意讓我父親當你教父的?」

給神邏輯跪了。

只能輕撫狗頭笑而不語。

「果然是這樣!」小壞蛋立馬滿血復活,得意洋洋的戳我胸膛,「看在你這麽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好了。」

要跪下謝主隆恩麽。

我捏捏他的耳朵:「所以我們現在也算是兄弟關係?」

「那也不錯啊,以後你再欺負我我就告訴爸爸讓他揍你屁股!」

哦,我好怕。

小壞蛋爬上椅子躺在我腿上:「可惜我有教父了,不然澍茨叔叔看起來也很好的樣子。」

那是因為你不是他兒子。

我抬起手來替他擋一擋光:「別得隴望蜀,先生已經足夠好了。」

「可他一直把你關在魔葯室,你們到底在干甚麽?」

「我提議先生改進一款魔葯,我們一直在研究。老實說,就快成功了。」

「好吧,如果你這麽說。」他癟癟嘴,「甚麽魔葯需要你們一連在我家這麽久?」

「哦,你不喜歡我在你家?」

「怎麽會!」他抓著我的手哼哼,「明明是你——」

我把他抱起來:「相信以後還會常來,到時候你別嫌我就謝謝梅林了。」

他把頭靠在我的頸側小心道:「不會的。」

我把他抱回屋去:「難得我逃課來一次,你有甚麽新入手的龍寶寶要介紹給我?」

「哼,我才不會幼稚。我最近喜歡魔葯了!」

「了不起的小馬爾福先生。那麽是有甚麽了不起的魔葯配方或是魔藥材料要向我炫耀?」

「下次吧。媽媽說今晚的舞會我們都要出席,你的著裝就看我的了!」

這可真是個不幸的消息。現在逃回魔葯工作室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與我持相同觀點的還有對魔葯愛得深沉的斯內普教授。

我們師徒兩人就在馬爾福先生和澍茨先生聯袂宣布消息時出現了一下又殺回工作間。終於在失敗了幾千幾萬回后看到了坩堝里我們需要的顏色和亮度。

當時隔兩周再回霍格沃茨時,沒人懷疑我突然消失了一陣子的原因,因為他們都隱晦或直接的打探我的新身份——馬爾福先生的教子——以及最近引起極大轟動的《魔藥學月刊》上發表和《預言家日報》上全文轉載的某篇報道。

「那是真的?你真的改進了一款緩和劑?」塞德里克坐在我旁邊小聲道。

快速記錄下剛才賓斯教授關於巨人戰爭的一段話:「不是我,是我先生。」

「看起來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斯萊特林了。」他微笑著嘆了口氣。

「這是感慨還是提醒?塞德,我當你是我朋友。」我放下羽毛筆看著他。

他抓抓頭:「好吧,你也知道,馬爾福先生的...某些風評不是太好。」

「這就是我和先生拚命改良緩和劑的一個原因。」我嘆口氣,「如果你知道他曾經被鑽心剜骨多少次的話。」

「這麽說他真的是被強迫的,也是真的中了奪魂咒?」塞德里克認真的看著我。

再嘆口氣:「塞德,那個時候我才一兩歲而且在德國。」

「唔,抱歉。」

「不,別這麽說。」我點點羽毛筆讓它自動記錄筆記,「我知道他和很多人算得上聲名狼藉。我不太想去追究十幾年前的是非,我比較關注還活著的人。」

他頗為感動的看著我:「這麽看你又一點兒都不像斯萊特林了。」

「梅林,你可真善變。」我調侃的拍拍他肩膀,「你真的不是個女孩兒?」

「嘿!」他給我肩膀上一下,「別以為比我先加入魁地奇院隊就比我更厲害。」

「不敢不敢。」我想到某個問題,「你家和隆巴頓家關係如何?」

「還不錯。」他炒著我的筆記,「怎麽?」

「改進后的緩和劑在很多病人身上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是我覺得還有發揮餘地。」我點到為止。

他若有所思的杵著下巴:「我問問我父親。」

「拜託你了。」

「一封信而已。」

「成功的話請你吃午餐。」

「別逗了,午餐都是家養小精靈做的好麽。」

我只笑了笑。

我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是怎麽和老蜜蜂溝通的,總之在某個禮拜三下午我被他帶去校長室。

滴水石獸在他念出「薄荷軟糖」后跳開,我們沿著樓梯旋轉而上。首先看到的是房間里端莊的坐著位上了年紀的老夫人。

她的額頭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嚴厲的掃視過來,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

我沖她行了個晚輩禮:「您好,夫人。」

她有些傲慢古板的回了禮:「斯萊特林永遠很多禮。」

「只是世家應有的禮貌,與學院無關。」我看了眼旁邊笑眯眯的老蜜蜂,「下午好校長。」

「你好啊拉陽我的孩子,要來點兒軟糖麽,我最近迷上這個了。」

斯內普教授哼了一聲:「別廢話鄧布利多,你知道我還熬著一鍋魔葯。」

「好的好的。」老蜜蜂沖我眨眨眼睛,「聽說拉陽你最近想聯絡隆巴頓夫人?別怪我多事好麽我的孩子。」

我覺得牙酸的笑了笑:「當然,我很感謝。」

「那麽,一個陌生的斯萊特林小子找我做甚麽?」老夫人將雙手平整的放在膝蓋上。

「我冒昧的猜測您也許看過最近的《預言家日報》和《魔藥學月刊》?」心平氣和的忽略她的某些用詞。

「如果你是指關於某個魔葯被改進的消息。」她的嘴角拉成一條直線,「聖芒戈的李斯奇院長已經和我談過,我拒絕了。」

我歪著頭看她:「是麽,那好吧。」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好像在問「就這樣?!」。

我看著老蜜蜂聳聳肩:「我的先生拼了命的改進緩和劑是給有需要的、並不想輕易放棄生命的人使用。一個無法自主決定的病人的家屬堅持不用,醫生並不能勉強不是麽?這也是對人最基本的道德尊重。」

「呵,一個斯萊特林也會談尊重?」隆巴頓老夫人毫不掩飾她的蔑視。

我略略轉頭:「這位夫人,我一貫贊同有些人的睿智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越加醇厚,您看鄧布利多校長不就是麽?」

「哦拉陽我的孩子,你這樣當面表揚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老蜜蜂呵呵的笑著拉鬍子,「隆巴頓夫人,我說過拉陽是不一樣的。」

「我不信任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甭管他是從哪個窮鄉僻壤跑來的野小子還是哪個不得了的大家族繼承人。」老夫人傲慢的揚起了頭。

「嘖嘖,多麽正義又頑固的格蘭芬精神啊。」蛇王悠閑的理了理袖口,「我和我的學徒後面還有些魔葯要改進,沒工夫陪你浪費時間和生命。」

他粗魯的抓著我的袍子將我拉出了校長室。

沿著樓梯往下走回地窖,我抬頭看了看他:「先生,你說我偷偷溜進聖芒戈給隆巴頓夫婦用藥成功的幾率有多少?」

「不比你跑到阿茲卡班放出犯人成功的幾率高多少。」

說起阿茲卡班,我一直在琢磨著儘快把某個狗爹放出來。但是一直沒有甚麽機會捉住某隻耗子的馬腳。至少快兩年了我還沒在雙胞胎身邊看到它,不,也許它現在還是查理或者珀西的寵物?

「別想壞主意。我必須警告你,聖芒戈雖然中立,但不見得對斯萊特林抱有多大好感。」

我跟著斯內普教授轉過樓梯拐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先生。」

「別像個格蘭芬多一樣說話。」

「好的好的,我只是奇怪每年的畢業生都去了哪裡。」

他停住腳步低頭看我:「你究竟想說甚麽?」

我揮揮魔杖下了個隔音咒:「家族生意,魔法部各個職位,聖芒戈等各種研究機構,他們都去了哪裡?」

「迪厄多內家出了甚麽事讓未來的繼承人在二年級就開始操心將來就業的問題?」

我聳聳肩:「朋友可以有很多種類型,而且不是朋友不等於就是敵人。」

「真該感謝你某個花孔雀一樣的教父,聽聽這滿口不誠實的蠱惑人心的話語。」

「誠實?」我呵的笑了,「剛才誠實的代價就是自詡正義的道德標杆格蘭芬多以為我們有大陰謀。」

那裡盤踞著這個三維里現存最毒蛇類,被咬輕則神經失常重則當場身亡——輕重全憑蛇王心情。

該怎麽不著痕迹又巧妙的示好?

魔葯賄賂太明顯,而且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

門口畫像里的美杜莎無聊的撥弄頭上的蛇:「你到底要不要進去,快說密語。」

我沖她行禮:「還有三分鐘才到約定時間。」

她點點尾巴回禮:「新生我知道你,來自德國,巴羅說你是個好小夥子。」

他一定沒來得及聽那面鏡子的反饋。

「謝謝,也許這一點時間會得到令人驚喜的建議。」

「我只能知道現在壁爐正被用作與人通話。」她愉快的沖我眨眼,「但說不定今晚有人很走運,裡面沒有大桶的蟾蜍在跳。」

我呼出口氣深深鞠躬:「多謝。」

「壁爐已關閉。」她扭著腰晃晃手指,「來吧小夥子,密語。」

「壞血草。」

「正確。」她側側身。

一開門我就忍不住打個抖。四周昏暗氣溫偏低,循著冷氣來源看過去,一個大架子沿牆而立,上面放滿泡著各類魔藥材料的大玻璃罐。

我誒了一聲走過去,蹲下來看地上的魔法陣。

「怎麽?」

「第一代的諾氏恆溫陣,但有些不對勁。」我皺起眉來認真觀察柜子左腳下的地面,「多半年代久遠造成魔法陣表面保護鬆動,然後這裡有清理時移動造成的刮損。魔法陣的控溫效果會受影響,最開始可能時靈時不靈,後面會徹底停止運行。」

當然,這個大限約莫還有一百七十多年。

「怎麽辦?」

「修補一下,這應該是喬伊斯·金先生的手法或者是模仿他的,很容易。喏,把東西搬下來——」我突然頓住,緩緩把頭轉過去,努力擠出個笑容來,「晚上好,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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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鬍子[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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