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插翅難逃

肝膽俱裂的賊兵一個個哭嚎著告饒：「爺爺，『戰神』爺爺，小的投降，小的是良民啊……」

「小人早就想投降了，小人家裡有親戚在交趾，日子過得好著呢，小人真的是被天殺的闖賊抓來的。」

「小人投降，小人要立功，小人知道『權將軍』往哪裡跑了……」

鐵匠出身的劉宗敏造反確實很划算，在「大順」軍中混得風生水起，「大順」皇帝李自成封他為「權將軍」又封為「汝侯」，也不知這不倫不類的封號是個什麼意思。

逃跑的闖賊老營馬隊又有一千餘下馬跪倒路邊乞降，他們都收起了在京師為禍時囂張跋扈的嘴臉，一個個都自稱是被闖賊裹挾的良民，都在扮演乖寶寶。

「劉宗敏有沒有逮住，千萬別放跑了那廝，兄弟們活捉劉宗敏換條新褲子穿啊！」

贊畫部沒有規定逮拿闖賊頭目的賞格，「戰神」子弟兵以調侃的口吻叫嚷活捉劉宗敏換一條新褲子。

劉宗敏現在哪裡？這小子跑了小二十年經驗老道，此時已經扔掉了那面拉風的「劉」字大旗和十幾個老家帶出來的心腹脫離了大部隊往山間小路逃遁。

大頭領跑了，中軍大旗不見了，失去了指揮的老營馬隊各自為戰，沒多久就變成各自歸降。

很快「戰神」子弟兵就知道跑了大魚劉宗敏，沒多久就有決定洗心革面的馬隊賊兵檢舉揭發，大頭領劉宗敏逃竄的方向被大致鎖定。

晴空萬里，微風徐徐，真是個好天氣，空軍出動了，十七個熱氣球順風往劉宗敏逃跑的方向飄過，十幾架固定式望遠鏡和十幾架雙筒望遠鏡搜尋著地面上的蛛絲馬跡。

劉宗敏一行十幾人發現身後貌似沒有了追兵，人人覺得慶幸，認為終於撿回一條命，他們正放鬆下來，信馬由韁沿著一條小路慢跑。

劉宗敏擦了擦額頭汗水心有餘悸道：「『南明』大軍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北直隸，他們不是應該遠在遼東跟建奴死磕嗎？如果『戰神』真的來打京師，『大順』軍恐怕難以抵擋。」

劉宗敏的親隨本家侄子劉二道：「叔叔，老家有許多過不下去的鄉親們都投奔南明出海討生活，據說都過上了好日子。

南王在老百姓心中是救苦救難的『戰神』，是活菩薩，如果咱們跟『南明』大軍對陣，恐怕不用打兄弟們會有超過一半倒戈。」

劉宗敏陰沉著臉沒好氣道：「這還用你說，咱們『大順』軍從來沒有敢有惹『戰神』的心思，如果知道他們在永平府，老子又沒有吃錯藥，怎麼可能巴巴的趕來找打？

高闖王是何等英雄，他多年心血積攢的鐵甲騎兵多厲害啊！可是遇上了『戰神』結果如何？」

想起劉宗敏以前跟他們講述如何逃脫「戰神」騎兵追殺僥倖奔齣子午谷，逃跑的十幾個賊骨頭都不寒而慄。

劉二問道：「叔，『戰神』大軍出現這許多人在永平府地界，莫不是建奴被他們打敗了，娘哎，建奴多厲害啊，連他們都不是『戰神』對手啊！」

劉宗敏一時間覺得有可能犯了病，只覺得手腳冰涼身上直冒虛汗，瞧這情形，「戰神」已經從遼東戰場抽身了，以後咱們的好日子恐怕到頭了。

他沒好氣對劉二道：「沒時間跟你廢話，趕緊跑回京師再說。」

劉二連忙賠笑道：「是啊，咱們趕緊跑回去通知大伙兒火速往陝西跑，實在不行咱們就跑去西域，『戰神』應該不會追那麼遠。」

這話有道理，拿上金銀財寶逃遠點確實是個好主意。劉宗敏和手下一個個打起精神開始加速，他們急切希望早點跑進京城。

忽然「呯」一聲脆響，劉二的戰馬悲嘶一聲跪倒，還好此時馬速不是很快，劉二雖然摔得七葷八素沒有當場斃命。

「天上，瞧天上，天啊！『戰神』兵丁居然能夠在天上放銃，他們難道是天兵天將？」幾個賊兵大叫起來。

一個熱氣球正從他們頭頂掠過，距離不超過五十步，賊兵隱隱約約還看見放銃的「戰神」空軍在哈哈大笑。

在吊籃里開槍準頭不咋地，能夠打中戰馬應該還算運氣好，但是不可以接二連三射擊，因為熱氣球漂過去后要再回來根本不可能。

哪怕空軍僅僅開了一槍，這威懾力足夠嚇死賊骨頭，因為他們又不知道空軍得到可以利用的開槍機會要靠碰巧，以為只要「戰神」願意，天上隨時有鉛彈襲擊。

眾賊驚愕莫名，嘴巴張得老大，一時間懵了，連加速奔逃都忘了。

還是劉宗敏經驗豐富，他大叫道：「兄弟們不好，天上飛的『戰神』發現咱們了，快跑，合圍的人馬應該馬上就能趕到。」

可惜晚了，空軍早就通過旗語指明了這一小股賊兵馬隊的逃亡方向，周圍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到近，在綠色草樹掩映下的紅分外奪目。

劉宗敏的這一小股人馬被團團包圍，他們人人驚慌失措，打馬上前衝殺的勇氣全無。

失去了戰馬的劉二剛剛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見到這個情景，知道自己連馬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逃生了，他立刻跪下聲嘶力竭告饒道：「戰神爺爺，不要放銃，小人投降，饒命啊！」

凄惶的聲音特別刺耳，劉宗敏勃然大怒，提馬上前揮舞馬鞭劈頭蓋臉對著劉二一頓招呼。

劉二雙手護著頭臉大聲道：「兄弟們別犯傻，跑不掉了，你們沒看見連天上都有『戰神』在放銃啊！叔，你再打，老子翻臉了，信不信老子拉你下馬？」

圍攏過來的「戰神」騎兵嚴格執行戰場紀律，人人拉下面甲，平端燧發槍對準劉宗敏一夥。

誰暴露在黑通通槍口下都會覺得毛骨悚然，十幾個賊兵當然如芒在背。

面對冷酷的鋼甲騎兵，賊兵根本瞧不見他們的表情，更加心裡發虛，兩個心理素質差的賊兵慫了，他們扔掉手裡的武器滾鞍下馬跪下了。

接下來賊兵集體崩潰，根本沒有人會選擇困獸之鬥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