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54.第 54 章

平躺在床上,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即使光線十分暗淡視力也需要適應的時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只覺得大敞的木門外,天空陰沉一片。

——發生什麼事了?

「師兄,你醒了?」

身旁傳來白念臣的聲音,方子墨努力轉頭看過去,人沒看清反倒被脖頸的腫痛震的擰緊了眉頭,「師兄別亂動,雖然蘇大夫給上了葯,但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

「我……怎麼了?」

記憶短路,嗓音沙啞的異常,若不是脖頸間發出震顫,都不敢相信那聲音是自己的。方子墨眨眨眼睛,想回想發生過什麼卻一陣兒的腦殼疼。

「昨夜有人想要師兄的性命,是我把師兄救回來的,這些……難道師兄都忘記了?」白念臣一邊說,一邊把手探過來,覆上方子墨額頭,確認著他的體溫。

「方師兄?」

「我們還是先保持好距離吧。」揮開白念臣關心的手掌,說實話,他還是不想跟他有太緊密的接觸,方子墨抓著床褥、自行半坐起身,靠在床頭平穩著『激.烈活動』后不穩的呼吸。

「師兄忘了是誰把你弄成這個模樣,卻唯獨對我耿耿於懷,我是不是應該開心?這樣的話,或許我對師兄也是個特別的存在了。」

凄然一笑,白念臣似是深情的注視著方子墨,繼續道:「昨夜,如果不是我出手,師兄會被那個人活生生掐死。」

那個人么。

清醒后意識逐漸清晰,發生過什麼,也完全回想起來了。有的事永遠不會發生才對,他曾經無比相信就算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對他充滿惡意、也會站在他身前保護他的人,竟險些讓他喪命,親手。

一旦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亓官冰冷的眸子,身體也隨之出現致命的窒息感。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昨天……他去哪了?」聲音嘶啞的有些走調,說不出的難聽,卻又不得不繼續開口。事發突然,亓官不夏的行為轉變莫名其妙,他真的需要把這一切的前因後果整理清楚,否則……

白念臣盯著方子墨看了半晌,似是不甘,「他當然不會留下,師兄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有,恐怕你又是在一邊看著,又直到最後一刻才出手的吧。」喉嚨蔓延過一陣腫痛,堪稱苦澀的笑容掛在臉色。雖說知道自己不該向白念臣發什麼脾氣,也難以控制暴躁的情緒。

而且,越是回想昨晚的畫面,胸腔某處就越升起空落落的疼痛。而白念臣聽了,也沒有否認,而是跟著方子墨一起笑了起來。

「師兄怎麼變得這樣了解我?」不顧方子墨抗拒,又一次伸出手去幫他理順了耳邊的髮絲,手指掃過紅腫的掐痕,帶來一陣**疼痛:「即便如此,想讓師兄死的是他,救下師兄的是我。現在,師兄打算怎麼做?還要趕我回門派不成。」

看得見白念臣眼中滿是挑釁和嘲諷,方子墨閉了閉眼睛,揮開了腦海里雜亂的回憶場景,平穩了片刻呼吸,睜眼有恢復了往日的模樣。平淡看著白念臣,正色道:「我自然要送你回去。」

「憑什麼?」

對得到的回應難以置信,方子墨被白念臣一把按住雙肩,整個人狠狠的撞到了身後的床板上,抑制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是我救了你,你憑什麼趕我走!」

「白念臣,聽著,我沒有趕你走,我說了,是把你平安的送回去,然後……」

「然後再自己去找差點掐死你的人?」

冷笑一聲,白念臣目光幾近瘋狂,語氣卻強自鎮定:「我是做過違背師兄意願的事,但是我……無論如何,從未真正的傷害師兄吧?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回去?還是你介意我身上覺醒的妖獸血統……你,不是說過就算是妖也沒關係么?」

有時候,黑化一類的套路確實帶感,不管什麼題材,『強制愛』某些狀態下也有許多人歡迎,可真正發生到眼前像方子墨,早習慣了一切決定自由,他不可能接受這種被強加的情感。

嘆口氣,掙開白念臣禁錮,無力又無奈的繼續解釋著:「你的血統確實讓我意外,我也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但送你回去只是為了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打斷,又重複,白念臣將幾個字放在嘴裡咀嚼兩下,滿是執念的雙眼恢復了清亮,他把住方子墨手腕,驚喜問道:「師兄是……擔心我的安全么?沒關係的,我比師兄想象的強大,我喜歡師兄,我的力量也足以保護你。」

主角受依然走向了黑化的套路,武力值必然大增,但既然是主攻文,白念臣就是第二主角,必然不能強大過僅方子墨可以戰勝的最終對手,亓官不夏。

聽白念臣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說實話,方子墨從來沒有感覺到他的『喜歡』,或者說,這朵黑蓮花師弟喜歡別人的方式太不一樣了。

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是單方面想要佔有而已。

「喜歡么……會不會,你只是喜歡那種『佔有』的感覺?」腦海中莫名閃過這個想法,不知不覺說出口,令當場兩個人皆是一愣。

不論其他,就情感經歷而言,白念臣比方子墨更加青澀稚嫩,有些感情,一旦出現,也許還來不及分辨就被扭曲成了別的模樣。

總有一天,方子墨要離開這裡,而有些事情,身為文中的『主角受』,白念臣有權利知道。

「白念臣,有些事到現在必須要告訴你了,或許……你眼前的方子墨不是最初的那個呢?」手腕被捉的更緊,方子墨低著眼,注視著自己被攥紅的腕絡。

白念臣現在很緊張,但話已經說到這了,就要繼續說下去。與其糾纏不清,真應該早些說清楚。

何況,懲罰系統從未阻止。

「我是方子墨,但……或許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個方子墨,可以說是『奪舍重生』的『方子墨』。」方子墨輕聲解釋著,看白念臣眼睛睜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我跟原本的方子墨應該有很大的差別吧,你可能早就發現了。所以,我不可能跟你一起留……」

「不,不是。」身體前傾,白念臣的靠近讓安靜陳述事實的方子墨不得不抬起眼來,「之前聽說你沒有家人,是某個村子被襲擊之後的倖存者。但你卻親口告訴我,說在你眼裡,只把我當做後輩照顧,就像你的妹妹。」

被那雙眼睛直愣愣看著,方子墨都想不起他什麼時候泄露過這些。

「這看起來確實是『被奪舍』了,可師兄便是師兄,我無比確信就是同一個人。」

白念臣眼睛晶亮,釋懷也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像是終於找到了方子墨不接納他的理由,瞬間興奮起來。

『嘀,系統提示,宿主穿越非奪舍行為,而是世界設定概況下的特殊設定。』

『什麼意思?』一直沉默無語的系統忽然插嘴,透露的信息反倒讓方子墨睜大了眼睛。

『本世界為平行世界,受棄/坑文懲罰系統以及原作影響,並未出現宿主兩角色,宿主穿越前該角色由系統擔當代替。宿主身體來自原世界身體調整,所以宿主並沒有『奪舍』行為,請宿主放心。』

意思就是說,這個世界里的方子墨和亓官不夏是專門為了他們兩個而設定的,他們穿越之前的劇情則是兩個懲罰系統在接替。

而至於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是原本世界的身體么?

『嘀,懲罰系統肯定宿主答案。』

哦豁,怪不得任務失敗、意外死亡都會被原樣送回去,這從始至終都是他的身體嘛……

「師兄在想什麼?奪舍不成,又要想別的方法了是么。」白念臣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驚回了方子墨一直在同系統對話的意識,「我喜歡師兄受傷泛紅的皮膚,還有無措掙扎的模樣,那樣的視線異常惑人。但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強迫師兄了。」

這算是告白么……

應著白念臣的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方子墨依舊動也不動,原地與他對峙著,說不清自己是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似是沉迷的傾訴過後,緊攥著的手腕被鬆開,白念臣虔誠的捧住方子墨臉頰,低眯著眸子,應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緩慢濡濕、□□唇.瓣,相比與白念臣出乎意料的溫柔,方子墨更是反常的攥緊身.下床單,沒有任何反應的默默承受。

一隻手掌攬住后腰,方子墨完全被白念臣壓.在床上,輕吻從唇.瓣到臉頰,再到脖頸的紅痕,撩起衣衫,濕熱唇.瓣一直挪移到頸窩。

完全被默認,白念臣的動作肆無忌憚,而『合謀者』也無動於衷、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直到那雙手伸手攥緊衣衫、雙.腿被強行分開,才忍不住顫了身體。

「到這裡就忍不住了?」

身前傳來白念臣的輕笑,方子墨睜眼望過去,發覺那人臉上全是戲謔笑意:「師兄不反抗我的原因,是為了『以身受險』的引出什麼人吧?你到底還在妄想什麼,他都要殺了你,怎麼可能會再次出現。」

「還是說,師兄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他?」

方子墨身子一震,自己都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卻被白念臣分析了個透徹。不過這樣說來,一直都是亓官不夏找到他,他還真的……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裡。

沉默明顯就是默認,白念臣卻也不生氣,只是在方子墨放空時又一次點到即止的吻了上去,在對方明顯錯愕的表情里,掐住他的臉頰、讓他與他對視,「我說過,以後不會再強迫師兄,惑心的能力也不會再使用,總有一天,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

心甘情願,也依舊是『臣服』么?

懶得跟白念臣繼續糾結討論下去,方子墨手撐著床榻,扶著床沿緩慢站起身,想要出去透一透氣。

「特殊關心、保持距離以及機遇什麼的,對於我的發展,師兄是知道什麼的吧。」臨出門前,又傳來白念臣的聲音,惹得方子墨頓住了腳步。

不得不說,白念臣很聰明,能從細枝末節中尋到想要的結果。

「是……」清了清嗓子,躲開沙啞的聲音,方子墨轉過頭誠懇回應:「類似於預感……我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但……」

「我答應師兄回門派。」沒等方子墨說完,白念臣有開了口,低垂的桃花眼看不清情緒:「前提是,就算到了門派,你也不能離開。反正就算想找誰,你也沒本事吧。等我完成想做的,我會幫師兄去找,我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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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坑文懲罰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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