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完結章

74.完結章

簇簇光芒從前方映來,接着白光大盛,白子仲驚道,「前方可能是小陣!」

白游這才想起良宵說過大陣與小陣的事,若是他們來到此處洞府是傳送到修真界的大陣,那麼衍生出的小陣豈不是需耗盡良宵的靈血才能傳往天庭?

鴻雁剛要欣喜,卻見白游臉色愈加蒼白,只好按捺心中的歡愉,捏了捏白游的手心,「臉色怎麼這麼差?能回天庭了還不開心?」

白游雙目失神地轉過頭,看着鴻雁,一字一句道,「哪怕搭上良宵的命?」

鴻雁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白游甩開鴻雁的手,心中壓抑著無法抑制地憤怒,大步邁上前,路過成朗的時候還情不自禁踹了對方一腳。

成朗茫然不知地在其他人臉上掃了個來回,知道李潤玉嘆了口氣,安撫道,「我聽白遊仙君的話,這個小陣法開啟怕是還有隱情。」

白子仲點頭道,「擱置這麼多年,不說能不能傳送到天庭,哪怕再要開啟就要耗費大量的靈力,況且此世間哪有足夠的靈力支撐陣法開啟。」

鴻雁等人忙追上白游,白游心中焦急不安,卻也知道鴻雁等人對此是不知情的,況且對方不過一心想與自己相守,他只好緩下語氣道,「鴻雁的功法一直停滯不前,你的師父想找成仙的機緣都在這裏。」

成朗問:「不就是這個陣法?」

白游搖頭嘆息道,「陣法只不過是個輔助,當年良宵在此處成仙將世間的靈力幾乎耗盡,陣法自然不能開啟,我想笆斗仙也是因此才想要童子血中的靈力凝聚開啟陣法,不過不知他是想成仙還是想回修仙界。」

當初修仙界因靈力耗空,倖存的修真者不得不通過陣法傳送到此世界,其中罪魁禍首之一還是自家的尊主,成朗一聽這口鍋可不小,立馬閉上了嘴,順手把要開口嗷嗚的元原也給捂上了。

「可是童子血一事被良宵識破了,不過既然有良宵在用童子血也是多餘,只要直接取盡良宵的靈血……」白游的喉嚨艱難地滾動,「成仙的機緣不是陣法,而是……良宵。」

成朗一聽,驚駭不已,失手捏痛了懷裏的小虎崽,這下連對方委屈的嗷嗚也顧不上,忙道,「這如何可能!良公子是,是我家……」

白游目光炯炯地逼視着成朗,帶着寒意地等他說完。成朗卻在這個逼迫下難以得全,堅定的話卻成了疑問,「尊主的心上人……難道不是嗎?」

白游冷笑道,「當然不是,良宵前緣已盡,怎麼能當得你家尊主的心上人?我看你們尊主怕是要良宵的命,藉此漁翁之利將他心上人復活。」

成朗不懂其中曲折,此時只得閉口不言。倒是爭執之中不曾言語的白子仲突然開了口,「難道說良宵仙君就是上古仙君之一?可又怎麼在此間成仙?上古仙君尚且活着啊!」

白游一愣,反問道,「什麼意思?」

白子仲說,「我做童子時閑來無事在藏書房角落裏翻到一本書,講了一個傳說,說是蓬萊仙境有兩株金色蓮子沉睡了千年,這兩枚金鏈子叫做情鏈,若是心上人在不同蓮子上種了情再埋下,千年後蓮子會生芽開花,只要此人不似花便不滅。這兩枚金蓮子實在難求,只有兩枚還是洪荒時遺落的,聽聞後來送給了崇元仙君,估摸仙君也只是圖個喜歡便與良宵仙君種了下去。天上無歲月,兩位仙君怕早已忘記了這回事,只是我做童子時實在無趣的很,聽了這個故事後有閑暇便去尋找蓮子的下落。」

「自從仙魔大戰後,兩位上古仙君變成了禁忌,我也無從打聽只好偷偷尋找,直到一日我去百花仙君的府上取酒釀,卻看到百花仙君不知看着什麼出神。又聽他講,『百蟲倒是厲害,竟然能從凡間搜來兩株縷著金邊的蓮花。』我那時已經找了很久,心裏由不得一動,好在百花仙君駐足了片刻便走了,我便悄悄走了進去。那蓮花書里講過,也好認的很,花瓣似乎有金氣籠著,貼近花蕊處能隱約看到當初種情人的名字,我偷偷看了一眼……」

「……的確是崇元仙君與良宵仙君的名字。」白子仲道,「上古仙君哪怕隕落再從輪迴走來,無論經年,都是良宵仙君。」

一股莫名的火氣竄上來,白游質問道,「那你為何不說?!」

白子仲訕訕道,「我也是來到陣法才尚且恢復記憶,況且當初我也是私自下凡,更何況天庭將此事列為禁忌……」

白游氣結,竟脫口而出,「元昊他派良宵下凡安的什麼居心!」

李潤玉與白子仲大駭,頭一會兒見玉帝的姓名被這麼光明正大地喊出來。

成朗終於從沉默中開口,「我聽尊主醉酒時說過,當初有修真界飛升的龍,他思念往生的妻子便私自偷了輪迴鏡。天庭正是殺雞儆猴,不僅將已往生的妻子打得魂飛魄散,還囚禁了這位仙君,讓他遭受日日剝麟抽筋之苦。終有一日,他無法忍受,凝聚周身靈力再次撞了不周山,將天漏了一個洞。天庭無人能彌補天際,當初良宵仙君正在閉關不知此事,眾位仙君便設下一計,讓良宵仙君以身塤道,以靈力補天,只剩一塊仙骨不知所蹤。等我家尊主回來時……你們便想得到了……」

白游苦思一番,最終得出個不像結論的結論,「所以玉帝想將功贖罪,讓良宵下凡解除此事,不但能救童子,還想再當回紅娘?!」

白游終於忍不住罵了一聲,「可崇元與良宵不知啊!崇元還想要了良宵的命!」

話音剛落,似乎走不到盡頭的路突然截斷了一般,又像是界避被打破,眼前突然出現剛才失蹤的良宵與崇元。

只是此時良宵的狀態十分之差,他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靠着牆壁癱坐在地上,神色憔悴異常,像是燈油燃盡又像終於撲火的飛蛾般解脫。白游這時才發現地面一道血線汩汩流向一個陣法中央,陣法的紋路愈加清晰,四周的空氣也似乎逐漸暴動起來。

「良宵!」白游驚呼道,他飛身向前,卻不知被什麼打了回來,又見良宵似乎聽不見,只好向崇元吼道,「良宵沒有死!他就是以前的良宵!崇元你聽見了嗎!」

崇元立在陣法前方,不知為何一動不動地站着,又好像感受到了空氣中的震動,稍稍回了頭。他這一回頭,讓成朗大吃一驚,他奔向前方,「尊主!」

崇元手中凝結著金光正與小陣法對抗,他回頭怒道,「別過來!笆斗仙將做了手腳,裏面混著死氣!」

原本在從地面鑽出的黑氣順着地面上的血線一步步蔓延到良宵身上,勢頭忽快忽慢,顯然是因為崇元抵抗的緣故,剛才崇元一個分神,良宵的氣色又差了幾分,那黑氣幾乎要將他吞噬進去。

良宵耗盡功力布下界避,將自己與崇元等人隔離開,擺明要讓自己承擔這一切。笆斗仙將自己化為黑氣纏繞在周圍,不但想故技重施奪良宵的舍,還想一步登天成為仙君。崇元原本早就找到了小陣法,在良宵就要獻靈血時他不知為何突然阻止了對方,但只掉落一滴血,那黑氣便如同跗骨之俎般纏了上來。

也不知自己得了什麼毛病,分明是個假仙君自己卻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來看,見不得他受一點傷。

白游死命地要衝過去,卻被鴻雁拉住,「你去也是干擾他,你能幫什麼忙?!」

小陣法一旦得了靈血便急速運轉,饒是崇雲抵擋的也十分吃力,這原本就是千年衍生出的陣法,不受他人影響只受天地法則管束。白游等人此時已經明顯能感受出空氣中的震顫,誰也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良宵輕輕地動了一下手指,好像拼盡全力一般變換了一下手勢,他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咬着牙從地上扶著牆壁爬起來,踉蹌地往前走去。

光芒大盛,小陣法即將開啟,良宵踉踉蹌蹌似乎要耗盡最後一絲靈力,歸於虛無時,崇元全力一擊,縱身擋在良宵面前,抱着人翻身一躍,準備承擔下小陣法的爆炸。

耳邊一切喧囂都歸於寂靜,眼前只剩陣法爆炸時令人失明的強盛白光,良宵終於將手裏的東西扔向白游。四方仙君曾給他的輪迴鏡,他拼着最後一絲靈力將它開啟,為了讓白游與白子仲他們得以相守,他也只能將人以輪迴鏡之力佐以大陣的輔助,在生死一瞬間送往修真界破壞以前。

良宵將護住自己的人推向輪迴鏡,在消逝之前抬手想揉一揉對方的頭髮,說一句,「終於離人遇。」

崇元目眥盡裂,眼見良宵就要與小陣法一同寂滅時,猛地送去一道掌風,借力使力將人推向反方向,大吼一聲,「等我回來!」

良宵全身已無一絲氣力,他的眼前一片煞白,小陣法以摧枯拉朽之勢爆炸,連同崇元一起。

眼裏似乎已經看不見一人,舉目四顧解釋白茫一片,良宵喃喃地發聲,「小野狼?」

「白游?」

無一人應答。

突然,猛地陣痛傳來,腦海中像是有千枚針順着神經遊走,不停地迴響着——

[此世界任務失敗,主角已死,任務未完成——]

良宵慢慢蹲下來,抱頭痛哭。

[是否返回原世界?]

又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良宵,你還不醒過來嗎?餓不餓?我買了你愛吃的小甄糕。]

良宵茫然地再次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又好像多了一些空氣中的微塵,有輕微的似乎聽不見的水滴傳來,也有滴答滴答的響聲,這裏的味道不是很好聞,有些刺鼻的……良宵猛地睜開眼,消毒水味兒?

此時門打開了,和成年後小野狼一模一樣的臉走了進來,對方臉色有些黯然,似乎剛醒來不久,眼角還有些發紅,好像已經習慣自言自語般說着,「白游這個方法到底可行不可行?我已經陪着良宵走過這麼久了,為什麼他還在睡?」

良宵又聽門外有人一面說話一面走進來,「牧和你怎麼又起來了?這次叫醒方法也不過是試驗,以往都是他死所以醒不過來,這次換你死說不定就有用了。不過這種喚醒對你的傷害也很大,不是說每喚醒一次你最好休息三天嗎?」

牧和苦笑道,「以往是他先走,可這次換成我了,我怕他難受……你說他還能記得我嗎?」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有些揶揄的笑意,「別擔心了,每次主人公的設定我都按照你的樣子來,也按照你們的回憶設置,哪怕他醒來失憶也會記得植物人喚醒遊戲里最在乎的人。不說這個,就連其他角色都是按照他身邊熟悉的人設定。」

牧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手裏還拿了一個點心盒子,和白遊說了幾句話后,步履有些輕浮地向病床走過來,語氣寵溺輕柔,「良宵,睡了這麼久了要不要起來看一眼哥哥?」

良宵緩緩轉過頭,「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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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都攻略成了我迷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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