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 鄴城(1)

60.060 鄴城(1)

當謝卿卿即將往青雲山去時,蘇菱歌已經到了鄴城。

茶樓酒肆四處探尋一番,都沒有任何發現。蘇菱歌最後坐在當街一家酒樓臨窗的小桌上,支著腮幫子,唉聲嘆氣的。

自從謝卿卿失蹤不見后,她、謝霽宇還有燕王府都四處尋找謝卿卿的下落。如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這麼找人,如同大海撈針。她蘇菱歌不得不佩服這個幕後操控者,擄個人擄得相當有水平,竟然一絲馬腳都不露,她還從未遇到過這麼棘手的事情,她也算服氣了!

蘇菱歌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忽然,又另一個男子腳步踉蹌地上了樓,四處一望,於眾多茶桌間迅速找到了蘇菱歌的身影。

這男子生得眉目儒雅,膚色白皙,光看臉該是位讀書人,可身上的袍子卻頗為髒亂,風塵僕僕的形容。

「菱歌!」他喘著粗氣,走到蘇菱歌對面,一屁股坐下,「終於……終於又找到你了!」

蘇菱歌挑起眉來,「你怎麼又跟來了?」

黃庭文抹了把汗,笑道:「你不是要找人么?我幫你一起找!」

自打蘇菱歌剛進寧國,就遇到了去寧國訪友欲歸的黃庭文。這傢伙就跟牛皮糖一樣,一路跟著她,真是夠煩的。

蘇菱歌嘆口氣,不想理會他。

黃庭文是被她用輕功甩開的,在鄴城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人,這會兒盡顧著高興去了,根本不在乎蘇菱歌的目光。

離開茶樓后,蘇菱歌在城中幾處地方都留下了暗號。那是當時和謝卿卿在外遊玩時就說好了的暗號,只有謝卿卿能看懂。隨後便跑去青樓玩兒了。

黃庭文看見她大搖大擺地跑去煙花之地,驚訝地瞪大雙眼。

蘇菱歌朝他笑道:「怎麼,不敢來啊?那你別跟著我好了!」門口的美嬌娘揮著帕子招徠客人,看見蘇菱歌這個白嫩的小公子,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

黃庭文一把拉住她,臉色發紅道:「你……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進去這種地方?」

蘇菱歌收了笑,一把拉回了已經的衣袖,「誰是姑娘?我看你才是呢!扭扭捏捏的不像個男人!」隨後朝那欲拉住自己手的美嬌娘笑道「你說是吧?」

那些個青樓女子何曾見過這樣可愛漂亮的公子哥兒?自然爭搶著上前伺候,很快就把蘇菱歌迎進了門。

黃庭文簡直痛心疾首。他猶豫片刻,咬了咬牙,也進了門去。

*****

自從謝卿卿懷孕的事情傳開后,君晟暉對她似乎愈發好了,只要是大夫說對孕婦好的東西,都統統捧到她面前來。

謝卿卿雖不想理會他,可為孩子著想,有些好處也不得不收著。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身邊伺候的人都以為是青雲王的孩子,伺候得小心翼翼的。一路在外頭奔波,馬車都行得慢些,生怕驚了這位王妃。

謝卿卿掐准了時間,待所行之地離鄴城不遠時,她便開始做出嘔吐不止的病容來。隨性的大夫也診不出癥結所在,君晟暉心疼不已,便帶著謝卿卿去鄴城尋醫。

一行人住進了鄴城最好的客棧,謝卿卿很快就在大堂上樓的扶梯把手上發現了蘇菱歌留下的暗號。

這一刻,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險些露出笑容來。

果然,兩個人的默契,幾年來都沒有改變。她就知道,蘇菱歌一定會來找她的!只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就找到鄴城。

「想什麼這麼出神?」君晟暉低聲道。

謝卿卿醒悟過來,看了他一眼,臉色恢復冰冷。

君晟暉將手裡的葯碗端給她,「先把安胎藥喝了。」

謝卿卿喝完后,他還不肯走,雙臂環在她腰上,微笑道:「孩子這段時間長得很快。」

謝卿卿忽然開口道:「你能帶我出去轉轉嗎?最近實在太悶了。」

第一次聽到她主動跟自己說話,君晟暉眸中瞬間亮起來,連忙點頭道:「當然可以!你想去哪裡本王都會帶你去!」

女子目露懷疑,「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君晟暉瞧她滿臉不信任的模樣,大笑道:「本王一言九鼎,怎麼會騙你?」

謝卿卿這才開口,「我想去這裡的青樓。過去我在外遊歷時交個一個朋友,那朋友如今就在青樓里。」

君晟暉額角青筋抽了抽,「你……交友怎的如此隨便?這種朋友,以後不來往也罷,還去找她作甚?」

謝卿卿冷了臉道:「這就是你的一言九鼎?哼,我看你連青樓女子都不如。」

「你!」

男人怒意又開始上涌,一雙眼睛里有著火焰。

謝卿卿愈發冷笑道:「又想動手了么?」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君晟暉瞧著她這動作,這股子氣兒就這麼莫名消了。沉默片刻,他臉上的怒氣散了散,道:「好,我帶你去。不過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

謝卿卿不動聲色地默默點了頭,心裡已經是狂喜了。

事實上她在青樓是沒什麼朋友的,蘇菱歌倒是有幾個。然而鄴城卻是兩個人都沒來過的地方,所以蘇菱歌在鄴城的青樓也並無舊友。

不過蘇菱歌十分擅長交朋友,也就三五日功夫,便和鄴城最大的青樓芳菲閣里的一位姑娘混熟了,並同那位姑娘說,若有一個叫謝卿卿的女子來求救時,定要想辦法藏好她,蘇菱歌得到信兒後會第一時間來接人。

蘇菱歌過去經常就這麼利用別人,謝卿卿曾好奇,怎麼人家就那麼聽她的話呢?就算是朋友,也未必肯幫這樣的忙。蘇菱歌當時無奈道:「我是花了錢的啊姑娘!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特別是這青樓中的女子,出賣色相**不過就為了錢。只要我出的價足夠,又不用她們用命來換,有什麼做不了的。她們開心還來不及呢。」

思緒迴轉,謝卿卿想到明日就能逃走,心裡便興奮地睡不著,直到三更天了,才模模糊糊入睡……

芳菲錦繡園、馥郁蘭花蕊,男子一身雪白無塵的衣袍,立在蘭花叢中,朝她微微笑著,玉色無塵的容顏,挺拔俊逸的身姿,彷彿謫居的仙。

「殿下……」謝卿卿看見他,提起裙子飛快地朝他跑過去!

「殿下!」似乎很久沒見過他了呢,這樣清俊動人的眉目,她想念極了。

男子摟住她,低低緩緩的語調,帶著他獨有的溫柔,「卿卿。」

「殿下!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緊緊抱住他,眼淚止不住就往下淌。

哭著哭著,她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忽然放開他,卻見他一身白衣統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刺目的色彩,讓她瞳孔驟縮,猩紅的液體,一滴滴從他胸口處滑落,濺紅了滿地的玉蘭花……

她順著那血跡往上,便看見他心口處一柄利刃!利刃的一端,狠狠插在他的心口,而另一端,被她握在手裡!

謝卿卿自夢中猛然驚醒!身上冷汗涔涔。

眼前一片黑暗,離天亮還早。她欲朝裡面翻個身,卻忽覺毛骨悚然——床邊有人!

在透過窗欞的極微弱的月光下,一個高大健碩的男子身影,安安靜靜立在床前。儘管看不清,她也能感覺到,一雙如鷹一般犀利的眸子,正安安靜靜看著她,不知看了多久。

「你做噩夢了?」君晟暉知道她醒了,開口問道。他方才看見她一直在不安地喚著「殿下」。他自然不至於自戀到以為喚的是自己。

謝卿卿原本就被那噩夢嚇到了,這會兒又被他嚇了一跳。就是再好脾氣的人,也要受不了了。她伸手把那枕頭朝他身上狠狠一扔,「你給我滾!」

君晟暉愣了一下。

謝卿卿卻跟瘋了一樣,把床上能扔的東西都朝他身上招呼!眼淚大顆大顆地滴下來,瞬間布滿小臉。

男人從料到她會這樣發狂。其實他幾乎每個夜裡都會來看她的,短的一個時辰,長的便是大半個夜晚。他太喜歡她了,就是這樣干看著她睡覺,也覺得特別開心。只因這舉動太失他的威嚴,所以他多半是連手下都避著的。

謝卿卿雖然情緒不好,但大約是因為有孩子,她通常都睡得很沉,所以一直未發現他,到今夜才漏了餡兒。

聽到了她低低的哭聲。君晟暉把被她扔下地的被褥又送回到榻上,順勢坐在榻邊。

他摟住她欲掙扎的身子,冷聲道:「你再動,本王現在就扒光了你的衣服上了你。」

他說一不二,並不是在嚇唬她。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他身上的灼熱和某處明顯的蓬勃了。

謝卿卿已歷過人事,自然知道男人這時候是絕對惹不得的,便只要咬住唇不再掙扎。可心中卻生出一種羞辱感。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她都哭成這樣了,他還能興奮起來?!

懷中的小人兒不再掙扎了,乖乖地在他懷裡。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她不知道,他自從見過她一面之後,每夜都在想她,想徹徹底底要了她的身子,想要把她壓在身下,讓她美麗傾城的臉蛋上因為他而露出迷醉的神情……

所以,她來到他身邊后,他才會每夜都來看她。

「本王答應過母親,」他低聲道:「若你不願意,本王不會強迫你。所以本王一直忍著。本王耐心雖好,可對女人的耐心並沒有那麼好。本王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抬起她的小臉,就著細弱的光鮮,也能看到她明亮璀璨彷彿攬盡世間光華的眼睛。他低頭去,輕輕地吻住了她的眼睛。

她微微一顫,手掌用力握成拳,才讓自己忍住沒立刻推他。

她眼角都是淚水。

男子道:「卿卿,本王會繼續等你的。」說著,他站起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

翌日,君晟晰如約帶了謝卿卿去芳菲閣。謝卿卿自然是男扮女裝的。然而君晟暉牽著她的手,幾乎寸步不離。

老/鴇兒瞧見君晟暉時,目光一亮,「哎喲!王爺您終於來了!王爺來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給您把最好最嫩的姑娘留著啊!」她朝著君晟暉走過來,一身濃重的脂粉味兒,熏得謝卿卿打了個噴嚏。

君晟暉連忙將她護在懷裡,朝那老鴇兒瞪了一眼,「本王今日不要什麼姑娘。你站遠些,別把她嚇到了。」

聽這語氣,君晟暉跟芳菲樓很是熟悉。謝卿卿皺皺眉,心想這對她是個不利因素。

老鴇瞧了眼謝卿卿,自然一眼就看出是個姑娘,且是個十分漂亮的姑娘。她立刻道:「那王爺可要來一個雅間,跟這位……這位公子好好坐坐?」

君晟暉應了一聲,便半抱著謝卿卿上樓。

之所以要半抱著,是這芳菲閣的生意實在太好,人來人往的俱是腦滿肥腸的色中餓鬼,君晟暉怕他們骯髒的身體碰到他的心肝寶貝兒,所以一路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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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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