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老婆是誰呀？！
儘管出了熱帖風波，但張夢甫公關做得漂亮，喬羽不但沒受影響反而人氣增加的更快了。
不知道喬羽是不是有天生吸引人的魔力，他隨便聊聊天說說話也會有很多粉絲跟他互動，若是微微唱一首歌，那就會造成一個小爆點。
熱度加上新人期有榜單加持，喬羽過了幾天安然的直播生活，小賺了一筆錢。
張夢甫這個周也很忙，一方面「招兵買馬」修建工作室，另一方面盯著喬羽的相關信息，避免再出什麼意外。
張夢甫抽空看了不少跟喬羽風格相近的主播，盯上了幾個人，暗中觀察他們的動作。張夢甫倒也不急，現在敵暗我明，沒必要首先進攻，倒不如再等一等讓那個人露出馬腳。
張夢甫就不信，這麼一個沉不住氣的小人，會眼睜睜地看著喬羽紅起來而沒有動作。
而只要那人一有動作，張夢甫就有機會讓他的小人面孔暴露在眾人的視野里，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喬喬，你在做什麼呢？」
張夢甫又轉了一圈附近直播間，回頭就看見喬羽一邊說著話一邊在逛購物網站。
喬羽回頭眼睛圓圓地看著張夢甫，非常嚴肅地跟他比了個「噓」，然後指了指耳麥。
那意思就是他還在直播呢！不要亂講話！
張夢甫心裡有點無奈，不知道該說喬羽認真還是不認真，逛著購物網站直播的主播，是不是也就他一個了？！
然而喬羽真的是很認真地在直播，他在遵循粉絲的要求購買一些直播的裝扮。
嗯，喬羽經常被粉絲念叨著要穿cosplay裝，自從直播睡覺之後，這簡直就成為了喬羽的一個特色，甚至比他唱歌更出名。
那個HOT貼後來竟然變成了喬羽的圖樓貼，粉絲們為了打臉黑子，都把自己保留著舔屏的萌圖、動圖貼了出來，引得瀏覽者齊齊高呼「太萌了」！這些圖片被轉來轉去的，把所有人的心都勾得痒痒的，上次有運氣看到的粉絲們想要再看，錯過上次福利的新粉絲更是日日期待著。
「大大求再穿貓耳裝嘛！」「要狐狸裝狐狸裝！」「學院風也挺好！穿制服什麼的更棒！」
喬羽雖然性格有些迷糊，但他一貫認真敬業，從小專心學音樂每天練習，長大了以後自然也勤奮工作。張夢甫給他講過了，喬羽現在做的這個事就是要靠粉絲吃飯，所以粉絲的願望能滿足的還是要滿足的。
喬羽乖巧地點頭道：「好，只不過我家裡沒有什麼cosplay裝，就這麼一個貓咪睡衣，也不能整天穿，我去購物網站上買一些吧。你們喜歡哪一個，我就穿哪一個！」
喬羽說完了這話，眉眼彎彎地對著屏幕笑了笑，用手比了個小心心。他這個動作又把一圈人的小心臟勾得不行了！
「啊啊啊！小可愛我要為你發瘋了！」「天哪天哪，心是你的了，魂是你的了，錢也是你的了！」
於是屏幕上又出現了一條條公告：
【喬喬的小迷妹】給【喬羽】扔了一顆地雷。
【鬼說】給【喬羽】扔了一顆手榴彈。
【糖糖】給【喬羽】扔了一顆地雷。
【我是大土豪謝謝】給【喬羽】扔了一顆潛水炸彈。
……
與此同時，彈幕又開始飛舞起來了：
「前面的光讓老婆穿穿穿，不知道給老婆買買買啊！差評！」「對對對，工資都要上交給老婆！老婆想要什麼都給買！」「情敵們請努力賺錢好嗎？大家一起養老婆啊！」
老……婆……？
喬羽最近屢屢看到這個詞不禁有點懵逼，他疑惑地開口問道：「老婆……是誰呀？」
彈幕一瞬間靜了靜，然後突然爆發出一片能遮擋住大半屏幕的各色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哪，我叫了這麼多天老婆，我老婆竟然不知道是在叫他！」「我的媽呀，小可愛你就是我老婆啊！」「好可愛啊，喬喬竟然懵住了！嚇到他了嗎？！」「嗷嗷嗷嗷，幻肢又硬了，老婆你懵怔的表情也好誘人啊！」
等等……是在叫、叫自己嗎？！
不過等等！為什麼是叫老婆啊！？
莫非、難道……
喬羽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像個小動物一樣懵住了，一動不動地呆在了屏幕前。頓了頓，他忽得站了起來，跑著離開了屏幕前。
「誒誒誒，老婆為什麼走了？」「小可愛是不是羞澀了啊？！」「哎呀，小可愛臉皮這麼薄，果然只能當老婆了！」
喬羽一時大腦短路，只能抱膝蹲在角落裡冷靜冷靜。喬羽其實漸漸反應過來了粉絲們的意思（並沒有），他上輩子在音樂圈也見過兩個男生相愛並在一起的事情，並沒有對同性戀多麼排斥，認為這不過是愛的一種形式。
喬羽知道，在上面的那方有些時候會叫下面的那方「老婆」，下面的那方則稱愛人為「老公」。而粉絲對偶像喜歡到了一種程度，就會想要當對方的另一半。
然而，喬羽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男生（並不）同時對他表白呢！
而且而且……喬羽委屈地想，「他們」怎麼就默認他是在下面的那方了呢？！（不然呢！？）明明「他們」說話也都很可愛嘛！（……）
當年喬羽在音樂圈混的時候，還沒能太接觸腐女這種生物，張夢甫就在喬羽懵懂無知的狀態下把他扔進了晉江，喬羽的三觀都被狠狠衝擊了一下。
張夢甫看到喬羽跑到牆邊蹲角落，心裡莫名其妙的，他問道：「喬喬，怎麼了啊？！」
喬羽臉紅紅得抬起頭來，羞澀得抿著薄薄的粉色唇，眼睛濕漉漉得看著張夢甫，小聲喏喏道：「沒、沒什麼事。」
總不能說，自己天天被表白，感覺好苦惱吧……
而張夢甫看到喬羽這幅軟萌可愛的樣子，胸腔里的心臟無意識地「砰砰」跳了好幾下，他趕緊扭開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不然簡直覺得自己要犯罪了！
「那沒什麼事情就回去繼續直播啊……」
張夢甫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回過頭來，他似乎明白了那些瘋狂的粉絲為什麼這麼迷戀喬羽了。
喬羽對了對手指，有些猶豫道：「可是、可是……」
「沒事的，都隔著電腦屏幕呢，吃不了你的！」
張夢甫瞥了一眼那屏幕上齊刷刷地彈幕，大概就猜到了什麼，連忙安慰道：
「都是因為喜歡你。」
喬羽臉蛋又「唰」得一下紅得更厲害了，小聲嘟囔道：「我知道。」
張夢甫有些失笑，正想繼續哄一哄喬羽回去，卻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丹尼爾的消息。
丹尼爾跟張夢甫一起工作了多年，感情很是不錯，丹尼爾長得清秀又會來事，酒吧的吧台工作大多都靠他來頂著。再加上這個少年對某些「不能放到檯面上的事」不但不反感，反而有些樂在其中，很適合在那個崗位工作。
只是現在張夢甫賣了酒吧轉了行，就不能再帶著丹尼爾做事了。張夢甫十分惋惜，丹尼爾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他還是混著酒吧圈子，這種地方消息靈通，他覺得說不定還能幫上自家前老闆什麼忙。
丹尼爾當時只是隨口說說，但沒想到僅僅一周他就帶給了張夢甫一個重大的消息——周末萬乾始要在innocence請一位背景雄厚的客人，在圈子裡搜刮那些長得清秀可愛的小男生呢！
張夢甫看著這條消息皺了皺眉。
在圈子裡稍微混得有些水準的人，都知道萬乾始傲慢無禮，舉止囂張跋扈，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些差不多的酒肉朋友。所謂「背景雄厚」的客人基本也不怎麼喜歡跟他來這種地方。
可張夢甫知道萬乾始雖然什麼類型的美人都喜歡嘗嘗，但審美還是偏向網紅美女的方向。丹尼爾說要找小男生，那必定是給那位「客人」找，這個消息多半是錯不了的。但以萬乾始的性格，很少能這麼低頭去討好誰，這個客人到底是誰呢？!
無怪張夢甫在意萬乾始，畢竟萬乾始家裡產業大多涉及娛樂圈，交往的人也大多是圈內大佬。張夢甫留意著萬乾始，就是在給喬羽留意進入娛樂圈的路。
張夢甫知道這個圈子有多殘酷，你如果想有成就，那麼才華、運氣、金主這三樣缺一不可，甚至越是後面的那樣越重要。
張夢甫見過太多有才華的人鬱郁不得志，也見過太多有運氣一炮而紅卻轉瞬即敗的小流星，唯有有金主和後台的人長盛不衰。
而張夢甫想為喬羽找的金主，並不是萬乾始這種人品糟糕的世家公子——這種人旗下的男孩女孩們為了出頭一個個拚命爬上他的床，或者翹首以盼等待著有一天他的臨幸。這種藝人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幸運，他們不需要本身多麼有價值，只等金主高興了就會捧一捧，然後就能賺一筆名利。
張夢甫想找一個真正欣賞喬羽、能明白喬羽價值的人，這位金主會懂得他在喬羽身上投下的錢和精力都是值得的，喬羽早晚有一天會成為他公司的頂樑柱，給他賺回來千倍萬倍的錢財和名聲。
張夢甫知道這種人難尋，但並不是沒有，甚至他憑藉以往的經驗已經幫喬羽圈定了幾個公司。在張夢甫的計劃里，喬羽現在先在直播平台試試水，積累一下自己的粉絲，到時候進入公司也會更有底氣，說不定可以直接跳新人期。
不過……張夢甫不得不承認，那幾家小公司都沒有萬耳那樣的實力，若是萬家人發了話，那他們就是再欣賞喬羽也沒有用。這也是張夢甫沒有讓喬羽先簽約的原因，他也想在打聽打聽能不能有更好的出路。
只是萬家再往上面的那些勢利紛爭，是以往他的沒有資格探聽到的。現在關注萬乾始也就是想看看運氣。
「叮。」
丹尼爾又發過來一條簡訊：
「打聽了一圈都沒問到這個人的消息，看來是圈外的，還需不需要在關注這個人了？」
丹尼爾知道張夢甫需要一個後台，於是便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訴了他，詳細地講述了各種細節，但似乎仍然沒有什麼確切的結論，只知道萬乾始確實挺看重那位客人的。
張夢甫沉吟了一下，覺得這人要是真的跟看上去一樣實力強大，那麼即便是圈子之外的人，也跟圈子內的人沒什麼區別。
張夢甫回答道：「要。還得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