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進行著，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哪怕是伏地魔的危險氣息已經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霍格沃茨華麗古老的城堡，在裡面的學生還是只為考試而焦頭爛額。
雖然只有現在這麼一會兒了。
切莉弗安靜如雞地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在霍格沃茨的兩年她每天只需要做一件事，等畢業等畢業等畢業。反正和伏地魔相比，她認為墮落女巫的危害力更可怕，離開了霍格沃茨，紐約糟糕的一切還在等著她。
沒有了德拉科，這個學校就沒什麼和她聊天的人了。大家只會和她打招呼，昨天給她遞情書的男生連過來和她說話也不敢。切莉弗覺得很無聊，扎高了馬尾的她只能跟著大流一起去看雪裡的魁地奇比賽。
魁地奇這項運動很糟心，在雪裡玩就更糟心。切莉弗拉拉脖子上的圍巾，大家嗨起來之後把她擠得東倒西歪的，她差點就升起把周圍用防護層罩住的衝動。但沒辦法，她只能跟著人群一起蠕動，最後被擠到一個溫暖的懷裡。
「小心。」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切莉弗在霍格沃茨的很多個日日夜夜就是聽著這個聲音入眠。她抬頭看著擁有鉑金色的英俊男孩，微微側了側身子，「謝謝。」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切莉弗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尷尬到無話可說的場景。她將飄在臉上的雪花用手指抹去，說：「冷嗎德拉科？」
德拉科·馬爾福剎那間就收緊了心臟。何止冷，這個冬天簡直冰冷得刺骨。不同於一旁熱火朝天的同學們，他們的角落似乎真的被這場大雪填滿了。德拉科搖搖頭，「還好。」
切莉弗注意到他的面色更加疲憊和蒼白，掩在黑袍子下的瘦長身軀顯露出少年的力量和倦意。這個姿勢不方便交談，切莉弗轉了個身子，抬頭看著德拉科說道：「到底怎麼了，你現在看起來比之前還要糟糕。」
深綠色的關切足夠可以融化整個冬雪，德拉科翕張了幾下嘴唇，他灰藍色的雙眼也出現了幾條紅色的血絲。這個樣子的德拉科讓切莉弗既覺得想安慰他，又覺得有種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異樣感。最後切莉弗只能拉住他的手腕，「別這樣了德拉科，這麼辛苦真的沒必要。」
德拉科的身體比去年她剛入學時更加高大，這個少年也比一年前更加成熟。但催促他成長的不是愛，是壓力。這壓力太大讓他想逃避又只能面對，誰叫他一家人的性命現在都在別人的手掌心裡。他要殺一個人，一個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之一，只是因為那個人隨便的一句話。
「我相信德拉科一定能完成好他的任務的，對吧。」
不！他完成不好！他很想大喊，但憔悴的父親和母親，陰暗沉重的馬爾福莊園，那個人可怕的如同蛇一般的紅色的眼睛，壓得他簡直喘不過氣————
然而如今，他又失去了一樣東西。
切莉弗看著德拉科陰鬱的臉色，皺皺眉頭用一直放在口袋裡溫暖的手摸上了對方的面頰，「說真的，別讓自己這麼痛苦，沒東西可以比你自己更重要了。」
切莉弗這句話是真心話，她的世界觀就是這樣的，一切以自己為起點出發的事情才是可以讓自己高興的好事情。但這句話聽在德拉科耳朵里卻有別的味道，他抓住切莉弗還沒來得及放下的手，「今天晚上寢室里等我。」
啊？切莉弗眼睛里露出一種驚訝的神色，這讓她本來狹長的眼睛看起來圓滾的像個玻璃珠一樣。切莉弗愣愣地點點頭，完全沒搞清楚事情的發展，「好吧德拉科。」
然後她又像想到什麼似的，鼓著臉頰說道，「但你得快點，這兩天我得早睡。」
為倒時差做準備，多早幾個月也不是壞事。
*
德拉科對和切莉弗說的話一向很守信用，除了像「慢點」或者「我只來一次」這樣的話之外，切莉弗說讓他早點來，那他就一定會早點來。
切莉弗打開門，對方熟悉地進了她的房間。以德拉科的手腳瞞過畫像進女寢不算什麼大事，他們以前就一直這樣互相串寢。
切莉弗已經洗好澡，她身上穿著那件紫色的真絲睡袍，手微微一動頭髮就恢復了乾燥的樣子。德拉科壓下心底的那點悸動，沉著嗓子說了句，「切莉，我想問你……」
切莉弗覺得德拉科有點緊張，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為了告訴對方她在認真聽，她和德拉科一起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德拉科被她柔軟似水的眼眸安撫了，他抖著嗓子問出了那句話，「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為我是食死徒？」
哈？「當然不是啊。」
「不是嗎？切莉，你可以告訴我！」德拉科拉開了擋住手臂的衣袖，那個張牙舞爪的黑色紋身就印在他慘白的皮膚上。「是不是因為這個，因為我是食死徒，所以你害怕了？！」
「你不用害怕的切莉。」德拉科握住切莉弗的肩，「你可以明年不用來上學，等過了這一年，後面幾年……總會比這兩年好的。」
眼見對方已經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切莉弗用手輕輕地拂去了德拉科放在她肩頭的手。頂著少年專註的目光，切莉弗很認真地解釋道，「不是的德拉科，我不是因為這個，我不害怕這個。」
「真的，我不害怕那個伏地魔，也不會因為你是食死徒就不愛你。」
德拉科看著她，他們之間又沉默了。切莉弗咬咬唇，這一幕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別說那個名字。」德拉科又低下頭，他深吸一口氣，「他很強大，很可怕。現在食死徒的彙集地就在馬爾福莊園，我的家變成了狼人和瘋子的公共場所。」
他諷刺地笑笑，「爸爸剛從阿茲卡班回來，現在吃個飯都人心惶惶。那個人重用我，讓我做事，我就算怕也不得不做。」
不應該讓小孩學這麼大狗屁知識，過那麼多考試還不如讓他們參加一次自殺小隊任務有用！切莉弗扶住額頭，可能這真的很可怕吧，但她沒辦法想象還有什麼比她莫名其妙被抓進監獄關了暗無天日的三天之後還得賭上性命去營救別人來的更糟糕，她站起身，用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德拉科的雙眼，「你想嗎，德拉科？你想伏地魔司死嗎？」
德拉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他已經被刻進心裡的恐懼，他臉色有點慌亂地說道，「別這樣切莉！」
「他聽不見的，他又不是變種人。」切莉弗小臉一皺，「你想嗎德拉科？你要是想我去大都會求你把超人叫過來，他一眼就可以把整個霍格沃茨掃平。」
這句話切莉弗當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就連和她算是親密的美國隊長和X教授也不可以，因為這是魔法界的戰爭，是另一場法律，他們不能過界。關鍵是她也沒那麼大臉請得動超人……
「魔法界根本不知道現在麻瓜有多可怕對吧？」切莉弗蹲下身子，坐在毛絨絨的地毯上。「你知道現在美國那邊的人多嚇人嗎？去年外星人襲擊紐約，整個城市都差點毀了。還有我前男友，你記得他是開學校的對吧？你知道他學校里的人多厲害嗎，光是一個小姑娘就可以進入你的大腦控制你的一舉一動。」
切莉弗知道說這些都沒有用的，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算德拉科知道她的空間能力，在少年看來這好像還不能傷害伏地魔的一根手指頭。德拉科沒有說話，切莉弗嘆了口氣，抱住對方，「我們分手只是因為不合適，你很優秀，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逼自己了。」
「你還有我，德拉科。」她笑笑，「你是我霍格沃茨里唯一的牽挂了。」
德拉科在第二天早上才走，不過這次他們真的是蓋著棉被純聊天。
第二天早上等到切莉弗醒來，她選的課的數量是霍格沃茨學生報名課程的最低限額，所以課餘生活也要比別人多多了。她急急忙忙地打開手機，然後在心裡大罵一聲：好了！我昨天晚上的體力沒領！
太糟心了天哪……
切莉弗打開遊戲，這是一項男性向的戰鬥遊戲，玩家大多數都是跟著聯盟一起打的，但她玩這個不熟練，到現在還是獨來獨往，只是跟一個玩家有合作關係。她點開未讀消息，果然有一個紅色的小標記。
科學小蟲：你今天怎麼不上線？
科學小蟲：我自己去領體力了？
科學小蟲：今天團隊任務也沒辦法做，我感覺我的物理考試也砸了，我阿姨可能要殺了我！
可憐的學生黨，切莉弗搖搖頭，幸虧魔法世界不分文理科。
櫻桃甜心：昨天發生了一些意外啦，抱歉啦。
櫻桃甜心：我們學校不學物理，我們學更可怕的東西。
櫻桃甜心：我考試就沒有拿過一個E，我現在還這麼受老師喜歡可能是奇迹吧。
回復完科學小蟲的消息，切莉弗重新躺倒在床上，現在才九點，她要再睡會兒。
讓N.E.W.T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