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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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歆承認了,她莫名地心疼了。
她閃過人群,跨步來到這個在呢喃想哭又不敢哭的女孩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輕聲問道:「小孩你一個人嗎?」
看到是她的那一刻,她在小女孩的眼裡看到了光芒,驚喜,意外,興奮,唯獨沒有害怕。
晨歆心疼地伸手彎腰把人穩穩地抱進懷裡,同時把手上里的小熊貓塞到小女孩的手上,笑道:「別怕,小熊貓送給你。」
小傢伙抱著小熊貓獃獃地看著她,接著她被小孩緊緊地摟住了脖子。
至於念寶寶的,一會再去幫她贏一隻別的...
晨念水抱著喬陌的腿,哇哇大哭,嘴裡還念著:「哇哇哇,媽媽,媽媽,不要不要念寶寶,寶寶會乖乖聽話的。」
喬陌傻眼了,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都不知道怎麼辦?
她確實是個媽媽,但這個抱著她的腿,哭得稀哩啪啦的小孩真不是她閨女,她是百口莫辯。
孩子哭得讓圍觀的人揪心,一些帶小孩來玩的大人聽得更是心疼,對喬陌更是不滿。
「你這個媽是怎麼做的,孩子都哭成這樣了。你還在傻站著幹嘛?趕緊哄呀。」一個牽著兒子的手的女人看不下去了,對她嚷嚷道。
喬陌反問了一個特別白痴的問題,「我,我該怎麼哄呀?」還特天真對女人眨眼。
喬陌沒開玩笑,她真的不會哄孩子,喬希又特別乖,她根本就不用哄。
女人氣得想吼她是怎麼當媽的時候,小孩放開了她,沖她伸出了小胳膊,軟糯糯道:「抱抱,寶寶要媽媽抱抱。」
喬陌低頭看著小女孩含淚的模樣,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望著她,生怕她離開了她的視線,孩子的眼裡充滿渴望。
喬陌看著她再次要哭的樣子,彎腰,把人抱起來,小女孩輕輕地,一點都不重,她緊緊地抱著她的脖子,全心全意地依賴她。
圍觀的人見母親抱起孩子,孩子再也沒哭鬧了,眾人也漸漸散開了,畢竟他們今天是帶孩子來玩的。
原來抱孩子是這樣的感覺,她是個不負責的母親,對於喬希,除了剛出生那會,現在她都沒有好好地抱過她了。
想到喬希,她猛得回神,對了,她自己孩子呢?
當她抱著晨念水再次回到旋轉木馬那裡時,旋轉木馬已經不知道重新開始第幾輪了。
她氣喘吁吁地左顧右盼,她唯一慶幸的是已經出來沒有穿高跟鞋。
「媽媽怎麼了?」晨念水乖乖地由她抱著,伸手幫她擦額眉間上的汗。
喬陌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眼前這個看向她一臉擔憂的孩子,她竟然因為去接個普通問候電話,從平時的問候聊到了工作問題,把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留在旋轉木馬這裡。
她算個什麼媽媽呀?
如果不是手上還抱著晨念水,她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讓自己的腦子好好清醒。
「媽媽沒事。」喬陌現在憂心慌慌地應著晨念水,慌亂中的她沒發現自己的口誤,她安撫自己,喬希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會沒事,她喃喃細語:「一定會沒事的。」她自我催眠著。
就在這,遊樂園的中心廣播響了:「晨念水小朋友,你的爸爸現在在中心廣播處等你,還有,喬希小朋友的媽媽,你的女兒現在也在中心廣播處等你。再重複一次...」
「是爸爸。」晨念水看著廣播處方向,帶媽媽去見爸爸剛剛好。
聽到孩子的名字,「希希。」喬陌緊繃的臉突然放心,心裡送來口氣,她的孩子平安無事。
在去中心廣播處的路上,晨念水乖乖地呆在喬陌懷裡,眨著自己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媽媽的孩子嗎?」
「嗯。」喬陌點頭,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孩子說清楚,自己是媽媽,但不是她媽媽的問題。
不料,晨念水不在意這個,而是眉開眼笑地問道:「我是十二月生的,媽媽的孩子呢?」她的小手還指著自己的小臉蛋。
喬陌被她自戳臉頰的舉動逗笑了,她已經很久沒那麼開心過,耐心道:「是四月哦。」不但是四月生的,還是跟她在同一天出生,在她過生日的那天,哇哇大哭來到這個世上。
晨念水拍手叫道:「那就是我的姐姐了,我有姐姐了,現在我有媽媽,也有姐姐了。」還有爸爸,她們是一家人。
喬陌瞬間頭大了,她之前已經跟小孩說了很多次自己不是她的媽媽了,如果孩子自己的親生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管一個陌生人叫媽媽,對方會怎麼?
她覺得自己必須嚴肅跟小孩討論一下這個話題:「小朋友,你是叫晨念水,對吧?」
晨念水笑著點頭:「念寶寶,我是爸爸媽媽的念寶寶。」
不管叫什麼都好,喬陌認真地告訴孩子,道:「嗯,念寶寶,好孩子,但阿姨真的不是你的媽媽。」所以,不要亂叫她媽媽了。
她真的不是,而且一會帶小傢伙去見她爸爸,她如果當著她爸爸的面管她叫媽媽,那該有多尷尬呀。
果然她一說完,晨念水立馬揪著她衣服大聲喊道:「媽媽只要姐姐不要我了嗎?我會很乖的,別不要我。」說完,又有要哭的跡象了。
喬陌這能先順著她的意,急忙道:「要要要,媽媽要的,念寶寶不哭,乖。」她輕輕地拍著孩子的背安撫她,示意她不會不要她的。
「嗯,念寶寶會很乖,別不要我。」晨念水乖乖地摟著她的脖子,破涕為笑,輕輕地點頭,表示她很滿足。
喬陌覺得她被小傢伙賴上了,她抱著她,看著離她們越來越近的中心廣播處,無奈想到:一會再跟人家爸爸好好解釋吧,順便問問他,他是怎麼做爸爸的,竟然沒管好自己的孩子,還讓孩子亂叫她媽媽...
喬陌不知道的是,這個爸爸不是他,而是她,而且還是她認識的她。
喬希抱著小熊貓,乖乖地做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在與工作人員說話的帥「叔叔」,見她回來了,緊張得坐端正起來,輕輕問道:「這樣就好了嗎?」媽媽會快就會回來接希希了嗎?
晨歆表面大大咧咧,但她細心,她知道地坐在她旁邊的小孩很沒安全感,與是她伸出她的大手輕輕地揉她的小腦袋,忽視那在她碰到她時的僵硬,像對念寶寶一樣對她。
她微笑地與小女孩的目光對視著,保證道:「放心吧,你媽媽聽到廣播就會趕過來的,沒有做父母的是不喜歡自己的孩子的,在他們沒過來前,要不要吃水果軟糖,姨姨這裡有噢?」說罷,她伸手在衣兜里掏出今天出門前從糖罐里拿的水果糖,遞到小女孩面前,讓她拿著。
喬希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水果軟糖,她想吃,又不敢拿,最後她對晨歆搖搖頭輕聲道:「唔,媽媽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如果媽媽知道她吃了叔叔的糖一定會生氣的。
晨歆沒有因她的拒絕而收回糖果,而是半蹲到她跟前,柔聲道:「對,媽媽說得對,不能說陌生人給的東西,但姨姨不是陌生人,姨姨跟你認識很久了對嗎?你跟我家念寶寶是一個幼兒園的。」她們是認識的。
原來叔叔還記得她,喬希有些高興地點頭:「嗯。」她看著半蹲在她面前還捧著水果糖的晨歆,猶豫地伸手指了其中一個紅色的。
晨歆取出來把糖果遞給了她:「來,是草莓口味的。」
她接過糖果拿在手心裡,她有些捨不得吃,害羞道:「謝謝叔叔。」
這個稱呼讓晨歆滿頭黑線,雖然她糾正過了,但孩子好像還不明白的樣子,她就不多解釋了。
但讓她更在意的是...
「真是個好孩子。」哪個缺心眼糊塗媽竟然把孩子一個人留在旋轉木馬那裡,自己不知跑哪裡去?
糊塗蛋,這是晨歆對喬希媽媽的第一印象。
晨歆回想著她當時要帶喬希來中心廣播這裡時,喬希不肯離開,堅持一定要在原地等:「媽媽說,走散了,不可以亂跑,要在原地等。」
還是晨歆耐著性子哄著她:「嗯,媽媽說得很對,但沒事的,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很快就能找到媽媽的,相信我嗎?」當她問這話是她是沒底的,這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
孩子天真的回答卻出乎意料:「嗯,希希相信叔叔。」她的眼神里,充滿著信任,讓晨歆更加喜歡這個孩子...
「希希。」一個慌張的喊聲,讓晨歆從記憶里回神,她的目光,現在停留在女人身邊的小孩身上。
而在她身邊的小女孩則是把小熊貓擱椅子上,向過來的女人跑去,並喊道:「媽媽。」
女人身邊的小人兒則從她招手歡樂地喊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