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77.第77章

今晚午夜劇場播出溫淺的劇,溫淺要保證沈國安和孫潔兩個關鍵性人物必須看到,她盤算好,今天下午孤兒院有一堂美術課,她見機行事跟沈國安透漏這個消息。

簡聰上幼兒園,半山別墅里主人就溫淺一個主人,余媽吃完早飯便問:「少夫人中午吃什麼?」

半山別墅的人都改口叫她少夫人,溫淺跟她們處的關係很好,像一家人一樣。

溫淺不想麻煩,說:「擀麵條吧!」

余媽問:「熱湯還是打滷麵。」

「熱湯麵。」

「牛肉湯麵。」

余媽下去了。

中午吃面時,溫淺等沈國安的電話,溫淺每次去孤兒院上美術課,沈國安準時來電話,去接她。

溫淺心不在焉,湯麵熱,她吃得很慢,看下錶,過了時間,沈國安沒來電話,余媽問:「少夫人吃完我再給你盛一碗,我擀了很多。」

溫淺心裏有事,沒聽見,余媽看她停住筷子,半天吃一口,問:「少夫人,做的不可口嗎?少夫人不愛吃,我重做點別的吃的。」

溫淺趕緊說:「可口,我嫌熱,晾一會吃。」

吃完午飯,沈國安沒來電話,溫淺不能耽誤孩子們的課,自己開車去孤兒院。

一堂課結束,她收拾東西要走,看見沈國安進來,說;「今天有個重要的談判,剛結束我趕過來。」

「沒事,沈伯伯,我自己開車來的。」

溫淺嘴上說,心裏着實鬆了一口氣。

院長知道沈國安來,請沈國安到辦公室去,跟沈國安彙報一下最近孤兒院的情況,溫淺說:「沈伯伯,我在後院等您。」

過幾天立冬了,天氣寒冷,後院栽種的花草樹木已凋謝,入眼一片蕭瑟,溫淺轉悠十幾分鐘,沈國安匆匆走來,看溫淺穿一件薄毛衫,說;「外面冷,你穿太單薄。」

「沈伯伯,我坐車裏不冷。」

往前院走,沈國安問:「我看報紙,你拍了一部劇,你喜歡演戲嗎?」

喜歡演戲?他今晚看了她拍的劇就知道為什麼了,溫淺沒正面回答,試探地說:「今晚播出,可惜時間太晚,不然沈伯伯可以看看。」

「我一定看,多晚我都看。」

沈國安的態度給溫淺一個定心丸。

「謝謝沈伯伯支持我,沈伯伯看完給我演技提意見。」

這樣說,沈國安就不能不看。

「聽說市電視台這個頻道電視劇都是業餘演員出演,有什麼要求和條件?」

「自帶劇本,交報名費,導演審核劇本故事情節好,過關,就OK了」

「你自己寫的劇本?」沈國安很驚奇。

「我自己寫的,編劇修改,怕沈伯伯看完劇后要失望的。」

溫淺一語雙關,可以想像出沈國安看后震驚的程度,以後父女捅開這層窗戶紙,溫淺不知道怎樣面對這個親生父親,這要是從前沒有接觸沈國安,她對他這個親生父親沒有一點感情,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沈國安面對她表現出的父愛,她冷硬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軟化,他對她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一個父親對女兒真心的關愛。

走到停車的地方,沈國安說:「我請你吃飯?」

「謝謝沈伯伯,我要去幼兒園接兒子。」

「什麼時候,你帶他來我見見好嗎?」

沈國安眼底一片柔光,看他期盼的眼神,溫淺不忍拒絕,「有空我帶他來見沈伯伯,男孩子淘氣。」

溫淺上車,沈國安的車在前,溫淺跟在他車后,沈國安開得很慢,大概怕她手法不熟跟不上。

車開到市中心十字路口,溫淺去簡聰的幼兒園,她的車追上沈國安,溫淺落下車窗,「沈伯伯,我們不同路,我要拐彎了,再見!」

沈國安的車停在道邊,看着溫淺紅色賓利車消失在車流里。

晚間,溫淺給簡聰念故事書,低頭看簡聰已經睡著了,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回到卧室,看簡帛硯靠在床頭,凝眸看兒子簡聰。

簡帛硯抬起頭,望着溫淺,卧室的開着一盞牆壁燈,簡帛硯的臉隱在暗影里,看不清面目,溫淺走過去,拉開他蓋的被子,鑽了進去,翻身摟住他的腰,臉貼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平緩,沒有以往的急促,良久,簡帛硯一隻手放在溫淺的背,輕輕摩挲,緩慢的重複一個動作。

溫淺從他胸前仰起頭,想要看清楚他的臉,他的臉背光,只能看到他面部五官模糊的輪廓,她不能確定他是否看到今天的報紙,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早知道了,他不動聲色,溫淺心悸,兩人中間好像隔着一層霧,無形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卻暗昧不明,氣氛變得很微妙。

簡帛硯關掉壁燈,「睡吧!」

溫淺離開他身體,簡帛硯的目光望進黑暗,她們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淡淡的疏離。

溫淺躺着睡不着,想着午夜劇場播出的劇,明天又是一番怎樣的轟動。

她掐算播出時間,已經結束,她微微側頭看一眼身邊的人,簡帛硯似乎已經熟睡,手臂放在她腰間。

溫淺挪了一下他的手臂,看他還熟睡,把他的手臂挪過一旁,下地,走到小客廳陽台。

溫淺走出卧室,簡帛硯睜開眼。

跟溫淺分手后,沈國安回家,一進客廳,看見客廳茶几上的一份報紙,孫潔急忙用一本時裝雜誌蓋住,沈國安心中明了。

午夜,別墅里靜謐,沈國安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拿着遙控器,調到想看的那個頻道。

孫潔從樓下走下來,「國安,還不睡?」

沈國安敷衍地嗯了一聲。

孫潔過去,坐在他身旁的沙發上。

午夜都市情感劇場,打出字幕,《豪門怨之身世之謎》孫潔盯着屏幕,看見出場的女主角,吃了一驚,心裏說不出的厭煩,那個丫頭即將嫁入豪門,出什麼風頭拍電視劇,簡家的錢多,夠她禍害的。

孫潔心裏發泄著不滿,沒敢當着沈國安的面表現出來,她漫不經心地看着電視短劇,剛開始演,她興緻缺缺,便想上樓睡覺。

盯了幾眼電視屏幕,好像不對勁,漸漸的,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劇情演到一個年輕姑娘,愛慕中學老師的丈夫,便找借口接近老師,勾引老師的丈夫,發展到婚外情,同居生下女兒,嫉妒她的中學班任老師,為了上位,把老師的女兒從保姆手裏騙走,帶上火車……..而那個老師的扮演者就是溫淺。

孫潔的臉白了,不安地看看身旁的沈國安,沈國安眼睛緊緊盯着電視屏幕,盯着畫面中五六歲的女孩……..挺長一段劇情小女孩童年,巧合的是小女孩回到丟失的城市,長大后,遇見她的親生父親,劇情推入□□,女孩開始調查,當年的真相一點點浮出水面。

短劇的結尾是開放式的。

直到結束,沈國安還盯着電視屏幕,木然地坐着,孫潔緊張擔心地看着丈夫,勉強說道:「國安,現在的電視胡編亂造,仇富思想,恨不得有錢人家越亂越好,居心不…..良…..」

她還想說下去,看沈國安轉過頭,看向她的眼神異常冰冷,孫潔把話咽下去。

突然,保安在門禁里說:「沈董,有人送來一件東西,請沈董查收。」

孫潔說;「大半夜的誰送什麼東西,有病。」

保姆聞聲跑過去,開門把東西拿進來,交給沈國安,沈國安看是一個長方形小匣子,打開,裏面竟然裝着一支筆。

孫潔問保姆,「送東西的是什麼人,告訴保安,以後半夜送東西,不收,萬一是危險物品…….」

她剛說到這裏,看見沈國安拿着那支筆,立刻電視屏幕出現一個鏡頭,一個中年婦女在說話。

孫潔仔細一看,差點背過氣去,儘管這個女人已經老了,她還是從中看出當年的影子,這女人就是當年沈家的保姆。

她正在說當年沈家的女兒丟失的經過,孫潔聽了,頓時如五雷轟頂,魂飛魄散。

沈國安看向她,目光像要吃人一樣,恨不得撕碎了她,孫潔牙齒打着顫,「國…..安……她…….她撒謊……別信…..這個女人….」

沈國安站起來,孫潔在他的逼視下,哆嗦著站起來,一步步往後退。

沈國安從牙縫裏擠出,「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孫潔試圖解釋,「國安…..你聽我說…..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你立刻從這家裏消失。」沈國安怒吼,保姆端著夜宵嚇得差點沒把碗掉在地上。

孫潔絕望地癱倒在地,什麼也不顧,爬到沈國安腳下,抱住他的腿,「國安,你別相信一個外人說的話,一定是那丫頭挑撥離間,她居心不良……」

孫潔兀自說着,沒看見沈國安悲憤怨恨的眼神,沈國安抬腿踢開她,喃喃地說;「我真沒想到你這樣惡毒,你害死了她,害苦了我的小茜,我們離婚。」

孫潔聽他提到女兒沈茜,掙紮起來,央求,「國安,你不念我們夫妻之情,,看女兒小茜的面子,你不能趕我走。」

沈國安苦笑幾聲,「女兒,我的女兒現在恨透了我。」

溫淺策劃了這一切,目的揭露他這個親生父親的無情,和婚外情人的惡毒,這麼久,她早已知道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卻不揭穿他,跟他周旋,安排這一幕,她心裏只怕怨毒了他。

他該怎樣補償她這些年吃的苦,妻子的死,他負有無法推卸的責任,他是個罪人,在女兒面前,他是個混賬父親。

沈國安踉踉蹌蹌地上樓。

第二天,午夜劇場都市情感短劇,在寒城引起不小的轟動,尤其是片尾打出的一段話,這是真實故事改編的。

簡家老宅

放映廳里厚重的窗帘合上,遮擋住窗外的陽光,屏幕上正放映昨晚剛播出的午夜劇場都市情感劇,《豪門怨之身世之謎》

簡帛硯靠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屏幕,女主角極美的容顏,直到屏幕一片白色,他冷聲對身邊的助理說;「查查沈國安的過去。」

助理的腳步聲離開,屋裏歸於平靜,簡帛硯揉着太陽穴,他昨整晚淺眠,他故意把手臂放在她腰間,她挪開他的手臂,他裝睡,她走出卧室,他知道。

她瞞了他多少事,她背着他,精心布了這樣一個局,他以為他了解她,現在他一點看不透她,隔着重重迷霧,她的真心究竟是什麼?

桌上擺着今早的寒城報,整幅版面,都是關於午夜劇場身世之謎八卦消息,這部短劇由簡家少夫人出演,更為轟動。

簡家少夫人飾演的電視短劇由真實故事改編,故事的背景引起人們種種猜測,報紙上的分析,條條是道,入情入理,寒城堪稱豪門的屈指可數的幾家,不難猜出哪家跟這個真實故事對號入座,雖然沒有明說,然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沈家。

秘書關寧走近簡董事長,極冷的空氣,令她微微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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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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