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羅曦(下)

75 羅曦(下)

這是我們的小秘密羅煦提起小狗的後腿查看它的傷勢,小白狗嗷嗷直叫,活像羅煦要閹了它一樣。到網

「放心,我對你的興趣保持在正常範圍以內。」羅煦笑着撫着它的狗毛。

羅煦把它抱了起來,兩人一同坐在窗邊的榻榻米上,她撫着它的狗毛,它喉嚨里發出嗚嗚嗚得舒服的聲音。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叫ross怎麼樣?」

「嗚嗚嗚.......」

「ross是我的前男友,他劈腿了,劈成了蜘蛛精。」羅煦低聲說,「我就覺得八字腳很容易劈腿,果然沒錯。」

「嗚嗚嗚嗚.......」

「你先不要不高興這個名字,以後用處可大著呢,比如再見他的時候我可以告訴他,小子,姐姐家裏那條小狗狗也叫ross哎。」羅煦笑得十分張揚,彷彿想到了那樣爽快的場景,她說,「看在姐姐救了你一命的份兒上,這點忙得棒吧?」

「嗚嗚嗚嗚......」

窗帘被她全部拉開,月亮高高的懸在空中,月亮底下是一人一狗和諧的聊著天兒。

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然後是一束白光照來。

「ross,你眼神好嗎?幫姐姐看看是不是大魔王回來了。」羅煦放下小狗,跪在窗台上看出去。

「汪汪汪汪......」

「哦,對不起,我想起來你還沒有見過他呢。」羅煦摸摸它的腦袋,一笑,低聲說,「luckbaster......」

她瞟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十點整,正好是吃完一頓晚餐閑聊片刻再送對方回家的時間。

電話叮玲玲的響了起來,ross不明所以,身體一顫,然後嗖地一下鑽到了毯子底下,只露出一個圓潤的狗屁股。

羅煦拿起電話,笑着拍了一下它的屁股,說:「你的狗膽也太小了吧。」

唐璜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他喜氣洋洋的給羅煦道聲新年快樂。

「早了兩個小時,沒誠意。」

「要不是看在你一個人住在我舅舅家的份兒上。就這通電話我還懶得打呢。」唐璜在那邊賤兮兮的說。

羅煦:「嘴賤是吧?信不信我現在直接下樓告訴你舅舅我們之間的交易。」

「然後你被趕出去,並且拿不到我的薪酬。」

羅煦:「.......」

「小女子,太天真,哈哈哈哈哈.......」唐璜張揚放肆的笑着,心情極好。

羅煦大膽猜測:「不會是埃及的帥哥太多,取悅你了吧?」

「切,別提了,遇見的帥哥都比我高,都想壓我。」

「就你這身板兒,難不成你還想做上面那個?」

唐璜摸了摸剃乾淨的下巴,說:「我好歹也是個男的,有這種追求很難理解嗎?」

「呵呵。」

「算了,跟你犯不着較真。你最近還好吧?我舅舅人不錯吧。」

「挺好。」

「錢我匯到你卡上了,你查查吧。」

「哪張卡?」羅煦突然挺直了腰。

「就以前常用的那張啊。」

「尼瑪!我那是美國的卡,老子現在在中國!」

唐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再去辦張卡,你給我重新打過來。」

「哎呀,怎麼信號不好啦?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改天再聊啊,我先掛了掛了........」

「嘟嘟嘟嘟嘟.......」

他手腳利索的撂了電話,剩羅煦一個人瞪着銅鈴大的眼睛看着手機。

ross從毯子底下鑽了出來,看了一眼石化的主人,屁股一甩一甩地爬上窗枱,四肢並用。

「喂,一個電話的功夫狗膽見長啊!」羅煦眼疾手快,趕緊把它給撈了下來。

樓下,裴琰坐在沙發上,昏暗的客廳里只開了幾盞壁燈,雖然意境朦朧很不錯,但他坐姿太過規矩,讓人不自覺有下跪燒香求閻王高抬貴手的衝動。

羅煦磨磨蹭蹭的從樓梯上下來,摸著黑坐到他身邊去。

「坐過去。」他停下轉動手機的動作。

羅煦屁股一滑,坐到了獨沙發上了。

「你坐在這裏幹嘛?」羅煦問。

「想事。」

羅煦十分有自知之明,不會去追問他到底在想什麼事。

「你......生意做得挺大的吧?」羅煦試探性的問道。

「嗯。」

「一般成功的商人都具備獨特的眼光,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商機,所以才能賺得盆滿缽滿。」

裴琰雙手交疊放在膝上,「你是在拍馬屁?如果是的話可以停下了。」

羅煦嘆氣,說:「我最近經濟有些拮据,你知道什麼投資適合我嗎?」

裴琰的眼神下沉,他說:「我不是你的私人理財顧問。」

「我這不是只認識你一個跟金融有關的人嗎。」

「你知道我的工作時間的價值以什麼量級來計算嗎?」

「你剛才在發獃。」羅煦咬唇,勇敢的指出。

「我在想事,不是發獃。」

「那我沒錢啊,不能付給你諮詢費。」

裴琰打量了一下她,說:「唐璜,你沒錢他不會管你嗎?」

「他.......我是自願生孩子的,也不是用這個來捆綁他做交易,你不要誤會我的本意,我不是這樣的人。」羅煦張口結舌,不知道自己解釋了些什麼,她用蚊蠅一般的聲音說,「而且,他給我的錢打錯卡了.......」

空氣中傳來一聲笑,羅煦閉眼,感嘆自己時運不濟。

「你現在手裏有多少錢?」

羅煦抬頭,伸出了一個巴掌,「如果是人民幣的話,大概這個數。」

裴琰扯了扯嘴角,說:「五萬你能投資什麼?學怎麼空手套白狼?」

羅煦收回手掌,順勢捋了捋頭髮,說:「額......其實你誤會了,不是五萬,是五千.......」

裴琰:「.......」

兩人在黑暗的燈光里靜坐了半個小時,裴琰閉眼養神,羅煦歪倒在沙發上計算自己的「餘糧」到底還剩多少。

小狗的治療費和疫苗費,她應該要還劉哥一千塊,以後每隔20天小狗要打一次六聯疫苗,直到它滿周歲為止,加上後面還有狂犬疫苗......算不清了,她可以宣告破產了。

羅煦趴在沙發的扶手上,可憐兮兮的看着裴琰,「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實在不行的話我去你們公司做保潔阿姨怎麼樣?應該有不少工資吧。」

「現在的保潔做得很好,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空缺。」

羅煦被中傷,縮了回來。連保潔的活兒她都爭取不到,她是廢材嗎?

「你以前做過花匠沒有?」裴琰開口。

羅煦眼睛一亮,「做過的!怎麼?你們公司還需要花匠嗎?」

「公司不需要,但家裏需要。崔伯年紀大了腰不好,你可以的話就幫他做吧,我照市面上的人工費付給你薪資。」

「真的嗎?一言為定哦!」羅煦大喜,雙手擊掌,頓時來了精神。

裴琰說:「明天上崗,具體的細節你去問崔伯。」

羅煦點頭如搗蒜,燈光昏沉,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清。

咚.....客廳里的大鐘敲了一下,十一點整。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新年了,新年快樂。」羅煦笑着抱拳。

裴琰卻說:「不是準點的祝福都沒誠意。」

羅煦一臉黑線,這論調,不是她剛才批評唐璜的嗎?

因果報應。

羅煦用手指摳了摳沙發的邊緣,想了再三,終於用輕鬆的語氣問出了口,「你今天約會不順利嗎?」一回來就搞出一副暗黑的樣子,活像是被甩了一樣。

她笑着在問,彷彿只是關心,並不是八卦。

「你怎麼知道我是去約會?」

「陳阿姨說的,說你的約會對象是你的未婚妻,又漂亮有能幹。」羅煦雙手墊在下巴下面,眼睛彎彎的看着他。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裴琰端起桌面上的杯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她漂亮嗎?」

「比你漂亮。」

羅煦撅嘴,而後笑嘻嘻的說:「原來是這樣啊.......你鑒別美女的標準都準備以我為參照物了嗎?」

裴琰被噎了一下,說:「你還真會想。」

羅煦起身,屁股移了一下,坐在靠他更近的地方,說:「看在你給我提供了工作的份兒上,我可以勉強聽你吐一下苦水,不能太久哦,半個小時是極限。」

「我沒有苦水要吐。」

「你明明就是一副我不高興了快來哄我的表情啊。」羅煦伸手一指,在他的面前晃了一圈,十足調皮。

裴琰愣了一下,說:「你們女人都喜歡這樣胡亂猜疑嗎?」

「沒錯。」

」馬上要到十二點了,你可以去睡覺了。」他斂下睫毛,並不想跟她開展超過他們交情之外的話題。

「我再陪陪你吧,看在你給了我工作的份兒上。」

「這個借口,你剛才已經用過了。」

「這不是沒用上嘛,循環使用,可以的。」她眨了一下d右眼,反應迅速。

裴琰起身,「我睡了,你自便。」

他從羅煦的身邊走過,她敏捷的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倉促出聲,「等等。」

裴琰低頭看她,她纖細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有些熱,有種全身汗毛倒豎的感覺。

「你在做什麼......」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散開,大鐘又敲響了一下,十二點整。

「新年快樂。」她鬆開手,笑着仰頭祝福他。

羅煦垂著腦袋在那裏cos獅子王,裴琰站在她的身後,說:「你在這裏滾來滾去幹什麼。」

「我哪裏有滾來滾去。」羅煦抬起頭,頭髮遮住她的臉,像是在用後腦勺說話一樣。

「欄桿上的漆都要被你磨平了。」

「那是它本來就掉漆,別賴在我身上啊。」羅煦警惕的直起腰,離欄桿半米遠。

「聖誕節,你不高興?」裴琰觀察細微,平時像女瘋子一樣的人今天這麼安靜的扒著欄桿,想也知道不對勁兒。

羅煦聳肩:「也不是不高興,就是記憶里沒有發生什麼值得紀念慶祝的事情,想不起要怎麼慶賀它。」

裴琰瞥了一眼樓下的裝飾,說:「那這樣說陳阿姨算是白費心思了。」

「你千萬不要說哦,我不想讓她失望。」羅煦趕緊補充。

裴琰點頭,往樓下走去。

羅煦跟在後面,問他:「你今天有約會嗎?」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你要是沒有的話今天可以陪我嗎?」羅煦站住腳步,停在那裏。

裴琰搭著扶手停下,回頭看她,「陪你?」

「每逢佳節倍思親,你懂的吧?」羅煦微微一笑,自覺得灑脫無比。

可在裴琰眼裏,她就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眼睛潤潤的盯着他,生怕遭受到拒絕。

裴琰轉身,繼續朝樓下走去,他說:「我約了人,你可以一起來。」

「男的女的?」羅煦起了興緻,追上去問。

「有男有女。」

「哦......是party啊。」羅煦瞭然,而後眼珠子一轉,「那你剛才為什麼沒有邀請我?我不說你就準備自己去了是不是?」

裴琰翹著二郎腿放下茶杯,說:「你要是不想去現在還來得及。」

「想去想去。」

......

下午四點,裴琰帶着羅煦出了門。

街上的聖誕氣氛更濃烈一些,羅煦扒著窗戶往外看,體會到了西方節日入侵的威力。

汽車停在了一棟白色的房子前,外觀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十分溫馨,像是用柵欄圍出來的一方溫暖的天地。

男主人出門迎接他,笑着拍了拍裴琰的肩膀,說:「幾次請你都不來,今天總算賞臉了。」

羅煦圍着圍巾露出了一雙眸子,在男主人和裴琰之間掃來掃去,她扒下圍巾露出剩下半張臉,說:「你們長得好像啊。」

裴琰嘴角一抽,裴珩主動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是裴珩,是這位冷麵人的弟弟。」

「冷麵人......」羅煦抖了一下肩膀,說,「好想吃冷麵啊。」

裴琰和裴珩同時看向她,羅煦訕笑:「不好笑啊,那算了。」

裴琰徑直走向屋內,懶得理她。

裴珩說:「你就是唐璜的女朋友?看起來不像那小子的審美啊。」

「難道我不漂亮?」

「不是不漂亮,是唐璜以前的女朋友都是日韓系范兒的,跟你不一樣。」一個知性美女從裏面走出來,溫婉美麗,朝着羅煦一笑,她骨頭都酥了半邊。

「這位姐姐是......」羅煦眼睛一亮,覺得眼前的美女長得有些像年輕時候的王祖賢。

「我叫沈瑜卿,是你旁邊這位的女朋友。」她溫婉一笑,像是山間流淌的清泉,清澈純凈。

裴珩拉着女友的手,說:「我們先去準備食材,你們倆也不是外人,自便吧。」

羅煦笑着點頭,看夫妻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廚房。

裴琰開了電視在看球賽,絲毫沒有要和羅煦搭話的意思。羅煦走了一圈客廳,欣賞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

「哎,你看這是什麼東西?」羅煦拿來了一隻杯子,上面刻着詩句。

裴琰瞥了一眼,說:「別人家的東西,不要隨便亂動。」

「但他們剛才讓我自便呀。」

「那是客氣,你還真把它當做聖諭了?」

羅煦撇嘴,把被子往裴琰的方向推了推,說:「我拿都拿了,你就幫我看一下嘛。」

裴琰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

上面刻着辛棄疾的詞: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羅煦跪在地上,期待的看着他,「感覺像是詩詞,是嗎?」

「嗯。」

「上面寫的什麼?這些字我還認不全。」羅煦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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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色毛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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