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間五鐵血

42.人間五鐵血

同志們吶,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不看完新·聞·聯·播看不到正文哦所以,陸小鳳一聲不吭的跑了!

花滿樓那裡肯定不能去,不然一定會被找到;萬梅山莊最好也不要去,西門吹雪對他兩根指頭的興趣特別大;司空摘星那隻死猴子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人影都看不到還是別指望了。

思來想去,陸小鳳覺得還是他現在的朋友圈太窄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時候該開發新地圖了!

為了開發新地圖,找到新朋友的陸小鳳跑到離他最近的華山上。

冬日的華山絕對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銀裝素裹風景這邊獨好,只可惜陸小鳳來了半個月雪景沒少見,但是想要看的人影一個都沒有看見。

陸小鳳坐在雪松粗|壯的樹枝上,打個哈欠刨開自己身邊的雪球,從裡面撈出半條昨天抓到的蛇出來,之所以是半條,那是因為蛇的下半身已經被陸小鳳吃了了,現在還剩下上半身。

陸小鳳本想著吧唧吧唧的把蛇吃了就離開這裡,然後去花滿樓那裡蹭吃蹭喝一段時間。然後變數就出現了,大約是上天看他在這裡候著這麼久實在可憐,終於決定垂憐一下他,陸小鳳發現他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就是謝知非。

謝知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謝知非除了□□泰平和泰安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把閱讀系統里的經書默寫出來,讓泰平去山下買了一點生活用品起來后當著兩人的面,謝知非開始了自己為了打副本以及打攻防而的苦練的生活技能一一展示。

當泰安和泰平看到一臉仙氣的謝知非捏著根繡花針,翹起小指幾下就把買回來的布料弄成衣服的時候,那種刺激,讓兩人好幾天回不過來神。

等到兩人再看到謝知非端著鍋炒菜,拿著葯杵做葯,扛著鐵鍬挖礦舉起錘|子打鐵的時候,兩人已經覺得那都不是什麼事兒了。

掌門嘛,一定是萬般皆會的!

高人嘛,總歸是與眾不同的!

而謝知非今天沒有帶鐵鍬出門,目的是想在華山上找找,看能不能在打兩三隻鹿或是狼之類的拿下山去換點東西,好讓他能安頓了泰安泰平這兩個還不能拿出手的弟子後下山。

當謝知非在小地圖上看到代表著陸小鳳的那個綠油油小圓點后,恨不得立刻來一個逍遙遊飛過去。開宗立派收徒弟,那必須有錢有名才能創造出名動天下大型門派,不然為什麼年紀輕輕的郭襄可以創天下皆知的峨眉派,逍遙子和他的徒弟那麼刁但知道他們存在的有幾個?

逍遙派厲害是厲害了,可惜那是超然不是超級。

錢,謝知非是暫時沒打算想了,但是名可以想啊!

而現在刷威望的必備神器,行走的麻煩製造機,陸小鳳已經出現在華山,謝知非冷著一張古井無波的臉,看地圖的眼睛都快變綠了:陸小鳳。

而陸小鳳也是綠著眼睛在看謝知非。

一開始陸小鳳只看得清謝知非那一頭白髮,只當這個從風雪中慢慢走過來的人是一位在這裡隱世的得道高人,等到謝知非再近一些,陸小鳳才發現這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這麼年輕卻白了頭髮,還能在在大雪中如履平地的行走。

陸小鳳: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手中那半條蛇陸小鳳也暫時不準備吃了,遇到這樣的人,他至少可以蹭上一頓。

謝知非越來越近,陸小鳳已經能看清謝知非額角的髮絲。這時候,即便華山的冷風在陸小鳳的臉上噼里啪啦的胡亂拍,可謝知非額角被風拂動的碎發卻讓陸小鳳覺得,冷風其實是在溫柔的親吻謝知非的額角。

坐在雪松上的陸小鳳面對著一路上散發著『我是紅塵仙』的謝知非向他這邊走來,張大的嘴巴已經忘了怎麼合攏。

陸小鳳見過的風姿俊朗鍾靈俊秀之人絕對有兩位數,即便是超然脫俗不染塵埃的人也不少,但像謝知非這樣看起來下一刻就會羽化登仙的,陸小鳳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木道人也是修道來著,可跟這個人比起來……

陸小鳳咽了咽口水:根本不像是一個路子的!

陸小鳳知道謝知非發現了他,因為謝知非那雙眼睛往他這邊瞥了下,就是這一下,陸小鳳立刻把自己手中的蛇身往身後一藏。等到謝知非走到不遠的懸崖邊開始練劍,陸小鳳這才鬆了口氣,即便他不知道適才自己為什麼要把唯一的口糧藏起來。

這時候謝知非已經重新補了一道坐忘無我,開始面對華山的深澗無限讀條凝神聚氣,一條、二條、三條……

讀了半天凝的神聚氣謝知非也不見陸小鳳下來,這什麼個情況?

難道遇到他這種逼格滿滿的人,廣結天下英豪的陸小鳳不是該立刻上來交談一番才對的么!

難道是因為凝神聚氣看起來不夠震撼?

謝知非現在也只能想到這一個可能,畢竟對於江湖人來說,要交朋友那也是交實力相當的人做朋友。泰平和泰安不也是在他露了一手兩儀化形之後才認他做掌門的,而比兩儀化形顯得更容易震撼人的技能有不少,但這裡能用的比較少。

謝知非手一動,停下了凝神聚氣,開始了**獨尊。

可憐他一個單修紫霞,在沒有攻擊目標的情況下,能想到的震撼技能也只有六和獨尊這麼一個了。

隨著謝知非停下凝神聚氣,開始揮動手中的劍,陸小鳳扶著身下的雪松,已經顧不得他手裡掉下去的那半截口糧。

只見白色的劍影從謝知非的長劍中飛出,隨著謝知非揮劍的動作繞著謝知非划動,這些劍影的運動詭異似乎蘊含著一種奇怪的韻律,而與此同時,劍氣從天而降散落在謝知非的身邊,寸寸碎裂。

陸小鳳覺得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夢,他扯了一下自己的鬍子,不是做夢:

——我勒個乖乖,這世上當真有仙人啊!

在謝知非把自己滿條的內力都耗完並打坐回滿準備再來一次六和獨尊的時候,陸小鳳終於找回自己的理智合攏自己的下巴,從雪松上蹭的跳下,一雙眼睛亮得耀眼:「在下陸小鳳。」

好不容易等到陸小鳳來搭訕的謝知非險些掉下激動的眼淚,他把臉往天上揚了一下,這才看向陸小鳳:「貧道謝知非。」

華山上的冷風吹動謝知非的白髮和長袍,他身後的浮塵隨著風在空中搖曳銀絲,淡藍色的氣旋讓謝知非避開了片片雪花,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的謝知非顯得尤為不真實,像是九霄仙人下凡來。

「原來是謝兄。」而面對這樣的謝知非,陸小鳳的感受尤為震撼。

這樣的震撼只有在認識西門吹雪這類朋友的時候才有過,因此陸小鳳覺得,他和謝知非絕對會成為朋友,因為那些震撼過他的人最後都成了他的朋友:「實不相瞞,我在華山迷路已有些時日,不知謝兄仙居何處,可否讓我借宿一宿。」

謝知非正求之不得,二話不說帶著陸小鳳就下山:「請。」

陸小鳳跟在謝知非身後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對於像謝知非這類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自有一手對付的辦法。只是謝知非看起來對江湖沒什麼興趣,這要找到可以談一宿的話題,可就要在路上多試探一下了。

陸小鳳跟在謝知非身後,開始了自己的共同語言套話:「知非是在華山修行的隱士?」

謝知非腳下不停,淡淡的應了句:「不是。」他只是個被系統奴役的可憐人!

陸小鳳『哦』了聲,一點也不覺得冷場繼續追問:「知非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不知道知非師從何處?」

師從何處,這是個好問題。抄了不少道家奠基的謝知非就算沒完全懂裡面的意思,至少表面的文字是懂了的,立刻報出了純陽宮開派祖師呂洞賓的道號:「師從純陽子。」

「原是純陽劍仙。」陸小鳳瞭然,難怪謝知非劍法與他人不一樣,呂洞賓是道家劍祖自成一派與江湖劍術相差甚大。

一路上,陸小鳳找了許多話來試探謝知非,從他不太懂的道家到他很懂的江湖,但凡陸小鳳能想到的他都試了一邊,然後得出一個結論:謝知非是個江湖雛兒都不算的新手。

謝知非知道陸小鳳在試探他,不過那又如何,他現在可是從小在深山修鍊道法有成,如今需要去人世紅塵歷劫的道士!

謝知非心裡揣著整個陸小鳳劇情的走向,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冷著臉聽陸小鳳講完了他如何破大鵬王朝那個大案,內心再次為自己失之交臂的大鵬國金庫默哀之後,終於把陸小鳳領導了現在的純陽宮。

面對眼前用破敗一詞都算是誇獎的大殿,以及啪嗒啪嗒隨風搖擺的爛木頭,饒是陸小鳳能說善道也只能幹癟癟的說了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聽到聲音的泰平和泰安兩個人從大殿之後跑過來,本來想過來說『宮裡沒糧了,掌門快快想辦法』,卻在見到謝知非身邊的陸小鳳之後立刻憋回那句話。

兩人一拱手,半個月被謝知非用生太極調|教的效果顯了出來,泰安泰平現在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道家子弟的模樣:「掌門!」

謝知非點點頭,也不枉費他半個月來日日用生太極逼這倆個人背道典,想辦法為他們兩人縫衣、鑄劍將泰平和泰安打扮得人摸狗樣:「泰平、泰安,這位是陸小鳳施主。」

陸小鳳在打量泰平和泰安,如果不是遇見了謝知非,即便聽到了也會下意識將這裡淪為不入流的小門派。但是陸小鳳今天遇見了謝知非,在陸小鳳眼裡,泰平、泰安眼前雖然一開始顯的急切,但在見到謝知非之後立刻沉著下來的表現都在告訴陸小鳳,呂洞賓的傳承不簡單!

這讓陸小鳳不禁懷疑謝知非他們是不是另外還有駐點:

——就算是隱世門派也沒有爛成這個模樣的啊!

泰安和泰平在聽到陸小鳳名字都顯得很驚訝,這可是個大人物:「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正是在下。」陸小鳳捏了捏自己的鬍子邊,顯得有些得意,原來他的名字連在華山的半隱世門派都知道了么。

晨曦初露之時,金烏未出扶桑,被秋風染色的樹葉帶著些許的赤色,從樹葉上滑落下的露水在地面解出了一層薄薄的霜,在京城的櫻桃斜街兩旁起得最早的店鋪都還沒開門。

這麼早的時候,仁義滿京華的李燕北已經過了好幾次鬼門關,他先是僥倖借陸小鳳之手從二十八張強弩之下活命,接著又中了杜憫軒的毒藥,本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如今轉機又至。

杜憫軒要將解藥給他!

李燕北和杜憫軒分別佔據京城北南,十年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不是為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驚世一戰的賭局,這兩人會一直這樣下去。

但是從八月十五改到九月十五那一戰,西門吹雪雖然不見了人影,葉孤城卻中了唐門的劇毒,所有人都以為西門吹雪會勝。

所以壓西門吹雪勝的李燕北自然不能活,因為他或活著就代表杜憫軒在那一戰之後要將自己的底地盤拱手讓出來,這顯然不可能的。

所以李燕北不明白杜憫軒為什麼又要放他一條生路,他只能靜靜的看著從春華樓外進來的杜憫軒,。

杜憫軒臉上掛著微笑像是胸有成竹,他江湖稱號是學士而他現在的樣子好像真是廟堂之中的運籌帷幄的學士一般,杜憫軒不與陸小鳳和李燕北多花說,只是挑著眉笑道:「解藥。」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杜憫軒的身後,這個人枯瘦弱小神情漠然,配著他深陷的眼窩稱起來就像是個死人。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芽色的瓷瓶,裡面裝的正是解李燕北身上劇毒的解藥,杜憫軒毫不停頓直接將解藥丟給了李燕北。

無論是李燕北還是陸小鳳都對這件事感到奇怪,畢竟在這之前不久,杜憫軒還一心想要殺了李燕北,一波接一波的殺機就為了平他們兩人之間的賭局。可是李燕北身上的毒由不得他多想,他將解藥吞下對杜憫軒問道:「你既然要殺我,為什麼又要救我。」

杜憫軒不是在世菩薩,能成為京城一霸他自然不是菩薩心腸的人,他之所以這麼做為的自然是利益,殺李燕北是為了利益,不殺李燕北是因為還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

聽到李燕北的問話,杜憫軒笑得更燦爛了,他將轉向窗外:「因為他。」

陸小鳳和李燕北同杜憫軒一起看向窗外,這時候街道兩邊的商鋪已經開門了,人聲鼎沸的京城又是忙碌的一天。

就在陸小鳳和李燕北奇怪的時候,一道清風徐來,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一種奇怪的花香,這種香味沁人心扉,隨之眾人便看到街道盡頭出現了六名妙齡女子,她們白衣如雪,手中各持一裝滿了金菊的花籃,整齊的從遠處輕飄飄的飛過來過來,金菊花瓣從她們手中簌簌而下,落櫻紛紛的鋪就了一地的金黃,好像一條金色的毯子。

一個人踩著金色的花毯,從春華樓外走進來,他的衣服很白,臉色也很白,像玉一樣的顏色,有一種溫潤的晶澤在這人的身上,他就像是天生帶著光彩一般。【注】

陸小鳳輕輕的嘆了口氣:葉孤城。

然後陸小鳳愣住了,因為他在葉孤城之後還看到了一個人,仙風道骨,白髮三千的的謝知非。這時候陸小鳳終於明白,為什麼謝知非那裡在花滿樓的小樓里說要應劫而去,葉孤城就是謝知非口中的劫難。

謝知非看著葉孤城慢慢的走進春華樓,葉孤城的神情就像是走在自己的宮殿,整棟春華樓因他的到來而熠熠生輝,春華摟里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他們和謝知非一樣,都在看葉孤城。

「……」李燕北倒吸一口冷氣,他沒見過西門吹雪也沒見過葉孤城,現在他見到葉孤城了,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杜憫軒要他活命。

因為一個死人是沒辦法完成賭約的,所以他必須活著,只有他活著杜憫軒才能從他手中拿走他的地盤。

葉孤城的視線從陸小鳳臉上挪開,如果不是為了平南王府的計劃,他一定會去同陸小鳳說上幾句。但是他來這裡是做另一件事的,葉孤城的視線在穩定在春華樓角落裡一個青年身上:「唐天容。」

那名青年臉色鐵青的站起來,他有些抖,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活不過今天。

白雲城主的劍一直被眾人贊喻,但是真正見過的沒有幾個。現在春華樓里的人見到了,大家見到葉孤城劍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不是凡人能使出來的劍!

像是雷霆震怒電母閃擊,眾人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劍光出現,消失,唐天容就成了一個廢人。

謝知非看了看,從春華樓對面客棧的青瓦上輕輕落下,開始堵人。

春華樓里,將唐天容廢了的葉孤城神色漠然的轉身,想要離開,只是他走到樓梯的時候停住了,因為在樓道之下還有一個謝知非。

葉孤城想要再試一試謝知非的劍法,只是現在的他沒有機會,因為平南王府的計劃不容半點差錯,所以他也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來。葉孤城對樓下的謝知非輕輕額首:「謝道長。」

謝知非走上菊毯,慢慢的走向葉孤城,比格調的時候到了:「葉城主。」

即便現在不能試一試謝知非的劍法,但葉孤城的眼睛也很亮,頭上珠冠似乎也更加璀璨奪目:「謝道長在這裡,是要同葉某比劍嗎。」

「並不。」謝知非上前一步,立於葉孤城面前。春華樓里所有的人都屏氣聽他的下文,而謝知非也非常給力,淡淡的說出了自己搜腸刮肚的開場白:「知非只是想問一句,葉城主可是我敵人?」

葉孤城輕輕的搖了下頭:「不是。」

「那可是朋友?」謝知非說得牙酸,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同西葉孤城這樣的人說話要怎麼說才好。

畢竟上一次在平南王府,葉孤城兩次面對他都是直接轉身,謝知非思來想去也只能學一學西門吹雪這種奇怪的語調,只希望葉孤城時候真的喜歡西門吹雪這個調調,好讓他跟葉孤城的腦波搭在一個迴路上。

——求組隊啊,城主!

【俠士葉孤城拒絕你的邀請!】

這一次葉孤城沒有轉身就走,他身後是春華樓,地方不對。所以葉孤城凝視著謝知非,他不說話所有人都不敢喘氣,然後葉孤城臉色柔和了不少,他對謝知非緩緩道:「現在不是。」

同葉孤城說一會兒話,謝知非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了不少,即便現在組不成隊,可聽葉孤城的語氣那也不是沒可能,果然用西門吹雪的調調是對的。

謝知非點點頭,打定主意等會試下再組隊,他往旁邊一站讓出路來:「葉城主慢走。」

葉孤城看著謝知非,眼裡的情緒非常複雜,最後他點點頭,待著六個白衣侍女離開了。

一行七人像是天上落下來的白雲,順著菊毯從眾人視線里消失,他們下來的時候不染凡塵,離開的時候不帶惹塵埃。

見到葉孤城離開,春華樓里的人依舊不敢說話,因為這棟樓里剛走了一個劍聖現在又來了一個劍仙。

但這些不敢說話的人裡面不包括陸小鳳,春華樓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陸小鳳同李燕北說了下次見面的地點,便高興站起來帶著謝知非便往外走:「知非,你來了!」

謝知非淡淡的「嗯」了聲,給春華樓留下一個背景就隨著陸小鳳離開,隨著他們兩人也離開這裡,整個春華樓炸鍋了,百米之外都還能聽到嗡嗡的聲響。

道路兩邊總有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兩人,這是在京城,一個牌匾砸下來都能壓倒三個官的地方。這裡也是紫禁決戰的地點,江湖裡能來的人都來了。

陸小鳳扯了扯自己的鬍子,他把謝知非帶下山之後這半年裡,謝知非大部分時候都在花滿樓那裡呆著。而陸小鳳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自從那一日在花滿樓那裡醉了以後這半年再也沒踏入江南半步。

陸小鳳吐了口氣,像是發泄心中的鬱氣:「我原以為你是為了西門來的,畢竟你們兩人論劍半日,必定同西門是朋友。」

謝知非淡淡的看了眼陸小鳳:他也想啊,萬梅山莊那麼有錢,可是那也只是想想。

系統要的長老那是屬於純陽宮的長老,不是記名不是挂名更不是客卿。純陽宮泰平泰安兩個人連精英弟子都算不上,就算冠了一個長老的名字系統也不會認,所以謝知非只能找一個劍法高超的人來做長老。葉孤城、西門吹雪、木道人都不錯,只不過除了第一個,其他兩個人都沒戲。

葉孤城如果不是為了南海飛仙島被平南王府扯入了謀反,謝知非也不會想著打葉孤城的主意,因為葉孤城不是傻瓜。

同理,西門吹雪不會傻不拉幾的放著自己慣了的生活不要,去華山做長老,純陽的劍道和西門吹雪差的不是一般的大,西門吹雪頂多看看不會放棄自己的無情道。至於木道人,除非純陽宮天下聞名並且謝知非讓出自己掌教的位置,否則這個人連心動都不會有。

人選少啊,沒挑選的機會。謝知非嘆了口氣,說不出的惆悵:「道家講緣。」

陸小鳳點點頭,對於緣這種說不清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陸小鳳向來敬而遠之少有提及,即便他知道那東西是存在的。陸小鳳玩兩邊張望了下,對謝知非轉移話題道:「你現在在哪裡暫居?」

得花滿樓友情資助,頂著自己的殼子以算命之名進行劇透的謝知非終於不再囊中羞澀,不用露宿郊外。只是他現在還得往城外跑,而且還不能說出具體的位置,因為葉孤城在哪兒謝知非不知道:「在該在的地方。」

陸小鳳沉默了半響,對謝知非說:「知非,半年不見你怎麼變得神叨叨的。」

謝知非:「……」

這不是他神叨叨,而是原著太坑,根本沒說葉孤城現在居住寺廟的具體位置,而且現在因為他這個變數連西門吹雪都不在合芳呆了,沒能同葉孤城成功組隊又沒有插件輔助的謝知非打開大地圖那也是一片朦朧。

謝知非哀傷的閉了閉眼:「貧道已感劫難將至。」

——爺爺我要繞著整個京城找葉孤城的棲息地不說,兩天之後還要在劍神的眼皮子底下搶他基友的身體,並且還要馱著葉孤城這個身體出京城上華山!稍不注意他就只有丟下葉孤城的殼子單飛,失去葉孤城他就只能慢慢的培養人才,在這個世界耗幾十年才能離開!

想到這裡,謝知非便想流淚:少盟主,末將無能,或許無法為你這個賽季的性|福提供助力了!壓倒對面那個傲嬌,你要多多努力啊!

陸小鳳長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謝知非的,還是為自己的。謝知非劫難將至,他這是身處劫難之中,當真是紅塵滾滾,繞人不淺。

陸小鳳還要去找李燕北,他已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朋友去赴死,他總不能再看著李燕北出事。而謝知非則是頂著自己的殼子出了城門,葉孤城現在的棲身地是荒郊野外的一個破廟,所以他必須出城去找。

京城繁華之地,城外香火鼎盛的寺廟有不少,破廟那就更多。要想在這些地圖裡找到葉孤城實在不容易,更何況他還不能用逍遙遊,因為他說了緣字。

陸小鳳也會遭到葉孤城,謝知非實在不敢拿自己的運氣同陸小鳳比。

所以,謝知非慢慢的走去找葉孤城,並且抓緊最後的機會要同葉孤城組隊,只因為:鎮山河不是隊友沒法插!

當謝知非找到葉孤城的時候,已經翻找過不下十座破廟,所以謝知非在小地圖上看到代表葉孤城的那個綠點之後,熱淚盈眶。

破廟一間狹小的禪房內,葉孤城躺在木板床上無法入眠,他的朋友不多,但不代表他就不需要朋友,尤其是謝知非這樣的朋友。謝知非白日的問話讓葉孤城難以平靜,因為他是想答應的,只是怕人多耳雜,葉孤城的命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更屬於飛仙島。

所以,斜卧在木板床上養傷的葉孤城坐起來。為了自己的道他已經習慣了寂寞常年的陪伴,但葉孤城並不是西門吹雪,他雖然為了劍為了道可以去忍受寂寞,但是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孤獨,凄涼又清冷。

劍在桌上,這時候窗外忽然出現風聲,這是一種人走動帶來的風生。葉孤城一反手劍柄便被他握在手裡,他的速度很快,原本有些松的衣襟也被他整理好:「誰?」

謝知非站在禪房門外,這道門已經被蟲子蛀得千瘡百孔,油漆已經掉來一點不剩,連門上原本的白紙都已經變黃變脆,顯然很多年沒人管過了:「葉城主,是我。」

——城主,求組隊!

【俠士葉孤城拒絕了你的邀請!】

葉孤城神色一動,「你來了。」他點亮了桌上的油燈,房間里頓時亮起了橘黃的光,明明滅滅的燈光將葉孤城的身形映在牆上搖搖晃晃。

屋子裡陰暗潮濕,窄小的禪房內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和一張凳子,蕭條空洞。

唯有桌上的那一盞黃豆大的油燈讓這個房間看起來是給人居住的,不過也是這黃豆大的油燈讓禪房角落裡的蛛網被顯了出來,更添了幾分凄涼。這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白雲城主的待遇,也不該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劍客該有的處境。

謝知非推門而進,即便已經知道葉孤城現在處境不好依舊為之難過。誰讓飛仙島在南海,誰讓平南王封地在南海,誰讓平南王世子想要篡位,誰讓葉孤城並非真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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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綜]快穿之開宗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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