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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傳送陣,純和名為拉爾夫的魁梧魔導士來到了另一顆聖石之種發動的地方——海鳴市近郊的一片花田

「哦,真實令人賞心悅目的景象呢。」

這片花田純自然十分熟悉,從小到大他們舉家來此野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春夜相當中意這裏。尤其是初春時節,百花綻放的繽紛色彩加上四處飄散的櫻花足以使此處成為海鳴市的旅遊熱點之一。

不過此時實在不是說讚賞話的時候,並不是說滿山的紅葉沒有吸引力,而是……

【這種時候選擇完全忽視聖石之種的怪物么,這已經不能算是神經大條了……】

純總結聖石之種怪物的特點就是大,無論是貓還是樹,聖石之種都可以讓其大小超出一般人的常識。

頁次也不例外,花田中間是一棵十幾米高的捕蠅草,正張大著嘴巴,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嗶嗶……「

拉爾夫的魔導器發出了通訊的聲音,他馬上將其切換出來。

「拉爾夫君,純君,菲特已經在奈葉這邊出現了,你們解決那邊的事情后就快點回來。「

聲音應該是艾米的,聽到這個純不禁鬆了一口氣。雖然他有擊敗菲特的自信,但如果菲特完全不理他他也拿會飛的菲特沒辦法。但在奈葉那邊,時空管理局是做了完備的部署的。

「是是,我知道了。「拉爾夫做了應答之後就關閉了通訊。也則是拿出了武器,準備一戰了。

「小鬼,交給你了哦~「

拉爾夫自在地站在一邊,給純自由發揮的空間,不過看到他這麼悠閑,純是恨得牙痒痒的。

【時空管理局也是有這幅德行的魔導師的啊……不管了,速戰速決!】

由於拉爾夫的刺激,純決定對着這怪物使出全力。

上前一步,純開始彙集起自己的氣。

【一定讓你看到眼珠子瞪出來!】

「御神流翔羽式——」

太刀回鞘,純做出了居合斬的預備動作,同時把所有的氣集中到刀刃和右手上。

「七——閃!」

刀出鞘,山崩地裂。

雖然旁觀角度只能看到一次對空氣的拔刀,但純是很清楚地感知到了自己刀刃上飛出的七刃。

不是一道,而是七道。

每一次都不是最強的攻擊,但七道同時發出所能造成的破壞力確實是現在所能做到最強的。

一刀七劍,七天七閃。

純以自身特點和極限所領悟的奧義,他有自信,任何人都不能閃過這七道同時到達的攻擊。

從拉爾夫的視角只能看見那捕蠅草上閃過七道細線,隨後就化作粉末隨風飄散了。

雖說使出奧義對純的消耗也不小,但他還是相當得意的。但他不知道,正是此時暴露了實力,才會導致後面的困境。

……

「喂,大叔,再不去封印聖石之種就要風化了啦。」

拉爾夫完全看呆了,一直到純捏他的鼻子才醒過來。

【真是可怕的孩子……真是可怕的世界……】

他也聽說了奈葉作出了470萬魔力值的炮擊,此時又親眼目睹了純無聲無息的毀滅攻擊,這麼下意識地判斷無可厚非。

悻悻地走到了聖石之種前,拉爾夫準備封印了,而純也在往琴盒裏放回太刀。

正在他合上琴盒之際……

【什麼人!!……】

向著純直面撲來的殺意,未知的攻擊。純沒辦法作出抵抗,只能下意識躲開。

剛憑藉直覺低下頭,就感覺脖子上掠過一絲寒風。

【糟了,還有……】

攻擊接踵而至,直覺告訴他下一次來自背後,他剛好一個側滾閃開。

【到底有幾個人!】

已經有了從兩個不同方向的攻擊,純無法判斷敵人到底有幾個。

他剛抬頭,就看見了咫尺之遙閃著寒光的利刃。

「切!」

舉起手中的琴盒,純想憑藉這個擋下,但……

「咚」的一聲,兩層的木版就這麼被刺穿,尖銳擦着他的臉頰劃了過去,還帶走了幾根鬢髮。

「!!」

受到驚嚇的純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心有餘悸地看着旁邊的利刃。剛才如果不是他的直感一直在發揮作用,剛才三支黑鍵中任意一支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這個是……黑鍵!那個牧師?!】

「大叔!「回過神來的純意識到了這一切是誰幹的了,他回頭招呼拉爾夫。

但是他看見的是掠過聖石之種的黑影,還有拉爾夫軟下的身體。

「大叔!」

黑影竄入了樹林,純也沒能顧上,而是第一時間趕到拉爾夫的身邊。

「沒事,死不了。」

拉爾夫右手的小臂,深深地插著一支黑鍵。

若非剛才遭遇偷襲時拉爾夫憑藉自己的經驗在第一時間開啟防護罩,如果不是魔法屏障對於物理攻擊還是有一定的抵擋作用的話,此時的這支黑鍵恐怕已經穿透了他的手臂,刺入他的心臟了。

「不要管我了,快去追!」

「是!」

此刻猶豫是大忌,純見拉爾夫沒有重傷,便掉頭邁開步子,追隨黑影而去了。

「真是……太糟糕了……」

咬牙拔出了黑鍵,拉爾夫又對自己施了個治癒術止血。

【哈……還是快點聯絡阿斯拉才行,不管怎麼樣還是不放心一個小鬼……】

「哎?結界?」

此時拉爾夫才發現,通訊被阻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開的結界阻止了他向阿斯拉聯絡。

而此時的阿斯拉上沒人能顧得上他們……

【真是……危險的世界啊……】

嘆了口氣,拉爾夫一步步地向樹林走去,這個時候早點離開結界範圍,儘快通知阿斯拉了。

——————

樹海中,純憑藉着氣的運用和對周圍的感知,快速地飛馳於林間。他感覺得到,自己和牧師的距離正不斷地縮短。

【真有你的,黑目衫石,能騙我到現在……】

純十分氣憤,大概出生之後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過。雖然他開始是懷疑黑目,可也是他自己排除了黑目的嫌疑。誰又會想到,他會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菲特和普蕾西亞身上的時候來這麼一手。

一路上順手看了幾棵擋路的小樹,發泄過了之後純終於冷靜了下來。

不停地追逐,純感覺自己要追上了。

而此時,已經是黃昏色,天邊的雲彩泛著猩紅,這是一個血色的不祥的黃昏。

突然,眼前一片開闊,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已經跑出了樹海。

這裏是一片墓園,不如說是一座廢棄教堂后破落的墓園。

雜草叢生的墓地上分散著墓碑和十字架,銹跡斑斑的鐵圍欄更使此地顯得蕭瑟荒涼。

一身黑色牧師服的黑目衫石不再遠遁,他挺拔地站在純的對面,深藍色的眼珠無所畏懼地凝視着純。

「終於還是等到了……」

架起雙刀,純不由感到興奮。那被晚風捲起的紅葉,彷彿是為了這場戰鬥拉開序幕。

「我所期待的,可以讓我全力一戰的對手!」

——————

至今為止我都沒有和牧師真正過過招,但我相信可以擲出那樣高速有力的黑鍵,黑目這男人近戰能力一定不會差。

當然,聖石之種一定是要奪回來的,雖然不知道黑目想要幹什麼,但還是阻止的好。想普蕾西亞那樣,不能不說她是愛着她的女兒的,但正在扭曲的愛才產生了如此悲願。

再次審視這黑色的男人,即使現在明知無法擺脫我仍然直直地挺立,他的身姿看不出一絲愧疚。

看不透他,直爽的言語和琴聲,巧妙的騙局和身份,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為什麼……要佈置下重重謊言來獲取聖石之種?」

初次見面時相同的問題,此時已經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不過,牧師也不準備沒有任何理由就開打,也算是開口答了話,只不過完全是答非所問罷了。

「看你不過十歲的年紀卻已經有這麼一身常人不能及的本事,相比成長是一帆風順吧。「

確實,我的習武之路確實沒有遇到任何困難,雖說我也是一直努力刻苦地修鍊,但是相比他人十年磨一劍,我所付出的真的是太少……

但這個和牧師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出生在魔術師的世家。」牧師繼續用着深沉的話語講述起了他的過去,「但是我沒有什麼魔術師才能,反倒是我的雙胞胎哥哥天賦異稟,所以我一直不受重視。」

哈……

「但僅僅因為天賦的不同而受到歧視,並不足以是我停下腳步。我最後放棄了魔術這條路,與家裏斷絕來往,加入了視魔術師為異端的聖堂教會,……」

「我們家繼承的魔術是謊言,但我不會說謊,所以被摒棄,乃至被稱為哥哥的影子,那個只會說謊的騙子的分身。但虛假的東西終究的虛假的,我靠着自身的努力,終於在教會裏取得了一席之地,而那個騙子則因為說謊而被協會除名……」

「我證明了腳踏實地才是成功的唯一辦法,我是勝利者!但是……那個騙子卻還有臉到我這邊來。他要毀了我的一切,如果被教會知道我還和家裏有來往,那我所有的努力就都要白費了。」

「所以……我殺了他……」

!!

等一下,我沒明白,你殺了誰?自己的……親哥哥?!

「哼,反正不過是被除名的魔術師,只要上報下就行了,這種人活着也不過是禍害他人,殺了他,合情合理。」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殺了自己的親人還這麼問心無愧!

「你可是自己承認殺了人的……」

感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不是害怕,我從來沒有畏懼過什麼人,那麼這身體的顫抖就是……真正的怒氣。

「你這個殺人犯,虧我還認為你是一個正直的人,即使……即使你傷了菲特,奪了聖石之種……可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做出這種事!我真是太天真了……」

咆哮出內心的情感,我才多少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一直以來,我習武都是為了可以拯救誰,但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用自己修行來的武藝殺死自己的親人……

如果不是爸媽都是那麼善良的人,我或許就死在了那個雪夜,也不可能得到親人的溫暖。我沒有辦法去奢求高町家會給我更多……

不可原諒……

「是啊,你天真得何止一點點。果然,不過是一個小鬼……」

「什麼?」

「好好聽着了,這世界上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在殺人,身為魔術師殺人更是家常便飯……怎麼,那些人都想要救嗎?」

啊,我知道的,不可能拯救所有人的,但至少,自己要救那些自己可以救下的人,懲罰那些可以懲罰的人。所以,當時會擋在菲特的身前,此時會討伐你的罪惡!

「這是真理啊,正義都是要犧牲什麼人才能實現的。」

「一派胡言!」

「哼,自己一副想要殺了我的樣子……你想實現的還不是自己的正義?」

「不會殺了你的……」

「什麼?」

「我不會殺了你,雖然我有被殺的覺悟但我沒有殺人的意志!」

這是我的宣言,高町純和黑目衫石不一樣。高町純不會殺了黑目衫石,但其必須被打倒!

話都說完了,我左腳蹬地,刀指牧師。

「愚蠢……」

開始的戰鬥我只做了試探性攻擊,用上七成的實力對黑目進行連環攻擊。

但即使是七成也可以使雙手的太刀化作無法窺視的線條。那種攻擊頻率就是暴風,接連不斷地襲向牧師。

點,刺,划,砍。

如果是普通人,也是可以接下這樣的攻擊的,但是牧師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緊張感,僅用右手就全數接下。

不得不說,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對手,一隻手拿着三支黑鍵,用各種詭異的接下我的雙刀。

「你到底有多天真,不僅沒有盡全力,連攻擊目標都不是要害么……」

「可惜,那麼好的身手就只能活到今天了」

沒關係,我有足夠的信心能夠勝你,所以挑釁是沒用的。

來了,牧師的攻擊。

一直沒動的左手動了起來,從下端划來的銀芒。

「鐺——鐺——鐺——」

右手的太刀把三次攻擊全部接下,只是其力氣震得我手臂一麻。

真是有力,明明是從下面的攻擊,力量卻在當年士郎的父親全力一擊之上。如果不是這三年自己着重加強了力量的修行,這一擊可能會讓我的武器脫手吧。

不能再留餘力了……

雙手和雙腳一起加速,兩把太刀化作疾風驟雨攻向牧師,而他也開始了反擊。

在這種強度的攻擊速率下,恭也哥也不能持久地和我對攻,但這男人卻一直不落下風。

事實上,是我處於下風。

這不奇怪,如果是成年的我和現在的我對決,在技術差不多的情況下現在的我一定沒有還手的餘地,這就是年齡帶來的力量和速度的又是。

漸漸地,我只能被動防守了,好在憑藉直感總是可以化險為夷。但牧師好像仍然沒有盡全力。

「呃——!!」

將將躲過兩道銀芒,我順勢後退,拉開了距離。

「哈……哈……」連續的對攻之後,體力下降了不少。這也難怪,本來就不是完全狀態,可我面前的牧師此時卻一口氣也不喘。

沒關係,之前發揮的不過是普通狀態下高町純的全部力量,我還留有後手。

那是只屬於我的「氣」的運用。

把氣傳到雙腿,一次蹬出,以之前三倍的速度逼近牧師。

再把氣包裹了雙刀,重重揮下。

「鏘——」

很佩服牧師,若是恭也哥,這一擊之下必定會被擊退,但牧師仍然是穩立不動。

只是,他也只能咬牙堅持了。

「給我……斷!」

這一次是把氣傳輸到雙臂,相當於兩次砍擊的疊加的二次發力。在如此強力一擊之下,我也算是得到了我希望的結果。

「鐺」的一聲,擋住雙刀的左右手的黑鍵同時斷了一支。

要說這黑鍵還真是堅韌,明明是那樣的細長,之前那麼高強度的對抗之下卻安然無恙。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牧師遠遠地跳開,看了下兩支斷裂的核減,隨手把劍柄扔到了地上。

「殺了哥哥之後,本來是就這麼結束了的。」

退開的牧師突然又說了起來。

「反正不過是一個被魔術師協會除名的廢物,殺了之後上報下就可以了……」

「但這傢伙卻沒死,而是侵蝕了我的身體,成了我的第二人格。」

「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謊言,破壞了我一生的謊言。如果從今往後自己要不得不成為一個騙子,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所以要用那富含魔力的寶石……將他徹底抹殺!」

果然呢,牧師的願望並不能算是邪惡的,但這願望仍然是私慾,還是自己造成的後果,所以,不值得同情。

「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么?」

「不……怎麼會呢?」

錯覺么,他……他的語氣,完全改變了。

「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因為這樣……」他抬起了頭,那原本深沉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黑目衫石(士),也可以用魔法了!」

「!!」

怎麼回事,剛才說話的就是他自稱的第二人格么?

我是想這麼問的,只不過……黑目的身影,已經從我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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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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