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就這麼想讓我走?

7.就這麼想讓我走?

駱紹鈞站在病房外面,修長的手指轉動著一根香煙。

一個女護士紅著臉跑過來,輕聲細語地說:「先生,這裡不能吸煙。」

駱紹鈞微微一哂,晃了晃手指。

「當然,我只是有點緊張。」

女護士從駱紹鈞進來開始就注意到他了,高大的身影,宛如平面模特一樣英挺的五官讓她看了忍不住臉紅心跳。

「先生不用擔心,你弟弟做的只是一個小手術,不會有危險。」

駱紹鈞將香煙收起來,抬頭對女護士露出一個笑容。「你覺得我長得可怕嗎?」

女護士目光一閃,害羞地低下頭,沒有回答,但駱紹鈞已經知道答案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露出一絲困惑。

「嘖,真是個膽小的小傢伙。」

說罷,估摸著許田已經睡著了,駱紹鈞才對女護士點頭示意:「許田住院這幾天我有時候不能趕過來,還請你們多照顧。」

「是,一定會的。」

女護士還是紅著臉,駱紹鈞轉身推開門,看到病床上靜悄悄的,突然想起什麼,重新關上門,手沒有離開門把手。

「對了,他不是我弟弟。」

說完,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裡靜悄悄的,走廊里喧囂的說話聲被阻隔在外,甚至能聽到許田綿長的呼吸聲。

他放緩了步子走過去,低頭看著許田半埋在被子里的臉,微微張著嘴,正睡得舒服。

駱紹鈞失笑,輕輕坐下來,拿出手機看到郝帥已經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不是在抱怨文件太多,就是在抱怨四季豆捉弄他。

駱紹鈞掀起嘴唇笑了一下,飛速回復了一條:「連個大一的小孩都比不過,你還敢抱怨,別廢話,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了。」

郝帥跟守在手機旁邊一樣,沒每隔幾秒就問了一句:「你在哪兒呢?連狗都要我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個小傢伙不對盤。」

「醫院。」

「你去那兒幹嘛?出車禍了?絕症?」

駱紹鈞「嘖」了一聲。「我在照顧我們公司未來的可愛員工。」

迅速按了一行字,駱紹鈞抬眼看了看許田,對方動了動,看樣子是要醒來。

他馬上把打出來的半句話掐了,直接發送出去,湊上去。

「醒了?」

許田眯著眼睛,房間里關心有些暗,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駱紹鈞靠近的臉,迅速往後縮了一點。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嘶啞。

「駱、駱學長。」

「要開燈嗎?」

駱紹鈞的臉靠得很近,幾乎要和他貼在一起,許田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涼氣,讓他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嗯,謝謝。」

駱紹鈞目光一暗,抽身離開。

啪一聲,光線傾瀉下來,許田揉了揉眼睛,睡了一下午,感覺渾身都沒力氣,就是傷口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痛。

駱紹鈞開了燈又重新坐回他身邊,許田蓋著被子有點熱,但不好意思掀開,只能悄悄把手指鑽出了被窩,涼風順著掀開的口子吹了進來,讓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你一直都在這裡嗎?」

他好奇地看著駱紹鈞,已經連續兩天遇到他了,而且這兩天都是工作日,不去上班沒問題嗎?

「我得看著你,要是你睡醒找不到人怎麼辦,不會失望?」

許田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困惑地看著他。

駱紹鈞挑了挑嘴角,拉住了他悄悄從被子里鑽出來的手摸了摸。在被子里捂了一個下午的手暖呼呼的,指尖泛紅,比他的手整整小了一號,很軟。

「熱了?不要掀被子,剛剛睡醒容易感冒。」

說完將他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許田點了點頭,突然感覺自己更熱了,尤其是剛才被他碰過的手。

他整個人都縮進被子里,一雙眼睛隨著駱紹鈞轉來轉去。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病房門被人撞開,幾個人衝進來,一看到到許田就擠了過來。

蔡斌他們還穿著迷彩服,風塵僕僕,似乎是才剛結束訓練就爬過來了。

「你怎麼樣?還做手術了?我看看傷口。」

說著,兩隻手就鑽進被子里。

許田被他碰得有些癢,扭著腰躲避,扯到傷口又停了下來。

駱紹鈞第一眼看到他們就猜到他們應該是許田的同學,本來正想打聲招呼。緊接著就看到那人虎頭虎腦地伸著兩隻手往被子里鑽,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隔著被子抓住了他的手。

「別弄他,他身上還有傷口。」

蔡斌抬頭看到駱紹鈞,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許田的病房裡會出現這個大人物,但他說的沒錯,自己確實衝動了,只好收回手。

駱紹鈞重新幫許田蓋好被子,才抬頭道:「你們是許田的同學?我是駱紹鈞。」

蔡斌點點頭,雖然看到以前自己的偶像有些興奮,但還是許田的身體比較重要。

「許田沒事吧?嚴重嗎?」

許田張開嘴正準備回答,卻聽到駱紹鈞已經開口:「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許田點點頭表示贊同。

程光輝走過來道:「闌尾炎只是小手術,只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你都不能做劇烈運動,可能不能參加軍訓了。」

蔡斌聞言,本來想在許田肩膀上錘一下,又擔心他的身體,最後變成拍了拍。

「你倒是幸運,整個軍訓就第一天去練了練,以後我們在太陽下面累死累活的時候,你就能躺在樹下休息了。」

許田笑了笑,並不開心。「也不是我想啊。」

駱紹鈞的目光一直停在蔡斌放在許田肩膀上的手上,半晌才收回來。

「A大通常軍訓兩周,你一個月之內都不能劇烈運動,一個月之後也只能做一些小強度練習,還是不要去軍訓比較好。」

許田還是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趁著訓練的時候把自己的身體鍛煉好一點,沒想到現在反而連跑步都要小心翼翼。

駱紹鈞看著有些委屈的許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就算不去訓練,你也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比如到公司來。

一想到過幾天許田就能進公司,坐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心情瞬間大好。

蔡斌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兩隻手搓了搓,覺得駱紹鈞和許田現在的狀態有點怪怪的,但哪裡怪又說不出來。

蔡斌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他向來是不喜歡思考的人,想不出答案就拋到了一邊,坐在許田身邊開始說今天軍訓的趣事。

說道教官下午也沒有看到他會來還生氣了,直到郭老師過來通知他,表情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蔡斌摸著自己的屁股,咬著牙道:「你是不知道,我覺得那個教官就是和我過不去,一下午抽了我好幾次,別人走不好也不見他用皮帶抽的。老子長這麼大了,還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屁股,氣死我了。」

許田忍著笑。「你惹教官生氣了?」

「誰會惹那個混蛋,班上本來就沒幾個女生,一休息全部圍在他身邊,真是個裂了縫的臭雞蛋。」

程光輝和翟愷也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接話。

駱紹鈞就坐在許田的右手邊,雖然不說話,但總是時不時幫他蓋蓋被子,喂他喝水。

蔡斌目光閃了閃,不知怎麼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現在外面已經天黑了,再晚就趕不上回學校了。

「訓練這麼累,你們在宿舍休息就好,不用過來,反正過兩天我就要回去了。」

蔡斌三人退到門口,沖他擺了擺手。「我明天過來。」

許田說不過他,只能點了點頭。

等到他們一走,許田轉頭看向另一邊的駱紹鈞。

「你還不回去嗎?」

駱紹鈞一整天都在照顧許田,比照顧自己家裡人還要上心,一聽到這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喂狗了,也不知道許田是不是故意的。

但仔細看了看許田,他十分真誠地看著他,不像是在氣他,又覺得自己剛才的生氣有些多餘,氣得捏住了許田的臉。

「真是會被你氣死,就這麼想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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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與被撩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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