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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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最近的程光輝扭頭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已點歌曲一欄已經被清空了。「沒了,你還要唱嗎?」
許田搖了搖頭,擔心自己要是再點,估計能把以前軍訓學的歌都唱一遍,但是看蔡斌他們的表情,似乎挺抗拒的。
「我不唱,蔡斌你們唱的?」
蔡斌攤在沙發上,嗓子有些沙啞。「我唱不動了。」
程光輝也搖了搖頭。
許田又轉頭看向身邊的駱紹鈞,遞了遞話筒。
駱紹鈞接過話筒放在桌上。「累了就回去休息吧,現在是十一點半,宿舍十二點關門,應該還來得及。」
蔡斌一聽要回去,有些不甘心,本來是計劃出來玩一整天的,現在就要回去覺得有些掃興,可他們是真唱不下去了,就連說話都費勁兒。
還沒等他說話,程光輝就點了點頭。「同意,我也累了。」
蔡斌沒辦法,只能說道:「那就回去吧,現在打車回去的話,應該趕得上,走!」
說罷,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火急火燎地說:「快點,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叫到車。」
駱紹鈞適時地站起來道:「我帶你們過去吧,這麼晚打車我不太放心。」
剛才他們過來銀座的時候就是坐著駱紹鈞的車過來的,本來心裡也有這個打算,但因為時間真晚了,今天受了駱紹鈞的照顧,又不好意思麻煩他,沒想到現在他主動踢了出來,當然欣然同意。
等所有人都是上了車,駱紹鈞讓許田坐在他旁邊指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A大上了四年學的駱紹鈞為什麼會不認識路,但許田還是乖乖地坐了過去,只不過一路上都沒有發揮作用就是了。
到宿舍樓下面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五十了,程光輝和翟愷踩著最後的十分鐘往裡沖,蔡斌下了車還是和許田說話,沙啞著嗓子也要說,弄得一旁的駱紹鈞有點不爽,說道:「是有十分鐘了,你快上去吧,我進來的時候沒辦停車證,只能留十分鐘。」
蔡斌這才終於點了點頭,抓著許田道:「行,那我就上去了,你別忘了我之前說的事。」
許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你上去吧。」
這樣,蔡斌才終於願意上去。
駱紹鈞重新把許田趕上了車。「剛才他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中秋節假期的事情。」許田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
駱紹鈞緩緩將車開了出去,漫不經心地問:「中秋節怎麼了?」
系好了安全帶,許田乖乖坐好:「過幾天就是中秋了,蔡斌讓我和他一起回家過節。」
駱紹鈞猛地踩下剎車,車身抖了一下,停了下來。
重新掛擋,駱紹鈞皺起眉問:「你不回家嗎?去他家過什麼?」
許田想了想,說道:「我家裡太遠了,不想回去。蔡斌就說和他回家,他家也在A市。」
已經是凌晨,路上只有寥寥幾輛車,駱紹鈞拐了個彎,打算將許田送回家,過了半晌才說:「我家也在A市。」
說完,就不說話了。
「嗯?」許田好奇地轉頭看向駱紹鈞的側臉,難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和他一起過中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許田又突然想起了今天在銀座他唯一唱的一首歌。以駱紹鈞的學歷,是不可能不知道那首歌的意思,再加上之前說的那句話就有些微妙了。
這是唱給你的。
許田就算是再傻,也隱約知道了些什麼,臉上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變紅了。
等車在公寓下面停下的時候,許田連耳尖都是紅的。
慌慌張張地下了車,許田看了看車裡的另外一個人,繞過車頭走到另一邊彎下腰,湊到窗前望著裡面的駱紹鈞:「你要進來休息一會兒嗎?」
駱紹鈞微微一愣,通常要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對方已經默許某些事情了,但眼前的許田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他暗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許田果然不解地歪了歪頭。
駱紹鈞解開安全帶走下來。「走吧。」
許田高興地點了點頭,一邊說道:「我昨天買了些小蛋糕,你可以吃了再走。」
駱紹鈞跟在他後面腳步頓了頓,皺起眉開始檢討,是不是自己表現得不夠明顯?不然許田也不會一直把他當成恩人,朋友,哥哥來看待。
進了門,許田就開始忙著準備點心,過了一會兒端著東西出來放在桌上,眼睛亮亮地看著他。「這是我最喜歡的雪山甜甜圈,你嘗嘗。」
駱紹鈞看了看眼前的兩個碟子,一個是自己的,裡面放著一個甜甜圈,另外一個裡面放著一塊蛋糕,應該是許田自己的。
他好奇道:「你怎麼不吃?」
許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我買了六個,我之前已經吃過了,這個本來就是留給你的,你快吃吧。」
駱紹鈞此時的心情有些微妙,看著桌上的甜甜圈不知道是應該高興許田還專門給他留了一個,還是難過自己竟然只分到了六分之一。
許田擔心駱紹鈞晚上喝茶會失眠,就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
駱紹鈞三兩下就下消滅了盤子里的甜甜圈,接過水一口喝了一半,想要衝淡嘴裡的甜味。
等吃完的東西已經將近一點了,許田頻頻轉頭去看牆上的掛鐘。駱紹鈞悠閑地喝著水,注意到許田的動作之後站了起來。
許田也連忙站了起來。「已經一點了,你要不要留下來睡一晚?」
駱紹鈞也沒想到許田竟然會這麼主動,微微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在趕我走。」
許田道:「不是,怎麼可能,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
駱紹鈞勾了勾嘴角,之前的隱隱不悅一掃而空。「可是我記得這裡只有一間卧室,我要睡那裡?」
許田擰著眉想了想,說:「你睡卧室,那我就睡.......」
「不準睡沙發。」還沒說話,就被駱紹鈞打斷了,語氣堅決。
許田只好妥協。「好吧。」
得到了允許,駱紹鈞大步走進了卧室,自從許田搬過來之後,他還沒進來看過。
目光依次在整齊的床頭櫃和床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一旁的衣柜上,指著問許田:「我記得我以前留了幾件衣服在這裡,我能找一找嗎?」
跟在駱紹鈞身後的許田看著他站在卧室里,感覺有些彆扭。「當、當然。」
駱紹鈞打開衣櫃,裡面的衣服不多,疊得整整齊齊。他飛快地拉開下面的抽屜,幾條白色棉質內褲躍入眼中。
許田慢了一步,眼疾手快地重新將抽屜關上,紅著臉解釋:「你的衣服不在這裡。」
駱紹鈞沒有繼續逗他,不過他只記得這裡有幾套衣服,卻不知道被放在哪裡了,翻了幾個抽屜才找出來。
許田臉上的溫度已經降下了一些,說道:「你先去洗澡吧,我整理一下。」
駱紹鈞點點頭,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許田站在外面拍了拍臉,轉頭開始整理被子。
等駱紹鈞洗完澡披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走進卧室去發現許田不在。「許田?」
「我在這兒。」客廳里傳來了一個聲音。
駱紹鈞走了過去,看到許田把被子放在沙發上,上面還放了一個枕頭。
「你在做什麼?」
許田轉頭看向他:「我給你多鋪了一層褥子,這樣你晚上能睡得舒服一些。」
駱紹鈞轉頭看上沙發,上面是一個許田為他精心準備,看上去很軟很暖和的被窩,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著。
「快搬回去,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說完,又擔心許田還不明白,非常直白地說:「躺一張床上,蓋一床被子。」
許田倏地瞪大了眼睛,臉頰染上一層粉紅,低頭抱著被子走了。
駱紹鈞望著客廳上落下的枕頭嘆了一口氣,拿著走進了卧室,放在床頭。
許田正低著頭整理被子,看也不敢看他。
過了一會兒,許田才抬頭看了看他。「你怎麼不換衣服?」
駱紹鈞想起剛才之後出來的事情,道:「我發現忘記這裡沒有內褲。」
「那、那怎麼辦?」
駱紹鈞挑起唇角。「裸睡。」
許田瞪圓了眼睛。「不行!」
駱紹鈞笑著提議:「那就把你的借我一條。」
許田皺著眉道:「我的......沒有新的。」
駱紹鈞說:「穿過的就更好了。」見許田不動作,又道:「那就只能裸睡了。」
許田抿了抿嘴,走到衣櫃前打開之前的抽屜找了找,拿出一條白色內褲。「這個......我只穿過、只穿過一次。」
駱紹鈞接了過來,扯開身上的浴衣,直接套了上去。
許田嚇得迅速轉過頭,結結巴巴道:「你應該、應該去浴室換的。」
過了一會兒,身後一點聲響都沒有,他有不敢轉過去,問道:「怎麼了?」
駱紹鈞挑著內褲邊緣談了一下,道:「有點緊。」
許田的臉,徹底紅了。
「駱學長以前經常會到這兒來?」
駱紹鈞轉頭看到許田興奮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以前倒是經常過來,後來就很少過來了,這裡的樣子變化不大,我沒想到今天會有這麼多人過來野營。」
一想到河邊那些人,駱紹鈞恨不得把他們全部都趕走,只剩下自己的許田才好。
許田激動地點了一下頭。「人多好,熱鬧。」
駱紹鈞道:「熱鬧是熱鬧了,可氛圍也沒了。」
許田道:「沒有啊,現在挺好的。我之前還擔心如果只有我們兩個,我會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駱紹鈞挑了一下眉:「跟我在一起會不好意思?」
許田抿著嘴,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裡話也說了出來,見駱紹鈞一直盯著他,連忙指了指另外一邊轉移話題:「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說完不等駱紹鈞,快步走了過去。
駱紹鈞追在他身後:「怎麼不好意思?說啊?」
許田走得飛快,一腳絆在了伸出來的樹根上,整個人向下倒去。
駱紹鈞跟在他身後,飛快地沖了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飛快地轉了半個圈,攬著許田把自己當成了肉墊摔在地上。
地上都是整個秋季落下來的厚厚樹葉,綿軟厚實,摔上去也不會疼。
「駱學長?」許田趴在駱紹鈞身上,掙扎著搖起來。「你怎麼樣?沒事吧?」
才剛剛爬出來,就被駱紹鈞拉了回去,又重新倒在駱紹鈞懷裡。
許田緊張地看著他。「駱學長?」
「別動。」駱紹鈞道。
本來還想爬起來的許田瞬間不敢動了,抬頭望著駱紹鈞。
駱紹鈞一隻手還拉著許田,另一隻手環在他的腰上,周圍一片靜謐,隱約能聽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心跳聲慢慢變得同步。
他突然生出一種想要一直就在很躺在這裡的想法。
「好些了嗎?」許田小心地問。
駱紹鈞「嗯」了一聲。
許田臉紅紅地道:「那就快起來吧。」
說完支起手,腰上的手一緊,又把他拉了下來。
許田好奇地看著他,駱紹鈞語氣帶上了一些委屈:「還有點疼。」
許田嚇得連忙摸了摸他的胸口,感覺自己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就是撞到了這裡。「這裡疼嗎?」
「疼。」
手又向下摸了摸。「這裡呢?」
「疼。」
許田連續問了好幾處,駱紹鈞都說疼,按理說摔一跤不會這麼嚴重,懷疑道:「真的疼?要不要回去看看?」
駱紹鈞拉著他道:「你陪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許田瞬間漲紅了臉,看出駱紹鈞又在開玩笑,掙扎著坐了起來。「起來。」
駱紹鈞遺憾地嘆了一口氣:「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許田臉上一燙,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葉子,毫髮無傷的駱紹鈞也跟著站了起來,皺著眉摘衣服上的葉子。
許田見他皺著眉不說話,還是有些擔心。
「是不是我太重把你壓疼了?」
駱紹鈞想了想,向前一步走到許田面前,伸手抱住他向上舉了舉,笑著道:「輕得不像話,就算你壓在我身上一晚上也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