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婚期將至

75.婚期將至

不要進來「想我活了有半輩子了,還從未見過像是如此愚昧無知的人!」

坐在主座上的謝夫人,放下了手裡的茶杯,居高臨下的看著謝祭酒夫婦,嘴角泛起了一絲嘲諷的冷笑。

「賤內只是個無知村婦,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坐在下位的謝柳急忙惶急的站了起來,想要解釋些什麼,卻被謝夫人冷漠的打斷了:

「住口!」

謝夫人看著在謝柳身後,還是滿臉不忿的謝李氏,毫不猶豫的向周圍的下人們沉聲吩咐道:「來人,把這個敢以下犯上、剛剛向我咆哮的村婦給拉下去,張嘴!」

立刻,就有幾個健婦應聲上前,將謝李氏團團圍住,七手八腳的就要把她給拉下去。

「等、等等……」被這些健壯夫人給拉扯下去的謝李氏頓時有點兒慌了,她一邊不斷地在這些健婦中間拚命掙扎著,一邊扯著嗓子驚恐的喊道:「你們這些下人不能這樣,我可是堂堂的祭酒夫人,我可是官老爺家的正堂夫人,你們就不怕以後吃板子嗎?!放手……」

聽到了謝李氏喊出的話,謝夫人就連可笑的念頭都沒了,此時正漫不經心的抬起了眼帘,道:「祭酒夫人?就連個誥命都沒有的官夫人?!大言不慚!你有什麼權利來處置我們將軍府的下人,只怕你今天還真的吃這一頓巴掌……」

「來人啊!給我狠狠地打!給我打到這張嘴再也吐不出任何蠢話為止!」

最後,在謝夫人的一聲厲喝之下,謝李氏就算是再掙扎、也掙不過圍在她周圍的那些健婦,被健婦們拉扯的披頭散髮、衣襟散亂的被拖了出去,以免一會掌嘴的時候一不小心污了貴人的眼!

看著被漸漸拖出去哭嚎不止的謝李氏,謝夫人轉頭冷眼看向了還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謝柳:「你的正堂夫人都被我給拖出去掌嘴了,你就不阻攔一下?」

「哪裡哪裡!」被謝夫人突然問話的謝柳,暗地裡抹了一把自己額上的冷汗,唯唯諾諾的向她表示道:「賤內那個愚婦,方才實在是無理取鬧、還衝撞了貴人,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了!鄙人怎敢有任何的怨言……」

就是真的有怨言,他也不敢說啊!

想他謝柳,原本只是個屢次落第的秀才,得了謝將軍謝武的青眼,摸爬滾打了多長時間才僥倖得了個軍祭酒的小官兒,身家榮辱全都繫於謝府之中。

可是在他面前的謝夫人,可是堂堂的二品誥命,如果不是現在這大啟朝重文輕武的習氣,原本那一品誥命是跑不了的!可是自己家的那個無知的婆娘,身上就是連個誥命品階都是沒有的,居然就敢向著朝廷攝封的二品夫人當眾咆哮!

那愚婦還以為謝府就是鄉下的那些土財主親戚嗎?!

依方才謝李氏的那種舉動,謝夫人命人掌她的嘴也是沒有一絲逾越的地方,所行所舉皆是在情理之內,就算是謝柳把她告到了衙門之後,也是不佔理的。

更何況現在的謝柳,又怎麼敢得罪謝府上下!此時他一心想要把自己的獨生女給撈出來,所以他覺得謝李氏那個婆娘,受些委屈那便受著吧!反正這禍也是她自己闖下的。

身處上位多年、看慣了形形□□各式各樣的人的謝夫人,一眼就看出了謝柳此時心底里的想法,頓時被這個懦弱自私的男人給噁心到了!

像是這樣的一個沒擔當、一門心思鑽營、還自作聰明的男人,還真是枉為人父、枉為人父!

可是即使自己的內心已是噁心厭惡的直皺眉頭,謝夫人的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看著謝柳,聽他繼續試圖討好謝府:「……前幾日來貴府上大鬧,就是那愚婦一個人的主意,還是背著鄙人做的,鄙人對此完全不知情!家裡的那個女兒,也是被那愚婦給帶壞的,還請……」

「謝祭酒!你知道為何前幾日在那謝李氏大鬧謝府、領走謝芸之後,我謝府為何沒再來找你的麻煩?」

實在是不耐得這個酸腐的書生一口一個『鄙人』,謝夫人有些兒不耐煩的打斷了謝柳接下來的話。

看著謝柳那猶猶豫豫的神情、和支支吾吾的聲音,謝夫人也不想再繞關子了,乾脆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了他:「那是因為當時謝府一時沒有騰出手來!」

她看著一臉驚愕的謝柳,沉著嗓音道:「收起你心裡的那點兒可憐可笑的小心思吧!我謝府之所以在上次放過你們家一馬,不是因為你的官職官位,也不是什麼同族血緣的香火情,只是單純的因為當時騰不出手來罷了!」

「當時我的女兒還在昏迷不醒中,全府上下亂成了一片,而我更是憂心如麻、無暇他顧。所以那謝李氏在府上鬧了一場、還把罪魁禍首給偷偷領回去,我也一時騰不手來處理!所以,那時你們家裡才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你們卻把那次僥倖當成理所當然,居然在今天還敢再來!不過……」謝夫人陰沉著臉色,對著謝柳漠然道:「不過今天你們再來一次也好,正好也省了我的事兒!原本,謝府就沒打算放過你們……」

「現在的謝府已經騰出手來了,就在這幾天,遲早要下手料理了結了此事。」

聽著謝夫人漠然毫無起伏的聲調,還站在下位的謝柳瞳孔緊縮了縮,再也維持不了自己那一身所謂的『文人的風骨氣質』,但是就驚愕的變了臉色,就連聲調都焦急的變了:「怎麼……就算是你不顧同是姓謝的香火情,那謝將軍怎麼可能不顧?!我們可是同族同姓……」

「你以為!」謝夫人冷冷的打碎了謝柳心底里的一點兒僥倖:「一個已經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同族族弟,一個是從小就寵著捧手心上的嫡生女兒,你覺得這兩者之間在老爺心裡孰輕孰重?」

「現在,估計老爺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

……

此時還站在客廳外的謝漓,在聽到了這兒的時候,知道自己已經沒了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她回過頭,不再聽屋子裡的人接著會有怎麼樣的下場,徑直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回去。貼身婢女小曲也緊隨其後,不聲不響的跟隨著她家的小姐!

看起來今天一時半會兒,謝夫人處理謝祭酒一家人處理的是得心應手,估計是不需要她的幫忙。而現在像是這種情況下,客廳內的事件兒一時半會兒還是了結不了,現在的她還是不要莽撞地衝進去為好。

她原本還想等自己的娘親處理好這件事兒之後,再進去給她請個安的,如果能湊到一個好時機的話,她還可以旁敲側擊的跟自家娘親暗示一下,在羅姨娘沉默寡言、老實木訥的假象下掩飾著的反常現象。

只要羅姨娘這個瑞王府的眼線還釘在將軍府里一天,謝漓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原想著,像是自己的庶妹謝芸和自己的庶兄謝言同、以及月姨娘這樣不入流的小角色,頂多只能給現在的她造成一些小困擾,註定掀不起大的風浪。

所以,在一開始她的觀察對象就重點的就放在府里的羅姨娘身上,想要等到她抓住了羅姨娘的破綻之後,再來處理現在手段還很稚嫩的月姨娘一家。

可是現在看來,她當初的判斷卻是有些錯誤了!

這就像是『癩□□蹦到人的腳面上,它不咬人卻噁心人』!那謝言同和謝芸的的手段雖是幼稚不入流,但是卻胡攪蠻纏的出奇有效。在她醒來的這幾天之內,所遇上的糟心事兒全都是直接間接的跟他們那對庶兄妹有關……

這些事情不難解決,卻是實打實的讓人窩心,還耽誤了不少謝漓原本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了這兒的謝漓,突然腳步一頓,就這麼突兀的停頓在了回到房間的半路上。

走在她身後的小曲,差點兒因為她突然停下腳步而一頭撞在她的後背上,但是得虧小曲眼疾手快,也是猛地停下了腳步,立住了腳跟兒,還身體微微前傾的向著謝漓疑問道:「小姐?」

可是定在了原地的謝漓在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卻是突然開口問道:「小曲,父親現在應該是在何處?」

她的這個問題突然的讓人二丈摸不到頭腦,但是小曲還是在仔細的想了想回道:「方才老爺還在和大公子在大廳里,那謝祭酒一家突然的來鬧事兒,夫人就一個人去客廳里處理這件事兒……」

「所以現在老爺不是還在大廳里和大少爺一起,就是在談完兒正事兒之後,已經在趕來客廳的路上!」

無論如何,即使是謝夫人再能幹脆利索的處理了這件事兒,可是謝祭酒畢竟還是官身,謝夫人處理起來還是有些棘手。所以,最後謝將軍一定會在結束時壓軸出場,去給謝夫人撐腰。

謝漓聽到了這兒,弱於所思的點了點頭,突然轉身改變了自己想要回去的路,向著從大廳到客廳的走廊那方向走去:「跟著我,小曲!我們先去找我的那個糊塗老爹,然後……我們再去看望一下我的那個好、妹、妹!」

對於自家小姐的決定,小曲沒有任何疑問,只是默默的跟在謝漓的身邊、堅定不移的追隨著。

而走在前方的謝漓,遠遠的望著走廊里正在大步流星的向著客廳走去的謝將軍,也在自己的臉上揚起了一個看上去頗為燦爛的笑容:「老爹!且先等等漓兒!」

既然月姨娘一家已經很明顯的耽誤了她想要做的事情,那她就只能在做正事兒之前,先想法子除去了他們!

畢竟,這種事兒,她上輩子也做了不少不是嗎?!

劉夫人站在這麼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中間,感覺自己分外的心塞!

他們府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有眼無珠、還拎不清的白痴?!

就在這時,大夫終於提著藥箱一路小跑的顛了過來,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廢話,就被劉夫人踢到了謝漓的面前,叫他趕緊給劉府的貴客治傷。

這劉府的下人們看著此次的這位貴客竟然被夫人如此的看重,於是也就都一窩蜂的涌到了謝漓的面前大獻殷勤,謝漓整個人周圍都被圍堵的水泄不通,被擠在了圈兒外的小喜急的吱哇亂叫,掂著腳尖仰著脖子想要看看她們家的小姐。

只有劉夫人一個人站在了外面,緊張地面色發白,就連手中的錦絹都被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絞成了一團兒。

這些下人和劉天寶那個賤婢生得蠢貨又怎麼會知道,這謝家小姐是誰?

這謝家二小姐是謝府里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是震懾了整個邊關的謝大將軍的嫡次女!!

這她背後所代表的,是整個謝府的勢力和威望。

如果她真的在他們劉府出了什麼意外,特別是對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兒家來說……若是被熱水燙傷而毀了容貌……

劉夫人也想捂臉。

而且還是劉府的公子親手潑得熱茶!

像謝府這樣的家族和勢力,又豈能是他們這個小小的劉家所能對抗的?!

莫說他們家老爺是什麼沐陽郡郡守!這整個關同洲里,除了瑞王府這幾年才有了和謝府正面相抗衡的趨勢,其它郡的郡守在謝府眼裡哪裡排的上號?!

也莫說什麼渝州秦家人,她只是個秦家旁支里出來的女兒,早就和秦家很少有什麼聯繫了!再者說了,他們遠在邊關,秦家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

現在這關同洲天高皇帝遠的,這謝府又勢大,只要動動手指頭,那麼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能叫他們劉府吃不了兜著走!

而且,這次的事情還真是她們劉府理虧!

像是劉天寶作數這樣的醜事,就算她們家裡面僥倖告到了京城裡去,拿到了當今聖上的面前來判定,她們劉府也拿不出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

要知道,平白無故的毀了一個女子的容貌,這對於那個女子而言,簡直就是……

想到了這兒,劉夫人突然一陣火氣直衝上心頭,目光狠狠一轉,一雙眼睛猛地盯上了還站在原地無所適從的劉天寶身上。

都是這個賤人生的喪門星,無端的為他們劉家招來了這麼一場禍事!!!

被劉夫人幾乎要泛著紅的眼睛盯著,劉天寶突然小小的打了個寒顫兒。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個他認為的鄉下窮親戚,居然會惹來這麼大的動靜,甚至就連那個他一向都不喜歡卻又不得不畏懼的嫡母,現在都出來了!

劉天寶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可能又闖了大禍!

就在他還想要再絞盡腦汁的為自己開脫幾句,去發現自己的面前突然籠罩上了一片陰影,原來是劉夫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正不聲不響的注視著他。

他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劉夫人陰沉的臉色,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口:「母親……」

「別叫我母親,我擔不起這個稱呼!」劉夫人諷刺的開口道。

不過就是個賤婢生出來種,也配叫她娘親?!

「大夫人!」劉天寶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稱呼,他原本就是由張姨娘生養帶大的,根本就不親劉夫人,也是早就不樂意叫她為母親了。

劉夫人像是知道了他心裡所想的事情,臉上的諷刺意味更甚。

「大夫人,我真的沒有向她潑熱水,明明是她無禮在先,我才與她發生爭執的!」劉天寶再次想要為自己脫罪而狡辯。

劉夫人的眼神往地上那滿地的茶杯碎片和水漬上一瞥,冷漠的開口道:「那你是想說,這地上的茶杯,難不成是謝家的小姐用來砸你的嗎?!」

「不是……我、我方才只是一時氣昏了頭腦,那、那茶杯中的茶水明明是涼的,怎麼會燙傷她的臉?!」他開始慌亂的口不擇言的說道。

「明明現在她在陷害我!大夫人您若是不信,找個人去探一下地上那茶水裡的溫度!」

聽著劉天寶的狡辯之詞,此時劉夫人已經是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施捨給他了。

「這天氣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潑到了地上的水漬,就算是滾燙的,只怕不出一會兒就該涼透了!現在這麼耽擱了好一會兒了,再探又能探出些什麼來?」

「不過我倒是好奇……」

劉夫人的一雙眼睛,像是蛇一般盯上了劉天寶:「你一個半大小子,今日突然跑到了女兒家的房間里來,這又是為了什麼?!」

她的這個問題頓時就問住了本就心緒的劉天寶,眼見得支支吾吾的就是回答不上來。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那個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小丫鬟,讓她來說說看!」劉夫人不耐煩再看劉天寶現在的這副蠢樣子,直接點名了方才那個被他一腳踢到了地上的那個小婢女。

那個小婢女剛才被劉天寶一腳給踢得半天爬不起來,不過在剛才劉夫人帶著其他小廝婢女們過來的時候,她終究還是拖著身上淤青的傷處,來到了房間里的角落裡縮著,以防別人踩到自己。

現在她突然就被劉夫人給點名了,一時之間竟是愣了一愣。

片刻后,她看到自家主母臉上浮現出不悅的神色,瞬間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兩位主子面前:「奴婢向夫人請安!」

「閑話少說!」劉夫人陰冷的神色沒有一絲的改變:「說說吧!你的主子今天都做了那些事?!事無巨細、一件一件的給我說出來!!」

看著劉天寶在劉夫人的背後一直瞪她,大有你敢說出來、回頭我就打死你的意思,小婢女悄悄摸了摸自己腰腹上淤青的傷口,眼底里閃過了一絲憤恨之色。

「回夫人,主子今天原本該在自己房間裡面被禁足!」

小婢女沖著劉夫人一扣頭,把心一橫咬著牙說道:「可是主子卻耐不住無聊,想要悄悄地溜出來,若是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敢勸阻,立刻就會遭到一通毒打!」

「其中老爺給主子新換的一個貼身小廝,在今天早上剛被打斷了腿!等到再沒人敢勸阻主子的時候,主子就一個人趁著老爺去府衙辦公的功夫,在府裡面玩鬧起來。」

這個小婢女的聲音字字清晰,聽得劉夫人的臉色更是陰沉。

而小婢女不顧劉天寶憤恨盯著她的眼神,還在繼續說著:「也不知怎的,主子就溜達到了安排給謝家小姐客房附近,正好就瞧見了一個年紀不大,臉圓圓的小婢女端著一盆洗臉水經過走廊,到了謝小姐的房間裡面。」

「主子以前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婢女,覺得她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大,就有心想要把她給要到自己身邊,好以後陪著他玩兒!」

「後來主子問過府里的管事兒,都說沒見過那個小婢女,只怕是昨天來的訪客帶到府裡面來的,所以就在剛才,少爺直接闖進了謝小姐的房間裡面,開口就要把那個小婢女給要過來……」

「閉嘴!你閉嘴!!」

劉天寶終於是怒不可遏的沖著那個小婢女怒吼出聲。

「你才是給我閉嘴!」劉夫人也忍不住發起火來:「大清早的闖入了一個陌生女子的閨房,這世上還有比你做的事兒更荒唐的了嗎?!」

劉天寶被劉夫人給吼了回去,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眼神更加陰晦的盯著那個小婢女。

劉夫人不理他,只是看著地上跪著的小婢女道:「繼續說下去!」

「是!」小婢女的身子略微顫了顫,繼續低著頭說道:「后、後來……」

「後來,主子向謝小姐要人,謝小姐並沒有應允,還讓主子離開……於是,主子就惱羞成怒的掂起來了桌面上的茶杯,連帶著那半杯茶一起往謝小姐身上砸過去……」

「後來雖然謝小姐閃開了,但是還是有幾滴茶水……濺到了謝家小姐的臉上……」

「你這胳膊肘朝外拐的賤婢!我叫你閉嘴!閉嘴!!閉嘴……」

說到了這兒,劉天寶見這小丫鬟竟然實話實說,還絲毫不向著自己,頓時實在是忍不住的沖了過去,一腳狠狠地又踹在了那個小婢女的腰眼上。

他衝出來的太突然,在劉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可憐見的小婢女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痛得幾乎要抽不過氣來。

而劉天寶還站在旁邊狠狠地罵道:「賤婢!回頭我就弄死你!」

地上的小婢女又被踹了幾腳,痛得實在是沒法子,不由得扭頭向劉夫人投來了求救的眼神。

「可這就是你們謝府的待客之道嗎?客人進門后不但不請人坐下,反而卻是讓客人下跪?!你們謝府就是這麼折辱人的嗎?」

「呵!!」

等到下方的謝婉兒一臉義憤填膺的說完,主位上的謝夫人終於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反問道:「客人?!我還以為你巴巴的趕來,是來親自上門道歉的!」

謝夫人這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兒,一下子就結結實實的堵上了謝婉兒的嘴,把她未說完的話全都給憋了回去。

因為不管怎麼說,她此行的目的還真的是為了取得謝府的原諒!

「就算、就算我是來向謝府道歉的……你們也不該如此折辱於我!」憋屈了半晌,謝婉兒終於又找出了一句話,來反駁謝夫人。

可是面對謝婉兒氣的漲紅了的臉頰,謝夫人沒等她繼續開口,就接著說道:「如果是真正的客人,哪怕是來向我們道歉的,我謝府依舊會敞開大門迎接,茶酒禮儀一應俱全的來招待他……」

「那你為何要如此的折辱與我!!」謝婉兒脫口而出一句話,硬生生的打斷了謝夫人接下來的話。

而被人打斷了話頭的謝夫人,此時也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有些陰晦的盯著謝婉兒,眉頭皺的緊緊地。

這幅神情別人不明白,可是坐在一旁的謝漓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現在她的娘親估計是已經動了真怒了。

她轉頭望著大廳中依舊還是滿臉不服氣的謝婉兒,心中也暗暗地嘆了口氣,接過謝夫人剛才被打斷的話接著往下繼續說:「古往今來,只要受主人家歡迎的訪客,才能被稱之為客人,並以禮相待!」

「但是,從來都沒有不請自來,不顧主人家的阻攔硬是闖了進來的客人。如果只是這些也就罷了!但你不但硬闖了謝府的大門,還驚擾了主人家原本的貴客!你說,這世上哪兒有你這樣的客人!!」

說到了最後,對於謝婉兒的態度謝漓也有些不耐煩了。她的語氣不禁漸漸的嚴厲起來,一個還未及笄的妙齡女子,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勢居然不遜於謝夫人這個當家主母,直把大廳中的謝婉兒給嚇得臉色□□、瑟瑟發抖。

謝漓突然所展現出的這番威風,就連主位上的謝夫人都不禁有些側目。

當她察覺到謝夫人投到自己身上的那種,驚訝探究的目光的時候,謝漓立刻就發覺自己的行為剛剛太過於放肆了!她居然忘了連日以來隱瞞偽裝,就這麼大刺刺的把自己依舊還當做是,上一世的那個掌控整個瑞王府和關同洲的老王妃,不知不覺得就把上輩子的氣勢給帶到了現在。

察覺到了這一點的謝漓,立刻努力的平心靜氣,收斂了那一身咄咄逼人的氣勢,重新做回了那個大大咧咧的未出閣的小姑娘!

這速度之快,簡直就讓座上的謝夫人以為自己剛剛看花了眼。

看著自己那個變臉飛速的女兒,謝夫人也是呆了片刻!片刻之後,她也快速的理清了心中的思路,重新皺眉看向了被謝漓威嚇了一番的謝婉兒。

很明顯,謝婉兒就沒有謝夫人那麼深的城府,臉上那片空白的表情還是凝固的。此時的她還在愣愣的看著謝漓,嘴裡卻是本能的反駁道:「可、可我是來道歉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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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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