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撒手不管

69.撒手不管

快手張,關同洲宣陽郡里的一個玉匠招牌。

不過這個招牌除了宣陽郡之外,在外面卻是鮮有人知道,更是很少有人清楚。

這個『快手張』的招牌,始於百餘年前,其先祖是一個在前朝、因著被自家主顧所牽連,所以被一起流放到邊關的雕刻玉匠。

後來,那個雕刻玉匠就落戶在了宣陽郡。

如今,快手張的招牌在這宣陽郡裡面,已經是立傳了好幾代。到了這一代的招牌繼承者,在偶爾的一次機會,就被謝府的人給發現了他的才能,被聘用到謝府裡面來了。

這個『快手張』所具有的的獨特才能,從他的名字上就能夠看出來,那就是——

快!

也許他的玉器雕刻技巧和功力,並不是什麼大師級別的人物,但是這個『快』字,卻是能夠讓許多的望塵莫及,他手下雕刻的速度,便是別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這個速度,也許在平時是不怎麼起眼兒,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用,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一些重大的關鍵場合,這個技能卻是能夠緊急救場、甚至救命的!

據傳,在前朝的時候,那快手張的先祖還沒有被隨同他的主人家一起被貶到邊關,那時候他的主人家還是一個頗受前朝帝王喜愛青睞的朝的大官兒。

有一次,那前朝帝王為了嘉獎他自己心愛的臣子,於是決定也將臣子身邊的人份位提上一提,最後在勘察了一番之後,便將那個大臣髮妻的誥命又往上升了一級。

並且這宮裡面的皇後娘娘,也向那個官員的髮妻賞賜下了一個玉簪,並叮囑她在宮裡面的內侍去宣讀聖旨的時候,一定要把皇後娘娘的賞賜也一起裝扮上。

宮裡面的聖人和娘娘都對著自己賜下了賞賜,這是一份無比的榮耀,那官員一家又怎麼敢不從了,在接到了那個皇後娘娘所賞賜下的白玉簪子之後,自然就是高高興興的等待著。

那個白玉簪子所用的玉料,也是宮中所不可多得的,通身潔白的毫無一絲瑕疵、入手手感溫潤細膩、瑩潤剔透、光華內斂,在太陽底下端詳的時候,隱隱還有一種半透明的感覺。

再加上由這塊晶瑩剔透的美玉所雕刻而成的玉簪,雕工細緻、形態傳神、那上面雕刻著的那個振翅欲飛的雨燕,便更是活靈活現、像是真的要一飛衝天一般,更加是襯得這塊玉料的瑩潤無暇。

這樣的美玉、這樣的玉簪,就算是在朝中大臣之間也並不多見,也就是只有在宮裡面才會有的。

而那個官員的髮妻,自從拿到這個玉簪之後,自然就比一般人更顯得喜愛之至極。

不但是因著這是皇後娘娘的賞賜,也是因著自己的愛美之心,對著這個美麗至極的玉簪自然就是怎麼看怎麼喜歡,怎麼看都看不夠。

懷著這樣的心情,她便是把這個雨燕玉簪給好好的收了起來,並不捨得提前帶上,就只是單等著過幾天宮裡面傳來聖旨提升她誥命位份時候,再按著皇後娘娘的叮囑,到時再把這個雨燕玉簪給帶上。

可是她卻是萬萬沒想到,就這麼把那個玉簪子一藏起來,竟是藏出禍來了!

到了宮裡面的內侍該來他們家裡面宣讀聖旨的那一天,這官員的一家人一大早就掐算好了時辰,早早地就起身在自己的家裡面收拾。

而那個官員的髮妻,自然也是一大早的就從床上爬起身來,對著鏡子命令著自己的貼身婢女趕緊為自己洗臉、梳頭、上妝,仔細的妝容,務必要做到規規矩矩,不越了規矩而又不能失禮!

最後其它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單等著那隻皇後娘娘所賞賜下來的雨燕白玉簪子,帶上它之後就好好的等著內侍來宣旨、等著自己升位份吧!

可是就在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時候,奉命去取那個被藏起來的玉簪的婢女,卻是突然臉色煞白的跑了過來,聲音顫抖的對著八個官員的髮妻說——

皇後娘娘所賞賜下來的白玉簪子……損壞了!

那個官員的髮妻聽了這話之後,當時就是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險些被這個消息給刺激的一頭暈厥過去。

後來,她在自己婢女的攙扶下,又自己親自去看了看那個雕刻著雨燕的白玉簪子,果真發現那個玉簪上所雕刻的那個振翅欲飛的雨燕,竟然是折了翅膀!

在那個潔白的毫無瑕疵、神態雕刻活靈活現的玉簪子上,這個折了翅膀的雨燕,簡直就是那黑夜裡面高懸著的大紅燈籠,無比的搶眼!

像這樣的損壞,絕對不是無意間的毀損,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

原來,這個官員好色,在他的府上,除了自己的髮妻之外,三妻四妾也是多的數不勝數。而在這些侍妾之中,他最喜愛的一個妾室,卻只是個空有一身好形貌、但是沒有讀過幾天書的。

那個妾室沒有讀過幾天書,沒甚見識、眼界也只有這個後院這麼大,但是她卻又仗著那個官員的寵愛、經常耍一些刁蠻小脾氣。

可是那個官員卻是不以為然,反而偏愛這個侍妾的刁蠻小脾氣,甚至還經常稱讚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是愈發的對著那個侍妾偏愛起來。

於是,隨著官員的縱容,這個侍妾便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起來,甚至到了後來,就算是這府裡面的主母、那個官員的結髮妻子,她也總是想要挑戰一下主母的威信。

正好,這時候她就遇到了宮裡面的聖上要下旨給官員的髮妻升位份,宮裡面的皇後娘娘又給官員的髮妻送來了一隻白玉簪子。

見此情況,那個侍妾的心裏面便是禁不住的妒火橫生。

她即是嫉妒官員的髮妻的誥命身份、又是嫉妒皇後娘娘賞賜下來的美玉發簪,最後甚至還在自己心底裡面暗暗地升起了一陣委屈。

明明大傢伙兒都是伺候的一個男人,明明她自己要比那個老太婆要更得寵愛、也更是美貌漂亮,但是為什麼到頭來,自己卻還是只能處處不如她!

就這樣,妒火橫燒的侍妾,仗著自己以往最受那個官員的寵愛,又看那個雨燕白玉簪子實在是漂亮,於是就趁著那官員的髮妻將那個白玉簪子收起來的時候,她偷溜到了藏東西的地方。

趁著四下無人,她便打開柜子,拿出了玉簪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將這個玉簪上雕刻的雨燕給摔斷了一隻翅膀!

在她覺得自己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時候,就又把東西放回原處,又偷溜了回去。

她一向是沒讀過什麼書,又沒什麼見識,所以就一直以為這件事只要她不說,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就只有那官員的髮妻一人,在等到宣旨的那一天,見到這個玉簪被損毀了之後會很生氣。

她還在自己的心底里暗自想象了一下,到了那一天,那官員的髮妻見到了被損壞的玉簪該是有多氣憤跳腳,可是最後還是不得不換上其它的簪子配飾,最後在眾人面前出了一個大丑,然後還得被自家的老爺暗暗地責怪……

只要想到了這兒,那個侍妾便是覺得自己就樂的連嘴都合不攏!

但是以她淺薄的見識,她也只會以為若是這件事情以後暴露了,以她的寵愛,也只是會受到自家的老爺一陣不痛不癢的責罰罷了!

她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後果究竟有多嚴重!

那個被她所摔壞的雨燕白玉簪,可是宮裡面所賞賜下來的,是御賜!這,莫說是故意毀損御賜物品,哪怕是無意的損壞,那也是對上面的大為不敬!

更重要的是,這個雨燕玉簪還皇後娘娘親自囑咐,要這官員的妻子在宮裡面的內侍來宣讀聖旨的時候,一定要帶上,以示皇家對他們家的無上榮寵……

這可怎生得了?!

那官員的髮妻看到了這副場景,終於是忍不住腳下一軟,癱倒在了地上,剛剛梳好的髮髻也被扯亂、剛剛上好的妝容也被臉上透出的冷汗弄花,就連自己身上的威嚴華貴的誥命袍服、也是沾染上了泥土。

但是這些當時慌亂的眾人卻是全都顧不得了,只想著自己府上這次真的攤上了大事兒!

那宣讀聖旨的內侍,按著時辰,不要一會兒就該來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御賜的白玉簪子竟然才發現被人損壞了。

那毀損玉簪的人,是故意想要害他們全家啊!

待會兒那宣讀聖旨的內侍來的,這個毀損的玉簪好要不要再戴上?若是戴上了,那要是那內侍問起這玉簪為什麼會毀損,那他們該怎麼回答?

若是不戴上,那內侍若是問起來,這皇後娘娘特意囑咐要帶的東西,你們為什麼不戴?是不是對皇家有什麼不滿啊?

到時候他們又該怎麼回答?

這內侍可是不只是來宣讀聖旨的,他也是負責為宮裡面充當眼線,這各個官員家裡面的表現和什麼異常的情況,這內侍可是還要觀察詢問仔細,然後再報給宮裡面的!

可是這到時候無論是撈得一個故意毀損御賜物品的罪名、還是撈得一個藐視皇家的罪名,他們全家都是擔當不起的。

最要命的是,那前朝的最後幾位皇帝,那都可是眾人皆知的喜怒無常,這一會兒還在對你和顏悅色、寵愛有加,在下一瞬就很有可能龍顏大怒、把你全家問斬。

那個官員,可是真的不敢拿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去賭一下君王當時的喜怒!

可是這內侍馬上就要來了,這可是要怎麼辦吶!一時間,整個官員的家裡面都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個不停。

這時間太緊急,來不及想什麼好法子,就有人出主意道:「既然這皇後娘娘賞賜下來的是一個雨燕白玉簪子,那麼到時候就那一個長得差不多的雨燕白玉簪子,冒充一下、看能不能矇混過去?」

這個餿主意得到了大傢伙兒的一致反對,反對理由是:你還真當那宮裡面出來的內侍,是個瞎子不成?

這個雨燕白玉簪的玉料,乃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玉,這得有多差的眼神,才能視而不見?!

然後就有人出主意道:「既然這玉料是有目共睹的,那麼不妨就在這塊美玉的基礎上,趕快找玉匠重新把這個白玉簪子雕刻一下,把那個斷了的翅膀給修補好?」

這個主意倒是終於靠譜了一點兒,但是依然不可行!

這斷了的翅膀又是那麼好修復的嗎?就算修復之後,那修補的痕迹別人就看不到了嗎?再者說了,就算是那內侍突然瞎了眼睛,看不到翅膀那裡的修補痕迹。

但是那內侍馬上就要來了,這修補一個玉簪子,至少那玉匠們需要忙活上幾天,這時間又怎麼來得及?

於是就在這時候,有人就給那個即將要大難臨頭的官員,推薦了那時快手張的先祖。

雖然那官員並不怎麼信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玉匠,但是他為了最後的一線希望,便是權當做死馬當活馬醫,只能讓快手張的先祖去試一試。

結果,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那快手張竟然沒有重新修補那斷了的翅膀,而是竟然把那個玉簪子整個的重新雕刻了一遍!

被重新雕刻后的雨燕白玉簪子,它的造型依舊是是個振翅欲飛的雨燕,和之前的造型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體型稍微小了一點兒,若是不湊近了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而且這個雨燕造型,因著不是修補、而是重新雕刻,所以那上面根本就是連一絲痕迹都看不出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最令人驚愕的就是,這整個的雕刻過程,那快手張的先祖只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

這頭點燃的香燭還沒有熄滅,在廂房裡面重新梳洗打扮的官員髮妻還沒有上好妝容,那這一邊的快手張的先祖,竟然就是已經把這個白玉簪子重新給雕刻好了!

那可是需要幾個玉匠至少幾天的工作量啊!

就在此時,恰好這頭官員的髮妻重新梳洗打扮好了,那頭重新雕刻的玉簪子剛剛給送過去,這宮裡面來宣讀聖旨的內侍就進了家門。

最後,那官員的髮妻就戴著重新被雕刻過的玉簪,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擔驚受怕的跪在地上聽完了整個宣讀的內容,心裏面也是一直都是在暗暗的祈禱,千萬不要被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來!

但是所幸,這一整個過程都是平平安安的,那個背時在宣讀完聖旨之後,又勉勵了這家官員們幾句,然後收了紅包之後就走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有過什麼倪端!

這下子這官員的全家可總是放下心來了。

之後,這官員家裡面就又發生了兩件事情,一件事是一個一向是名不見經傳的玉雕匠人,突然被他們聘用到府裡面來了,但是因為什麼這官員一家以及玉雕匠人卻是怎麼也不開口。

而另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府中的一個往日里最是受寵的小妾,在不久之後突然就被那官員親自下令杖刑,給活活的打死了,同樣也是問不出任何理由。

這問不出就問不出吧!反正左右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玉匠和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室,人們談論過之後、就隨之忘在腦後了,不再想起。

但是後來,就算那官員一家是躲過了這一劫,但是因著那前朝帝王喜怒無常的心性,到了最後,那官員一家還是被抓住了一個小錯處,給貶罰到邊關去了。

而那個快手張的先祖,自然也是隨著那家人一起被貶到了邊關。

再後來,就碰上了改朝換代,前朝被推翻,謝府的先祖跟著本朝的□□一起打天下,最後天下安定,謝府的先祖就自請去駐守邊關,防衛著塞外虎視眈眈的蠻夷們……

就這樣,傳到了現在的招牌玉匠快手張,就被謝府給聘用了,這次謝漓動身前往沐陽郡小住一段時間,那謝家大郎害怕自己的妹子第一次出遠門,在外面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就把自己府裡面得用的人手給她塞了不少……

而這快手張就是這些人手的其中之一,更恰好的就是,他們謝府偏偏就在這間小小的驛館裡面遇到了那樣的事情……

這也只能讓人感嘆一句真是造化!

所以現在,其實在場的謝府眾人,大多都是知道那匣子玉珠子,肯定是老管事兒請快手張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雕刻而成的!

但是知道歸知道,他們現在在這公堂之上,是腦子抽筋兒了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敵人!

所以,現在那個嘴皮子利索的小廝,依舊是在用著慷慨激昂的語調,不依不饒的依舊和那個豹哥兒打著嘴炮。

「你說你摔的那匣子玉珠子,是老管事兒請人用你們驛館的玉雕馬兒雕刻而成的,原因就是因為這玉珠子的玉料和那匹玉雕馬兒的玉料是一樣的……這樣的理由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衣小廝嘴裡面就像是連珠炮一樣,連口氣都不歇的開口就是一大串話,頓時就罵的還在據理力爭的豹哥兒暈頭轉向著。

「這個理由,就和你冤枉我們謝府的理由還真是一模一樣啊!開始的時候只不過是因著一個穿著青衣的背影,就硬是認定是我們謝府偷了你們驛館的玉雕馬兒……」

「而現在,你竟然就是因著我們家的老管事兒,為著自己孫女所準備的嫁妝,所用的玉料和你們那個驛館的玉雕一樣,竟然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衊說是那匹馬兒所雕刻而成的!」

「我且問問你,這天底下你可曾見過,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那麼大的一個玉雕馬兒給雕刻成一下子玉珠子的?你能給我找出這麼一個玉匠來嗎?」

看著豹哥兒漲紅著臉色,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那個青衣小廝乾脆就不再搭理他,直接就是轉身向著坐在公堂之上的林知縣,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知縣老爺啊!你說,這天底下可是從來都沒有這個道理的啊!」

小廝瞬間就轉換了自己剛剛那義憤填膺的神情、和自己那慷慨激昂的語氣,只是用了一個轉身的時間,就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保守屈辱的受害者,所該有的一切形象。

「知縣老爺,你可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謝府近一段時間,不但飽受那群惡差役們無端的猜疑和污衊,不禁名聲受損,而且、而且還……」

那個小廝趴伏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哭訴道:「而且我們老管事兒那麼大把的年紀了,就是被這個惡賊給一把推倒在地上,現在還躺在醫館裡面沒有醒過來呢!大夫還說,我們管事兒年紀大了,估計是、估計是要凶多吉少了……」

說到了這兒,那小廝就又是捶地痛哭道:「不為其他的,就為了這一條人命,知縣老爺,像是這樣的殘暴惡徒,難道就不應該受到應得的懲罰嗎?」

這個小廝的哭聲實在是太過於凄厲動情,簡直就是要到了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地步了,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那老管事兒是他的親爹呢!

那顫抖的身子、那潸然淚下的神態、那哽咽的聲音、那飽受委屈的語氣……

喂喂!你們的管事兒還沒死呢!

林知縣坐在公堂之上,頭疼的看著堂下那一群謝府跪地痛哭的小廝們,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若是這些小廝們只是個尋常人家的下人,這般哭鬧擾亂公堂,早就該被他下令扔出去了。

但是這是謝府家的下人……

深深的不想要得罪謝府的林知縣,也就只能自認倒霉,強撐著頭皮繼續審理這一樁已經沒有任何懸念的案件。

「大人!我……那一匣子玉珠明明就是驛館裡面丟失的玉雕兒……」

堂下已經覺得自己無路可退的豹哥兒,咬著牙好似還想要再辯解著什麼,但是……

「你給我閉嘴!休要再巧言詭辯!」

已經被氣得不輕的林知縣,現在對著豹哥兒這個不給力的手下,已經沒有再想要保他的心思了。

你就能不能不要總是提起那個玉雕馬兒?你就只會那個玉雕馬兒這麼一個自辯的說法了嗎?!

徹底失望的林知縣,乾脆就不再理他,只是一心想要考慮著,該怎麼把自己從這件事中給摘出去。

就在此時,他身邊的師爺卻是突然從門外走來,一臉凝重神色的、偷偷塞給了林知縣一張紙。

這張信紙是他的上司劉郡守寫來的。

他在公堂之上,匆匆打開了那張信紙瞄了兩眼,瞬間便是眉頭一緊。

等到林知縣放下了自己手裡面的這信紙之後,再看向堂下跪著的豹哥兒的時候,眼神便更是複雜。

「來人!將惡徒阿豹給本官速速擒拿下,押往刑房,嚴刑逼供!」

「……大人!」堂下的豹哥兒頓時驚呆了。

林知縣看著他,心底下也不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這下子好了,這個手下就算是他的親兒子,他也保不住他了!

更別說他原本就已經決定撇清這件事情……

……

幾日之後,關同洲嶺陽郡。

「不知道,世子爺也是聽聞了這幾日從那沐陽郡傳過來的流言?」

戶外的一株乾枯凋零的梅樹下,一個老人一邊神色淡淡的說著,一邊往棋盤裡面又落下了一子。

「既然是流言,那又有什麼聽得必要呢?您說是嗎,吳大人?」

在這個老人對面,明不依嘴角一勾,也隨之落下了一子。

「但是這次可是不一樣的,我可是不相信世子爺您沒有關注過……」

那個老人繼續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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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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