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王府勢力

56.王府勢力

「小公子既是來赴宴的,自該和樂而來,豈能是像現在這般又是帶著護衛,又是攜著兵械?」

明不依突然聽到有人如此言論,不禁稍稍眯了眯眼,轉過頭看了過去。

只看到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袍、顎下三縷長須、細眉細眼,文質彬彬的氣質,看樣子倒像是個文雅的讀書人。

此時,這個青袍書生便是撫著自己顎下的那三縷漆黑的鬍鬚,滿臉嚴肅不悅的聲音看著他腰間斜配著的金鞘長劍。

「此宴乃是喜宴,腰間攜著兵刃這等凶煞的利器,豈不是將這喜宴上的祥樂氣氛以及大好的福氣,全都給衝散了嗎?」

此言一出,在明不依周圍環繞著的其他賓客們,頓時『唰』的一下就把自己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他的腰間。

等他們真的看到了那柄腰間懸著的長劍,即使是對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公子再抱有好感,聽著方才那青袍書生那麼一說,此時望著明不依都不禁有點兒躊躇。

他們這些人既然是來參加錢知縣孫兒的百日宴,那麼自然是存著與錢知縣交好的心思。

可是若是真的就如這個青衣書生這般說的,這位小公子真的攜著兵刃衝撞了錢知縣孫兒的喜宴,把這大好的福氣被這凶刃給衝散了,那錢知縣一會兒萬一真的不高興怪罪下來……

為了這個不知底細的外地來的小公子,反而被本地的縣老爺給一起怪罪了,這就是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處,就有不少的商賈、鄉紳與年輕的學子們,又悄悄地端著酒杯坐了下來。

這一下,可是讓方才一直都在妒火中燒的錢益心裡樂開了花,他望著依舊是在臉上掛著副和煦微笑的明不依,心裡隱秘扭曲的得意與欣喜、幾乎就要把他臉上的五官給扭到一起。

就彷彿那個為難明不依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但是雖說是又為數不少的人,因著方才那青袍書生的話語而退縮了,可是還是有不少的人不理會這等明顯為難人的話語,尤其是那些一心看好明不依這個年輕後生的老儒生。

這些老儒生本就是本地德高望重有學識的人,備受人們尊敬,這論年紀又有很多比錢知縣要年長,這錢知縣好歹也得敬重一二。

再說他們都這把年紀的老骨頭了,過不了幾年馬上就要入棺材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值得擔憂的?

其中就有幾個鬍子發白的老儒生,杵了杵自己手中的拐杖,剛想要上前一步與那個青袍書生辯解一番,卻不防有個人卻是搶在了他們前面先發聲了。

「季秀才的這番話,請恕晚輩無法贊同!」

先發聲的這人一副清亮的嗓音,竟是個年輕人。

李牧看著那個青袍書生,頗為慷慨激昂的說道:「這喜宴上從未有說不可帶佩劍這一說,更不會有福氣被衝散這一說。」

「這等說法,從未聞之!像是以前,雖說這平日里鮮少有人在身邊佩劍,但是佩劍也不是沒有過先例。那時季秀才也是在場,怎麼就從未見過您像是今日這般出言相諷?」

「更不用說像是今日這樣『兵械會沖淡福氣』這樣的無稽之談,錢知縣見多識廣、學識淵博,又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可笑的說法來遷怒旁人?!」

「季秀才!不知晚輩這番說法,您可認否?!」

方才李牧在見著明不依這通身的樣貌氣派之後,就已經是心生仰慕、想要上前結交一番。

之後他見著明不依的動作舉止、待人接物的態度,溫爾儒雅、不論貴賤、真的頗具高潔君子之風,不禁就更是讚嘆不已、心裡愈發親切起來。

當時因著想要給明不依敬酒攀談的人數太多,他這個文弱書生因為擠不到那位小公子身邊去,原本還好生懊惱了一番。

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有人會對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出口相譏!

還是因著宴會上佩劍這麼一個無憑無據的可笑借口?!

李牧當時就是勃然大怒,禁不住當時就義憤填膺的嘲諷了回去。

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說道,倒是有理有據、義正言辭,聽起來頗為讓人信服,不禁讓方才很多退縮了的人再次心思搖動,更是讓不少老儒生聽得捻著鬍鬚緩緩點頭。

仗義執言,也是個好後生!

這個季秀才可是這錢知縣夫人的娘家侄兒,這是正兒八經的親戚,論攀起關係來,可是比錢益那個硬是自認為本家的可是要近了不少。

旁人礙著錢知縣的關係,一向是對著這個季秀才敬而遠之,可是現在李牧這個年輕後生,為了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是敢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當面駁了季秀才的面子。

不畏強權、公理正義,又是個年紀輕輕又頗有學識的後生仔,現在更是已經考上了秀才,這讓李牧不禁也在那些老儒生心裏面的評價,直線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是個優秀的晚生,以後見著了也可以多加照拂一二。

可是這些老儒生們高興了,但是和李牧一起來的同窗錢益,可是手一抖、差點兒氣得掰斷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李!牧!

就你喜歡出來做個老好人!!!

錢益險些把自己口中的一口好牙給咬碎,一雙通紅妒忌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惡狠狠地看向了自己這個昔日的同窗。

現在他不禁記恨上了突然出現搶了他風頭的明不依,更是連著為明不依說話、從而得了那些夫子們的讚賞的李牧,也是一起記恨起來了。

嫉妒的怒火已經是完全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現在他就只希望那個身為錢知縣夫人娘家侄兒的季秀才,狠狠地修理這二人一番。

果然,不負他所望,那個一身青袍書生樣子的季秀才,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季秀才那細長的眉眼,冷冷的掃了為明不依說話的李牧一眼,頗有些不屑的開口道:「既然方才你口口聲聲的自稱晚輩,那麼你也知道老夫痴長你二十餘歲,可是你實打實的長者。」

「剛剛你質問起我來,可真是義正辭嚴、毫不客氣,卻沒有想到過,方才我教訓這個佩劍的小子,卻是長者教訓幼者,和情合理!」

「反倒是你這個晚輩後生,對著長者咄咄逼人,可是合乎禮儀?!」

「無禮小輩,真是枉讀聖賢書,這麼多年的禮義廉恥,全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季秀才絲毫不提方才他拿來為難明不依的說辭,卻只是抓著李牧自身的年齡開始教訓起來,比剛才李牧的樣子更是義正辭嚴、理直氣壯。

可憐李牧尚且年輕,面對著這等情況還不知如何應對,頓時就被季秀才的說辭給堵了回去,一張年輕白凈的臉此時都已經被憋屈的通紅,卻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過去。

見著自己喜歡的後生被憋屈成這個樣子,對方還是拿著長輩晚輩來壓人一頭,頓時一眾老儒生不樂意了。

尤其是此時帶著李牧來赴宴的夫子,現在看到別人竟是要拿年齡來壓人,而且還罵他的學生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又豈能高興?

「這個後生,你也是好大的口氣!」

李牧的夫子背著手走出了人群,來到了自己的學生身邊,抬手撫了撫下顎上發白的鬍鬚說道,在語句中也不忘在那一聲『後生』上加重了語氣。

「你好好的道理不論,只是一昧的拿著年齡輩分來壓人,卻全然沒有長者對於幼者的寬容和愛護,還口出狂言、污言穢語不休!」

「若是按你方才所說的,年長者教訓晚輩,晚輩就是連辯解一句都不許,那麼今日老夫這個長輩想要再次好好訓誡你這個晚輩後生一番,你可是干頂嘴一句?!」

李牧的夫子為了給自己喜愛的學生找回場子,一張口舌也甚是厲害!

「對對!吳兄說的沒錯……」

「這拿著年齡壓人也實在是過分了些……」

「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口出惡言……」

「這小小年紀,居然就敢在我們這些老頭子面前自稱老夫……」

「實在是狂妄……」

顯然,李牧他夫子的言辭,得到了在場大多數老儒生的贊同,不少人都是開始對著這個季秀才議論紛紛起來。

霎時間,場面就由原本的季秀才指責明不依、到李牧指責季秀才、又到季秀才指責李牧、接著到李牧的夫子指責季秀才,最後就變成了一群五六十歲的老儒生正在指責季秀才。

都是讀書人,都會引經據典,都會出口成章,嘴皮子都是利索的不得了,這打起嘴仗來,誰怕誰啊!

季秀才就這麼站在了原地,措不及防的被眾人噴了滿臉的口水。

這些老儒生都是當地頗有人望的讀書人,年紀又大,現在就算是錢知縣本人在這兒也是輕易不會得罪這些老儒生的。

而他就更加不敢得罪了,除非他是不再打算再在這安和縣內讀書人的圈子裡面混了!

所以此時任憑著這些老儒生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他卻是不敢頂嘴一句。

只是眼見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這一群老儒生的吐沫給淹了,季秀才極善於眼色,見著勢頭不對、現在情況對著自己不利,立馬就轉換了自己原本咄咄逼人的氣勢,立刻做出了示弱的態度來。

「各位夫子前輩,晚輩可是絕對沒有對夫子們不敬的意思。」

在這些老儒生眼中還是『小小年紀』卻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季秀才,把自己方才輕蔑不屑的表情一收,轉而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晚輩既沒有對諸位長輩們不敬的意思,更沒有故意要找茬的意思,只是身為一個潔身自好的讀書人,實在是對著這位小公子的行為看不過去了。」

見著這個季秀才說的貌似語氣誠懇、不似作偽,眾位老儒生來就慢慢停下了對他的圍攻,本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態度,且先看看這個方才出言不遜的後生要如何有個說法。

「諸位夫子有所不知,方才晚輩也只是因著實在是見不得這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雖然處處欠缺禮數、卻是憑著一張好臉,就輕易地博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好感。」

「眼見得這個無禮的小輩,憑著外表上的一副偽裝,就欺騙了這裡的所有人的讚譽,晚輩是實在是見不得諸位被此人欺騙,這才在方才忍不住開口指出了這人的無禮之處。」

說著,這個季秀才就向著周圍的眾人一稽首,道:「不想方才在下的行為確實引起了諸位的誤會,這才造成了現在的衝突。在此,晚輩且先道歉!」

眼見得這季秀才一鞠到地,那些圍著他的老儒生見他如此做派,卻也是不再太好意思繼續圍著他指指點點下去了。

只是李牧聽了他的這話,還是有些不滿的道:「那位小公子溫爾儒雅、禮數俱全,哪裡有你說的那些無禮之處……」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就突然覺得有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止住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扭頭望去,竟是一眼就看到了剛才的那位令他心生結交之意的貴公子,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後,伸出那指節分明、骨肉勻稱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微笑不語的模樣。

李牧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這、這位小公子……」

李牧有點怔愣的問道,卻只見這位貴公子再次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和煦的笑道:「在下姓明!」

說完,這位公子就氣定神閑的走到了他的身前,來到了對面季秀才的面前,只留下李牧在原地呆立了片刻。

因著雖然明不依的身量頗高,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他如今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樣貌,不到及冠的年紀。

所以方才那第一個姓賈的行商去給明不依敬酒的時候,隨口稱呼為他為『小公子』之後,這個稱呼居然立刻就被眾人給接受了,一時之間人人都稱呼他為小公子。

只是現在大傢伙才發覺,這個小公子的姓名眾人還不知道呢!

就連剛剛聽著小廝念過拜帖上名字的李牧,也是在經過明不依此時的提醒之後,這才恍然大悟般的想到了,這不該稱之為『小公子』,該是稱之為『明公子』的!

方才,竟是在場的其他人都叫錯了!

此時,被人方才稱呼錯了的明不依,正悠悠然然的來到眾人的面前,頂著大傢伙兒複雜的眼神,首先便是向著周圍的那些老儒生作稽了一禮。

「在下先在這裡謝過方才前輩們的維護之恩!」

明不依的的聲音清冽和緩,聽在眾人的耳中,便是像夏日三伏天里山間叮咚流淌的冷泉、冬日三九飛雪中的一杯熱茶,當真是舒服得很!

再加上他正是年少俊秀的時候,身姿挺拔,行禮的時候動作流暢優雅,儀態清雅自若,實在是賞心悅目極了。

與方才那季秀才行禮時的動作相比,這氣質上的差距便是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只用了一個稽首,就又在眾人心裏面狂刷了不少好感的明不依,此時直起腰身、轉身看向了一直都在揪著他不放的季秀才。

「敢問這位秀才公,卻是為何一直在說在下失禮?還請賜教,在下究竟是失禮在何處?」

就算是在質問別人,明不依的神情也是悠閑自若、風輕雲淡,絲毫也挑不出錯處來。

本來他這次前來拜訪錢知縣,只是為了看他有沒有投入瑞王府那邊的勢力,本是不願與這些商賈、鄉紳、秀才們發生過多的交談,更是不欲在此時與別人發生爭執。

所以方才他在剛剛被人挑刺的時候,還本是毫不在意,只是在自己的座位上閑閑的喝了兩杯茶水。只是後來,這眼看著爭執便是越爭越過、事情也馬上就是要越牽扯越大,現在他終於不得不站了出來。

尤其是那個一直都在給他挑刺的季秀才,現在他的變現,便是不禁讓明不依覺得有些心中起疑。

只是無論如何,在與他人當面對質時候的明不依,面色卻是不露分毫,臉上溫和善意的面具便是戴的牢牢的,叫外人看不出分毫來。

「明公子!」

在他對面的季秀才僵著一張臉,看起來倒是不吃明不依這一套:「明公子,我觀你的樣子打扮,看起來也倒是像個讀書人。」

經過剛才那群老儒生們的『教育』,現在這季秀才倒是不再敢自稱老夫了,但是這點兒小小的艱難險阻、又怎麼能阻擋得住他繼續孜孜不倦的對著明不依找茬?!

「明公子既然也是個讀書人,怎麼不見你身邊帶著筆墨書卷,卻是反而帶著一柄凶刃利器?」

季秀才指著他腰側懸挂著的金鞘長劍,一臉義正言辭的呵斥道:「身為讀書人,卻是隨身攜帶著武人所用的兵刃,如此行為是一個讀書人該做的嗎?」

「若是人人像明公子你一樣,我們這些通讀詩書、知曉禮義廉恥的讀書人,將來和那些粗俗無禮的武夫們又有什麼區別?!」

季秀才聲聲厲喝,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把周圍旁聽的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連那些鬍鬚發白的老儒生,也聽得眉梢一顫。

在大啟朝這時候的風氣,本就是重文輕武!除非那些武夫能做到像是謝武那樣名滿天下的柱石上將,否則在旁人眼裡面,到底還是低於讀書人一籌。

尤其是在這些讀書人的心裏面,罵人是個無知的武夫、比罵人是個商賈之流也好不到哪兒去,都是個下賤的職業。

像是季秀才方才這樣的指責,卻是有些過了!

可是反觀明不依,卻依舊是面不改色,只是解下了自己腰間的長劍,用雙手捧著、在周圍人的目光中轉了一圈兒,朗聲道:「這位秀才公說,佩劍的人便是個魯莽武夫,這點兒在下反倒是不認同的!」

「在場地各位既然是有不少的讀書人,那麼在下就要請問一句了,當年的孔聖人所說的『君子六藝』,卻又是什麼?」

聽了明不依的問話,季秀才見他所說是要問在場的眾人,但是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緊盯著自己,心裏面便知道這個問題其實是來專門問自己的。

此時季秀才的心中卻是有些不耐了,不由得說道:「即是孔聖人的教誨,身為讀書人又豈能不知?這君子六藝不就是……」

他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而明不依反而是不依不饒,依舊揶揄的問道:「是什麼?還請秀才公告知!」

季秀才猛地抬起頭,狠狠地盯著明不依的眼睛。

這個人問著這個問題,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不依的嘴角翹著,將這個季秀才一直閉口不言,於是就接著朗聲對著眾人說道:「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也!」

「其中這射與御,皆是需要本人有一副強健體魄,才可施展開來!」

「在下幼時,便已經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古之時,教書育人的孔聖人的弟子中,便是有不少的習武之人。甚至,孔聖人的父親,也是春秋時期魯國中一位有名的勇士,據說神力過人、隻身便可把城門舉起!」

「所以在下為了能夠恢復古人那樣的尚武之風、君子之意,便一直都是劍不離身,辛勤苦練、以此來磨練自己的意志,以此來提醒自己不忘君子之風。」

明不依捧著手中的長劍,聲音朗朗,聽起來頗為鼓舞人心,讓圍觀的眾人,聽得是心潮澎湃、只很不得是馬上就回家勤習武藝。

甚至有幾個兩鬢斑白、顫巍巍拄著拐杖的老儒生,都是連連點頭,皆是感嘆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重現古人君子風貌的努力。

只把站在明不依對面的季秀才,給氣得頭腦發昏、五官扭曲。

此時,明不依也不忘了再往火上澆點兒油:「這君子六藝,人人皆知,每一個讀書人都不敢忘!」

「但是您身為堂堂秀才公,方才在教訓小輩的時候也是大發威風,在下本以為您必是有真才實學的。」

「但是像是君子六藝這般簡單的道理,問起您來您竟然是閉口不言!難不成……您竟是不知道不成?」

面對著這麼明顯的揶揄,季秀才只覺得自己心頭一哽,怒視著自己眼前的人道:「你……」

只是還沒等他接著說下去,就在他們這個熱熱鬧鬧的前院的院門口,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突然從外面一路小跑的顛兒了進來。

甚至這個胖子因著跑的太急,在進院門的時候,一不留神還一腳絆在門檻上,狠狠地臉朝下摔了一跤。

只不過,那個胖子馬上就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塵土,繼續一路小跑的『滾』了進來。

這是一個身手靈活的胖子。

「錢知縣!」

立刻就有人驚訝的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還沒等眾人起身迎接,錢知縣便已經挺著自己鼓鼓的肚腩跑了進來,邊跑還便沿著脖子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世子爺啊!」

「世子爺,您在哪兒呢?下官迎接來遲了!」

世子爺?!

誰?

哪兒呢?

頓時全場嘩然!

只有明不依,在這個時候依舊還不晚優哉游哉的觀察著、自己對面的那個季秀才臉上的神情。

就在這個全場嘩然的情形下,只有這個季秀才臉上的表情卻是變也未變,依舊是一副恨恨的神情望著自己。

就像是對著什麼世子爺毫無興趣!

見此,明不依的嘴角往上翹的更深了。

這錢知縣身邊的瑞王府勢力,他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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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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