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畫風不同

54.畫風不同

「謝府三小姐?」

明不依有點兒頭疼的扶額:「她又想要做什麼?」

趙五上前一步,躬身問道:「世子爺,可是要再去一趟?」

他撤開了手,沉下眼神,嗤笑道:「不去!去它作甚?上一次去便已經是因著迫不得已了,這一次竟是沒想到她居然又來故技重施?」

「同樣的手段耍了兩次,她這次就不能找個其它的借口了嗎?」

現在,雖然因著謝芸謝府三小姐的身份,明不依不好直接處置她,但是此時給謝府的信件已經遣人給送過去了,謝芸也已經是被人暫時看押拘束在清隱寺之中。

已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所以在嗤笑之後,他也就沒打算再在這個謝家庶出的三小姐身上發費什麼精力,現在就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的公文與各級官員的邀請函上。

只有他的屬下趙五,還有這些許微微的擔憂:「可是世子爺,若是那個謝家三小姐口中還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來得及訴說……若真的是干係重大……」

「無妨!」

明不依並沒有把自己的目光轉移過來,卻是隨口就打消了他的疑慮:「清隱寺謝家三小姐那邊還有挽七娘看著,她是謝府裡面的老人,手段頗多又對謝府里的小姐知根知底。」

「若真是有什麼要事,挽七娘自然能夠有法子從謝府三小姐的嘴裡面知曉,無需我們來多費心思。」

趙五點頭應是,隨後就把這次自己帶來的幾份公文與邀請函,又呈到了明不依的桌案上。

「世子爺,這各級官員之間的邀請,又是來了幾份。」

明不依雖是收到自家府裡面的排擠,但是在嶺陽郡這裡大部分的官員看來,無論如何他的身上還是披著一層瑞王府世子的光環。

身為瑞王正兒八經的原配所生的嫡長子,明不依是即占嫡又占長,只要他一天不死,那就算是瑞王再想要把自己由續弦所生的次子給扶上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更別說,現在這個瑞王府裡面的續弦王妃,原本還就只是王府里的側室。

由妾室所提上去的位份,再生下的次子,也高貴不到哪兒去,就更別說去做世子的位置了。

名不正言不順!

大部分的官員還不知道瑞王現在已經對他起了殺心,畢竟虎毒還不食子呢!所以現在擁有瑞王世子光環的自己,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裡,依舊還是個炙手可熱的香餑餑,所以送給他請柬無數,都想接機與這個世子爺拉近一下關係。

這一點兒暫時對他來說,還是個有利的情況。

至於那些身為瑞王府勢力的官員們,明知道現在他與王府裡面的情況,還這麼殷勤的邀請自己……這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明不依將那幾封新的請柬接了過來,放在自己的眼前細細的查看著。

「凜冬已逝,暖春將至,故而下官家中不日即將舉行春會,屆時郡縣之中,才子學子群聚……下官以此特邀瑞王府世子……」

這封邀請函,他看過一眼之後,就丟到了一邊去,禁不住冷笑了一聲道:「春會?這嶺陽郡前兩天剛落的積雪還沒開化,這郡守大人就忙著開『春會』?」

也無怪明不依會對著這封冬日裡的『春會』邀請函嗤之以鼻,而是寫來這封邀請函的官員,正是這嶺陽郡的郡守大人。

這嶺陽郡郡守姓李,正是嶺陽郡本地人士,在當地的勢力已經是經營許久、根深蒂固。更重要的是,雖然這李郡守在表面上看來和沐陽郡郡守劉宗一樣,都是個牆頭草的兩面派,但是實際上他卻是早已在暗地裡投靠了瑞王府的勢力。

在他臨走前,謝漓命人塞給他的那個紙團上,這個李郡守便是特地用了紅線標註的、需要堤防謹慎的頭號人物。

那時明不依還小小的驚訝了一番,為著這謝府裡面竟是有這樣的情報能力。

因為那紙團上所寫的嶺陽郡勢力分佈的人名單,在他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竟是分毫不差!

而那個面上白白嫩嫩、長相和藹可親、天生一副笑臉人的李郡守,便已是不止一次的在暗中對他下過手,背地裡明著暗著給他使過的絆子,則更是數不勝數。

現在,這人竟是又來給他發了一封邀請函,顯然更是沒安好心,所以此時明不依對著這份邀請,自然就是滿懷戒備。

「冬日裡露天開『春會』,他也不嫌這天寒地凍的,再給他凍出來一雙老寒腿來!」

看著自家主子臉上的嘲諷之色,下方的趙五默然。

他發現,自從來了這嶺陽郡之後,世子爺的口舌功力,便是越來越毒辣、愈來愈更上一層樓。

昔日在王府裡面,那臉上掛著虛偽和善的面具,卻是再也找不著一絲以往的蹤跡。

這樣也好!

他們家的主子本就是人中龍鳳、天潢貴胄,昔日里被迫在瑞王府裡面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得不用著一副好脾氣的謙謙君子風貌掩飾自己骨子裡的執拗,本就像是熠熠生輝的明珠在泥地上滾滿了塵土。

如今一朝來了這地勢偏遠、瑞王府勢力少了些的嶺陽郡,終於可以暫時在瑞王府的重壓下歇了口氣的世子爺,就如同困鳥出籠、龍入大海一般,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是改頭換貌、脫胎換骨。

明珠身上的塵土被洗凈,便是只會越來越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就算是旁人也無法阻擋!

趙五默默地收走了桌面上的那封、李郡守的邀請函,又從中挑出了一封遞了上去:「世子爺,這位王大人的請柬,也是要看一看?」

明不依接了過來,掃了一眼,發現這一封邀請函、是他現在居住的嶺陽郡清河府的王知府所寫來的,邀請自己十日之後去參加他的六十大壽。

這王知府如今已是花甲之年,雖貴為這清河府的知府,但是性格疲懶,在知府的位置上這麼多年,一向都是實施『懶政』治理,在民生方面沒有多大的建樹。

不過好在這王知府為人倒是寬和,脾氣也好,向來不計較太多得失,是個典型的老好人的形象,雖然在民生上沒什麼建樹,但所幸也不是什麼貪官惡吏,為官數年中規中矩、沒什麼出格的行為。

最關鍵的是,這個王知府與瑞王府的勢力並沒有瓜葛,是個徹徹底底的中立派!

這樣有機會可以拉攏的官員勢力,明不依向來是不會拒絕的!就算拉攏不到這樣的中立勢力,也要與他們打好關係。

因為像是王知府這樣的中立勢力,在整個嶺陽郡數不勝數,絕對佔據了大多數,這才是掌控整個嶺陽郡的主力勢力。

他拿起這封請柬,仔細的看了兩遍,就將它放在了桌子的左面。

「你派人去給這位王知府回信,就說十日之後的六十壽宴,在下一定不會忘了攜禮前去賀壽!」

「是!」

趙五也照樣把這封請柬給收了起來,之後不用自家的主子操心,自然就會有下人潤筆回信、備好壽禮、算好時日。

此時明不依已是從這一堆的請柬之中,又選出了兩封請柬。

這王知府的壽辰即是在十日之後,那麼在這期間間隔的這幾日的時間,便是也不能夠浪費掉,足夠他用來做一些其它的好多事情。

「這個吳知縣和這個錢知縣的請柬也收著,之後命人替我回信說,我一定會去的。」

說著,他便把兩封請柬塞到了趙五的手裡。

趙五拿著這兩封邀請函,看著那封署名吳知縣的請柬樸實無華、素凈的就連封面上就連個花紋都沒有,但是那個錢知縣的請柬在相比之下,則是金光閃閃、鎏金燙銀,一陣富貴晶亮的簡直就是要閃瞎人眼。

看著這兩封差別如此之大的邀請函,趙五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世子爺,這兩位知縣的宴會,也是要去的嗎?」

「有何不可嗎?莫不是你覺得這兩位知縣的官職太小?即使拉攏了過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明不依骨肉勻稱的指節,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烏木的桌面,發出了輕微沉悶的聲音。

「現在我們剛來不久,勢力太小、根基不穩,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趕緊站穩腳跟兒,擁有自己的勢力。之後再徐徐圖之,漸漸地拉攏那些中立勢力,最後這才能算是徹底的在這嶺陽郡扎了根,有了可以在這個一郡之地與瑞王府抗衡的實力。」

「所以現在,這些很有可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縣令們,反而卻是現在必須得拉攏的對象。」

聽著自家的主子給自己的解釋,趙五皺了皺眉頭道:「屬下曉得世子爺的意思,只是屬下擔憂的並不是這個。」

「屬下擔憂,這兩個縣令,真的可能會被拉攏到我們這一邊來嗎?」

「世子爺您看!這個是那個吳縣令所寄來的請柬,邀請您參觀一下他們家中的近日來盛開的紅梅!」

「可是現在這山下的梅花早就凋謝了,他們家中又是哪裡來的紅梅?更何況,這吳縣令在請柬中的語句,字字敷衍了事、句句都透著不耐煩,這哪裡像是誠心來邀請的?」

趙五看著這個每一行字,都透露著一種『你愛來不來』的敷衍之感的請柬,深深覺得這個吳縣令人家送這個請柬過來,很有可能就是隨大流的客套一下。

「還有這個錢知縣!」他捧著那封分量沉甸甸、凃金描銀的請柬,額頭上的皺紋瞬間皺得更深了。

「這個錢知縣,雖說是也是個中立的官員之一,但是最近我們的探馬來報,近日裡以來,這個錢知縣對著瑞王府的招攬,很有可能是有些動心了。」

「現在這個錢知縣到底是如何了?我們還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投靠瑞王府,他又在此時送請柬來此,也不知是何用意?」

「這兩人的邀請,……世子爺當真要去?」

趙五憂心忡忡的向自家主子問道。

此時,明不依還在有節奏的敲擊著烏木桌面的手指節、頓時頓了一頓,緊接著,敲擊的節奏便又是不緊不慢的繼續起來。

這是他在思索的時候,一向的習慣。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明不依看著自己的手下,慢慢地思索著說道:「但是,你確實只看到了這其中的危險,而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好處!」

「你說的那個敷衍的吳知縣,我也早就看出來了,他送請柬來也卻是只是隨大流客套一下,但是我卻覺得非去不可。」

「這個吳知縣,是這個嶺陽郡我所見過的,施政能力、政務民生手段最好的的一個官員。同時,他不但是個能官、還是個清官,所以他的在當地百姓中的聲譽,也是最好的!」

「只是這人會做官、卻又是不會做官兒!這做了二十多年的官,卻是不會官場上的人際交往、明暗規則,所以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卻還是個縣令。」

「再者,我聽說此人一向是不屑於瑞王府的招攬,更是曾經得罪過瑞王府一派的官員們,所以經常保守瑞王府這邊在嶺陽郡勢力的打壓。」

「所以,像是這樣一個有能力、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關係勢力的官員,一個不怕得罪瑞王府的官員,一個可以為我們在百姓口中的聲望帶來極大影響力的官員……哪怕他的邀請函只是客套一下,我值得走這一趟!」

說完了這個吳知縣,他伸手從桌面上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之後,又說起了錢知縣。

「至於那個錢知縣……你的人馬搜尋得來的情報也卻是沒有錯,最近瑞王府一系的官員,確實是在招攬他。」

「所以,這才更值得我去走一趟。」

「若是這個錢知縣真的投靠了瑞王府的勢力,不再中立,那我赴約的這一趟正好可以去探戈虛實,以後再對上這個錢知縣之後,我們也好有個防備。」

「若是這個錢知縣面對招攬,只是心動了卻沒有打好主意,那麼這一次我去一趟,說不定可以努力一把再把他的心給拉回來。即使拉攏不到我們這邊來,也得努力的把這人重新拉到中立。」

說到了這兒,明不依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疲累的倚在了椅背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們現在還太過於根基淺薄,和瑞王府里的那一派相比,就只能一點一點兒的凝聚著屬於自己的勢力。」

在下方,趙五還是不無擔憂的說了一句:「可是,若真是那錢知縣投靠了王府里,那這次世子爺您前往之後的安全……現在您身上的風寒可是還沒有好全呢!」

聽了這幾問話,他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一瞬間,之後才慢慢地放下了還在揉按眉心的手指。

其實前天他與謝家三小姐謝芸面對面對峙的時候,他說的話確實也沒假!

他身上所患的風寒之症還沒有徹底好起來,而患病的原因,正是因為在他剛來嶺陽郡的時候,確實是被旁人推到了水裡面。

當時的他差點兒溺死在水中。

而推他下水的人,則是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的貼身小廝。

那時他剛來嶺陽郡,按照規矩,他這個只是來辦差事以及巡視嶺陽郡的外人,在入郡之初,就得先去拜會一下當地的郡守。

那時接待他的李郡守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笑得和藹可親,待人接客更是熱情至極。

不過當時對著這個李郡守,明不依心裏面已是有了防備,所以在與他客套之外,便是處處警戒,不給他絲毫可以加害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有了一絲的疏忽。

那時就在他們準備告辭離開李府的時候,他那時帶著自己隨身的小廝,正經過李府的走廊要到正廳,去辭別李郡守。

卻不防,自己的背後突然地被人一推,在這措不及防之下,腳步一滑,整個人就這樣一頭栽在了走廊外側的蓮湖池裡。

「我家的主子落水了!」

他聽見,站在岸上推他下水的那個小廝,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之後就是冷眼旁觀著他在池水中掙扎。

那時正值凜冬咧咧,池水更是刺骨的冰涼,蓮花池水面上有些地方甚至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面。

他學過幾手泅水,但是那時的池水寒透徹骨,人一下水幾乎就要被凍僵了,再加上一身寬袍大袖的衣物所累贅,手腳一時之間便是怎麼也施展不開。

一般宅邸中修建觀賞用的蓮花池,都不會修建的太深。但是那李府里的蓮花池,卻是不同尋常的深不見底,四周的池壁更是滑不溜手,當時周圍的附近更是看不見一個人影。

這都是為了他一個人準備的!

原來,漓小姐所說的果然不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生父,真的開始對他起了殺念……

那時候的明不依,在水中掙扎時迷迷糊糊的想著……

最後,還是那些他未來的老丈人撥給他的那些護衛,原本在李府門口等候他,但是見他久不出來,在堤防戒備之下領頭的帶著其他人,竟然硬生生闖入了李府之中。

那時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夠在那刺骨的寒水中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不過就算如此,等到護衛們把他撈出來之後,他也就差不多就剩沒幾口氣了。

後來他還是仗著自己年輕、身子底子好,修養了這麼一段時間之後總算是將養了過來,所幸是沒落下什麼病根兒。

只是那個推他下水的小廝,卻是就在護衛們趕到之時,被李府的人給滅口了……

人已死,便是死無對證!這個推他下水、謀害世子的罪名,自然也就是讓那個小廝一人給背了,與他們李府就是沒有半點兒關聯……

「世子爺?!」

趙五的呼喚聲,把明不依硬是從自己的回憶里給扯回了現實之中。

明不依僵硬的手指動了一動,隨即,他便是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神色。

「我無事!此次前去赴錢知縣的約,你也不必太過於擔憂,在咱們手下的這些人中,挑選出四個最是精明能幹的好手,到時候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便是了。」

「我決不會再落入像上次那般,被瑞王府的勢力給掐著咽喉要害的境地了……」

最後的這一句話,他輕聲的低語而出,聲音黯啞冰冷。

……

兩日之後,嶺陽郡清河府的安和縣之中。

安和縣錢知縣前些日子喜得孫兒,今日真是他孫兒的百日生宴。

這錢知縣在這個青河府裡面,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勢力關係,到底也算是這清河府中的一個體面人物,所以今日里他孫兒的百日宴,還是有不少這附近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參加宴會。

當地的鄉紳望族,附近其他縣城裡的知縣們的家眷們,當地聲望高的儒生大家,大有前途的秀才舉子,安和縣之中的富甲鉅賈們……

錢知縣的府門前車來人往,林林種種、各種身份的人們齊聚一堂,絲綢珠寶、金銀玉石、古董香料……各式各樣的賀禮也是向著錢府流水一樣湧入。

如此熱熱鬧鬧的場面、如此富麗堂皇的裝飾、如此喜氣洋洋的氛圍,自從明不依來到這嶺陽郡之後,可是很少見了!

眼前的這副紙醉金迷的場景,竟是差點兒就會能讓人忘了,此時自己其實是身處整個關同洲之中、最為貧窮紊亂的嶺陽郡。

看看嶺陽郡之間的窮山惡水、乞丐遍地,再看看自己的眼前,就算是抱著純粹利益算計心理來到這兒的明不依,也禁不住暗暗地嘆了口氣。

而在錢府門前迎客的下人們,則是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府門前的這位來客。

眼見得這個少年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身量卻已經是很高了。身姿欣長,五官端正俊美如玉,眸正神清,站姿挺拔的就像是春雨之後剛長出來的第一根新竹。

再加上少年身著一襲藍灰色長衣,腰間縛著白玉腰帶,墜著青玉掛墜,配著金鞘長劍,頭頂飾銀冠,更是襯得少年的通身氣派英武不凡,絲毫也不同於其他的文弱舉子、或者渾身富貴穿戴的富商們。

這位有點兒畫風不一樣啊!

有眼色的小廝們趕忙就跑了過來招呼著,但是還沒等他挨近這位好氣派、好容貌的公子身邊,便已是被這位公子所帶來的那幾名小廝給攔住了。

這幾位小廝也是個個身量高大、身姿挺拔、氣質不俗,瞬間就把錢府的這幾位小廝給比了下去。

這也忒犯規了!你自己的畫風不一樣也就算了,怎麼這帶來的小廝也和別人家的小廝畫風不同?!

幾個瞬間被比成渣了的李府小廝,在心底里默默地流淚……

這位公子身邊的那個小廝,默默地遞上了一封拜帖。

其中的一位李府小廝,忍著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心情痛苦心情,也默默地接過了那封請柬看了過去。

這一看之下,卻是頓時驚了這個小廝一跳!

「貴、貴客……請趕緊入府,小人這就去稟報老爺!」

這小廝幾乎是用著一副顫抖的口音,戰戰兢兢的把明不依主僕一行人迎進了府里去,隨後便是手忙腳亂的跑去尋找自家的老爺了。

這等奇特情形,頓時就吸引了周圍的其他訪客們好奇探尋的目光。

更不用說,明不依本就是一個惹人注目的存在!

其中,就有一個儒生打扮的學子,瞧著自己面前的那個少年的氣派樣貌,不僅有點兒艷羨的跟自己身邊的同伴而說道:「這樣的貴公子,還真不知是哪一家養出來如此鍾靈敏秀的少年?」

「不過就是個公子哥,有什麼要羨慕的!那些空有一張好臉的繡花枕頭你我見過的還少嗎?」

這個學子的同伴兒反唇相譏道。

「再者說了,方才那小廝在念拜帖的時候,你我二人再在附近,你就沒聽到這個公子哥的名字嗎?」

「明不依……這一聽便是個庶子的名字!就算他的家裡面再富貴,也不過就是個妾生的庶子罷了,有什麼也值得艷羨的!」

學子的同伴兒臉上掛滿了嘲諷的意味,即是看向自己的那個儒生打扮的學子,同時也若有若無的瞟向了眾人目光焦點中央的明不依。

內心的優越感十足!

只有那個作儒生樣貌打扮的學子,徒自在原地絞盡腦汁的想著。

「明不依……這人的名字貌似很耳熟啊!好似自己也在哪兒聽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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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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