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雲落塵

98.雲落塵

等到朝陽終於回來的時候,雲落塵第一次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我先回去了。」雲落塵幾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話。

朝陽輕笑一聲,將月無言從床上抱了起來,幫她處理乾淨身上,又重新將她塞進了被窩裏面。

朝陽看了一眼已經燃盡的香,重新換了一根新的進去。

直到一切處理乾淨之後,朝陽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出了屋子。

她吩咐人守在月無言的房間外面,這才去了雲落塵的房間。

雲落塵正在喝水,見看到朝陽之後,神色為頓,垂眸:「她怎麼樣了?」

「沒有問題,」朝陽接過雲落塵遞過來的水杯,「只是,心病這種東西,也不是醫藥可以解得了的。」

雲落塵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朝陽。

「姨母,」他神色如常「什麼是心病?」

「比如說,」朝陽喝了一口水,「發現了什麼難以承受的真相。」

雲落塵看向朝陽,眼神中寫滿了疑惑。

但是朝陽卻沒有現在給他解答疑惑的意思,而是勾唇笑了笑:「以後你就知道了。」

「這幾日,若是有時間的話,多陪陪她。」朝陽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不過,不要讓她接近蓮音。」

「為何?」雲落塵皺眉,但是朝陽沒有回答他。

等到朝陽離開了之後,雲落塵才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是讓自己多陪陪月無言?

難道不應該是朝陽陪着她嗎?畢竟她和月無言同為女子,應該是有很多的共同語言才對。

但是朝陽沒有解釋,況且,當時第一個蹦到雲落塵腦海中的,並不是那個問題。

第二日,月無言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她睜開眼睛,看着素色的床頂,什麼動作都沒有。

「你醒了,」旁邊傳來一聲有些耳熟的聲音:「感覺如何?」

月無言沒有理會旁邊說話的朝陽。

朝陽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月無言,聲音溫和:「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月無言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還想見到她嗎?」朝陽的聲音很輕很輕,如同一片雪花落在地面上一樣,但是在月無言的耳中,卻如同最響亮的那一道驚雷一般。

「你知道,」她轉過頭來,死死的盯着朝陽。

「我可以幫你再見到她。」朝陽的聲音裏面滿是蠱惑的味道。

「我需要做什麼?」月無言不知為何,居然真的信了面前的這個女子可以幫她見到她的小師妹。

但是即使是這樣,天底下也沒有白吃的午餐,她迅速的恢復了冷靜。

「要求嘛,」朝陽重新恢復了妖孽的模樣,「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我答應你,」月無言聲音低沉的重複了一遍,「我答應你」

「那就好好吃藥,」朝陽笑眯眯的看着月無言,「這件事,就先交給我。」

「你什麼都不要想,」朝陽看向門口,敲門的聲音響起。

雲落塵手中端著葯碗進來,目不斜視的看着朝陽,「這是今天的葯。」

「恩」月無言強撐著從床上起身,接過葯一飲而盡:「多謝」

今日朝陽和雲落塵兩人對她的幫助,若是她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話,她必定不會忘記這兩人對自己的幫助。

「無妨,」雲落塵從她的手中接過葯碗,端著托盤正準備離開,但是隨即想起什麼似的,接着說道:「若是有什麼事放不下,也要等到身體好了再說。」

月無言先是一愣,隨即,在雲落塵冷淡的視線中,點了點頭。

「我會的,多謝。」

月無言喝了葯之後只覺得十分的困頓,她和朝陽只說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想。

朝陽看向門口的方向,雲落塵再一次推開門進來。

「我幫她穿好衣服,你待會抱着她下去。」

朝陽看向雲落塵:「她就暫時交給你了。」

雲落塵渾身僵硬的看着朝陽,什麼叫就交給他了?

還要抱着月無言下樓?

雲落塵剛想拒絕,就聽見朝陽繼續說道:「我去下樓準備馬車。」

「我們可能要加快速度去天機閣了,」朝陽無奈的說道:「我們的消息已經被泄露出去了。」

「什麼?」雲落塵皺眉,「什麼叫我們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了?」

「二十餘年前,」朝陽開口:「江湖上曾有一把寶劍出師,此劍名為驚蟄,寶劍出世本是好事,但是卻迎來江湖眾人的爭奪,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寶劍的持有人帶來了殺身之禍。」

「你是說,」雲落塵的瞳孔驀的睜大,「她手中的是驚蟄?」

「恩」朝陽點了點頭。

隨即,她有些疑惑似的開口說道:「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驚蟄雖然問世已久,但是見過它真面目的人卻很少。」

「更何況,」朝陽頓了頓,「但是救下她的人乃是天機閣的天機閣主,又怎麼會泄露出去她的消息呢。」

朝陽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您是說,」雲落塵隨着朝陽看向床上,「有內鬼?」

「走吧,」朝陽的眼神轉回來:「我要給她換衣服了。」

「恩」

至於這個消息到底是誰傳出去的,朝陽的眼神微冷,除了她,還有誰?

月無言再一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換了一個地方。

她起身,自己身上只是蓋着一層薄被,她垂眸看向坐在不遠處喝茶的朝陽。

「醒了,」朝陽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倒了一杯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這是哪裏?」月無言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潤了潤嗓子問道。

「去天機閣的路上,」朝陽掀開馬車的車簾看了一眼,「快要到天機閣的山下了。」

「多謝」月無言也沒有多問為何朝陽私自將她帶回了天機閣,而是沉默的道了一聲謝。

「就在這裏停下吧」看着到了山腳下,月無言起身從車裏面離開,「天機閣有規矩,不能帶太多的人進去。」

她和朝陽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分,月無言看向旁邊騎馬的雲落塵,「待會師父就會下來。」

「多謝」即使剛開始的時候月無言確實是想着坑他們一把,但是經過了這件事之後,月無言只想去問問師父。

他到底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小師妹。

若是沒有發現的話,為何他會突然對小師妹這麼好。

若是發現了的話,為何不告訴自己。

這一刻,月無言出奇的冷靜。

她聯繫上了天機閣閣主,朝陽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青衣男子,挑眉:「天機?」

「樓主,」天機閣的閣主雖然被稱為天機老人,但是這個只不過是歷年以來對天機閣閣主的稱呼罷了。

現在的閣主,雖然近乎中年,但是卻絲毫看不出來。

仍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的眼神從朝陽的身上掃過,落在跟在朝陽後面幾步的蓮音身上,眼神中難得多了幾絲溫柔之意:「蓮音,過來。」

雲落塵看了月無言一眼,見她面色如常,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心底卻對他的行為不滿起來。

「樓主,劣徒年幼,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望見諒。」以天機閣在江湖上的地位,原本是不用懼怕什麼的,但是清風樓卻除外。

沒有人知道清風樓是什麼時候發展起來的。

就如同沒有人知道清風樓的幕後之人到底有什麼背景一樣。

如天機閣這般,也只知道,清風樓的樓主是一名名為朝陽的女子,武功高強,心機深不可測。

因此,天機在面對朝陽的時候,也謹慎了幾分。

「師父,」月無言站在朝陽旁邊,神色清冷的說道:「她們是徒兒的朋友,想進去天機閣看看而已。」

天機意味深長的看着月無言。

朋友?

月無言是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

她又怎麼會有像朝陽那樣的朋友。

因此,天機只當是月無言為了蓮音着想而已。

他不著痕迹的幫蓮音把了一下脈,皺起的眉頭舒緩了下來。

「師父,」蓮音卻不知道天機在想些什麼,她只知道自己的師父在這裏,沒有人可以傷害到自己了。

「我被她下了蠱,」蓮音拉着天機的衣袖,語氣十分楚楚可憐,「很疼。」

天機的眼神微變。

很疼?

對上朝陽似笑非笑的模樣,天機頓了頓,說道:「抱歉」

「師父」蓮音卻不知道天機為何會如此,她只當是天機居然也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她繼續加了一把火:「真的很疼。」

她面色蒼白,就連眼角都隱隱有淚光滲出,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搖搖欲墜要暈倒的模樣。

朝陽的神色愈發的玩味起來,她挑眉看向神色不怎麼好的天機。

蓮音還在自顧自的說着,絲毫沒有感覺到,天機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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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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