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等著我
高樓上,邊緣處,青年與少女。
斯卡哈在韋伯上樓后消失了。
而莫德雷德在眨眼看他。
韋伯揉了揉臉龐,不知所措在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逝。
不過,自己造的孽,終究要由自己承擔。
無論決定時,是否出自本願。
「吶,我說,莫德雷德。」韋伯想了想,看著莫德雷德,問道:「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像父王大人一樣的人!」莫德雷德毫不遲疑的回復。
「……是因為我體內有著阿爾托莉雅的血液嗎。」韋伯苦笑了起來。
「可是莫德雷德啊,你要知道,我不是你的父王大人,我和他……嗯,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你又要怎麼看待我呢?」
「看待……對你做了那些事的我。」
莫德雷德聞言歪了歪頭,明顯的困惑宛若迷霧,籠罩她祖母綠的眼眸。
她明顯的表露出『不知道』。
也是。
她終究只是個孩子————
而對一個孩子做出那種事情的我……
韋伯咬了咬牙,他很是清楚,莫德雷德這個人。
所以也明白,在她成熟的外表下,那一顆幼稚的心。
「莫德雷德,記得你跟亞瑟說過你想成為王吧?」韋伯突兀間問道。
莫德雷德點了點頭,表情不可避免的暗了下去:「可是父王大人拒絕了。他說我沒有成為王的氣量…然後那樣死去的我,並沒有接受這樣的說辭,亞瑟王…他憎惡著我……」
「才沒有的事。」韋伯打斷莫德雷德的話語,「那隻不過是她不熟悉你而已!只是對你有了誤解而已!和亞瑟有著深刻的關係的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這一點!」
「那韋伯你認為我有資格成為王嗎!」
放佛看到了曙光一般,少女雙眼發亮,她緊緊地盯著韋伯,渴望從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
可是青年給除了讓她絕望的話語。
「啊啊,也是…不會有人了解我的……」
「不是那樣的,莫德雷德,你不明白王這個字代表著什麼。」
「我明白的啊!」
「你並不明白,你只是盲目的追求亞瑟而已。」
韋伯歪著頭說道。
此刻此時,不論他對莫德雷德的理解是否正確,不,就算是錯誤的,他也要讓莫德雷德那樣子認為!
因為王,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責任。
不論阿爾托莉雅,亦或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做我的騎士吧。」
韋伯深深的吸了口氣,對面帶不甘的莫德雷德說道。
她愣了:「誒?」
「成為我的騎士,守護我,成為我的劍吧——」
「因為,這是我對你的認可——!!」
莫德雷德一瞬間怔住了。
瞳孔緊緊地縮小的她,獃滯的注視著韋伯。
其實,她追求的是什麼?
其實,她想要的是什麼?
是王位嗎?
是成為王嗎?
不對吧。
不是那樣吧?!
她……只是想要她的英雄,她心中的支柱:
那聖潔的亞瑟王,的認可而以啊!
因為從來都沒有人認可過她!
而現在……
莫德雷德失神的看著韋伯。
而韋伯,坦然面對著莫德雷德的視線,如此說道:「然後,我會用我的名譽,向阿爾托莉雅坦白,你,莫德雷德的真實。」
他說著忽然間笑了起來,笑的很溫柔:「到時候要記得,向阿爾托莉雅道歉哦。」
「嗚————」
終於;
淚水流下;
可是嘴角忍不住微笑。
「吾,莫德雷德再次宣誓——吾將為Master獻出吾之劍,榮耀與生命!」
標準的騎士禮。
這是一個騎士最光榮的瞬間————
「雖然我作為騎士是三流也說不定…但我會努力,提高自己,讓自己變強的!」
————
怎麼說好呢。
韋伯走在街上。
人很是稀少,明明是休息天。
似乎是因為早上在半山腰處,教會的異響所影響,所以大家都縮在房間里不出來了吧。
冷冷清清的——
就像他。
明明,身邊一開始有那麼多的人。
可是:
艾麗莎還在昏迷,根據剛才的交流而看,估計每個一個月是醒不回來的。
斯卡哈走了,大概是因為對他不滿意。
貞德估計還在那處山峰,此刻是否在流淚感到絕望?
櫻與凜,兩隻不同的阿爾托莉雅,也不知在和去向……
身邊只有著莫德雷德靈體化陪伴。
如果加上固有結界中的祈的話,也就只有兩個人。
莫名的,蕭瑟。
可自己造的孽,無論如何也要自己承擔。
韋伯目光漸漸堅定,他一步又一步的,走向了貞德所在的山峰。
他所失去的一切,他會一點一點的找回。
然後——
復仇!
像Assassin,像趙政,像那些……
不該來的外來者!
可是,這個念頭,在韋伯抵達山峰后淡了下去。
因為比起他們,復仇,對韋伯來說貞德更加的重要。
然而,貞德呢?
契約也不在,人也不在。
還有空氣中瀰漫的詭異魔力……
韋伯站著沉默了一會,無言的轉過身下山。
理智回歸,思維能力一點一點回復的他,立馬就想到了不妥之處。
比如,為什麼貞德會遇上吉爾·德·雷?
比如,為什麼貞德會抱上去?
比如,為什麼貞德的契約會消失?
外來方Saber的Master使計,與趙政聯盟,設下了這個局面。
毫無疑問的,貞德出現了意外,落入了外來方Saber的Master手中。
「……他會在哪裡?」
韋伯的目光……因為他閉上了雙眼,所以目光為何、情緒為何琢磨不清。
只是在他身後靈體化的莫德雷德,陡然間感受到了陰涼的寒意。
那俗稱殺氣的寒意。
韋伯瘋狂的思考著,冬木市的地圖在他的腦海中翻滾。
可是,他一時也猜不出外來方Saber的Master所在意。
畢竟,他對他完全不熟悉。
那麼,就去問問好了。
韋伯驀然間睜開雙眼。
衛宮士郎!
找上他!詢問他!
從他找上曹政,在找上Saber的Master!
「衛宮士郎,他理應居住的教會被我搶了。」
韋伯像腳步加快。
「而衛宮切嗣死去后,他也沒有去過衛宮切嗣在冬木市的根據地。」
「再看他那衣不遮體,臭味通天,身上滿是污穢物的樣子……」
「下水道,是嗎?」
也只有那裡了吧?
所以啊————
等著我,衛宮士郎。
等著我————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