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79.第 79 章

此為防盜章兩百年,兩百年裏的變化實在太多了!

白天養懷走後,齊墨鶴大著膽子向二茂旁敲側擊地打聽了這兒的事,二茂除了走路不穩,腦子似乎也不是太好使,他能回答的問題不多,但優點是沒有戒心,因此齊墨鶴現在知道了這座朱明學堂在幽山之中,而幽山屬於一座叫作賀歸城的城池管轄。在齊墨鶴那個年代的十三城裏是沒有一座叫作賀歸的城池的,可見在這兩百年裏,原本勉強維持住的十三城間的平衡已經被打破,有新城池出現,必然就有老城池沒落,齊墨鶴想到嘯風城,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收斂思緒,他伸手打開了那口箱子,那是屬於這副身體原先的主人,被叫做黑鳥的少年的私人物品。既然決定代替黑鳥好好地活下去,齊墨鶴自覺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去完成黑鳥的人生夙願。

每一個朱明學堂的人哪怕是拾物都會被分配到一個靈寶格,據說那是一個類似儲物法寶的「器」,能夠裝不少的東西,裏面更有一格是與其他人的靈寶格相通的,這也是為什麼商陸說已經將爮黃的報酬放入黑鳥的靈寶格的原因。所有人的靈寶格按照所住片區都存放在一個叫作「靈寶閣」的地方,這就類似於倉儲驛站,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去打開,而少年黑鳥的這口箱子並沒有放進靈寶閣里,而是被他小心收在床底,外頭更作了遮掩,因此齊墨鶴猜測那裏頭一定有什麼對黑鳥非常重要的東西。

齊墨鶴打開箱子前本以為會遇到什麼機關,也做好了準備,然而那看起來只是一口普通的箱子罷了,箱子裏頭幾乎空空蕩蕩,統共只擺放了三樣物品:一沓紙張,一身衣物,還有一根失去了裝飾寶石的老舊項鏈。齊墨鶴首先拿起了那沓紙,最上面那張歪歪扭扭地寫了一些字,墨跡還新,筆跡稚嫩,估計應當是黑鳥本人所寫。齊墨鶴辨認了半天才認出他寫的大體是,想要成為煉器師,想要……回去……

「回去……報仇……」齊墨鶴讀至此,不由得面上一凜,黑鳥要找誰報仇?他再往下翻去,一連數張紙都是黑鳥的一些心裏話,齊墨鶴也因此多少知道了一些黑鳥的身世。父母雙亡,流落街頭,被人販子拐賣,因緣巧合加上自己拼了命的努力才被這朱明學堂收留,做了一個雜工,但是關於他的父母是如何死的,又是被誰殺死的,也不知道是黑鳥自己也不知情還是不敢寫出來,並未提到。再往下的紙張與黑鳥用來記錄自己心裏所想的用紙完全不同,齊墨鶴認出那是一種比較高級的信紙,紙上的字跡也比黑鳥的要漂亮上太多,然而書寫用的語言卻是齊墨鶴完全不認識的,齊墨鶴猜測那可能是某個民族的特殊文字。最後一張紙是一張破破爛爛的空白紙,齊墨鶴對着琉璃燈看了半天,只隱約覺得紙上好像有什麼暗紋,但是無論如何也分辨不出。

再看了一陣后,齊墨鶴不得不放下那張紙,轉而又去看那身衣服。衣服已經很舊了,並且實則是一身二、三歲的孩童才能穿的小衣裳,未知是否是黑鳥以前穿過的。齊墨鶴試圖從衣服的樣式上看出些來龍去脈,但是也失敗了。最後只剩下那根項鏈,這次齊墨鶴有了一些發現,他認出了這是一件「器」,並且恐怕還是一件高級「器」,只是它已經不完整,因為它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啟動這件「器」的靈力來源。

齊墨鶴用指尖撫摸著原本鑲嵌了靈石的空缺處,不知道這裏原先鑲嵌的是怎樣的一塊靈石,這件器原本又是什麼作用,是防禦還是攻擊,又或對靈修之人起著別的輔助作用。不管怎樣,齊墨鶴至少看出黑鳥原本的出身並非一介平民,也許他也曾出生在某個靈修之家,然而一場禍事突如其來地降臨,使得他失去了父母,流落街頭,艱難成長。

齊墨鶴獃獃地坐了一會,或許是少年黑鳥短短的人生軌跡觸動了他,令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出身在嘯風城城主之家的齊墨鶴從小到大其實過得並不順遂,父親強勢,兄長出色,小妹乖巧,他是所有人里最不起眼的一個,天資平庸,外表普通,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父母的親生兒子。正因此,他的父親對他格外嚴苛,而他也一路逼着自己努力發奮成長起來,哪怕他根本對成為一個出色的靈修不感興趣,他還是勉強著自己上進、再上進,有朝一日一定要成為一個出色到可以令父母兄妹顏面有光的人!

與少年黑鳥同樣,抱着這樣的目標,齊墨鶴一直獨自奮鬥到了遇見了朱磊的那一天。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會用朱磊對他的態度來對他,既非仰視也非俯視,看到他的優點也包容他的不足,和朱磊最初相遇的那段時光曾是齊墨鶴生命里最美好的時光,充滿了溫情與平和,然而那一切都不過是朱磊接近他的手段而已。朱磊太聰明了,他從一開始就覷准了齊墨鶴所渴望和缺失的東西!

不知不覺眼角有些濕潤,齊墨鶴長長吁了口氣,而後將黑鳥少年所珍惜的東西一一放回原位。已經都過去了,齊家的債還清了,齊墨鶴也已經死了,從現在開始,他是少年黑鳥,一個朱明學堂的小小拾物,目標是——成為一名煉器師!

齊墨鶴看到考題后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出卷人的意思,其本意還真不是為難大家,相反,卻是集思廣益。對於已經頗有資歷和經驗的煉器師來說由於經歷太多,其實反而容易陷入窠臼,此種情況下,倒是新手菜鳥更容易就事論事,提出一些好的點子來,由此又可見此人的根基和靈性,可謂一石二鳥。所以說,煉器一途,雖則講究熟能生巧,但是追本溯源卻仍然是有點看天賦的意思。配方正不正確其實無所謂,關鍵是考生要形成自己的思路和體系,這才是最重要的!齊墨鶴雖然是個新人、也是菜鳥,可惜他也同時沒有思路、沒有體系,想想實在犯愁。即便這樣,第一天的考試多少還是有規律可循,能夠找到準備方向的,后兩天的考試內容卻大概只能用碰運氣來形容了。

第二日的科目叫作「辨器」。

考官會為考生準備一些器,或者是殘缺不全的,又或者是經過巧妙偽裝的,考生通過抽籤確定自己的考器組,隨後需要在兩個時辰的時間裏僅僅通過「五覺」即眼睛看、耳朵聽、嘴巴嘗、鼻子嗅和用手摸來判斷出這些器是做什麼用的,大概又是什麼等級。

這裏面就大有文章可做了。

根據過去的考試情況來看,有的時候一組器是非常類似卻功用完全不同的,如果單獨拿出來看,考生或許還不會混淆,一旦放在一起卻很容易就想岔、搞混;還有的時候,考官給出來的器裏面會摻雜一些細節上的機關,考生一不留神就會被忽悠了。

比如有一年的考試中,考官給出來的一組器經過考生們的研判,大家覺得似乎全都不是器,可又覺得既然是考「辨器」應該不太可能存在這種情況,最後只能閉着眼睛瞎猜,結果幾乎導致全軍覆沒,而考官們卻表示既然是「辨器」自然會有「是器」和「不是器」這兩種可能性,這有什麼可猶豫的,可見這類考生的心智不夠堅定,不適合當一名煉器師。

「煉器師的不少工作都是要在摸索中進行的,如果你總是懷疑自己又怎麼能夠成為一名成功的煉器師呢?」當屆出題考官振振有詞道。如果說這話聽着還算有些道理,那麼到了下一次小選考,考生們簡直想要回過頭去砍死上一屆的那個考官,因為這一年的「辨器」考中同樣出現了看起來都不是器的情況。吸取了三年前慘痛經驗的考生們這次心智都無比堅定,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都不是器」的結論,而事實上是整組器中有一個被隱藏得非常好的器。

「煉器師就是在混沌中找尋正確道路的人,怎麼能夠被既往經驗和外界所限制呢,可見這類考生的心智還是不夠堅定。」考官又說道。這一次好些考生都沒了脾氣,反正橫豎都是你們在說,後來聽說有不少考生望着朱明學堂的方向,搖頭嘆氣,而後離去。不過也有一名叫作邵不輟的大齡考生,或許是因為性格執著吧,雖然連着被淘汰了兩次,聽說第三次還是毅然報考並被最終錄用,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第三次他趕上的是大選,招生人數比較多的緣故。

其實仔細分析就可知道,朱明學堂的小選考是有邏輯的,「開門」見山,考的是報考人的知識儲備也即誠意;「策論」立論,考的是報考人在煉器一道上的思考方式也即天賦;「辨器」考校眼力和大膽推理、小心求證的能力,也多少有一些考驗此人心性的意思;這麼一看,從誠意,到思路,再到心性,那麼第三天最後一門顯然就是要考實戰了,此即為「開爐」。

「開爐」,顧名思義,就是要動手煉器。朱明學堂招生是不管你有沒有煉器基礎的,只要報考人通過了報名篩選,白丁能考,懂點煉器的人能考,甚至已經成了名的煉器師也能來考。歷來繼承了家學還跑來考朱明的煉器師也並不少,甚至還有些成名的煉器師散人也會湊熱鬧跑來朱明見識見識,畢竟朱明可是世間七所煉器學堂中歷史最悠久也是最神秘的一所。既然報考人的基礎差別很大,「開爐」考要怎樣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呢?朱明採用的方法是「限制法」。

首先,煉什麼器是考題指定的,這一點白丁、有基礎者都一樣,誰也不能擅長什麼就煉什麼,考題本身仍由抽籤決定,抽到什麼就煉什麼;其次,考題中會指定完成考題所需的材料及其數量、重量,這部分對白丁限制不大,只要是考題中列出的材料他們都能用,但是對於有基礎者,會根據實際情況,酌情替換甚至減少部分材料,說白了,有基礎的人可以選擇的材料範圍窄、東西少,配方要比白丁難寫得多;再然後,對於白丁,朱明學堂會安排一些輔助系的學生適當幫助完成一些基礎工作,而有基礎的人則必須全程都由自己來操作,但是兩方的考試時間卻是完全相同的;這就關乎到下一個「不平等」待遇,那就是只要時間允許,白丁就算已經動手操作了,失敗了還可以重來,並且材料用量只要在試題規定的總量里就可以再要,但是有基礎者一旦開始操作就只需成功,不許失敗,材料用完了就是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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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煉器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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