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長老講道

通過擎天宗的地誌，贏軒在腦海中勾勒出了北冥大地的輪廓，對於這方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合上地誌，重新翻開了那本種靈境的修行秘冊。

贏軒對於種靈境的修行，有了更透徹的了解，上面記載的修行法門比小冊子要更為詳細。

八卦分為乾、坤、艮、兌、坎、離、巽、震，分別對應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八種靈氣，贏軒已成功將天靈氣種入丹田，凝聚成一團白蒙蒙的氣團，這，便種下了一顆乾卦的種子。

接下來種靈境二層，便是要修行坤卦，在丹田中種下一顆坤卦的種子，需要引導地靈氣入體，于丹田中種靈，凝聚地靈氣氣團。

引導靈氣入體，法門殊途同歸，都是感悟所對應的靈氣，引入丹田中凝聚，種下卦象種子。只是在感悟靈氣一道之上，修士有孰強孰弱之分罷了。

畢竟，八卦對應著八種靈氣，有些修士對於某種靈氣感悟天分較高，對某種靈氣感悟天分較低，甚至出現一些修士感悟不到某種靈氣，導致修為停滯不前也是常見。

「我成功于丹田中凝聚天靈氣，種下乾卦種子用了不到一個月時間，不知道凝聚地靈氣又要用多久。」贏軒看完手中的秘冊，陷入思索。

贏軒摸了摸胸口衣襟內，那是老樵夫爺爺留下的龜殼飾品。贏軒還記得在之前感悟天靈氣時，這龜殼曾閃現過微弱的白光，似乎使得贏軒在感悟天靈氣之上，頗為順暢。

只是不知道，修行地靈氣之時，這龜殼是否還同樣有效。

贏軒隨即盤膝閉目，屏氣凝息，氣沉丹田，感悟著身下那沉重厚實的大地。此時盤坐與大地之上，只感覺到一股厚重之感，給人一種踏實，這就是大地，人類賴以生存的根本。

地勢坤，以厚德載物。

隨著贏軒的修行，只感覺似乎與大地融為一體，厚重之感撲面而來。只是，那所謂的地靈氣卻不得法門而入，只感悟到大地的氣息，未曾感悟到大地的靈氣。

這時候，贏軒又感覺到胸口微微一熱，龜殼又有一層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過，只是卻不是白光，這一次是黑光。

龜殼黑光一閃而過之時，贏軒感覺到大地之上，似乎有絲絲氣流溢出，通過呼吸，通過周身毛孔，滲入體內，帶來一絲絲清涼，那是一縷縷黑色的氣流，就像一隻只小蝌蚪一樣，鑽入身體，在周身流淌。

贏軒控制著氣流，將其引導入丹田，只是黑色氣流卻不曾久留，很快便消散開來。

睜開雙目，贏軒再次摸了摸龜殼，陷入沉思。

這龜殼果然對於修行地靈氣同樣有用，只是不知對於修行其他六種靈氣是否同樣有效。剛才感悟不到地靈氣之時，這龜殼便有黑光一閃而過，隨即便感悟到了地靈氣，聯想起之前修行天靈氣之時的情景，這不是巧合。

取出衣襟內的龜殼，贏軒仔細端詳著。這是從小相依為命的老樵夫爺爺，說是在山中所撿，給予自己作為飾品佩戴。這是老樵夫爺爺留給贏軒的唯一遺物，贏軒十分珍惜。

只見這龜殼十分硬實，，約莫嬰兒巴掌大小。整體略顯深青色，予人一種沉重厚實之感，龜殼表面有淡淡的紋路，只是贏軒此刻的肉眼難以看清究竟是什麼紋路，仔細端詳之時，卻越陷越深，讓人失神，無法自拔，彷彿紋路中，包含了天地至理。

看來這龜殼果然不一般，估計是修士在伏壽山中遺留之物，被爺爺撿到。此龜殼應該具有輔助修行，輔助感悟靈氣的用途，是否還有其他，現在卻不得而知。

贏軒收起龜殼，藏好放到衣服內襟，再次進入修行。

次日一早，贏軒便趕往宗門演武場之上，那裡今天有宗門長老開壇講道，為外門弟子指點修行。

來到演武場，贏軒看著眼前新鋪的板磚，新鑄得高台，好似是在這段時間趕工出來的一般。

此刻場上稀稀疏疏的站了不到百個弟子，大都是三三兩兩一群。正在小聲嘀咕著。

「唉，以前每逢長老開壇講道，這裡何等熱鬧，連內門的師兄有時都過來聆聽，如今卻這般境地。」一個身材魁梧，面相略顯憨厚的男子感嘆道。

「小聲點，別亂說，萬一被長老們聽到有你好果子吃。」身邊的男子略顯肌瘦，此刻眼中帶著慌亂呵斥著憨厚男子。

隨即眼珠又滴溜溜一轉，賊眉鼠眼對著那憨厚男子道。

「聽說了嗎，這幾天，又有人跑了？」

話音一落，還做賊似的看著四周，怕似被人聽到一般。

此刻贏軒剛好走近，看見肌瘦男子這般模樣，便也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徑自走開。

這幾天又有人跑了是啥意思，贏軒摸不著頭腦，自從來到這擎天宗以來，便覺得處處透著詭異，串聯起來，似乎都與一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事情有關。

「長老來了，長老來了。」

「這次是歐陽長老講道，歐陽長老為人嚴厲，快別亂嚼舌根！」

剛才還交頭接耳的人群，瞬間便噤若寒蟬。

只見從遠處來一老者，鬚髮皆白，面無表情，赫然便是那天將贏軒一群人帶來的老者，正是擎天宗的長老歐陽鳴。

歐陽鳴掃了一眼，見稀稀疏疏站著的弟子，微微嘆了口氣，便飛身一躍至高台。

贏軒與歐陽鳴的眼光接觸，卻發現歐陽鳴沒認出自己。隨即自嘲一笑，也是，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被記住。

歐陽鳴在高台之上盤膝而坐，台下的外門弟子也都跟著盤膝而坐，贏軒見狀，便也有樣學樣。

今天歐陽鳴講述的是，匯聚靈氣于丹田中種靈的修行經驗，贏軒趕緊側耳傾聽，這是贏軒目前最渴望的修行經驗。

「天地間有靈氣，重在感悟。無論是修行亦或是術法，都要先感悟靈氣，化為己用。」

「感悟靈氣，個人資質不同，孰強孰弱自見分曉。除資質外，於靈氣濃郁之處感悟，事半功倍；於靈氣稀散之處感悟，事倍功半。」

「然靈氣有別，天、地、山、澤、水、火、風、雷八種靈氣，除濃郁稀散之別外，尚有所處之地有別。」

「天地二靈，在頂在腳，輕易可尋。然而感悟其他靈氣，於靈氣對應之處感悟，事半功倍；於靈氣不相關之處感悟，事倍功半。」

「舉例而言，外門弟子修天地二靈，尚需修山澤二靈。山靈氣于山中修行自然妙不可言，倘若澤靈氣亦在山中感悟，則貽笑大方。反正，同樣如此。」

「且靈氣有陰陽之分，乾、艮、坎、震四卦屬陽，則天、山、水、雷四靈屬陽，坤、兌、離、巽四卦屬陰，則地、澤、火、風四靈屬陰……」

贏軒在台下聽歐陽鳴講道，恍然大悟。印證之前自己於夜晚之時修行天靈氣，和在日初之時修行天靈氣的差別。

原來感悟靈氣之地，除靈氣濃郁與否之外，尚分靈氣對應之地，以及靈氣陰陽屬性。

只是為什麼坎卦屬水，卻是屬陽，離卦屬火，卻是屬陰。對於此事，贏軒卻是有些不解。

「人，天生地養。對於天地二靈感悟，大多較為容易，甚至有天資聰穎者，能在第一次感悟時，便能成功感應到天地靈氣所在。」

「至於其餘六靈，靠的是資質、資源、還有機遇。有些弟子，資質愚鈍，花費數月甚至是數年，都感悟不到其餘六靈的都有，此即為瓶頸。」

贏軒又想起了自己的龜殼，每次龜殼閃過的微光，彷彿讓得自己在首次感悟之時便能成功，第一次感悟天靈氣不得而入，入睡之時那暖洋洋的感覺，便是天靈氣。而後感悟地靈氣，也是如此。

此雖非我資質，但如長老所言，此即是資源和機遇。倘若感悟山靈氣亦有些幫助，此物即是至寶。贏軒此時對於突破種靈二層心生渴望，迫不及待想要驗證龜殼的奇效。

在贏軒聽得意猶未盡之時，一個時辰悄然而過，歐陽鳴長老便結束了講道匆匆而去。

帶著收穫和疑問，贏軒回到了休息之處，盤膝閉目進行消化。

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悟資質和別人比起來如何，每次在龜殼的幫助之下，都能在首次便成功感悟到靈氣，雖說感悟到靈氣和種靈是兩回事，但有龜殼自己的資質應該不算差。

這擎天宗的靈氣已經算是比之前在伏壽山時好多了，也不知道擎天宗之上的三家七宗，那山門靈氣得多濃郁。

贏軒不禁生出對北冥大地的嚮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有機會，便得好好把握當下。

贏軒不知道的是，別人在首次感悟靈氣之時，基本都是感悟不到靈氣存在的。就算有一兩種靈氣碰巧能在首次便感悟成功，但是，修行卻有八種靈氣，很難做到面面俱到。

八種靈氣如果每次都能夠做到首次感悟便成功者，少之又少，百年難見，這種人在三家七宗亦不多見，甚至是不存在。

倘若有，他們有一稱呼，完美八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