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晚上陳致錦非要拉著胡鎖薇做，她好聲好氣地說明天要上班，他也不肯停，反而動作更快，弄到半夜，害得她嗓子都快喊啞了，第二天差點起遲。

看時間都快來不及了，陳致錦還非得要她喝了粥才開車送她去公司。

回到家，陳致錦先讓古阿姨回去了，看著空蕩蕩的家覺得不太適應，心裡也不舒服，去書房忙了一陣，便聽彭程打電話來，說，

「大教授，放暑假啦，在家陪媳婦么？」

彭程是他認識十幾年的朋友，雖不經常聯繫，但關係也還不錯。

「沒，她去上班了。」

「啊……那你一個人在家啊？」

那邊尾音拖長，突然就興奮起來，

「打不打遊戲？據說東海出了個新江湖路啊，反響可好了。說是和老版差不多，引擎畫面之類的更好了，就是背景不同，多了些新玩法，但是聽說以前的老玩家數據會保留下來。」

陳致錦愣了一下，他好幾年沒碰過遊戲了，幾乎沒有猶豫，便說，

「不玩遊戲。」

「額……真不玩？你閑在家不無聊么？」

「不無聊，不教書我也有事做的。」

陳致錦回答，語氣很平淡。

彭程沉默了一會兒，覺得他是不是對遊戲有陰影了，便說，

「你不會是念著玩江湖路的事，不敢玩遊戲吧。」

陳致錦愣了下，說

「不是，是不想玩，也沒有閑工夫玩。」

正如胡鎖薇所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即使他知道自己心裡不是完全放得下……

「可是聽說好多江湖路的老玩家都會來玩，以前幫會的人也很期待這個遊戲呢！我還記得當初江湖路關服的時候，我都覺得我的江湖沒了似的。」

陳致錦笑笑，說，

「那你玩得開心，我真不想玩。」

彭程那邊嘆了口氣，說，

「好吧。也是，你都結婚了，而且那麼多老玩家來玩，萬一碰上那個和你春風一度又把你綠了兩次的妹紙就不好了……」

陳致錦「嗯」了一聲，沒說其他，彭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隨便聊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和胡鎖薇結婚的事是告訴過彭程的，但是彭程並不記得胡鎖薇。

其實他剛碰到胡鎖薇的時候，就知道，胡鎖薇同樣不記得他是誰。

——————

胡鎖薇剛進公司，要做什麼還有些不知所措，所幸上司脾氣好，對她態度相當和藹，她就跟著打打下手過了一天。

除了中午公司食堂的飯菜她覺得不如古阿姨的手藝，其他的她都覺得非常好。

晚上按時下班，剛出門就見陳致錦的車停在公司門口等她。她心情好，小孩子似的一步三跳地過去，上了車，陳致錦問她，

「上班還行么？」

胡鎖薇連連點頭，

「我攤上個好組長，脾氣超棒！哈哈哈，我看著別的組的新人都被罵的慘得不得了，估計是他們組長故意給的下馬威。」

陳致錦笑笑，也不明說其實是事先和那位組長打過招呼的。

「你今天在家無聊么？」

胡鎖薇問陳致錦。

在她的認知里，他除了教書就是在家陪著她，也沒什麼別的樂趣似的。現在他放暑假，又不需要陪她了，他在家做什麼呢？

「有點。」

「那你多出去玩玩唄，多晒晒。」

胡鎖薇捏捏他的臉，比自己還白比自己還嫩，正好大夏天，晒黑才好。

陳致錦知道她的想法，無奈地說，

「我曬不黑。」

胡鎖薇戳了把他的臉，

「炫耀吧你就。」

一個男人曬不黑，白白嫩嫩的是值得炫耀的事么？陳致錦笑笑，任她戳。

到家，吃了飯洗了澡，胡鎖薇興緻沖沖地癱在沙發上看電視，工作了一天之後看電視，這電視看得也格外舒爽。

瞧她那喜滋滋的樣，陳致錦就知道她工作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坐著沙發上，讓她半個身上倚到自己身上，他用毛巾給她擦著頭髮，問她，

「今天有什麼趣事么？」

「沒。」

胡鎖薇搖搖頭，除了她，別人都很忙的樣子，連話也只是偶爾說上幾句而已。

「你們組有男的么？」

這才是陳致錦想問的關鍵。

「有啊，剛畢業的大學生，瞧著還挺能幹的樣子。」

胡鎖薇隨口說。

她對那大學生還有點印象，畢竟就坐她旁邊，長得高高壯壯的，要不是知道是個文員，她看到他肯定會以為是個干體力活的。

「嗷——你扯著我頭髮了！」

她話剛說完，就感覺頭上一疼。陳致錦趕緊給她揉揉，說，

「頭髮弄毛巾里了，沒注意。」

他也是沒注意控制自己的手勁。

胡鎖薇不以為意，繼續讓他擦頭髮，就聽他又問，

「他結婚了么？」

「那我哪兒知道，剛畢業的樣子，應該沒有吧。你怎麼對男的那麼感興趣？」

胡鎖薇不看電視，仰起頭望他，就瞧見他也盯著她看，容情微冷。

過了一會兒，他神色稍緩，笑道，

「怕你看上他啊。」

胡鎖薇以為他開玩笑呢，笑得在他懷裡動來動去，指指自己的小肚子說，

「我們辦公室可多美女了，身材超棒，瞧瞧我這樣的，就算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你還真看上他了？」

陳致錦依舊是笑，可胡鎖薇瞧出了那笑不對勁，道，

「怎麼可能！我喜歡你這型的。他太壯了。」

說著，她抱著他的脖子半抬起身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怎麼記得她以前說就喜歡高高壯壯的大叔型呢？他的笑僵硬地掛著，眼睛里仍舊冰冷冷的。

還以為他不信自己，胡鎖薇還是抱著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說，

「我真喜歡你這樣的。」

陳致錦心情不大好，既因今天彭程提起了以前的事，又因胡鎖薇的話。

他將毛巾丟開，按住她的頭，吻住她的唇，重重地吮吸著，舌頭在她嘴裡攪動，直吻的她喘不上氣，他才鬆了一下。她剛緩過來，他就又貼上來了。

胡鎖薇想著這樣下去估計又要鬧到床上去了。她雖然上班不累，可是陳致錦這兩晚沒有以前那樣有分寸，弄得她很累，腰也很酸。

她想休息幾天，就伸手去推他，嘴裡唔唔地說著什麼。

陳致錦感到她的抗拒，反而吻得更重，隨手關了電視，抱著她進房間將她放到床上，欺身而上，一路吻到她的胸前，雙手托著她的臀部或輕或重地捏著，然後就開始脫她的衣服。

胡鎖薇氣息不穩地說，

「別，我明天還要上班。」

「沒事，你上班時候偷點懶，休息休息。」

陳致錦抬起頭，看著她說。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陳致錦像在想什麼煩心事似的，不由覺得，她真的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那初戀竟然提一次都能煩他這麼久……她心裡實在是膈應地憋不住了，怎麼想都憋不住。

她正想著，登時感到下身一疼，他竟然在她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進入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

「你輕點。」

她在他背上拍了下，而後環住他的脖子，說，

「你是不是老念著你那初戀啊。」

陳致錦動作停下，望著她，她第一次見他臉色那麼差。

胡鎖薇不由得想，她還沒臉色差呢啊，他怎麼就不高興了！

陳致錦不說話也不動，卻又在她身體里沒有要退出來的意思。他這樣，她心理，身體都覺得難受，語氣也好不起來，

「你說啊！」

「嗯。」

陳致錦點點頭，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迷霧，看不出情緒。

他這麼光明正大地惦記初戀，還敢給她擺臉色看！

胡鎖薇第一次受到了陳致錦這樣的對待，脾氣也上來了，開始推他，

「你先出去，我們來好好談談。」

陳致錦想了想，狠狠地動作起來，等釋放了之後，才抬腰緩緩退出來。但仍是她躺著，他半騎在她身上的姿勢，盯著她的眼睛，說，

「談吧。」

看他這態度，胡鎖薇覺得好像要吵架似的。冷靜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還喜歡你初戀？」

陳致錦沒回答，只是望著她。

胡鎖薇覺得心裡難受，但是又想問個清楚，

「你們還有聯繫么？」

陳致錦依舊沉默，這沉默讓胡鎖薇心裡更加堵得慌。

「你那麼惦記她？」

陳致錦還是不說話，開始玩弄起她胸前的兩隻小饅頭。

「你幹嘛，好好說話！……你忘不掉？你們……那啥過？」

胡鎖薇拍開陳致錦的手，心裡難受得不行了，覺得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她也怕再開口自己聲音就哽咽了。

但是想想自己，覺得上過就上過吧。

他也終於開口，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上過，之後莫名其妙被綠了。」

胡鎖薇心裡的難受勁兒頓時去了一半，還覺得心裡開始發虛……

這……這情形似曾相識啊……

「綠了兩次。」

胡鎖薇心裡的難受去了大半，簡直心虛得不行了。

這……這情形簡直一模一樣啊……

他俯身，趴在她胸前，話像是從口中飄出來似的無力，卻問出了胡鎖薇最怕他問的。

「你呢？你初戀呢？」

本來她非常喜歡的聲音，此刻彷彿魔音貫耳。

她要怎麼和陳致錦說，她也和初戀上過床，也綠了她初戀兩次，更要命的是……

「我……額……」

她不知道怎麼說，也沒臉騙陳致錦他是她初戀。

陳致錦此刻彷彿催命似的又開口，

「我初戀不記得我，見到我也是不認識的。」

這就是胡鎖薇覺得最要命的事了！

因為某些原因，她不記得她初戀長什麼樣，只記得好像長得挺好的，怕是見到也不會認識！

當初分的時候，她初戀百般挽留，不然她也不會綠他兩次才分開。

而且她就怕她初戀還和陳致錦似的，記得她！

看著胡鎖薇一臉獃滯又有些慌張的樣子，陳致錦覺得心裡有些戲弄人的快感，從她身上挪開，說，

「不說算了，睡吧。」

陳致錦還是抱著她睡的，可是胡鎖薇根本睡不著！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