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沒有勝利者 第二章

第九卷:沒有勝利者 第二章

第二章、

皇宮上下立刻進入戒嚴狀態,士兵們分成好幾隊對宮殿內外進行嚴加搜查。在軍犬隊的配合下,騎兵隊也出動了,並將搜索範圍擴大至整座城區。士兵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看到刺客的身影。

伊莎貝爾的傷勢雖然尚未完全恢復,但她依然能輕易擺脫這些聲勢大於能力的搜查隊。她站在教堂的尖頂,遠遠地觀望著舉著火把的騎兵隊在狹窄的街巷中穿行。弗雷德里克王剛才所說的話依舊在她腦海中重複,不斷折磨著她的心靈。當她來到鐘樓找到維克多的時候,直接給了維克多一記耳光,然後咆哮道:「你們這群惡毒無恥的混蛋,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原本紫羅蘭的色眼睛也瞬間充滿血絲,如同兩個血球,血牙也變得又尖又長,恨不得一口吃了維克多。

維克多任憑她如何辱罵,硬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請原諒我。」

「我明白了,是斯賓塞搞的鬼,你也參與了其中,是不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是不告訴我,是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們蓄謀已久的,是不是?」

「伊莎貝爾,請聽我解釋。」

「你還想繼續騙我是嗎?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來個了斷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伊莎貝爾揮手掐住了維克多的脖子。維克多本可以躲過去,但他沒有躲。伊莎貝爾也本能地收住了自己的力量,「你本可以躲過去,可你為什麼不躲?」

「那你為什麼不動手?」

伊莎貝爾突然鬆開手,變得很冷靜,「我想……如果你真的想害我,用不著從英國大老遠的冒生命危險將我送回國。」

「我曾經的確要想方設法抓到你,我是你的仇人,你有足夠的理由殺死我。」

「在我殺死你之前,我想聽聽你救我回來的理由。」

「我不能說,一旦說出來,你又會衝動,從而做傻事。」

「不,這次我不會。」

「你必須發誓,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好吧,我發誓,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衝動,一定會保持冷靜。」

「好的,此事說來話長。我不如乾脆直說,第九國防的漢斯?奧爾辛就是英國軍探部所說的『灰雀』。」

「什麼?我很早就懷疑過他,沒想到果真是他。」

「雖然第九國防在軍探部安插了很多間諜,但最後,他們都因漢斯的出賣而被一一剷除了,包括你們第九國防最知名的間諜-『惡鼠』也被剷除了。」

「繼續說下去。」

「漢斯在第九國防潛伏多年,在一次意外中被一名叫古德倫卡?伊薩克森的爵士發現了一封與軍探部來往的信件,不料被漢斯得知,還在第一時間派你前去殺死他,可他早就乘船逃往英國了,這更給了漢斯『誣陷他是叛國者』的機會。軍探部為避免『灰雀』的身份暴露,因此故意殺死了古德倫卡,這樣一來,整個丹麥王國也就沒有人知道漢斯是英國間諜了。後來你為了報復英國,刺殺了英國皇家海軍的賽德克上將,從那時起,整個英國軍方將你列入了『最危險的人物』名單。為了進一步的報復行動,你不惜冒生命危險前往英國,其目的是刺殺英國高官。到達倫敦后,你從『玩具店老闆』那裡得知了曾被你陷害成『軍探部的叛徒』的斯托克?布朗要被槍決的事實,於是你急忙趕往倫敦塔,並在槍決的地點救了他,終於成功地將他逼迫成國家叛徒。你為了從他那裡得知更多的情報,讓玩具店老闆護送他去哥本哈根,而你卻留在了倫敦,但你不知道,在你到達倫敦的前一周,漢斯已將你的行動透露給了軍探部,他當初還給了你一本關於第九國防暗語的小冊子,但你不知道那本小冊子上早已塗了一種由軍探部獨立研發的油狀物,這種物質雖然無色無味,但無論你走到哪裡,油狀物依然會留下氣味,一般人無法聞到,但那些軍探部的那些軍犬卻是識別這類氣味的高手,因此你的所經之處都暴露在那些軍犬的鼻子下,而且還被軍探部一一記錄了下來。他們之所以沒有打草驚蛇,完全是為了誘你深入。」

「這怎麼可能?」

「還記得『醫官』嗎?

「當然。」

「我和他是老朋友了,當初我們為了抓住你,我與軍探部的少數成員共同策劃了一場抓捕你的方案。你所留下的氣味暴露了你常走的幾條路線,於是軍探部派出了兩名自殺分隊的成員分別扮演成甘比爾上將和一名上校,讓他們手持假情報乘坐高端馬車出現於你常走的那幾條路線,讓你誤以為馬車裡乘坐的是高級官員。沒想到你果然上鉤了,你殺死了我用人造人扮演的車夫,殺死了車廂內的兩位軍官,你進入車廂的時候,就坐在他們身邊,卻不知道座椅上早已被我們塗抹上了無色無味的油狀物,當那些油狀物再次沾到你的身上時,無論你走到哪裡,留下的氣味也就更濃,只要軍探部派出軍犬,你就無處藏身,然而我們還是沒有打草驚蛇。我們將倫敦各大報社都換成了軍探部的人,並將『甘比爾上將遇刺』的消息登上報紙,故意來迷惑你,使你誤以為自己成功了。為了讓你『更加滿足』自己的意願,倫敦報社故意將『威靈頓公爵在鴿子廣場發表演說』一事發布了出去,還標明了演說的時間,其目的是再次誘你前來刺殺。於是軍探部再次派出了自殺分隊的成員扮演成威靈頓公爵出現於鴿子廣場的聖馬丁教堂下發表演說,結果你又出現了,並殺死了公爵的替身,再次誤以為自己成功了。然而英國政界與軍界並沒有對那次刺殺事件繼續追查,這反而使你產生了懷疑。你為了落實真相,夜探皇家墓園,結果發現了威靈頓公爵的墓碑,你這才完全堅信他已經死了,卻不知道那墓碑也是假的。於是你再次回到了你所藏身的威斯敏斯特宮的鐘樓,可就在你想放鬆警惕的那一刻,我們覺得時機到了,皇家衛隊包圍了威斯敏斯特宮,我帶領著親自製造的五騎士與斯賓塞聯合起來對你實施追殺,然而我們卻低估了你的戰鬥力,還是讓你逃脫了,最終你逃到塔橋上,在你危難之時,海爾斯及時地出現在你面前,將你救走。你逃回到了丹麥之後,很多大臣以為你真的殺死了英國的威靈頓公爵,他們怕挑起戰爭,所有就排擠你,弗雷德里克王為了顧全大局,不得暫時穩住那些大臣,便以『挑動事端』為由,將你關押在戰斧堡監獄,那其實是在保護你。然而,漢斯卻一直容不下你,始終想殺死你,在與軍探部的相關人員取得聯繫后,他們安排了一支敢死隊,並請出了斯賓塞和卡斯托兩名血族,打算以『法蘭西帝國飛騎兵』的名義請你幫忙,並伺機對你進行暗殺。可那支敢死隊還是因經驗不足而被你識破了,從而導致他們功虧一簣。從那一刻開始,他們覺得單憑武力根部無法打敗你,從此便不敢輕易出擊。」

「最終他們還是出擊了。你繼續說,我今天一定要聽你說到最後。」

「由於弗雷德里克王始終關懷著你,而且暗中採納了你曾經提出的『移動島計劃』,並命歐登塞公爵在挪威以北的維廷森堡開始秘密建造海洋超級工程,想憑藉強大的軍事力量來光復昔日的北歐帝國。當時英國還在與美國交戰,更要時刻應對拿破崙的突襲,一時無法調出軍隊來阻止你們建造海空神兵,所以我在英國王室的資助下建造了一支數量不多,但又有著非凡戰鬥力的人造人軍團,其目的就是為了應對你們的海空神兵,但這並不能夠確保完全戰勝海空神兵。直到有一天,你踏上了尋找不死之泉的征程,這個時候,身為『灰雀』的漢斯向斯賓塞透露了『惡鼠』的真實身份,斯賓塞得知『惡鼠』的身份后,同樣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打算好好利用他。於是他以『尋找不死之泉』為名,挑選了很多精兵強將隨他一起遠赴加勒比地區,隊伍里有一名叫維拉爾?潘迪尼的海軍上尉,他就是『惡鼠』,他在英國潛伏數年,始終沒能被識破,卻被漢斯給出賣了。」

「又是漢斯。」

「斯賓塞在遠赴美洲的時候,帶上了你最忠實的僕人-凡妮莎,其目的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他為了得到不死之泉,殺死了很多無辜的原住民才得到了不死之泉的殘圖,然後用凡妮莎和原住民兄妹對你進行誘騙,並將你綁架至帝國港的監獄,並得到了最後一張殘圖。在那裡,斯賓塞故意派卡斯托前去騷擾你,然後假裝為了保護你而將卡斯托趕走,以此來贏得你的信任。他口口聲聲說要與你和好、摒棄前嫌,其實那都是假話。他還將你接到他的豪宅,並以禮相待,使人看上去你們以前就很熟似的。最終,你為了顧全大局,決定與他摒棄前嫌,一同前去尋找不死之泉。在你們的齊心協力下,你們在比密尼島一起共渡難關,找到了不死之泉。然而,在你的探險隊也到達比密尼的時候,你恪守承諾,沒有對斯賓塞的探險隊趕盡殺絕,而是掩護他們帶上不死泉水,從一條小路悄悄撤離了。」

「你怎麼知道?」

「斯賓塞說的。」

「他這個騙子。」

「其實,他對你的『好意』都是做戲給『惡鼠』看的。他只有這樣做,才能使『惡鼠』堅信你與敵人暗中勾結。」

「後來『惡鼠』將我與英國人『暗中勾結』的事傳達至國內了,對吧?」

「是的,他將你在加勒比地區的所作所為全部一一記錄在案,並通過特定的渠道傳給了第九國防最大的叛徒-漢斯。」

「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你繼續說下去吧。」

「當時,你很高興地帶著不死泉水回國了。然而你卻不知道,掌管海空神兵的歐登塞公爵突然因肺病離世,海空神兵最高統帥的位置被家族勢力龐大和野心勃勃的羅加蘭公爵-魯賓斯?斯塔德爾克所取代,斯塔德爾克家族因長期為海空神兵提供資金,贏得了弗雷德里克王的信任,魯賓斯也因此被敕封為海軍大臣。漢斯利用魯賓斯的身份和傲慢來激發他的野心,還將『惡鼠』所記載的那些關於你通敵的信息交給他看,以此來讓你們相互猜疑。當你興高采烈地回到維廷森堡,準備向你的國王獻上不死泉水的時候,原本不甘為人臣的魯賓斯自然對你起了嫉妒之心,他擔心一旦你將不死泉水獻給國王,國王會讓你代替他的位置。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對『惡鼠』提供的信息有所懷疑,可他當皇帝的野心始終沒有改變,他一再對你進行試探,希望將你拉攏至他的隊伍當中,只要能將你拉攏過去,就算你真的通過敵,也沒關係。可他萬萬沒想到,你所體現出的只有對弗雷德里克王的忠誠,根本沒把他這個『護國主』放在眼裡,照此下去,你只能成為他的心腹大患。而那個時候,原本對美國政府抱有一絲偏見的麥克萊德等美國技組人員也自願加入魯賓斯的龐大軍隊,可以說麥克萊德的確是魯賓斯的忠實盟友。而原本效忠英王的卡斯托也在那個時候帶著假的英國海軍部防圖佯裝向魯賓斯投誠。卡斯托是你的仇敵,我們只有讓他加入魯賓斯的隊伍,才能使你更加痛恨魯賓斯。自以為得到英國海軍布防圖的魯賓斯絲毫沒有懷疑卡斯托的用意,他仰仗手裡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海軍,便決定起兵造反,而遠在哥本哈根的弗雷德里克王卻對他謀反的事全然不知。而就是在那個晚上,魯賓斯先殺死了你最忠實的僕人-凡妮莎,然後決定除掉你,若不是海爾斯及時出現,你很可能成為下一個遇害者。」

「接下來你與斯賓塞出現了,你們故意救我,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你們所說的。」

「是的。因為當時你已經被憤怒所控制,一心只想報仇。當時,你所有的仇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這更加激發了你復仇的慾望,你為了給國家平叛,寧肯將海空神兵這支超級軍隊毀掉,也不願讓它落到叛賊的手中,所以你當然會相信我與斯賓塞這兩個『盟友』,並告訴了我們海空神兵的作戰戰術,以及移動島的內部結構與弱點。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完全不是海空神兵的對手。」

「這麼說,我當時真應該聽海爾斯的話,我應該回到哥本哈根,向國王稟報一切,然後再做定奪。」

「可你當時復仇心切,根本聽不進他的任何勸告。如果你聽他的,你的現狀可能不會如此糟糕。魯賓斯的計劃原本是直接進攻倫敦,而卡斯托所提供的假情報使他誤以為英國皇家海軍的主力在蘇格蘭的埃羅爾港一帶,他這才改變計劃,決定先到埃羅爾港一帶消滅英國皇家海軍的主力,再攻打倫敦。在進軍途中,海空神兵恰好經過我們那座荒廢的軍港,遭遇了我們,這才引發一場大戰。那場大戰也是軍探部所計劃的一部分,而你又是在那場戰役中表現最為突出的,你一個人連續幹掉了『新紀元』號飛船、『奧丁』號移動島、法國的『諾曼底』號移動島,等於徹底摧垮了丹麥王國的軍事命脈。那場戰役后,軍探部為此感到欣喜若狂,而漢斯並沒有就此罷手,他將你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了弗雷德里克王,其目的就是要給你戴上『叛國者』的帽子。」

「怪不得弗雷德里克王說我是叛國者。這麼說,魯賓斯之所以想要謀反,完全是受漢斯和卡斯托的挑唆?」

「是的。在『新紀元』號飛船上,卡斯托與我打鬥的那一幕也是假的,他只不過是想伺機炸毀『新紀元』號而已,不料死在你的手裡。」

「原來這一切都是軍探部謀划已久的,我和魯賓斯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而唯一為我好的海爾斯卻……」伊莎貝爾這才完全明白,自從她進入第九國防大門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被敵人玩弄於股掌之中,而她所做的一切除了浪費精力和損壞聲譽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我如同木偶一樣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因此,我越努力就越窘迫。」

「伊莎貝爾,對不起!」

「閉嘴。」伊莎貝爾突然指著維克多開始咆哮,「你這個騙子,騙子,你們全是騙子。」

「卡斯托沒有誣告斯賓塞『通敵』,我也沒被指定為『異端』,那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我們利用了你,也害了你。我實在沒辦法,如果我把事情提前告訴你,海空神兵就會佔領倫敦,我的國家將慘遭蹂躪,我也將成為國家的叛徒。漢斯對你來說,是仇人、叛國者。但對於整個英國來說,他卻是英雄。」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你為什麼不和斯賓塞一起將我殺了,或者交給軍探部?」

「還記得麥克萊德發明的那些藥水嗎?」

「當然記得。」

「魯賓斯喝過,你也喝過,喝了之後,戰鬥力會增強百倍。斯賓塞曾在『新紀元』號上撿到了一瓶,他打算照此方法研製更多,然後分給所有士兵喝,以此來控制大批的軍隊。可那些士兵一旦飲用了那種藥水,必然會變得狂暴,甚至失去心智,開始自相殘殺,到那個時候,我的國家也必然會四分五裂。我想阻止他,便和他打了起來。」

「原來那天早荒廢的軍港燃起的那把大火是你倆在打鬥中引發的?」

「不錯。你當時為了救我,被他偷襲了,還險些喪命。幸好我當時趕緊收集了很多將死的士兵的血,才將你從地獄的大門拉了回來。」

「原來你救我的目的,是要利用我來打擊斯賓塞,是不是?」

「是的。」維克多的語氣顯得很無奈。

伊莎貝爾的眼睛里再次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她不想再被別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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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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