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驚蟄【小修】

3.驚蟄【小修】

顧巒清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她方坐下喘口氣,春寒就踏着步子從門口進來。

她拿着手帕擦了擦額頭冒出的細汗,迫不及待的問一句:「爹爹和娘親可有緩和?」

春寒嘆氣道:「還是老樣子,夫人喝老爺雖見面了,但夫人的態度還冷的很。」

「春寒,我都操碎了心,怎爹娘的關係就是不見好呢?」

「小姐,您也盡心了,夫人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當前之急,就是三日之後的及笄之禮,夫人方才說了,大越國的女子及笄時都是要興國寺祈福的。」春寒緩緩說道。

顧巒清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輕抿了一口,「我知道啊,及笄那天就你一人陪我去吧,若是帶上府里的小廝就太沒勁了,好不容易能出府一趟,我可要讓自己自在一些。」

春寒捂嘴偷笑,「小姐如今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同以往一般貪玩了。」

她起身,這才想起來還握著顧言宣硬塞在她掌心的玉,趕緊往桌子上一放,避之不及,「你幫我這塊玉收起來,總之別讓我看見。」

春寒仔細端詳著這塊玉,訝然道:「這是哪裏來的?這玉的成色一瞧就是上乘的。」

顧巒清只覺得自己的額頭都隱隱作痛,撅著嘴回道:「二哥給的,我哪敢不收啊。」

想到顧言宣那張冷峻的臉,即便是春寒,心裏都在打顫,府里的這位二爺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雖說出生不如嫡子,但無論是能力還是氣勢都是在顧巒清的大哥之上,說句難聽的,就算是顧將軍在府里,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由這位二爺決斷的。

這在世家府宅上,可謂少有。

「那奴婢幫小姐收好了,哪天用的上再拿出來。」

顧巒清哼了一聲,硬邦邦的說:「放在小格的最底層,我這輩子都不會用他給的東西!」

話雖如此,春寒還是將玉好好的收進了首飾盒中,自家小姐雖說討厭這個二哥,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三天的日子很快就過了,轉眼便是顧巒清及笄那天了,將軍府倒沒有大操大辦,只是一家人一塊用了一個午膳。

她的大哥顧雋之,志不在朝堂,亦不在戰場,寄情山水,專門折騰一些詩詞書畫,總是十天八個月的出去尋一些名家古迹,她及笄這日,大哥還在方城,沒能趕回來。

吃飯席間的氣氛並不是很好,食不言寢不語,整個飯桌上便沒人開口說話。

趙姨娘常年卧病在床,只簡單的吃了兩口,象徵性的留了個禮物便回自己的廂房了,顧言宣自然而然要扶著趙姨娘回房。

顧父心知顧母不願見他,也就草草的吃了兩口,借口有軍務要處理就走了。

只留下了顧母和顧巒清兩個人。

顧母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慈愛的落在自己女兒的臉上,即便對顧父有那麼多的怨氣,但對女兒,她還是異常的慈愛。

「囡囡長大了。」

顧巒清握著母親的手,一雙眼睛都要笑沒了,「母親再也不用為清清操心了,清清一定會好好孝敬母親的。」

顧母笑了笑,「母親就等著囡囡的孝敬,轉眼間,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她羞澀的紅了臉,「就算是嫁了人,清清也是娘親的乖女兒。」

顧母臉上的沉澱著歲月的痕迹,但依稀也能看出年輕時的花容月貌,她嘆了一口氣,而後說:「我知你對宋家那小子的情誼,你放心,過兩日,我便讓你父親去宋家的府上談這門親事。」

顧巒清驚訝的瞪着眼,眸子一閃閃的,「真的嗎?」

顧母點了點她的鼻頭,「自然是真的,你對宋清修的那點心思都在眼睛裏,為娘自然是要儘力成全你。」

顧巒清的臉皮薄,被這麼一說,也不由得紅了臉,她低下頭,扭扭捏捏道:「就是喜歡嘛,我也沒有辦法。」

顧母失笑,摸了摸她的頭,在心裏嘆息,也不知這是不是一份好姻緣?

母女兩人又說了一些體己話,之後顧母便打發了她去興國寺。

坐在去往興國寺的馬車上,顧巒清的一顆心還平靜不下來,耳根子都是紅的。

將軍府到興國寺的路途不近,一來一回要去掉一天的時辰,故此她今夜是要留宿興國寺。

興國寺與一般的寺廟不同,這座寺廟只歸天子和世爵官員及子女供拜,普通人家是進不來的,寺外也有官兵把守着,一般來祈福的姑娘家是不會憂心安全問題。

顧巒清在馬車上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就到了興國寺門前,馬車是進不去的,春寒扶着她下了馬車,又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便打發車夫回府了。

顧巒清在走進興國寺時,就覺得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鎖着她,可環視四周卻沒有發現人,她強壓下心裏的不安,走到了已經安排好的廂房。

她問跟在身後的春寒,「春寒,你方才有沒有覺得身後有人?」

春寒鋪好了床鋪,搖頭道:「沒,再說了興國寺今日也有別的世家小姐前來祭拜,有人也是說的過去的。」

她臉色有點白,「是嗎?」

「是啊,小姐你還是快去佛堂中祈福吧,祈福禮的時辰可不短,奴婢就在廂房收拾收拾,等小姐回來就能好好休息一番了。」

顧巒清的不安立馬被春寒的話打散了,她說的沒錯,祈福禮有兩個時辰那麼久,這兩個時辰她不能吃不能喝,只能跪在佛像前念佛經,也不知道自己這雙膝蓋吃的吃不消?

「你莫催,我就去了。」

「小姐早去早回。」

顧巒清耷拉着腦袋從廂房移步,剛出門,就又感覺到那股壓抑的氣氛,逼迫的人喘不過氣來,如芒在背的感覺又浮了上來,她加快了步子,一路小跑的到了佛堂,安心的跪在了佛像面前。

蘇承淮漆黑的眸子凝在她快步離開的背影上,雋秀絕美的臉上微微猙獰,幽深的眼中捲起瘋狂的驚濤駭浪,他的修長的指掐進自己的掌心,血滴在他的掌中,他卻毫無痛感,方才差一點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收回視線,在心裏告訴自己,要沉下心,不能嚇到她。

直至自己完全壓下胸口的躁動,他才敢抬步朝佛堂走去。

顧巒清的膝蓋已有微微的疼,她閉着眼,嘴裏小聲念叨著,「保佑我同宋哥哥的親事能順順利利。」

話音剛落,她便覺得身邊突然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她睜開眼,用餘光掃了一眼,只看得見身邊跪着的男人衣角,男人只拜了拜佛,就起身離去了。

他一離開,她便覺著呼吸都順暢多了。

方才匆匆一眼,她並沒有看見男人的面貌。

蘇承淮並沒有真的離開佛堂,他就在她身後的柱子藏着,剛剛那一小會的靠近根本不能滿足他,而且他將她嘴裏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她居然想着別的男人?

他眯眼,臉上布著陰霾,看來上一世還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她想要嫁給別人?做夢吧!

上輩子沒門,這輩子更是別想了!

跪了足足兩個時辰,直到看見兩炷香都燒的見底了,顧巒清才起身,她的膝蓋疼得都直不起來了,忍着膝蓋上刺骨的疼,她小步小步的挪了出去。

從佛堂走回廂房這段路她走得極慢,腿太疼了,差點都走不動路了,也不能怪她嬌氣,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拐彎處,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男人,她一時沒注意,直直撞進了男人的胸膛,陌生的氣息闖進她的鼻子裏,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歪,差點就跌倒在地,一雙大掌恰好托住她的腰,她抬眸,一張絕世的臉撞進她的視線中。

「沒事吧?」低沉的聲音落在她的耳旁。

她愣愣道:「我沒事,多謝公子。」

蘇承淮望着她的眼神越來越深,讓她覺得有些害怕,他赤露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進肚子裏一般。

「無妨,舉手之勞。」

顧巒清試圖掙扎了一番,他的手跟鐵做的似的,無法撼動,她咽了咽口水,「公子,我沒事了。」話里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腰上挪開?

哪知她這句話才說完,放在她腰上的手的力度只重不輕,他故意將她的身子往他的胸膛里按,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畔,咬字道:「爺知道。」

顧巒清都要哭了,什麼叫知道?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分明就是在輕薄她,可她的力道在他面前不足一提,她太弱了,他一隻手便能掌控她纖細的腰。

「你你你個登徒子!小心我喊人。」她磕磕巴巴的威脅道。

蘇承淮被她畏縮的小模樣逗笑了,她的眸子裏溢着水光,看上去可憐又無助,一雙大眼睛水靈的看着自己,他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低下頭,毫不遲疑的咬上她誘人的唇,「隨你喊。」

顧巒清真是被他嚇壞了,小臉慘白,眼眶中的淚水滴在衣衫上,她啜泣道:「你鬆開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麼?我爹都會給你的,只要你鬆手。」

蘇承淮舔了舔唇角,好整以暇的問道:「我想要什麼都會給我?」

她紅着眼眶點頭。

他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手伸進她的衣服里,「爺想要你,你父親也會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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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的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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