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猥褻

方白麟，今年十八歲，和方白宇的歲數一樣，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劍侍大成境界。不過，方塵知道這方白麟的實力，遠遠不止是一名大成劍侍這麼簡單。

因為方塵經常獨自一人進入家族後山歷練，去和那些猛獸廝殺，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才能夠進步得快一些。如果把方塵的衣服脫光之後，人們就會看到他身上有著數十道大大小小的傷口，這些傷口就是他和那些猛獸廝殺的時候留下的。

除卻和那些猛獸廝殺之外，方塵還在山裡採藥，然後用那些藥液來浸泡自己的身體。這也是方塵運氣好，有一次他在後山裡面遇到了一個死人，在那死人的身上，他得到了一瓶非常高級的靈藥，也就是用那一瓶靈藥稀釋成藥液，方塵的身體力量，才會在這三年的時間之內突飛猛進。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之下，方塵在後山看見那方白麟和一頭猛虎廝殺，最後他竟然能夠殺死那一頭猛虎。那一頭猛虎，就算是中級劍師也未必能夠殺死。

擁有著如此驚人的實力，可是這方白麟，在家族裡面，卻是非常低調。由此可見，此人的心計之深。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方塵冷笑的看著那方白麟。

「哼，你一個連玄氣都無法修練出來的廢物，而且還是一個孽種紅眼怪，今天又想要將你那叛徒父親的神主牌偷偷的放進這宗祠裡面，這已經是觸犯了方家祖訓，對於你這樣的人，作為方家的一份子，難道我沒資格說么？」那方白麟看著方塵，淡淡的說道。

「很好，孽種，叛徒！」方塵口中輕念著這兩個字，眼中閃過兩道亮光，然後對著那方白麟喝到：「方白麟，你也有資格叫我孽種，你也不想一想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你現在能夠進入到長老院之中修鍊，是你那『偉大』的母親，不知道和別人睡了多少次，才換取你進入到長老院之中的資格吧？」

「放肆，你這逆賊，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本來還是風度翩翩的方白麟，好像被別人踩住了尾巴，猛地跳出來，指著方塵怒罵道。

「哼，我胡說八道？」方塵冷笑一聲，目光在現場眾多人的身上掃過，而後說道：「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這方白麟的父親方育辰，根本就是一個無能之人，怎麼說呢，就是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人！既然他方白麟的父親沒有生育能力，那他方白麟母親的種，又是從哪裡來的？」

「方塵，你休要在這裡亂說一通，方白磷可是通過我們方家的血脈檢測的！」此刻，那方家的家主方天鶴，也忍不住開口了。

方塵盯著方天鶴，笑著說道：「對，家主你說得沒錯，他方白麟是方家的種，可是他卻不是那方育辰的種！可憐啊，方白麟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孽種，可是你卻是連一個自己真正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可悲，可悲！」

「哼，方塵，你別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了，你今天已經觸犯族規，按照規定，我們今天就要將你逐出方家！」方天鶴冷冷的說道。

「對，逐出方家！」

「這樣的廢物，留在這裡簡直就是給我們丟臉！」

「也不看看他那熊樣，竟然還想把方天縱的靈牌放進祖祠！」

「我們祖祠是不會容納罪人的靈位的！」

「這是對先祖的褻瀆！」

周圍的人聽到方天鶴的話之後，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而那方誌偉，方白麟等人的臉上，都不由的出現了一絲笑意。

方塵目光一寒，對著那些人怒斥道：「都給我閉嘴，你們沒有資格議論我父親，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父親是罪人？可是你們自己卻不反省一下，如果不是你們這些老頑固，反對我父親和母親的婚姻，我父母他們會私奔？如果我父母不私奔，我母親豈會被人殺死？我父親豈會重傷？如果我父親還活著，現在方家早就成為紅葉城最強勢力了吧？」

方塵對著那些長老，大聲的罵道：「說到底，你們這些食古不化的傢伙，才是家族之中的罪人！縱觀方家的歷史，曾有多少天才，因為愛上了你們看不過眼的女子，最後被你們棒打鴛鴦，讓他們意志消沉，心灰意冷？你們這些老古董，為什麼整天就知道在家族裡面內鬥，這一派看不慣那一派有天才出現，千方百計的去打壓，去陷害？你們那麼有本事，為什麼不去和張家、李家的人斗？偏偏要在自己的窩裡斗？為什麼每一任掌權的家主，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把李家和張家佔領的地盤給奪回來，而是想盡一切辦法的去打壓自己家族裡面的其他人？」

祖祠裡面一片寂靜。

方塵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緩緩的掃過，然後對這些人大聲的喝道：「哈哈哈?怎麼不說話了？你們不都是一個個把自己當作是家族的功臣么？怎麼都變成啞巴了？」

此刻的方塵似乎有點發狂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方天鶴的身上，「自從你擔任家主以來，治理無方，讓家族的實力一天比一天積弱，整個方家的人如同一盤散沙，當我們方家有人被欺負的時候，你們想到的不是齊心合力去對付敵人，而是坐在那裡冷眼看著那些和自己體內留著同一種血脈的人被人欺負，被人殺死！」

「方塵，你這廢物，說夠了沒有？」此刻，那些長老終於忍不住了，對著方塵怒斥道。被一個小輩在這裡指著鼻子開罵，這讓他們感覺到很美面子。

「廢物？哈哈哈哈，我是廢物？」方塵笑了，那笑聲，聽在那長老的耳中，讓他們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方塵抬起頭，盯著那幾個說話的長老，大罵道：「你們這些老傢伙以為自己的兒子孫子就是天才了么？方家之所以沒落，很大程度上也因為你們這些老傢伙，你們把大量的資源浪費在那些連豬都不如的傢伙身上，我們方家數萬人，找幾個資質好的人真的就那麼難么？你們這些長老院，每三年舉行一次比賽，看似公平，其實卻坑爹之極，你們讓那些從小就依靠自己實力修鍊的人，甚至有時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和那些從小就有著靈液淬體，靈丹服用的傢伙相比？這難道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公平？」

此刻，在祖堂外面，已經嚴嚴實實的圍滿了很多人，這些人都是體內沒有修鍊出玄氣的，方家族規之中，沒有修鍊出玄氣的人，根本就沒資格踏入祖祠，因為那些人認為，沒修練出玄氣的人踏入祖祠，是對先祖的一種恥辱。

「違反家族規定？去他！媽！的狗屁規定，你們這些長老的腦子進水了？有事沒事就愛拿著那族規改來改去，外面的那些人，哪一個體內沒有流淌著方家的血脈？難道就因為他們沒有修鍊出玄氣，就永遠將他們拒絕在祖祠之外么？難道他們作為方家的子孫，就因為你們那些腦殘的人，制定的一條狗屁規定，就讓他們永遠失去了祭拜先祖的權力么？」

說罷，方塵轉過身，對著方家列祖列宗的靈位，跪了下來：「方家的諸位列祖列宗在上，我方塵今天所做的任何事，你們可都是看在眼裡，不是我要反叛出家族，而是這裡實在沒我方塵的立足之地，不肖子孫方塵在這裡給你們磕頭了！」

「砰砰砰！」方塵對著方家列祖列宗的靈位，磕了三個響頭，他磕得很重，就連那額頭也頭被磕破了。

方塵起身後，又對他的三叔方天雄深深的鞠躬說道，「三叔，您永遠都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三叔，我走後，會天天想念你。」

「九弟！」方白宇一把抓住少羽的肩膀不放，「如果你決定要走，三哥陪你一起去。」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方塵無比感動，他知道方白宇的性格剛烈為人憨直爽快，「三哥，這裡需要你，你和我不同的！」

方塵緩緩的把方白宇的手拿開，大袖一甩，抱著方天縱的神主牌，準備朝著宗祠的門口走去。

「站住！」此刻，那方天鶴立刻開口大喝道：「方塵，你難道就想這樣走了么？」

「嗯？你想怎樣？」方塵止住身形，回頭看著方天鶴。

方天鶴臉色一沉，說道：「你今日不但私自帶著你父親的靈位闖進宗祠，褻瀆了祖宗的在天之靈，而且你沒有修鍊出玄氣就進入祖祠，觸犯了第八十一條家規，罪加一等。還有你竟然目無尊長，對我等開口大罵，如此孽子，出去外面，也是一個禍害，於我之見，理應處死！」

「對，處死！」

「此等禍害，絕對不能留！」

「殺了他！」

「殺了他！」

「將他的屍體懸挂在演武場上，以達警示之效！」

……

剎那之間，整個祖祠之中，頓時就沸騰了。剛才方塵的一番痛罵，讓在場的不少人心中都來氣，剛剛沒人敢吭聲，現在有人出頭了，其他的人也終於忍不住了。跟著大喊起來。

方天雄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已經從那些長老的身上，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他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個地步。

而方白宇，此刻猛的轉過頭，一臉擔心的看著方塵，他也知道，今天方塵的確是鬧大了。如果沒有之前的一番言語，或許他父親方天雄還能夠保方塵一命，可是現在方塵幾乎把整個長老院的人都得罪了，這些人在方家權高位重，掌握著方家每一個人的生死。

不過，方白宇卻發現此刻方塵的表情出奇的平淡，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這絲笑容里充滿了嘲弄，還有一種連方白宇都無法理解的憂傷絕望。

方塵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看著宗祠之中，那些殺氣騰騰的長老們，他突然大笑起來。

「處死？哈哈哈……哈哈……呵呵……咳咳……」方塵笑了，笑到最後，竟然咳嗽了起來，一絲血跡在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看著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本來鬧得沸沸揚揚的祖祠之中，又恢復了剛才的寧靜。

「欲加其罪，何患無辭？」方塵身體顫抖著，手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指過，「你們除卻會把怒火發泄到像我這些人身上，你們還會幹什麼？」

方塵又用手指著那些張老：「目無尊長？你們這些人，值得我去尊重么？你們眼裡根本就容不得半顆沙子，方家每一個稍有血性的人，都被你們整頓了、被你們磨滅了。你們需要的，是那些規規矩聽你們號令去辦事的人，他們只會成為你們手中的傀儡，永遠也不會成為天才，永遠都不會，如果這樣長此下去，方家必亡！」

方塵的眼睛早已潤紅，他感覺到自己的視野，完全變成了紅色，兩行血淚在他的眼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