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第332章 低下,高傲的頭顱

332.第332章 低下,高傲的頭顱

中野瑞足尖一點,突地瞬移到了夏初一的面前,擋在進殿的門口。

夏初一感覺旁邊那人像是又要動手,連忙安撫下情緒,有些不耐地道:「中野瑞,你再這樣,可就別怪我不當你是族長了。」

中野瑞渾身瞬間縈繞上一層靈力光芒,身後浮現出一隻黑黃條斑相交的巨大老虎,目瞪如鈴、獠牙森森地望著夏初一。

夏初一因為並不是親眼看到這種東西,接受能力倒是強了些,至少還沒被嚇了一跳,還有心思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道:「所以族長大人啊,你這是利誘不成,就威逼嘍?」

中野瑞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就知道今天的談判可能談不攏,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按照馴獸師大賽的規矩,最後一個從聖龕之中出來的人,將要和上一任獸王比賽,贏得這一屆獸王的稱號。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還沒有比。」

夏初一聞之頓時笑得更加甜美了:「所以族長大人想說,既然都要比個高低,那不如再多附加一些條件,比如我輸了就去給白錦鳶治病什麼的?」

中野瑞:「……」

夏初一不用想其他,光是看著中野瑞的臉色和他默認的態度,就知道自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還真是這個男人的做法,一切以實力來決定勝負,既具公平性,又沒有什麼能夠讓人詬病的。

夏初一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一重,旁邊的那人好像在表達著她和別的男人「對視」,他有多麼大不悅。

她反手握住那隻比她還要漂亮很多的長手,感覺到那分明的骨節咯在她的手心,默默不語。

中野瑞絕對不會想到,這時候的夏初一正在和瀧越開著小差。見她沉默不語的,他卻還以為是他的要求太過分了,思忖了片刻,繼而道:「我也不會強行地要你一定治好鳶兒。你有多大本事就治多少,能夠拖到幾天給我們留時間去找解藥就行。」

夏初一這會兒回過神來,冷冷一聲嗤笑:「你總是那麼信心滿滿。難不成,你就從來沒想過你輸了之後是個什麼模樣?」

中野瑞當然輸過。

剛剛開始修靈的時候,去拜師學藝的時候,拚命修鍊的時候,什麼時候不被人揍得滿地找牙?

後來他自己有了奇遇,修靈水平比其他人都修得高,又打贏了帶他入門的師父,便去雄心勃勃地參加馴獸師比賽了。

這個少年的張狂倔傲,就從那個比賽結束開始。

誰也沒想到會中途殺出這麼一匹黑馬,中野瑞成功得到獸王稱號,並且一併將這稱號保存了將近十年之久。

十年的時間裡,足夠讓本來就是族長接班人的中野瑞正式接手了整個獸族,能夠讓以前半吊子實力的少年,變得更加厲害,手法更加爐火純青。

也興許就是這般,沒人挑戰的權威,讓他再也沒辦法低下他那高傲的頭顱。

夏初一這人吃軟不吃硬,說不好聽一點,若是你的表現不對她的脾氣,你一橫,她會比你更加橫。

基於這些前因後果,夏初一直接拋出一句話:「那就,打吧!」

說著,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中野瑞還沒收掉那隻老虎的幻形,毫不客氣地道:「怎麼比?」

「隨便比唄,」夏初一無所謂地道,「要不然你來抓我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在一炷香之內抓到我,就算你贏。怎麼樣,比不比?」

中野瑞伸手一揮,一隻黑紅相間的大鳥尖叫了一聲,俯衝下來:「用這個也可以么?」

夏初一點頭:「當然可以。我說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說完,她還補充道:「對了,又忘記說你輸了該用怎樣的懲罰吧?上次你就賴過一次了。」

給她下跪道歉,請小飯店裡面的所有人吃一頓——這是上次打賭的內容。

不過顯然,某人一掌毀屍滅跡,直接拍垮了整個小飯館,都已經給她心裡留下陰影了都。

中野瑞被人戳到痛腳,臉色有些難看:「那今天這次的輸贏,連上次一起算!」

夏初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你輸了,我可是要你給我當馬兒騎的,而且得在小屁孩……也就是你弟弟面前。」

「夏!一!」

聽著那幾乎又開始爆裂的聲音,夏初一揉了揉太陽穴,有些受不住地道:「怎麼噪音這麼大。」

「……」

中野瑞覺得自己再和她多說一句話,肺都肯定要被氣炸了。

夏初一反手抓住瀧越的手,十指緊扣,臉上有些小興奮地道:「陪他玩玩吧。」

好吧,她承認要求比這個的時候,她就開始打瀧越的主意了。

畢竟連手都沒有出一下就打敗了這獸族接近神話存在的中野瑞,這種成就感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一聲「開始」令下,那巫騅鳥直接地俯衝而下,寬大的翅膀滑翔下來,如同一片巨大的烏雲,將頭頂的那片天空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中野瑞顯然一開始也沒自己動手的打算,二指在口中一吹,又喚了一隻巫騅鳥過來。

這次這隻相比較而言,尾巴要小一些,身上的羽毛要灰一些,看起來並不算好看。

瀧越帶著夏初一頻頻瞬移躲過追捕,還不忘給她說道:「新來的那只是雌鳥,你別去招惹它……的夫君。即便是情獸,吃起醋來也是會發狂的。」

夏初一完全沒有危機感,有瀧越和萬影歸宗這個神奇的技能在,她幾乎輕輕鬆鬆地就避開了一切傷害。

所以聽到瀧越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有心思戲弄道:「怎麼?情獸,你這是將心比心么?」

瀧越身子一頓,連帶著夏初一一個沒站穩,猛地撲在他的懷裡,撞了個正著。

「比不得娘子大人,這個時候都還投懷送抱,意圖引誘為夫。」

夏初一伸手在他腰側一掐,憤憤地道:「叫你貧!」

這邊兩人鬧得歡騰,那邊已經躍上雄巫騅鳥的中野瑞指揮著兩隻鳥沖著夏初一衝過去,沒想到她倒是突然在半路上停住了!

來不及思考有什麼陰謀,因為巫騅鳥的速度太快,這個距離,根本回不來!

本來是打算衝過去抓人的,這會兒他卻忙著控制巫騅的方向,想要盡量地遠離前方。

偏偏夏初一還在這時候轉過身來,面對著兩隻沖向她的大鳥,這才後知後覺地叫了聲:「媽呀……」

中野瑞下意識地俯身伸手去拉人,然而手伸出去被極速刮過的風颳得生疼,卻並沒有抓住什麼。

等那巫騅鳥俯衝到最下面又一個直飛天際之後,中野瑞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在看看下面空空如也的地面,頓時間出了神。

「喂,我說你要比賽認真一點好不好,我一個人玩多沒意思!」

腦袋「嗡」地一聲,像是被什麼敲了一下,一句語氣輕快略帶笑意的話語,從他身後傳來出來。

他迅速一個轉身,就見旁邊那隻剛剛才飛過來的那隻雌巫騅鳥背上,一個嬌小的人影迎風而站,吹得那秀氣的小臉紅撲撲的。

剛剛那種情況,危機箭在弦上。她到底是怎麼像變戲法兒似的,把自己變到巫騅鳥背上的?

來不及細想,就見那人控制著腳下的巫騅鳥,徑直地朝著他這方直飛過來,空氣之中還縈繞著女子惡趣味地笑——你說,這兩隻鳥,哪只比較厲害一點?

中野瑞哪有時間糾結這兩隻巫騅鳥誰比較厲害?看到那驟然衝過來的巨大黑影,他伸手一拍,熊巫騅鳥立馬低了一頭,俯身貼著屋頂,從下方給劃了下去。

夏初一見此單手支頷,摩挲著下巴道:「原來那隻巫騅鳥是妻管嚴呀。」

中野瑞聽著這話,想吐血。

巫騅鳥對巫騅鳥,實在是太難分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一炷香的功夫快要過去了,中野瑞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根鞭子,徑直地朝著夏初一方向甩了過去。

那鞭子是用骨頭連接起來的,一節一節的,也不知道又多少節,反正比平常的鞭子要長上不少,若是操作不當,很有可能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自己。

可是很明顯,中野瑞絕對不是那種會把鞭子揮到自己身上的那種,這一鞭甩到夏初一的面前,十分地精確無比。

因為纏住了腰身,也因為夏初一大意,倒還真被他拉了下來。

「糟糕!要陰溝裡翻船!」

「翻不了。」

一直沒說什麼的瀧越突然接過話去,隨即在半空之中抱住她的腰身,幾個旋轉,直接地落在了一旁的屋頂之上。

而中野瑞見鞭子揮空,趕緊地往回一收,卻見那鞭子頂端的骨鞭,竟被絞成了各種扭曲的形狀!

要知道這骨鞭可不是一般的骨頭做成的,而是鋼筋鐵骨!這種材料,世間少有,其堅硬程度,就算是你拿削鐵如泥的上品靈器來砍,那也絕對不會砍壞半分!

如今……

就僅僅只是纏繞了夏初一一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夏初一腳踩在屋頂的瓦片上,這才鬆了口氣道:「呼,那東西是啥玩意兒,掙都掙不開。」

瀧越替她將吹亂的頭髮理好,給她擦了擦汗,隨口道:「拴狗的鏈子。」

夏初一:「噗——」

連連地深呼吸,緩過氣來了,卻還不見中野瑞發起攻擊。她順著視線看過去,頓時納了悶:「小肚男發什麼呆呢,表情貌似很震驚啊。」

瀧越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他在奇怪他的拴狗鏈怎麼拴不住你。」

「死妖孽,你居然罵我唉!」

夏初一作勢要去打人,瀧越從她左邊閃到右邊,又右邊到了左邊,那速度快得跟光似的,哪能讓夏初一碰到一點零星啊?

她追了一會兒,自知自己和瀧越斗太沒前途,一撇嘴道:「算了,現在我可還在和人打著賭吶,一會兒輸了就不好了。」

瀧越的笑聲清冽地響在耳畔:「一炷香的時間,到了。」

一炷香的時間,那麼快就到了?

夏初一愣了下,就聽下面那個男人,緩緩地開口道:「我輸了。」

聲音,不疾不徐,平淡無波,倒是沒什麼異常。

然而就是沒什麼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

對於一個歷來高昂著頭顱的人,那麼輕易地認輸,是不是也太……戲劇化了一點?

瀧越攬住她的腰,對她道:「一個追求力量公平的男人,對於比自己強的人,是真心實意拜服的。雖然以他的自尊心來說,以後他肯定會更加努力,再找你比試,直到贏了你位置。」

夏初一搖了搖頭:「汗!還真是執著。」

說完之後,她突地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神色怪異地面對著瀧越,嘴角噙著戲謔的笑意:「話說,我這還是難得一次聽見瀧越居然也會誇別人吶。」

瀧越伸手揉她的頭:「作為對手,我欣賞他,作為男人,我鄙視他。作為情敵……」

他頓了下,微笑地道:「我搞死他。」

夏初一聳了聳肩膀,怎麼覺得背後有些莫名地冷風吹來,有些驚悚呢?

飛下屋頂,接受中野瑞的認輸。

夏初一絕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所以很是爽快地道:「既然你認輸了,我也不能太斤斤計較,錦鳶郡主的蠱毒,我替她先遏制住就是。」

說實話,九長老是中野瑞最開始的授業恩師,所以當夏初一讓一個老人家來求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無法推辭掉了。

白天雖然垂死掙扎了一天,但是到最後,他還是不得不到夏初一這裡來妥協。

但是沒想到的是,和同一個人的兩個賭,他都會輸,而且輸得這樣毫無懸念。

心裡雖然有些恨,恨她不把人命當回事,恨她為何咄咄相逼,恨她將他們兩個的恩怨牽扯上別人。

可是此刻,他剛剛認了輸,她就落落大方地承認去救白錦鳶。從始至終,她要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次妥協而已。

突地覺得,也許真如小英所說,這個夏一,還算個好人。

「對了,救人歸救人,那是因為我心情好,賭約卻還是得算上的。我這就讓人去叫小屁孩,你得在他面前給我當馬騎啊!」

中野瑞立馬咬牙切齒地道——他剛剛想的那些話全部收回!

這個可惡的女人!

夏初一這會兒的心情的確很好,所以連帶著也熱了一副心腸,見他手中握著被絞壞的骨鞭,開口道:「這鞭子我也給你修一下吧。」

「什麼?」中野瑞像是沒聽懂話。

「我說,你這鞭子都壞掉了,我給你修一下。」說著將那鞭子拿在手裡看了看,小聲地嘟囔道,「好在損壞得不是太嚴重。」

不是……這是怎麼回事?

中野瑞腦袋一瞬間空白,過了好久都還沒理清楚頭緒。

見夏初一看那鞭子看得一臉認真的模樣,他不由得問道:「你還會煉器?」

夏初一頭也不抬地點了點頭:「吶,學過一些皮毛,不過修你這鞭子還行。」

中野瑞覺得站在眼前的不是人,是個神,否則怎麼會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想來想去,他還是不相信偏多:「你若只是學到皮毛,就不要逞強了,我去找人修就是了。」

「哦,你找得到人修你就找人修吧,找不到了再拿過來找我。你這鋼筋鐵骨材料稀有,可別拿給不懂的人給糟蹋了。」

夏初一聽到中野瑞要自己找人修,心說自己也不是閑得慌,眼睛都還瞎著呢,很是乾脆地將鞭子還給了他。

若說中野瑞之前還有一絲不相信的話,聽到那「剛勁鐵骨」四個字輕飄飄地從夏初一的嘴裡說出來,他的所有不相信都煙消雲散了。

要知道夏初一當初為了鍛造飛行法器,看了多少看都看不懂的古書,根據尉遲風的註釋認識了多少稀有的材料?

想當初那些每天反反覆復從事同一樣事情時候的枯燥乏味,再想想此刻什麼都信手拈來的感覺,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少夏初一當初去學鑄器和煉藥的目的達到了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節約了一大筆錢呢。

最終中野瑞也沒將骨鞭給夏初一修,而是決定再去找當初鍛造的人試試。

雖然和那個人只有一面之緣,但是若是誠心想找,應該不難吧。

有些可惜地將骨鞭收了起來,他禮節性地沖夏初一一伸手:「請!」

這還是中野瑞第一次對夏初一那麼客氣,倒顯得夏初一有些受寵若驚了。

瑞明殿不是第一次來,所以熟門熟路。

到了那豪華的大榻旁邊,就見那裡還站著一排的人,卻個個愁眉苦臉的,顯然沒有一點解決辦法。

中野瑞側過頭問夏初一道:「需要幫忙的嗎?」

夏初一搖頭:「全部人都出去。」

「那你的眼睛……」

說實話,有時候他都有些信他家那個腦子一天都在亂想的弟弟的話了,這個女人,眼睛瞎了都還能看見東西,簡直神乎其神!

夏初一嘆了口氣道:「不會給你把人扎死就是了。」

中野瑞這才點了下頭,沖著那些藥師們一揮手,威嚴的聲音立馬響徹整個殿中:「你們全部都給我出去!」

所有的人都沖著二人行了個禮,而後退出殿外。

夏初一抬頭面向中野瑞,沖著門方向擺了下頭。

中野瑞微皺眉:「我也要出去?」

夏初一哼哼兩聲:「再不出去,我可不保證我一針會扎到她哪裡去。」

中野瑞看了一眼榻上,又看了眼夏初一,狠了下心,終究還是將白錦鳶的命交到了夏初一的手上。

「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夏初一「嗯」了一聲:「你把小屁孩叫過來就行,咱們一會兒出去履行賭約。」

中野瑞頓時黑了一張臉,一拂衣袖,大步邁出門去。

夏初一聽到那腳步聲漸遠,一揮手,關上了瑞明殿的門。

拿出銀針,取過燈火,她沖瀧越道:「瀧越,你從後面抱住我。」

瀧越喜出望外:「娘子大人把他們都趕出去,就是為了和為夫親熱一下嗎?」

夏初一伸手彈了一下銀針,慢悠悠地道:「你從我後面看,視線偏差不大,我不容易下錯針。」

畢竟這還是瞎眼之後第一次施針,這種事情失之毫米,謬之千里,扎這裡是救人,扎那裡就是害人了。

瀧越不情不願地依言照做,可是當雙手摟住那纖軟的腰身,並且上面的柔軟微微地擠壓下來的感覺讓他很是銷魂,他頓時十分地樂於這項差事了。

「我今天可能要多花一點時間,瀧越你要辛苦一點了。」

瀧越心裡早美死了,可是面上卻苦著一張臉道:「嗯,辛苦倒是沒什麼,只要辛苦完了之後娘子大人能夠給點補償就好了。」

夏初一同時抽出三根銀針,在火上燒了一下:「補償?要不要我也給你扎一下,活血化瘀,舒經活絡,保證你爽得叫起來。」

瀧越一想到那尖細的針尖刺進皮膚的場面,頓時就想叫起來了。

飛雲三針,並不是說下了三針就行了,而是要按照特定的順序,每次出三針,每針都扎在不同的穴道上。

這是飛雲針法難度比較低的,以後逐漸還可以同時扎四針,五針,最多的,就是傳說中的飛雲十二針,可以解任何毒蠱病痛的針法。

原本這飛雲針法是要從單針開始練的,不過葉鈞卿藝高人膽大,教自己徒弟的時候,直接讓她從三針開始練起。

想起第一次下針的經歷,夏初一這會兒腦門兒上都還冒冷汗。

握針的手有些抖,她緩緩地深呼吸,平復了呼吸,道:「別眨眼,別亂動。」

同時一隻手按在白錦鳶的身體上做參照,另一隻手飛快落針。

三針並沒有偏差,穩穩紮在穴道之上,夏初一解開白錦鳶衣襟,慢慢地往下拉,頓時把瀧越給驚到了。

「還要脫衣服?話說,娘子大人,這不是你設的圈套吧?」

「嗯?」夏初一小心翼翼地將胸口的衣衫褪去,沒仔細聽瀧越說什麼。

瀧越自言自語地道:「讓我看了別的女人的身子,然後以後你就有各種理由去看其他男人了。說,是不是這樣的?」

夏初一愣了一下,彎眸笑了笑:「本來我還沒這種想法的,不過你一說,我還真有這打算了。一會兒,你可要好好看,仔細看,別看漏了啊!」

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對於近在眼前的香-艷場景,一個取向正常功能正常的男人,居然要千方百計地躲開?

老天,這世界貌似不太正常了。

最終那衣裳只褪到夏初一要扎針的位置,她怎麼可能捨得讓瀧越去看別的女人的身體?

不過說實話,身後男人散發的怨念氣息還真是強大啊,讓她背對著他也能感覺到那怒氣翻騰。

不過不知道為何,她卻忍不住地彎起了唇角,想笑。

咳咳,要嚴肅,還在扎針呢!

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次,剩下的倒是好入手得多。

夏初一穩打穩紮,扎完第一遍下來,額上的汗珠都快流了一桶了。

瀧越在一旁替她擦著汗,看著她專註的神情,卻每每地被她罵道:「看哪兒呢,看luo體!」

哪有這樣的,露又沒露關鍵部位,有什麼好看的!

瀧越委委屈屈地看夏初一收了針,以為這地獄的生活終於結束了,卻見她又拿出一卷針布來,說:「再扎一遍!」

瀧越:「……」

第二遍輕車熟路,倒是很快就扎完了。

那白錦鳶本來逐漸開始發黑的身體,這會兒已經恢復了本來的紅潤膚色,只在左胸上面一點,有一個黑點,像是一個蟲子似的,想要刺破皮膚跑出來。

夏初一從針布上換了根大些的針,一下子刺入裡面,就見那黑氣飛快地順著那針跑了出來。

她早有準備,天火珠子一揚,將那些黑氣,連帶著那根粗粗的銀針,一起地燒了個乾淨。

「可以了,她體內沒有供蠱蟲醒來的條件,再拖個半個月一個月的,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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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庶女妖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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