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魔

朝陽初升，山林間鳥語花香，初升的朝陽灑落在樹林間的枯樹葉上，整個大地紅彤彤一片，倒也有種美不勝收的感覺。

風滿樓盤膝坐在一塊兒岩石上，雙目緊閉吸納吞吐著日月之精華，將濃郁的靈氣吸入體內，一一煉化成法力。

「咳咳咳……」

突然間傳來了咳嗽聲，吵醒了正在閉目打坐的風滿樓。

緩緩地睜開雙眼，風滿樓扭頭望向咳嗽聲傳來的地方，只見被左山雕迷暈的雲瑤和水玲瓏醒了過來。

上回說到，正準備當場將水玲瓏和雲瑤法辦的左山雕，突然間被一個枯木棒打暈了過去。而打暈左山雕的人正是連續趕路九日，橫掃數十個妖獸的風滿樓。

本來風滿樓對左山雕沒什麼好感，又恰巧看到左山雕正準備做禽獸之舉，所以就順手將他打暈了過去。

不是風滿樓有多善良，反而他很想將左山雕斬殺，但想到左山雕騙他們來此的目的，也就忍下了心中的殺意。

但兩個嬌滴滴的美少女就像兩個剝光了的雞蛋一樣躺在枯葉中，總覺得多少有點兒大煞風景的感覺。這可不是風滿樓有多清高，而是他害怕一旦他做出什麼出軌的事，雲瑤還好說，水玲瓏醒來之後不將他大卸八塊才怪。

所以，風滿樓忍下了自己流鼻血的衝動，連忙幫兩個美少女穿衣服的膽量都沒有，只是將她們的衣裙蓋在了嬌軀之上。風滿樓如此做，其實也不為別的，只是為了避免在穿衣服的時候和她們有肌膚接觸，這可不比後世，男女授受不親，真要是有了肌膚接觸，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水玲瓏肯定會拿他出氣。

「啊……」

「啊……」

雲瑤和水玲瓏剛剛坐起身，蓋在身上的衣裙就滑落在地，落在了枯樹葉中。

兩人見身上的衣物滑落，一聲尖叫后連忙抱住胸脯，用雙臂遮擋住了誘人之處。

風滿樓見狀，連忙扭過頭，繼續假裝老僧入定，盤膝打坐起來。

雲瑤和水玲瓏相互看了看對方的囧狀，腦海中回憶起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

但看到躺在地上的左山雕和坐在遠處的風滿樓，一顆懸著的心略微的放鬆了些許。在確定自身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后，連忙抓起地上的衣裙三下五除二就穿在了身上，其速度比受過專業訓練速度人還要快上許多。

兩人穿戴整齊后，雲瑤垂手低頭，面色嬌羞，白凈的臉龐上早已被紅霞掩蓋，就連玉頸都微微得有些發紅。

水玲瓏則不一樣，面露寒霜，走到風滿樓身前指著風滿樓的鼻子問道：「我問你，左山雕是不是你打暈的？我們身上的衣服不是你蓋的？」

風滿樓緩緩地睜開雙眼，一臉苦澀地望著水玲瓏，輕輕地點了點頭。但轉念一想，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水玲瓏卻有些不耐煩地追問：「到底是還是不是？」

這迴風滿樓也只能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水玲瓏俏臉一紅，雙目微微的一眯再次追問道：「那你都看到了什麼？」

風滿樓四下張望一眼，撓了撓頭，憨憨一笑：「都看到了……哦……不不……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說這話的時候，風滿樓心中還在盤算著如何應付水玲瓏，可還沒等他想清楚，水玲瓏接下來的話險些讓他一屁股坐倒在地。

「嗯！幸虧你什麼都沒有看到，否則非挖掉你的眼睛不可。」說罷便轉身向著左山雕走去。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水玲瓏自己都不相信風滿樓什麼都沒看到，但就算對方看到了又能怎麼樣？真的將他眼睛挖掉嗎？

風滿樓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在心裡安慰自己：「還好還好……咦！不對呀！這小娘們是給她自己台階下，以後千萬不能再提起這事，否則還不被她活吞了！」一想到這兒，風滿樓就不由得額頭直冒冷汗，就連後背都有些潮濕。

「咔嚓！」

正在風滿樓暗自擔心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聲悶響，彷彿是燈泡摔在地上一般。

當風滿樓望向聲響傳來的地方時，不由得額頭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只見水玲瓏走到暈倒在地的左山雕身前，一腳就踩在了左山雕雙腿中間，男人的寶貝就被水玲瓏一腳踩碎。

就這水玲瓏還不罷休，腳後跟使勁地來回揉搓，直接將暈倒在地的左山雕從昏厥中疼得醒了過來，殺豬般慘叫不已。

「啊……你……你敢斷了老子的根……等回去后老子非將你們當做奴僕賣掉……讓……讓人任意揉捏……」左山雕額頭上汗珠直流，渾身疼得打顫，雙手捧著小腹，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

「回去……哼！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有機會嗎……」水玲瓏面色冰冷，用腳後跟兒來回搓動著左山雕已經血肉模糊的寶貝，貝齒輕咬著紅唇冷冷的說道。

「哦……廢……廢了……別在踩了！」左山雕眼淚鼻涕直流，苦苦哀求。

風滿樓搖了搖頭，嘴角抽搐幾下，雙腿不由得往緊夾了夾，走到水玲瓏身旁，向後拉了拉說道：「玲瓏仙子，你先停一下，我還有些話要問他。」

水玲瓏冷哼一聲，一甩袍袖，也不再理會風滿樓，向著低頭垂手而立的雲瑤走去。

風滿樓走到左山雕身旁，蹲下身，望著兩腿中間的一片爛肉，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川字，咂吧咂吧嘴：「唉！我說，這都踩成這樣了，要不一刀割了敷點葯吧！」

「別……千萬別割……雖然爛了……但……但也比沒有的強……」左山雕連忙說道。

風滿樓冷笑著說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只要你能如實的告訴我，我會向玲瓏仙子求情，讓她放你一馬。」

本來已經絕望的左山雕，聽到了風滿樓的話，宛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個勁兒的點頭道：「好……只要你能讓她放過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聽到這兒，風滿樓點了點頭，雙目盯著左山雕問道：「其實也沒什麼，第一，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痛恨我？第二，你和千陣門的人怎麼勾搭到了一起？以他們高傲的目光，根本不可能和焰炎谷弟子有所來往。而此次他們非要來萬妖谷，這其中又有什麼秘密？」

左山雕雙手撐著落滿枯樹葉的地面，額頭上冷汗直流，對著風滿樓斷斷續續的說道：「其……其實我們也沒什麼仇，痛……痛恨你……只……只不過是看不慣雲師妹對你那麼好。還有就是，我最討厭長得比我帥的男人。至……至於千陣門，也沒有什麼勾當在裡面，只是他們不知道從何處聽說鳳族的彩鳳，在涅磐重生之前將一塊洪荒古玉和鳳凰精血留在了萬妖谷，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是，我帶著幾個師兄用火屬性功法幫他們剋制住守護洪荒古玉的木屬性妖獸，事成之後他們答應給我千陣門的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十方的陣法煉製，還有雲師妹和玲瓏師妹……」

「怎麼可能！千陣門煉製陣法的法門一般不會外傳，守護洪荒古玉的木屬性妖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洪荒古玉，鳳族的洪荒古玉怎麼會流落到萬妖谷？」一時間，風滿樓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水玲瓏拉著雲瑤的手，來到了左山雕身前，手掌一翻，一柄牛耳尖刀出現在了手中。

「風……風兄弟……不是說要替我求情的嗎？」左山雕抓著風滿樓的衣襟，有些慌亂的說道。

風滿樓搖了搖頭，面露苦色地望著水玲瓏：「玲瓏仙子，不如放他一條生路吧！」

水玲瓏撫摸著刀鋒，面無表情的望著風滿樓，語氣冰冷的說道：「你答應替他求情已經做到了，但是我可沒答應非要放過他。」說著，手臂一揮，只見眼前寒光一閃，牛耳尖刀便刺進了左山雕的胸膛。

左山雕抬手指著水玲瓏，雙目圓睜，嘴裡不斷的有鮮血湧出，剛準備開口，卻又被噴出來的鮮血堵了回去，最後脖子一歪，從此便一命嗚呼。

突然，一個和左山雕模樣相同的虛幻的小孩人影從左山雕的識海中飛出，準備向著遠方遁逃。

或許是水玲瓏早就料到了會有此事發生，就在左山雕元嬰準備遁逃的一剎那，水玲瓏一伸手，一個巨大的龍爪憑空出現，將左山雕的元嬰牢牢地抓在手中。

令風滿樓和雲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水玲瓏大嘴一張，毫不猶豫的將左山雕的元嬰遞到嘴邊，一張嘴吞進了腹中。

風滿樓和雲瑤張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幕，都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水玲瓏吞噬完元神之後，用舌頭舔了舔紅唇，砸吧砸吧嘴說道：「一個元嬰修士的元嬰，吞噬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居然敢給我下神仙倒，煉丹術沒學多少，歪門邪道卻學了一大堆，當真是死有餘辜。」

說到這兒，水玲瓏扭頭看向雲瑤和風滿樓，撇著小嘴說道：「左師兄遭遇到妖獸襲擊，連元神都沒有逃出來，我們想要救援來不及。」

雲瑤和風滿樓也不是傻子，知道出去后該怎麼說。所以聽到水玲瓏的話后，都紛紛點了點頭。

緊接著，水玲瓏雙目緊緊地盯著風滿樓：「嗯……謝謝你！不管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從這一刻起，你還是把之前的事全部忘掉。」

對此，風滿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同在此時，千里冰川的玄冰宮，漫天的鵝毛大雪緩緩飄落，給大地和山峰裹上了一層銀裝。

北風瑟瑟，呼嘯中的寒風「呼呼」刮過，玄冰宮前的山峰之巔，冰玄姬靜靜的站在冰崖的邊上，眺目望向遠方。

此時的冰玄姬，一身雪白色的長裙和漆黑如墨的三千秀髮隨風飄擺，臉頰上的面紗被寒風一吹緊緊地貼在臉頰之上，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眨動之間帶著絲絲的淚花。

片刻后，只見冰玄姬緩緩的閉上雙眼，兩顆晶瑩剔透的淚水從雙眸中流出，剎那間就被凍的像兩顆夜明珠一樣剔透。

當冰玄姬再次睜開眼睛后，長長的嘆息一聲，抬起芊芊玉手，望著手中的一個玉瓶道：「心魔……為什麼你會成為本宮的心魔？如果擺脫不了心魔，本宮的修為將會永遠停滯不前，或許還有走火入魔的可能。而要擺脫心魔的辦法要麼殺了你。要麼，和你結為道侶，從此形影不離。難道本宮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為什麼……」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冰玄姬才恢復了平靜，望著東方身形一動，片刻間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