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周老
隨後石方意識清醒過來，這件事自己做的確實不對，以貌取人不說，人家救了自己自己還罵別人，可是...可是...
「老丈，是您救了我嗎？」石方環顧著房內，看著這間勉強可以遮風避雨的房子，好多地方還用茅草遮住，想來應該是經常漏雨了。
「不是我還是哪位仙女啊~」那老者鄙視的看著石方，我也曾經年輕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小九九。
看著老者鄙視的眼神石方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訕笑著急忙道謝。
「老丈，您在哪裡找到我的？」終於，石方想起了一件大事，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又出現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自己也不知道。
「我是在小鎮東頭那條河裡發現你的，哎小夥子，你跳河了？殉情？」老者一臉好奇的看著石方，那隻纖纖玉手還始終未曾離開那香氣陣陣的腳丫。
石方一陣無語，有你這樣說話的么，「我...我...」思前想後石方覺得那地方太過於詭異，無須讓別人承擔起不必要的煩惱，所以石方隨便編個瞎話就糊弄過去了。後來從老者口中得知此地名為營山鎮，是帝國西北部的一個小鎮，鎮上也就百餘戶人家，互相也都熟悉。
「周老，您...救活我費了很多藥材吧」閑聊之中石方得知對方姓周，為表救命之恩尊稱對方為周老了，那老者也實在執拗不過石方也只好隨他去了。而石方想起自己昏迷之時隱隱約約吃下去的東西應該很珍貴。
「那可不是，那些都是...都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靈丹妙藥啊，若非老頭子我看你順眼，鬼才懶得搭理你呢」似乎感覺說錯了話，周老急忙轉移話題。而石方聽得這一切不禁感動連連，萍水相逢人家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救了自己，自己一定得報答人家。
正在此時，「老周！！！」聽得一聲大喝，石方向外看去，原來是一山羊鬍老者帶著幾個大漢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正在石方好奇之時，旁邊的周老扭頭就跑，奈何不大的院子幾步也就到頭了，一壯漢三步化作兩步，刷的一下攔在了周老面前。
「你倒是跑啊...」只見得那山羊鬍老者一臉怒氣的看著周老，「給我打！！！」
「為什麼打我為什麼打我，救命啊殺人啦」周老扯著嗓子大嚎著。
「你就是把鎮長叫來我也得打死你今天，我...我...我.」那老者似乎氣的不行，正挽著袖子準備揍他一頓。
「老丈，周老怎麼了？您為什麼要打他？」此時石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著那老者說道。
而一旁的周老看見竟然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頓時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馬一個空子鑽到了石方身後，貓著腰看著院子里的幾人，還不時的探出頭去看一看，他貌似忘了眼前這個少年還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
那老者打量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上身一處大大的繃帶倒是格外的引人注目。看著這模樣那老者也是能猜出個大概。「為什麼？他偷我東西你說為什麼」老者一臉怒氣的看著二人。
「瞎說。誰偷你東西了！！！」這時石方身後的周老依舊大聲叫著，看起來倒像是別人冤枉他了似得。
「嘿，我這個暴脾氣」一揮手幾名漢子頓時走上前去，把石方二人給圍了起來。
這時院子外已經圍了不少人，都在議論紛紛，「周老頭又偷東西了？」「是啊是啊」...
而石方聽得門外眾人的談論也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怪不得說到那些藥材時周老會支支吾吾的，原來那些藥材都是...
那老者竟是鎮上唯一的一名醫師，而周老為了他竟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去偷人家的藥材，看著家徒四壁的周老，被人家揍了一頓又一頓不說，還有那顆已經不知到了哪裡的門牙。石方頓時心中大為堵塞。先不說他的做法到底對不對，一個吃不上飯的老者竟可以為他石方做到這一步，那這人就是值得他尊敬的。
「老人家，周老拿的東西都是給我吃的，本來我是已經死了的人，多虧周老救了我，他做的這些都是因為我，您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去給您打下手來償還那些東西，如果還不行的話那您就殺了我吧」石方思前想後只能如此了，如果可以的話那麼自己就勞動償還，如果不行那就打死自己好了，反正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救了自己的周老還為自己付出，閉著眼睛伸出脖子向前。
「算了算了」那老者看著石方這絲毫不怕死的模樣，一臉的牢騷抑鬱，既然人家小夥子把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自己若真的動手...想到這裡，抬頭看了看門外的眾人，自己若真的動手那落得個壞名聲自己以後真的沒有吃飯的日子了。說白了自己吃飯還得指望著大家呢。而且離得不算遠，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老者也不想真的對他怎麼樣，只是純粹的想嚇他一嚇僅此而已。
夜已深，石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這些天以來發生的一切，「小子想什麼呢」突然聽到一陣毛骨悚然的聲音，石方也是啞然一笑。
「周老，謝謝您。」石方真摯的看著眼前其貌不揚的老者。
「你這小子，你還不如拿只雞來孝敬我來的實在，哼」老頭哼著小曲又出門去了。
而周老走後，石方也在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越想越頭疼越想越頭疼，「算了不想了，先把周老的債還了再說」想到這裡石方一臉的無奈，原來周老以前就有那個習慣，所以他要還債的對象可不止醫師一家啊...可是石方卻是沒什麼怨言，在他看來干一些活就能抵得上自己一條命，那這值，太值了。
豎日清晨，「咚咚咚」「錢老，在嗎」石方輕輕地敲打著木門，不一會，裡面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老者正是醫師錢老，「哦，石方啊，來那麼早」錢老看著眼前的少年，實話實說自己對這個少年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石方走進屋去看著整齊的葯櫃，整個屋子散發出一股草藥的芬芳，「這醫館就我自己，我自己也圖個安靜，現在你來了倒也沒什麼事要求你做，你就先認認草藥，打個下手就行了。」錢老走在前面，一樣一樣的為石方介紹那些藥材。
就這樣石方在醫館呆了一天一天又一天，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錢老今天上山採藥，醫館暫時的讓石方看著，隨著時間的推移石方現在也能算得上半個醫師了，看著門外一位老婦人正顫顫巍巍的走進來，石方急忙去扶，「劉大娘，您哪兒不舒服啊」
待石方問明病症以後嫻熟的從葯柜上抓著藥材，大約抓了有七八味的樣子，吩咐老人熬煮的方法，正欲送老人出去，「石方啊，我昨天撿到一個這東西，我看挺漂亮的，你就拿著玩吧」老人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暗青色的吊墜，石方雖然不懂這些東西，但是一看材質就知道此物應該是價值不菲。
「劉大娘，這很貴重的，您拿著去換點東西吧，我不能要」石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可是老婦始終堅持要把它送給石方，最後無可奈何石方只能收下，
石方打量著手中的吊墜，忽然感到了體內有些別樣異動，可是太過細微石方也並沒有太過於在意，等到錢老回來的時候石方就回家了。剛進家門口卻是見到周老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盯著什麼在發獃。
「周老怎麼了」石方不由得好奇發問道。
「周老？」見周老沒有反應，石方再度向前呼喊著，
「奧，石方啊，你來看看」周老一個錯愕才發現石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後。
「這是...」石方看著地上一個奇怪的字元。
「這是隔壁老傢伙他孫子從外面帶回來的新式玩法，說是讓我猜，我猜個什麼啊我猜...」看著周老抓耳撓腮的模樣石方忍不住就想笑。自從石方來到這裡以後每天都去幫別人家幹活，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很喜歡他，而周老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干過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小鎮人不多但都很團結，因此很快便原諒了周老。從那以後周老還經常和附近老人家一起下下棋什麼的。而時間長了以後石方才發現眼前其貌不揚的老者著實是一個情感很豐富的人，而且除了一些小毛病意外並不像是那等會偷雞摸狗之人。
「這怎麼玩的？」石方不由得好奇起來，自己這些日子也沒什麼娛樂消遣的工具，遇到這東西自然要好好的玩一把。
「說是什麼拆開，拆開在組合什麼的，哎哎哎...」說著還使勁的揉了揉那雞窩一般的頭髮。
石方看著旁邊還有字元，約莫著七八個的樣子，慢慢的蹲了下來，加入了周老揉頭髮的陣營。
夕陽西下，或是詩人吟嘆頌詠或是將軍戰場殺敵，可是一小院內，一老一少二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繁懊的字元，不時的抓耳撓腮，直到月光照耀大地，二人像是著了魔般依舊緊緊地盯著那些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