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樂歌(六)

39.樂歌(六)

此為防盜章,一小時后替換么么噠蘭兮不曉得為什麼堂堂一屆魔君要偽裝成仙人混進百仙大會,也不曉得大會上那麼多仙人他為什麼偏偏擄走了她,只是他尚未對她流露出惡意,也未做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偶爾有那麼一瞬間,蘭兮從他的眸中捕捉到一種複雜的情愫,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通過她看別人,想來是個有故事的魔君。

蘭兮懷疑他根本就是擄錯了對象,於是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魔君,老身名叫蘭兮,仙力低微,尚無品階,老來無成,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墨臨聽她說完,涼涼地覷了她一眼:「沒有。」

蘭兮一噎:「那你擄老身過來是為的什麼呢?」

他的眼神有些凜冽起來:「你當真不知道為什麼?」

蘭兮頷首,誠實道:「老身真不知道。」

他倏忽捏住她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在裝什麼傻?你再敢自稱『老身』試試?」

蘭兮嚇得有些結巴:「難道要稱……老夫?」

他猛地將她按在身下,怒極又像是痛極的樣子,仿若她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蘭兮不曉得接下來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驚慌地抵住他的胸膛,帶着哭腔喊:「你有話好好說,咱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他眸子有紅光乍現,那應該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表現。他低頭在她肩頭咬了一口,並不是很疼,但那是要輕薄於她的姿勢。

蘭兮使勁捶打他:「你要不要臉,連老人家都不放過!」

他身子一頓,猛地然後放開她,起身摔門離開。

蘭兮僵僵保持着方才的動作,鼻間尚還能聞到他存留的氣息,讓她恍惚覺得,或許自己是認識他的,在她遺失的某個部分的記憶中有他,但是她忘了。

她撫了撫肩膀,余驚慢慢消散:她怎麼就忘了呢?

蘭兮被關了幾天,心情很不美麗,她想着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擄來,大哥肯定急瘋了,她該想個辦法趕緊逃出去才是。

門外有兩個魔族的守衛,瞧著面目還是挺順眼的,蘭兮決定暫時忽略她的年紀,豁出老臉,沖他們賣了一個可恥的萌,然後開始套近乎。

「兩位小哥哥好啊,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哪裏?多大了?有對象沒?我認識幾個美人,膚白貌美大長腿,洗衣做飯啥都會,要不要給你們介紹一下?」

那兩個守衛比她想得單純多了,經不起她這些話的戲弄,臉上紅了又紅,表情微澀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一個叫修崖,一個叫擎沨。

蘭兮趁着他們羞赧之際,連忙提出渴求:「兩位小哥哥,這房間里有點悶,請問我能出去透透氣嗎?」

她滿眼期待地望着他們,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默默祈禱:答應吧答應吧答應吧。

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答應了,那個叫修崖的守衛說:「魔君交代,只要你不出魔宮即可。」

「你們怎麼不早說?」她在房間里憋得都快抑鬱了。

蘭兮跳出房門,裝作看風景的樣子在院中四處走走,然後一點一點往院門蹭去,而修崖和擎沨,也寸步不離地粘着她。

蘭兮不樂意了:「你們要一直跟着我嗎?」

「魔君讓我們保護你。」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哼……」蘭兮撇撇嘴,「監視就監視嘛,說那麼好聽做什麼。」

他們也不反駁,就這樣一直默默跟着。像是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保鏢,陪着她雄糾糾氣昂昂地在魔宮裏瞎溜達。

蘭兮四處打量著哪裏有逃走的出口,只是出口還未找到,她一不小心就溜進了魔殿裏,遠遠地瞧見了那天被她氣跑的墨臨。

蘭兮一直挺奇怪的,她不知道他為何只同她說了幾句話便生了那麼大的氣,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可是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這背後肯定有原因。

於是蘭兮問她身後的那兩個守衛:「你們魔君原來可有特別喜歡的人?或者特別怨恨的人?長得像我的那種?」

修崖和擎沨面面相覷,然後一齊搖頭:「不知道。」

蘭兮挺失望的,不確定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知道卻不敢說,於是板起臉來準備激一激他們:「身為魔宮的人,你們難道都不關心主子的私生活嗎?你們連這點職業精神都沒有嗎?」

他們倆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蘭兮臉色一變,又笑嘻嘻地湊過去:「不了解主子的私生活也罷,那你們關心你們魔族的大事嗎?最近你們魔君跟仙界起過衝突嗎?戰神蘭羽你們認識嗎?你們的魔君大人是不是跟他有仇啊,所以才將我擄來藉機報復他?」

「這個……」修崖的表情有些為難,似乎知道些什麼,又好似不太明白的樣子。而擎沨表情懵懂,看來更是什麼都不知道。

蘭兮正逼着他們好歹說出點什麼,不妨大殿中傳來一聲怒吼:「你給我進來!」

蘭兮一個激靈,回頭看見墨臨正往她這個方向看,眸光冷峻,抖落一身森森寒氣。

兩個侍衛當時表情就不好了,蘭兮一個激靈,趕緊繞到一個修崖身後,然後將擎沨推了出去:「哎,叫你吶。」

被她推了一把的擎沨一臉土色,十分無奈地看着蘭兮,然後殿中又是一聲吼:「你們兩個把那個丫頭給我拖進來!」

丫頭?

是在叫她嗎?

自打她醒來以後,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般少女的稱呼叫自己,蘭兮當即心下一個激動,不用別人拖,自己噠噠就跑了進去,涎著笑問:「魔君,您叫我吶?」

許是她態度太過良好,表情過於狗腿,眼前這個方才還怒氣衝天的魔君,竟一個忍俊不禁,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繼續板着臉。

蘭兮捕捉到他方才的那個笑容,料想他此時心情應該不錯,於是自己也跟着放鬆許多。她試着跟他心平氣和地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信息來。

「魔君你多大了?是否娶妻?有子嗣沒?孩子聽話不?管理整個魔族是不是很累?我們仙界最近沒找您麻煩吧?呵呵,呵呵呵……」

墨臨瞥她一眼,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他忽然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本君和你的關係?」

蘭兮真誠地點頭:「大概是因為我睡了太久,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所以想不起來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墨臨聽她這樣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來:「你是仙本君是魔,原本互不相干,但偶然一次你對本君一見鍾情。你喜歡本君,為了本君你敢隻身闖魔族,敢忤逆你的大哥,敢觸犯天條,你喜歡本君喜歡得死去活來,可是本君就是不喜歡你。」

「我就那麼沒出息?」蘭兮不信,「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把我帶到這裏來?」

他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稍稍向自己拉近了些。蘭兮以為他要說出將自己擄來的原因,卻沒想到他呵得笑了一聲:「騙你的,這種話你也信?」

蘭兮正要惱,心中忽然有一個奇怪的感覺閃過,她雖琢磨不透是什麼感覺,卻是叫她停下了想要拍掉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轉而握住他的手腕,與他對視:「你怎麼知道我不信,我喜歡你喜歡得能捨棄自己的性命,所以最後我跳下了誅仙台,對不對?」

她說這些話不過是猜測,卻叫他的眸子忽然一緊,身子隨即被他箍住,鎖在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你想起來了?」

蘭兮抬手,捧起他的臉,「深情」地望着他,然後將他方才說給自己的話還給他:「騙你的,這種話你也信?」

墨臨一愣,蘭兮趁機跳出來,挑釁地看着他:氣死你氣死你就是要氣死你!

墨臨叫人進來把她轟走了。

而修崖和擎沨依舊不知疲倦地跟着她,看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崇敬:畢竟她是第一個敢對他們魔君使性子的人,而且是第一個使完性子還能毫髮無損全身而退的人。

「魔君沒一掌拍死姑娘你,說明姑娘對魔君來說,定然是十分特殊的。」修崖說。

擎沨也跟着點頭:「我瞧著魔君看姑娘你的眼神也不太對,有時候很惱怒,有時候又很溫柔,難得見魔君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蘭兮心中也正得意,本想在這魔宮裏再逛一逛,忽然瞧見不遠處的樹上,端端立着一個人,踩着一片樹葉,紋絲不動,想來魔力不低。

他長身孑然,身姿挺拔,姿態昂楊,目視遠方,一襲緋色的衣衫在綠葉的襯托下很是顯眼。蘭兮走過去,抬頭去瞧,逆着光線有些睜不開眼睛,但還是看見他五官冷峻,表情倨傲,眉目與那墨臨還有幾分相似。

她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站那麼高做什麼?」

「我在等風來。」那人回答她。

喲,還是個文藝青年。

「你為什麼要等風來?」

那人目光睥睨:「風會吹乾我的褲子。」

「褲子?」

蘭兮正奇怪文藝青年的褲子,不妨身邊的修崖一臉痛心疾首,哀嚎一聲:「二殿下,您又尿褲子了?」

蘭兮:「噗……」

蘭兮的思路被打斷,她將瓶子塞到懷中,跳下來,看了看紫苑,又看了看白澤,有些心不在焉道:「哦,你且先看着她,我去找一下祁辛和文昌帝君,不曉得他們追上樂歌沒有。」

白澤問:「你怎麼找他們?」

蘭兮拍了拍那個因為叫了一聲「喵」而羞恥得蹲牆角的饕餮,說:「不是有它么?」

「還是我去吧。」白澤不放心道。

「沒事,你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蘭兮喚來饕餮,坐在它背上,先去閣中將阿念託付給幾個仙侍,而後才揪著饕餮的耳朵說,「你追隨樂歌那麼久,應該很熟悉她的氣息吧,快帶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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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有顆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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