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古老道

知道胡虎和雷鶴龍兩個青冥衛已經趕到自己前面了，柳擎風便更加小心，此時他已經成了這司徒府小局的一位旁觀者，他要小心的揭開困擾自己多日的天外流隕怪蛇的蟄伏於青沿城的目的。

此時內堂里已經沒有了光亮，並不像剛才他第一次進入闖司徒府三人混戰時一樣，屋內的的燈火都不知被誰掐滅，烏雲此時又將月亮籠罩，一切又變的和以前一樣黑漆漆的。

柳擎風看內堂外並無人影，便小心的湊到內堂門外，側耳傾聽，屋內靜悄悄的，連先前異形怪屍絲毫不加掩飾的「沙沙」聲此時也聽不見了。這平靜的一切暗示著隱藏在下面的巨大陰謀就要浮出水面，越是安靜柳擎風知道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透過紙窗小心的向裡面望去，卻是什麼也看不見，正當他豁出去想要推門而入時，一點極易忽視的昏暗燈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應該是內堂深處的一間小屋。柳擎風此前因為公事曾經在白天來過司徒府一次，那時司徒朗就是在內堂接見的，他還留意過那間小屋，白天也是緊閉著，當時就引起了他的好奇。不過日後就一直沒有再次進入司徒府的機會，再加上公務繁忙，他也就見見淡忘了。

現在又看見那小屋裡有昏暗燈光亮起，柳擎風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看了看兩側，知道斷然不可能推門進入靠近那燈光了，此時只能從屋頂上去，到那間小屋的正上方再做打算了。

他輕身翻上內堂屋頂，順著瓦片的擺放輕步移動，估摸著來到了那小屋的位置，就低身伏下，緊貼著屋頂的瓦片。只聽屋內好像有三人低聲交談，其中二人雖然故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柳擎風還是聽出了是胡虎和雷鶴龍二人。至於那另外一個聲音，卻有些陌生，一時辨認不出來。

不知是因為瓦片隔絕，還是因為屋內人聲音是在太小，柳擎風一直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好輕聲掀起一片瓦片，同時運起了在風岩谷外曾經使過的斂息之法，透過那一絲縫隙向裡面看去。

只見昏黃的燈光中，雷鶴龍還有胡虎與一個白髮老頭對立站著。那老頭身後是幾口大箱子，其中一口已經被打開，裡面金光耀眼，是無數金銀首飾和珠寶，估計其他的箱子裡面裝的也是這些黃白之物。

也許是因為少了瓦片的阻擋，柳擎風感到自己依稀可以聽見屋子裡面的人談話的聲音。

「古老道，你站在那箱子面前擋住我兄弟二人去路是為何？」這聲音粗里粗氣，極為蠻橫，應該是胡虎。

「無量天尊！並非老道有意擋著兩位官爺，只是有些話，咱們要在這裡先說清了。」這是一個有些蒼老而且頗為和藹的聲音，應該就是下面的那個白髮老頭。

「哼，古老道，別以為仗著內堂那些行屍你就可以和我兄弟二人討價還價。」此人聲音低沉陰翳，顯然就是雷鶴龍。

「誒，雷兄此言差矣了！老道只是想告知二位，那司徒闊自知難逃一死，在死前已經將家傳劇毒本木灰塗在了那幾箱珠寶上。」雖然那個白頭髮老頭顯得勢單力薄，弱不禁風，不過面對氣勢洶洶的二人，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

「什麼，司徒闊那小子居然做出了這事，看來大哥你還是讓他死的太痛快了！」胡虎忍不住叫罵道。

「沒事，古老不是攔住了咱們嘛，他留在這裡，想必是想為咱們兄弟二人想一個破解的法子。對吧，古老！」說完雷鶴龍就望向了古老道，同時袖口低垂，小臂微微抬起，若是那古老道敢提一個「不」字，就讓他橫屍當場。

「呵呵！」古老道乾笑了兩聲，「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夫既然救下兩位官爺，自然也會幫二位官爺解決這本木灰之事。我在南城外有一口化金鍋，其內有一鍋無根水，只需二位將這些寶物交於老道我，老道自然會為兩位官爺除去其中的本木灰。」

「你是讓我兄弟二人將這屋裡的寶物都交給你了?」雷鶴龍低沉著嗓音問道。

「只是暫時交予老道我，用化金鍋去完毒后我定會原封不動還給兩位。二位到時只要分老道一杯羹就好。」那古老道對雷鶴龍的強烈殺意視而不見，依舊微笑著與他們交談。不過這微笑在屋頂的柳擎風看來更為慎人，因為他順著昏暗燈光已經看見內堂里好像人影措措，應該就是那些異形怪屍。

剛才那雷鶴龍說古老道仗著這些行屍，莫非那些屍體都是由這古老道操控的？而不是那些風岩谷底下的怪蛇，不對啊，自己明明看見柳天喜身上有怪蛇的蹤影了，此時怎麼又變成是古老道操控的了。柳擎風剛才還慶幸於自己置身局外，了解的要比旁人多上許多。此時卻頭都要大了，將自己先前的假設都推翻了，莫非自己過分誇大天外流隕的危機了，這一切不過是下面的老道所耍的把戲。

還沒等柳擎風想清楚，下面又傳出了聲響。

「哈，你真以為我們兄弟二人是傻子，你將這財寶運走，我兄弟二人又有公務在身，不能陪你同去，你若是卷了這些財寶走了，我們去哪找你？」那胡虎越說越生氣，說罷就要動手。

那古老道連忙賠笑，「老道我怎知二位大人還有任務在身，以為咱們三人可以一齊前往，但你們說了不行，老道我就再想辦法。」

「不必了，就依你。」雷鶴龍這時突然開口。

「不行啊，哥哥，這老道詭計多端，每日與屍體打交道，滿口胡言，我們怎能信他？」胡虎趕緊阻攔，他不明白雷鶴龍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計劃。

「我知道你最近在練一門魔古道功法，還缺幾具屍體，此功法你所剩時日不多，不許在這青沿城修鍊完畢，所以你得的屍體必定會在這青沿城尋找，你一時半會也就脫離不開青沿城。」雷鶴龍盯著古老道的眼睛，說出了原因。

古老道明顯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然後慚愧一笑，「想不到雷大人對老道我如此了解，的確如此，不知這樣虎大人是否相信老道了呢？」古老道轉向胡虎。

「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那就依你吧！」胡虎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此時烏雲又露出了一絲空隙，將月光撒了下來，雷鶴龍下意識的抬頭一看，正好看到房頂上的瓦洞。

一根鋼釘破空而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