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邊緣

第十一章 死亡邊緣

費力地想看看周圍的情況,卻該死發現——我居然還看見方衍沒有離開!

她該死地居然想衝進地道里!草,這個笨蛋。如果她衝進來了,說不定會刺激到這個中年漢子的。作為人質的我就要遭殃了!

旁邊幾個剛剛趕來的警察死命地抓住她。倆個女警察費勁的把她架走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被這個小妮子給嚇死。

「大叔……要不你扣著……我……我們慢慢坐在地上……這樣不累些……」我好象非常為他考慮一樣地熱心說道。他媽的,當人質的味道不舒服啊,我也會害怕。只是我現在不能害怕,害怕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你閉嘴!」中年漢子用力地又勒了我一下。我草他娘的,我都快窒息了還勒我脖子,我死了你他媽的也別想跑。草。

「請你不要激動!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做的到的都會幫你辦到。只要你不傷害人質!」人群已經被趕到的警察從倆邊緊急疏散掉了。說話的那個似乎是有點來頭的。見中年漢子又勒緊我的脖子,連忙安撫他的情緒。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中年漢子卻越發激動了起來。

「你的孩子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我們該去哪找他?」那個警察問道。

「就是那個被你們抓走的男孩!」中年漢子大口大口的唾沫噴了出來,噴地我右邊臉上全是他的口水。真他媽的噁心啊。

警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沒事抓他孩子幹什麼?應該是準備要抓捕的時候怕傷害到孩子的安全預先找機會弄走了孩子。如果是這樣,那就真是打草驚蛇,得不償失了。

警察稍微轉過頭朝身邊的人詢問了幾句什麼。最後點點頭,這才朝中年漢子大聲說:「我們馬上帶你的孩子過來。千萬不要傷害人質!」

中年漢子意識到自己快把我勒死,馬上鬆了一些。

我死命地呼吸著。小時候把看到魚從水裡撈上來時鰓不停的扇動,原來是這個感覺。我親身體會到魚離開水裡的痛苦。人不吃飯可以餓一星期,沒水也可以生存三天,沒空氣三分鐘到五分鐘就掛了。

倆三分鐘之後,一個臉上滿是淚痕的孩子帶了過來。一到見中年漢子就哭著喊爸爸,在抱著他的警察懷裡使勁折騰個不停。

「讓我兒子過來!不然我就崩了他!」中年漢子再一次勒緊了我的脖子,77式手槍用力的頂著我的太陽穴。我他媽的這一輩子在心裡罵人最惡毒就數這一次了。就算是你,被人這樣勒著一會松一會又勒上,你不抓狂才怪呢。說不定你會連人家祖宗十九代都問候了,而我目前僅僅問候到第十八代。

我在心裡直念叨:「可千萬別走火了!我可蕭家第三代單傳的獨子啊,我要是掛了那蕭家就真是斷子絕孫了!」

那個帶頭的警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孩子一著地,馬上朝他父親這邊沖了過來。

我大腦里閃過一道光:我在他手裡,本來是他的人質。孩子現在又過來了,那我和孩子同時都成了他的累贅。而且是他不能也不敢拋下的累贅。他應該是非常疼愛孩子,那麼孩子和他自己的命一樣重要;我是他的人質,沒了我他就永遠逃不掉。那麼說我就絕對有機會了。

我一瞬間冷靜了下來。這時候不冷靜只會讓活命的機會稍縱即逝。

短短几十米的距離,他兒子跑伸著雙臂哭泣著跑過來。

遠處,我直覺地感到那個帶頭的警察在凝視著我。雖然我看不清楚,但我感覺到了。

而背後那個中年漢子喉嚨里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就好象小時候看我媽媽宰殺雞鴨的時候,菜刀割破喉嚨后雞鴨進氣出氣費力的感覺。

我看到了他的兒子,那只是十來歲的小孩子。

我幾乎可以肯定中年漢子都有些哽咽,因為他連續抽了幾下鼻子。全身有些輕微的顫抖,而這顫抖並非剛才靠在牆壁上休息時的緊張加上疲勞的顫抖。

既然這個中年男子如此疼愛他的兒子,那麼他發現兒子被警察預先和他分隔開之後一定非常擔心。我現在有點能理解為什麼他會突然抓住劉蘋蘋當人質了——因為這是他要回兒子的手段。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一定要等這個孩子跑完這短短几十米!

一定要忍耐!不然就完了!

孩子終於跑到他父親的身邊,哭喊著抱著他父親的大腿。

而在這個時候,出口處附近的那個帶頭警察突然右邊眼睛一閉。

我馬上知道,這個警察想暗示我什麼東西。

雖然我和他之間距離太遠了,我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睛。但一剎那的靈感和直覺告訴我,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這個警察突然閉上一隻右眼,絕非只是簡單閉一下眼。而且他只單單閉上了右眼。

潛意識裡我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靈光。可是我的意識驅使我一瞬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手臂一彎,左手手肘用盡全身力氣地往身後撞去。

中年漢子怎麼也沒想到我會突然發難。而這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那淚跡斑斑的兒子臉上。

被我爆發力最大左手手肘盡全力一撞,感受到巨大疼痛的他下意識地鬆開勒著我的左手去捂自己的左胸。因為我撞到的地方剛好就是他心臟區!

我右手直接不可思議地握成拳砸在了中年男子的臉上。這一拳雖然沒有左手手肘來地有力,但正中鼻樑——全身最脆弱的骨頭上。

本來想動手搶他手裡那隻77式手槍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選擇了迅速的往左邊撲閃開去——那個警察所閉上的右眼,剛好是我的左邊。

我沒有更多時間去選擇和判斷了,只能賭一次!

在我還沒落地之前的那一剎那,我清楚地聽到了一聲槍聲。接著就感覺腦袋砸到堅硬大理石上,嗡地一下痛死我了。

他媽的,真是遭罪。我長這麼大,除了爺爺打我屁股的巴掌,爸爸教訓我的小木棍,教官的皮帶還有方衍揪我耳朵的手指,我還沒在**上象今天這樣受罪過。

爺爺的巴掌,老爸的木棍,教官的皮帶,方衍的手指都他媽的只能皮肉痛一下,對筋骨根本沒有影響。可剛才撞地的那一下,我腦袋瓜子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鋪滿大理石的地面——當然是大理石鋪的,火車站可沒黃泥巴鋪的走道!

那個鑽心的痛啊,讓我幾乎都快暈過去了。耳朵只聽到嗡嗡嗡地轟鳴聲,視線都模糊了。

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出來,草,真是痛死老子了。希望不要撞出腦震蕩才好,要真搞出點小毛病,那就咯屁了。

搖搖晃晃坐了起來,馬上意識到那個中年漢子的危險還沒解決!剛想用勁地看下情況怎麼樣了。剛才我聽到槍聲響了一槍,而我卻沒中彈,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中年漢子中彈了。

眼前滿是金光星子,模糊到不行。只看到很多人的影子跑過來。接著有人大聲喊叫,再接著我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夢裡我看到了依舊是一身戎裝的爺爺,帶著警衛用改不掉的老習慣直接踹開病房的門衝進來。

看到了十年沒見的老爸老媽朝我招手微笑。

看到了那個帶頭的警察。雖然他換了一套衣服,但我還是認出了他。

……

我很想說話,好象有很多話非常想說。可我發不出聲音……

我很想說話,因為我想起很多童年的故事。可是我發不出聲音……

……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潔凈的房間,白色的被單,旁邊擺著的一些電子儀器,拼湊起來就是一個病房的環境。

輕輕挪動了一下手指,還有點力氣。不象我想象里那麼虛弱。

左手伸到左邊腦袋瓜子上摸來摸去,沒有感覺哪裡非常痛。

稍微使點勁,把身體撐著坐了起來。握了握拳頭,還有點勁,打不了老虎但最起碼能捏死一隻老鼠了。

房間門一打開,一個腦袋伸了進來,是爺爺警衛連的那位神槍手李叔。

看到我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傻笑,他愣了一下,接著馬上拉開門沖了出去:「他媽的,醫生在哪裡?醫生呢?」

四十幾歲都還沒有娶老婆的李叔,據說就是因為那嘴巴太臭,什麼髒話都能罵地出來,所以出了名。性格過於梗直剛烈的他,就也因為一些原因得罪了領導才被爺爺挖過來。不然一個王牌狙擊手,就算爺爺愛才也不會輕易去挖角。畢竟狙擊手做警衛連長,屈才啊。按爺爺的話說殺雞使牛刀,浪費!

瞧他連對軍人最尊敬的醫生都能帶上三字經,就知道他這個人有多口無遮攔了。或許自己的口無遮攔,多多少少和這個被自己從小叫做李叔的傢伙有莫大的關係吧。

倒也不是他對醫生或其他人不尊重,而是改不掉的習慣罷了。或許有時候壓力過大,這也是個宣洩的渠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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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又滿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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