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嗯……？「前輩真是好孩子，就是這樣。——不過，還得再具體一點。不然，我怎麼知道前輩想要我做些什麼呢？」
她叫他「好孩子」，這樣輕浮又溫柔的口吻讓他感覺到胸口有一種麻癢刺痛的甜蜜。
他懷疑自己已經喪失了正常思維的能力，渾身的力氣用來推出詞句溢出喉嚨形成聲音：「我的……領帶。用它——用它把我——……綁起來。——然後斥責我……我……。」
他塞住了，為自己竟然真的說到了這個地步而感到恐懼和不安，強烈的羞恥感使得他緊緊地抿住嘴唇不敢再說，努力使自己面向地毯，不去管陸離的眼光。再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他慌亂地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溢出了一點眼淚。
陸離溫柔地撫摸著他的側臉，親吻去他的那麼一點淚水。
「別怕，別怕……您做得很好，這樣非常可愛。是的，只要哀求我、服從我，您就會得到快樂。——好了，現在，睜開眼睛來看我。」
她的誇獎的甜蜜與完美里透著一種奇妙的嫻熟，因而顯得並不真誠。所以切斯特頓覺得心臟顫動，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卻並不去看她。
然後他被扇了一耳光。
那疼痛讓他毫無防備地忽然叫出聲來，——還帶著哭腔。真是可恥下賤的聲音。而且他更興奮了。
「我說了，服從我。睜開眼睛。」
他嘗試去看她，只看到她冷淡的神情，儘管她語氣溫柔。
「您在羞恥什麼？您不應該對我的態度感到在意。您需要面對的只有自己對快樂的反應，專註於你的快樂，其他都不要管。」
慢條斯理地，她解開切斯特頓的領帶，一粒一粒地拉開襯衫的紐扣，最後褪去襯衣整體，說道：「現在，跪在我面前吧。」
她坐到了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把玩著領帶。
好像經過了很長一陣子——又或許其實只有一會兒，切斯特頓掙著坐了起來，然後跪到了她的膝蓋旁。
「仰視我。」她說。
他依言照辦。
這種視角帶來的興奮感是難以言喻的——而且她很明顯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勾起了一個很微小的笑容。
「獎勵還在之後，您還需要再習慣一下自己的位置。」她的手指穿過他的頭髮，輕柔地濾過髮絲，口吻甜蜜：「來做個遊戲吧？告訴我，您覺得自己現在像什麼？——很簡單的答案，只要說出來，我就會給您獎勵。」
他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耳朵里一陣轟鳴。
——他當然知道答案。
在她的夾雜著冰冷與柔情的目光里，在她半是漫不經心、半是興味盎然的神情中，他數次要張開嘴，卻又把話咽回喉嚨。
她始終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俯視著他。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可以的——如果是她的話，會給他至高無上的獎勵與控制。
鬼使神差地，他這麼想道。他聽見自己說：「……我……我是你的狗。」
抓住頭髮的力道一下子加大，揪得他疼痛得皺起眉，——然後他聽見陸離大笑。
「前輩真懂事。」
她親吻了他。
她不再收斂信息素，甚至是刻意地在給他施加攻擊性的壓力，要支配他。
頭皮的疼痛、唇齒的交纏、皮膚上傳來的體溫、血腥味、腺體的反抗，他昏昏沉沉，感覺自己從身體內部燃燒分裂起來，即將連神智靈魂都焦灼，想要發出聲音卻被她堵著。
好疼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啊——
視野里已經一片空白。他被放開了，出於無力癱倒在地上，感覺自己污濁骯髒——
「疼……」他喘息著，露出了空白又茫然的笑容，喃喃地說：「——但是……好舒服。」
他聽到了陸離的輕笑的聲音。
「沒錯，前輩。您終於明白了。這才是最適合您的快樂。」
她毫不憐惜地讓他翻身面朝下趴在地上，膝蓋抵著他的后腰，抓起他的雙手背到身後，並在一起，用剛剛解下來的領帶束到一起。然後抓著這領帶的結，迫使他在疼痛的逼迫下又重新爬跪起來。
切斯特頓感到一片眩暈。他被暫時性標記了，幾乎無法呼吸，只感覺到疼痛和不適，以及疼痛和不適帶來的快樂。他勉強地跪坐著，身形搖搖晃晃，仰視著站在他面前的陸離，哀求地說：「請——請再給我一點……請再給我更多……」
他又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力道大得他甚至被慣性帶得偏過頭。
陸離說：「不要貪得無厭。您的放蕩需要我的允許。」
說完，她又附身上來，繼續溫柔地親吻他。他要儘力地、儘力地仰著頭，像渴水的沙漠旅客一樣高高揚起下巴，才能夠吮吸到她的蜜液，才能夠多多接觸她的體溫。實際上他又硬得不行，卻不知道如何處理，手被綁著，根本無法撫慰自己。
她一定是察覺了。
因為她的眼裡又露出了那種很散漫瞭然的笑意。
「這次需要您稍微忍耐一下。」她結束這一吻，把自己的手腕抵到切斯特頓的嘴邊，還沒待他反應過來，就狠狠地咬破了他的皮膚。
有什麼……有什麼異物侵入了他的血液——她的信息素！
————！！！！
唔唔唔呃呃呃呃呃啊啊——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他想要大叫出聲——然而結果是喑啞的，他顫抖得在疼痛下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汗水大量地滲出皮膚，他的視野被額頭上滑落的汗水模糊，眼裡和身體里都是火熱灼燒的疼痛。鐵鏽味滿溢在口腔里，原來他不知不覺間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和舌頭。含糊之間他注意到她把自己的手腕遞給自己——啊，她真溫柔。他暈暈乎乎地想，但他拚命地剋制著自己，顫抖著用鮮血淋漓的嘴唇無力而輕柔地再三親吻一般碰觸她的皮膚，不去咬她的手腕。
疼痛是快樂的。
是的，被她支配是快樂的，被她給予的疼痛是至高無上的甜蜜。
他閉上眼睛強忍著身體的虛弱顫抖，體會這至高無上的疼痛。
……啊。啊啊啊——
他又去了。
他感覺到她的手揉捏著他，溫熱的吐息在他耳邊說：「您是我的所有物了。好孩子，辛苦了。——現在，給您完全的獎勵。請享受吧——什麼都不要考慮。」
「……啊……唔嗯……」
他的喉嚨里溢出細小的嘆息聲，然後被她的親吻堵住。
[稱號-傳奇性浪漫的（C型號）-
描述：長安市上酒家眠。人生何時何處不能睡？裝備該稱號時，不管在哪裡，你都能安然迅速地進入高質量的睡眠，而且看起來都很瀟洒。]
[稱號-傳奇性浪漫的（D型號）-
描述：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遲到有什麼錯？只是遲到而已嘛！裝備該稱號時，只要足夠理直氣壯，你的遲到看起來會很有道理。]
[非實物獎勵-伊藤誠的一點人生經驗-
描述：用一點人生經驗，做一些微小的貢獻。持有此獎勵后，陷入修羅場后的危急關頭必然觸發。如果有萬一，至少你能很大程度上避免菜刀結局；就算被菜刀，至少也能躲開被人拿下割掉腦袋收藏的二血。誠哥祝你好運。]*
……
享樂人生模板的話配備這種稱號也算是理所當然？
直到系統音過了，她才聽到剛剛走神時忽略了的萊森德爾的聲音。
「……這就是親吻嗎？」
淺金髮的美少年仰著頭看她，臉頰上染起不明顯的紅暈，眼睛明亮，「我親吻了你？真好！」
陸離啞然失笑，「這可遠不算真正的親吻；但我們的確已經算是親吻。」
她丟掉花，仔細打量他的精緻柔美的五官和紅唇貝齒，只覺得他真是好看，簡直沒有一處是不夠美的，重複他的名字：「——萊森德爾。」
少年一動也不動，微微身體，任由她用打量自己，甚至只是被她註釋，就覺得血液發熱，幸福得要融化開來，謀求她的誇獎：「你喜歡我嗎？我算不算好看？」
從影子變成實體的夢中之人抱著他在塔樓之上，輕聲訴說，「當然，我是為帶你飛行而生的騎士。」
萊森德爾就又笑了起來，一會兒，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她，「你既然能飛，能不能摸到雲朵？有沒有抓住過月亮？我特別小的時候不在新都，只記得有室內燈和路燈照明，從來沒見過新都這樣的天空。」
或許他並不知道，新都的天空都是假的，日升月落都是精心計算的假象。但夢境又何嘗不是夢境呢？陸離便回答他：「如果你想要看，我們現在就能去雲朵上。」
少年先是立刻露出了興奮又期待的神情——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的樣子，怏怏地低下了頭，然後勉強露出笑容，「可是，我去那麼高的地方，一定會生病的呀。如果我生病，瑪莎姐姐就會挨阿嬤罵——對啦，你現在不記得了，瑪莎姐姐一直在照顧我；阿嬤很兇，聲音也特別大，總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像個烏鴉！」
陸離便含笑問他，「我也像烏鴉？」
萊森德爾這才反應過來陸離也穿著一身黑色，卻立刻皺著眉認真地回答她：「那不一樣！」他甚至有點忿忿不平，指責陸離，「你怎麼能把自己和她比較？她既不會飛，也沒有帶著玫瑰。你、你是夢的碎片呀。」
他真是個幼稚得可愛的小孩一樣，這樣說著就在眼眶裡蓄起了淚，眼眶紅紅的，充滿對陸離隨便懷疑自己的不滿。
陸離嘆了口氣，抬起他的下巴，淺淺地親吻柔軟如玫瑰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