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是不是傻

43.是不是傻

江沐塵在縣衙處理公務,聽說關二河來了,忙放下手中事宜接見了他們父女。

張暮也想進去,被楊少白攔在了外面。

「張二當家,我剛得了些好茶,走,陪我喝茶去。」楊少白因為張暮戲弄黃興的事,對其有股英雄相惜的親切感。

被半拖半抱著走的張暮瞪大眼睛,有些惶恐地看著眉眼間都是友好笑意的人:「楊師爺,我們關係好像沒有那麼親近吧?」

楊少白一挑眉,拍了拍其肩膀語帶譴責:「你這話說的,我們都這麼熟了,可以算是好朋友了!」

張暮一臉排斥,他又想起自己被如意嫌棄的白衣摺扇打扮來了,對穿白衣拿摺扇好看的楊少白就是有些排斥。

「我有好玩的事,一會吃茶時與你說。」楊少白一臉神秘的模樣,被挑起好奇心的張暮只能跟著去了。

不久后,楊少白院中傳來張暮的大笑聲,贊道:「沒想到楊師爺也是性情中人,你這人雖臉白了點人也賤了些,好在有顆嫉惡如仇的心,就憑這點,你這個朋友還是值得交的!」

被嫌棄臉白人賤的楊少白嘴角抽搐了幾下,僵笑道:「在下要感到榮幸嗎?」

「那還用說?必須榮幸!能得本人青眼的人可是不多,若沒你……的事,想當我朋友還沒機會呢!」

楊少白以為自己已經很自戀了,但自己有自戀的資本!誰想到張暮這個大土匪也這麼自戀!

「謝謝二當家賞識啊。」楊少白磨著牙道。

張暮呵呵一笑:「小楊你太客氣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以後就叫我張大哥吧!」

小楊,張大哥,這稱呼差點沒讓楊少白噴出一口老血。

「你還這麼年輕,哪能將你叫老了?咱們都這麼熟了,我還是叫你張土匪吧,這樣親切。」

張土匪就張土匪,張暮向來不拘小節,何況他本來就是土匪,還以身為土匪頭子為榮。

「好吧,張土匪也不錯。」張暮自楊少白說了昨晚痛揍黃興的事後就對他大為改觀,所有敢教訓覬覦關妹妹的人都是好樣的!值得結交!

這邊廂兩人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以茶代酒天南海北地聊,熱鬧的很。另一邊江沐塵那方氣氛則清靜許多,因為談論有關案子的事,話題較為嚴肅。

「昨晚想了一夜,太有用的沒想到多少,畢竟當年與李潛相處時間不多,不過有一件事可能與本案有些聯繫。」關二河擰著眉嚴肅地道。

江沐塵忙道:「說來聽聽。」

「當時關某有聽過他提起因向程家討錢差點動起手來,程家當年霸佔了李潛的入股銀子……這事說來還是關某幫著程家打贏的官司,慚愧慚愧。」臉皮厚如城牆的關二河此時在年輕有為的縣太爺面前難得湧起幾分不好意思,尤其身旁還有女兒在,用手搓了搓發熱的臉繼續道,「那場官司過後程家做生意賺了大錢,李潛兩年多前來到青山縣聽說此事便想向程家討些利息,結果自然沒成。這件事雖也不足以說明李潛的死就與程家有關,但當時與他有過矛盾紛爭的並非只有關某一人這是事實!若論仇恨矛盾大小程度,程家明明大過關家,李家獨獨死咬住關某這點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除了官司的事,你與李家其他人有過矛盾嗎?」江沐塵問。

「沒有。」關二河很肯定地道。

江沐塵沉思了片刻后道:「本官會派人去程家問你所說的事,關二爺回去后還請想一想李潛除了你與程家,還與誰有過來往。」

關二河應道:「大人放心,不僅是為了洗清嫌疑,只憑助官府破案這一點關某也會儘力而為!」

有話問他的時候江沐塵親自來關家,而要審問程家時則是派其他人去,聽出江沐塵方才話里對關家的看重,關二河感覺頗為複雜,之所以會這樣他才不會自戀地認為對方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都是因為女兒!

關欣怡全程沒有說話,一直在聽,事情說完后她起身與關二河一起走。

見她半點不舍或與自己說話的意思都沒有,江沐塵不禁有些氣餒,主動開口道:「關姑娘若有什麼新發現也可隨時來縣衙找本官。」

關欣怡聞言詫異地望過去,正好與江沐塵夾雜著氣餒、不滿、不舍等複雜情緒的視線對了個正著,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表情,因為關二河也看了過去。

「大人放心,民女有發現定會及時稟報。」關欣怡有些心虛,不僅有近來怠慢了江沐塵的,在關二河面前與江沐塵「眉來眼去」同樣令她心虛。

他女兒又沒見過李潛,能有什麼新發現?關二河很不高興縣太爺當著他的面對女兒沒話找話說,但對著江沐塵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嚴肅臉,他連生氣都覺得無從下手,只能暗自氣悶。

江沐塵想到她時常半夜潛入人家中查探的事,語重心長地囑咐道:「查案的事都交給官府,關姑娘切不可做危險的事,若一定要做,還請告知本官。」他可以陪她一起去。

關欣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不甚在意地道:「謝大人提醒,民女自會注意。」

過分了啊!關二河不滿的視線在江沐塵與女兒來回掃視,他們是當他不存在的嗎?

看出了未來泰山臉色不好,江沐塵忙打住想繼續與她說話的念頭,恢復成嚴肅的模樣命人將他們父女送出縣衙。

江沐塵當自己面與閨女搭話的事已經令關二河不滿了,結果剛出縣衙又被匆匆追上來的、就差沒在額頭上寫著「我想娶你閨女」的張暮糾纏,關二河覺得將閨女生的太好也是個麻煩,一個兩個的都將他當空氣呢!

「啊,眼看快中午了,自從在關家吃過飯後小侄便念念不忘了,關伯伯不介意我再去您家做客吧?」張暮半點不會看人臉色,將臉笑成一朵花討好地看著關二河。

關二河輕哼一聲:「以後再說吧,今日怕是廚房沒準備多餘的菜!」

只要有關欣怡在場,智商直接變成三四歲孩子的張暮都聽出人家不歡迎自己了,他垮下臉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道:「那今日小侄就不打攪關伯伯了。」

關欣怡覺得父親直接給人臉色看有些失禮,為緩解尷尬忙出口解圍:「近來有瑣事纏身我爹心情不好,以後事情解決了張大哥可以和顏姐姐一起來關家做客。」

關欣怡一開口,張暮立刻又滿血復活了,高興地道:「那就聽關妹妹的,以後找機會與大當家一起去你家吃飯!」

「張大哥與顏姐姐一樣,都是我的朋友,你們過來做客我再高興不過。」關欣怡將「朋友」兩字說的有些重,她希望他能聽明白她的意思。

可惜她太高估了張暮的腦子,太委婉的話他聽不懂,以為她是說他在她心裡與顏涼一樣重要,他高興極了。

關欣怡又不好當著父親的面多說,只能無奈嘆氣,想著以後找機會再說。

如意都看不過去張暮的傻樣,在小姐和老爺回了關家后她忍不住拉住死皮賴臉送他們回來的張暮。

「幹什麼?」

「你是不是傻?再對我家小姐有好感你也不能當著我家老爺的面表現那麼明顯啊!以後如果你有個百般疼愛的女兒,結果卻有個五大三粗的傢伙當著你的面勾引你閨女,你生不生氣?」如意實在看不過去某土匪犯二,好心提醒他。

張暮一聽自己閨女被人當著他的面勾引,當下就揮著拳頭怒道:「老子一拳打死他!」

「這不就對了?我家老爺面對你時就是這個心情!」

張暮:「……」

「以後記得在我家老爺面前收斂點吧。」如意翻了個白眼。

張暮突然不自在起來,抓了抓頭髮道:「道理我懂,可是我一見到關妹妹就忍不住能怎麼辦?」

如意看他的傻樣,實在於心不忍,好心提醒:「我家小姐方才說的話還記得嗎?她的意思是說在她心裡你只是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如意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張暮聞言眼珠子一瞪:「胡說!我關妹妹明明對我很好!」

「那是朋友間的好啊,而且你還救過她,我家小姐又非忘恩負義之人,難道還讓她討厭你?」

這丫頭怎麼這麼討厭!張暮瞪大眼睛威脅:「你少胡亂猜想你主子的想法,再亂說小心我揍你!」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死土匪沒救了!如意也生氣了,哼了聲「你要繼續傻就傻下去吧,以後有的你哭」後轉身走了。

張暮知道關欣怡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總比最初時她不愛理他強很多了!只要再接再厲,她早晚會被他感動!如意那臭丫頭懂什麼?

江沐塵派人去程家查問,程家人說李潛確實有來鬧過想要錢,但他們將他趕了出去且再沒讓他進過門,因他要錢的樣子太瘋狂,程家人路上遇到他都躲著走,根本沒與他有過多交流,至於李潛還與誰有過多交集,程家人提了關二河,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關二河聽說后忍不住罵道:「這姓程的太無恥!」

關欣怡瞥了他一眼:「這就是您胡亂接官司的下場,被您幫過的人不念著您好只會算計您,因您輸了官司的人出了事更麻煩,他家人都想趁機拉您下水!」

「好了,好了,爹以後再接官司會注意點的。」

一看他的樣子就知他又再敷衍,關欣怡很無奈。

就在這時,關欣彤臉頰泛紅一臉喜意地走進來,她看到關二河父女忙收起笑,向他們打招呼。

關欣怡上下打量了番前幾日還總哭喪著臉的堂妹,問:「什麼喜事讓你高興成這樣?」

關欣彤留下句「打了個新首飾我開心」就回房了。

如意看著她走路的模樣,道:「二小姐走路腰都要扭成麻花了,這不像是買到新首飾,像是買到心上人了。」

關欣怡直覺不正常,對如意道:「你去問問這兩日二小姐都去哪裡了見了誰。」

如意離開后關欣怡道:「不求她給關家長臉,只求別拖咱們後腿。」

關二河對侄女在他有案子纏身之時還這麼開心地出門感到寒心,臉色不太好看地道:「這丫頭沒教好。」

兩日後,一個人突然到縣衙報案說兩年多前有天晚上看到李潛與關二河在河邊發生了口角,那個河邊正是不久前發現李潛屍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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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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