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打擊異己
「禮數？李龍澤還會講禮數？」我反問到。
聽我這樣說，金傑微微笑了笑。
「你真是挺大度的！他以前那樣對你，甚至還犯渾動過手，你反倒能容他，能一桌吃飯、能一起共事。」「小不忍則亂大謀！很多小事，沒必要耿耿於懷。」
「忍？越王勾踐的忍是為了雪恥復國，世宗雍正之忍是為了清除異黨；你的忍，又是為了什麼呢？」
此時，我望著金傑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為了能保住自己，為了能更好地混下去！」
「我明白！世間熙熙，皆為利來；世間攘攘，皆為利往。忍，很多時候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不！人任其能，皆為達其所欲。我承認自己也有私慾，但我的私慾絕不是名與利。思夢，你以後會慢慢明白的。」……
迎接完客人之後，按照事先與陸懷生的約定，小王直接去了研究中心；我和金傑則一起從泰康返回辦公樓。
「李龍澤最近身體怎麼樣？」路上，我問金傑。「怎麼，你還挺關心他？」對方立刻反問到。
「前一陣，他不是犯了好幾次胸悶心慌嘛，我也是想起來隨口問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
金傑依舊是那麼敏銳，我所有的試探與思量在他面前都是班門弄斧。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能猜透我背後的用意啊？」我皺著眉頭問到。「呵呵！我也是瞎猜的！」
「瞎猜？狗屁！你就是個人精，你不去中央情報局當間諜，真是太可惜了！」「哈哈哈哈！謝謝思夢小姐的誇獎！」
快走到辦公樓時，金傑對我說：「李龍澤身體不舒服的事，是龐睿告訴你的嗎？」「不是！不是他直接吐露的，是我自己猜到的。」
接著，我把龐睿來找我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金傑。
「這個一身肥肉的蠢貨，總是自作聰明！他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就他媽自己精明！」「龐睿現在是一心一意地傍著李龍澤，大少爺的一舉一動他都非常關注。當然，他的關心是有所圖謀的：一來，他得從對方的需求中挖掘可以表忠心、獻殷勤的亮點；二來，他也要儘可能地多了解對方，從而判斷出自己的押寶勝算到底有多大。」
「思夢，你覺得他押對了嗎？」「一開始時，我認為他押對了，畢竟李龍澤是李寶元的兒子，替代烏總是遲早的事；可後來，準確地說也就是這幾天吧，我越發覺得他賭錯了。有可能，最後李龍澤贏不了。」
「為什麼？能說說你的判斷依據嗎？」金傑接著問到。「辰亮師傅的斷語以及你深信不疑的篤定。」我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金傑，說實話，如果李龍澤真的遭遇不測，我感覺還是挺可怕的。騰飛集團，李氏家族，似乎有著太多的意料之外與詭異之事。以前風言一時的海棠廳鬧鬼，現在四處傳言的紫華唐宮不幹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讓人覺得心裡不踏實。李寶元的三個太太先後死去，大女兒也意外墜亡；你說，這個家族會不會遭到什麼詛咒了呢？一往後想，我就越來越害怕；更要命的是，我還與……」
此刻，我停住了，沒有講出自己與海棠太太相像一事。
「思夢，你不用怕！宿命輪迴，我們誰都掌控不了、也改變不了。只是你，別人的事你不用操心，即使再大的風波也不會影響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大事吧！你還年輕，還有很多選擇，不要把自己困住，更不要陷入深淵。」……
也真是冤家路窄，剛進辦公樓大廳，我與金傑迎面就碰上了李鳳宜。
「二小姐好！」「真巧！又碰到你們倆了。」
此時，李鳳宜一句「你們倆」，氣氛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
「二小姐，我和金主任剛從泰康回來，那邊一早有貴賓接待工作。」我連忙講清自己與金傑相遇的緣由。「李秘書，我又不是你的上級，你不用急著解釋！你們忙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見了面，你們怎麼也不說話啊？」李鳳宜走後，我問金傑。「沒話可說唄！」
「吵架了嗎？」「沒有！我們一直都挺好！」
「真的挺好？」「嗯！挺好。」……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男人的隱忍與偽裝；面對自己並不愛的女人，他們依然可以做到維持關係。也許，愛情與婚姻只是他們的從屬，是其生命中更重要之事的配角；甚至有時候，還是最佳配角。
中午，我的食慾依舊不好；只買了一碗粥，外加一小盤鹹菜。
「劉蓬今天被罵了，你知道嗎？」田芳邊吃邊對我說到。「誰罵他了？王總？」
「不是！咱王總向來溫文爾雅，就算因為工作上的事發火，也不會大喊大叫地罵人。罵他的是集團人事副總監，咱千尊萬貴的李總！」
「李龍澤？」「對啊！上午，劉蓬帶著小邱去跟李龍澤做階段工作彙報；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竟惹得對方大發雷霆，說劉蓬是占著茅坑不拉屎，天天不幹正事兒，就知道混日子。哦！最後還用了一個成語——人浮於事！」
「他憑什麼這麼說？劉蓬一直幹得還可以啊！」「哎！這裡面自有玄機啊！他本是沒多大錯兒，就是以前得罪過李龍澤身邊的狗。」
「龐睿？」
原來，高睿走後，劉蓬開始主管人事行政部；就在劉蓬正式接手后不久，龐睿曾找他幫忙，想請他將自己的一個朋友招進泰康後勤部。那時，後勤部正好有空缺，所以龐睿就打算走個後門兒，內部解決了。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劉蓬並沒有賣他這個面子；自此，龐睿便開始記恨上了劉蓬。
「現在，龐睿攀上了李龍澤，而李龍澤又正好管集團人事；他逮到機會，可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不用別的，只要在李總耳邊吹吹風、念叨幾句，李總對劉蓬的印象肯定就好不了了。」
「就算是挑撥，也不能無中生有吧！畢竟，劉蓬在工作中還是認真負責的，也從未出過什麼紕漏。」我接著說到。「李秘書，你來集團時間不短了，難道還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兒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用舉什麼切實的證據，只要龐睿跟李龍澤說劉蓬不服他、不敬重他，那就足夠了！」……
下班后，我把劉蓬被訓一事告訴了小王。
「劉蓬是個知識分子，這麼一訓，他受得了嗎？」小王一邊翻著工作日誌，一邊說著。「肯定心裡難受啊！對了，他下午進去找你時，跟你提這事兒了嗎？」
「沒有！他沒提是正確的，要是提了，反倒顯得不懂事、沒有分寸了。」
「為什麼啊？」我問小王。「李龍澤罵了他，不管對不對，那都是他的上級，他就得聽著。難不成還像小媳婦兒一樣，在那邊兒剛受了氣，就立馬跑到我這兒來哭訴？如果那樣的話，他這個經理也就干不長了。」
「可……可他畢竟是你的下屬啊，被別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你覺得合適嗎？」「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劉蓬不光是我的屬下，他還是金傑的屬下，金傑還沒生氣呢，我幹嘛要跳出來！我傻啊？為了一個經理，去跟李龍澤論短長，自降身份！現在，大少爺和老烏的矛盾才是主要矛盾，這裡已經夠熱鬧的了，我可不想再插進去一腳。有那功夫，我還是搞搞泰康的新業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