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無題

第106章 無題

只道,他平日裏多冷酷的一個人兒,既也有被人撓傷的時侯。

且撓他的婦人,不但無事,還使著性子的在床上,休養好久。

那時人人都在議論。

議論她蘇晚荷,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兒。

既然在撓完冷天翊后,安然無恙不說,還能使著小性子的不被懲罰?

還道,難不成,這是兩人床第之間的情趣?

可若是情趣?這也太激烈了。

都撓到了脖子,那後背,豈不已是體無完膚?

話著,冷嫆清就又是一個暴笑出聲。

道著那時,是人人都想要看一看冷天翊的後背。

看一看,他倆的戰績。到底是有多輝煌。

道著道著,就再改大笑,為捶桌悶笑。

蘇晚荷卻是聽得,俏臉暴紅不已。

話著,她怎麼就不知道?

難不成,還有人特意封口?

她卻是連連點頭,抹著淚兒的話著,「怕是讓他給封的。」

可就算冷天翊,能封著府中下人的口,卻封不了外人的口。

她也是在陳懷潤官職下來,與內宅婦人走禮時,無意間得知的此事兒。

那時,她就已是暗笑好久。

如今被人捅出,又豈會,不笑個夠本?

想着,就又改姿勢的捂著肚子,一路悶笑不已的向著宮中行去。

蘇晚荷卻是一路高熱不斷。

行進宮中,待來到鳳儀宮,按著品階站好。

與眾命婦好容易等著皇後起來,磕完頭出宮時。

就見冷天翊,已是早早就驅馬過來。

正等在宮門口,等着她們的出來。

一見到她們出來,他就欲打馬行近。

不想,鞭子才將將揚起,就見那馬車,既是先行的開始疾駛起來。

他擰眉不解,跟着在策馬追上時。

卻聽得車裏的蘇晚荷,已是在喊,「不許跟來!」

他聽得一凝。

她卻是直恨不得鑽着地縫。

想着那些個傳言,她哪還敢與他碰面?

若是碰到,那還不得羞窘死她?

她難受的扇著羞紅的俏臉。

冷嫆清卻是別有深意的,將車簾打開。

沖着後面的冷天翊。搖了搖頭后。

就見他,已是蹙眉的不在追趕。

在車行回府後,蘇晚荷就忙換下一身冠服。

穿上喜慶的衣裙,迴避般,一直抱着,著元寶服的安哥兒不撒手。

冷天翊找不到話問,就忙着去將大門的對聯,親手貼上。

中飯時,大家聚在一起,簡單的用了個便飯。

下響后,蘇晚荷就抱着安哥兒,一直裝睡在暖閣。

待到晚上,終於正宴時。

就見那宜來居的大桌上,是滿滿當當,直擺着三十六道大菜。

每一道大菜,都是廚房廚子,下足著功夫在做。

拼盤,也是拼得美輪美奐。

一桌的菜,他們全府人,直吃到酉時三刻,才堪堪微熏散席。

散席后,是年末守歲。

老侯爺卻話著自己年邁,不想守。

眾人也不勉強,在起身送他走後,也跟着行出宜來居,話著去後面的暄羿院。

冷嫆清道著暄羿院不好,只說,太過熱鬧,難免會讓人悶氣!

「且大過年的,也易招人不喜!」知她說的是蘇郁蘭。

眾人也覺有理,跟着就商量,不若去他們的主院?

冷嫆清話好。

待到他們踏雪,來到五進主院院后。

冷嫆清當即就話著,「再喝一輪!」

蘇晚荷也話好。

她介時已是有些微熏,白日裏的尷尬臉紅,在酒精的催眠下,已變得有些恍恍惚惚,開始忘卻。

只聽她咯咯嬌笑的話著,「小兒可喝葡萄汁,咱們女人喝葡萄酒。男人嘛~就隨意!」

她一副不在乎,隨着他們自生自滅的樣兒。

惹得冷嫆清是哈哈直笑。

冷天翊挑眉不已。

陳懷潤扯著女人,話著矜持。

卻見蘇晚荷,已是腳下打趔,讓著下人回院取酒。

下人們話是。

蘇媽媽見抱着的安哥兒已睡,就話著先行回院陪着。

她點頭,讓著小心。

不想,蘇媽媽卻在行禮退下后。就再沒回來過。

蘇晚荷當時沒有在意。

陪着吃酒,直吃得迷迷糊糊,想起身時,才發現,身邊既無一人相扶。

伸手在空中晃着,無形中,好似有一隻大掌,將她給撐了起來。

她話著難受。撫額道著,「醉了。」想出屋吹風醒酒。

來人卻在她急着往外走時,向著她的肩上,正搭着什麼。

她當時,只覺肩膀一沉。

在眯眼偏頭看去時,才知原來是長毛大氅。

只覺毛有些熟悉和陌生,好似在哪見過,卻又似記不起來。

頭疼的搖頭,打着偏的向著屋外行去。

在踏步出屋的那一刻,讓她瞬間的眯眼一嘆。

長長的舒服嗟嘆著。

她手兒攏著身上的披風,迷迷糊糊中,就見院中,似有着千顆星星在閃一般。

一眨一眨,朦朦朧朧間,又像是在邀請她,快快過去與之共舞。

她挑眉呵呵痴笑,跟着就拍掉扶著的大掌。

咯咯嬌笑的來到院中,雙手比在胸前,有禮的行過禮后。就開始踏着前世,她最為熟悉的交誼舞步。

她一步一步,似花中精靈。

墨發散亂的飄在空中,配着笑靨嬌紅的小臉兒,是這世從未有過的嫵媚與純真。

她嬌笑的哼著不知名的歌兒,那種周身都洋溢着的滿滿幸福。

讓一直靜靜看着她的冷天翊,胸腔激蕩,眸子沉亮。

正當他看得痴傻,想將之給永遠留住時。

卻聽得這時的天空,突然嘭嘭直響的,炸出了一朵朵,五彩絢爛的光芒。

正跳得起勁的蘇晚荷駐足。

披在她身上的披風,不知何時,已是被她遠遠甩開。

只見她。痴痴的仰望着天空。

一朵朵色彩斑斕的花朵,印在她漂亮的瞳孔中,也是一朵朵耀眼之極的花火。

她突然有些傷感的滾着眼淚兒。

話著,「好似在過年呢?」她好似在過年呢!

對啊,她流淚欣喜的笑着向一邊望去。

卻見屋檐下,有個高大的人影兒,正朝着她一步步緩慢走來。

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很穩。

那種高大閃著光芒的身影兒,看得她是痴痴一笑。

他駐足,低眸喚她,「回去?」

她點頭,咯咯的話著,「好啊~」

話完,卻又在他伸掌要來牽她時,調皮的在一盞盞琉璃花燈下,打着轉。

冷天翊任她打着轉,卻在她開心轉夠,快要暈到時,又忙閃身而至的,將她給一把,摟抱在懷。

蘇晚荷倒在他的懷裏,直泛噁心。

他見她氣息微喘,小臉紅中泛白,就忙將她給一把抱起。

喚著冷嫆清。

讓幫着將大氅撿起,替她披好,正準備動步回暄羿院時。

卻聽得冷嫆清話著,「怕是在害羞!」像是故意的以著喝酒,來掩著尷尬。

見他疑惑看來,就將早間,她們車行走後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話著,「之所以在出宮門時,與你發脾氣,也是羞窘得不知如何時好呢!」

她嗔眼瞪他。

他卻是無聲的勾唇一笑。

將手上之人抱穩,話著。「知道了!」

跟着,就抬腳,快步的向著暄羿院回去。

回暄羿院的路上,蘇晚荷迷迷糊糊的將他的脖子,給輕輕的摟抱住。

話著,「我好尷尬~」

他嗯。

她卻又掐着他的脖子吼,「我好尷尬~」

「我知道~」他笑。

「你不知道~」

她嗚嗚大哭,忽然心情突變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

說她很難受,說她很痛苦。

說她已經沒自由,沒人權,卻還要受他欺!

說他是大壞蛋。

說這輩子都不想原諒他。

他卻聽得突然沉眸駐足。

盯着前面的琉璃樹,還不待眼中複雜與傷痛閃過。

她卻又埋首,在他的懷裏低泣道:「我本不想原諒你~可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往我這闖呢?這裏,這裏已被你們束縛的,再不能跳動了!」

「你們就不能放過我?給我一口想要的空氣么?」

就一定束縛着她,逼她有感情?

她不是不想要感情。

可一旦動情,她就再出不去,再吸食不到想要的空氣。

她想要那種空氣,也想要喜歡他。

可這種兩難的決擇,讓她真的好難選擇。

若是可以。「冷天翊,你來給我那種日子可好?」

只要他給她,那她就可以喜歡他,就可以不用出去,也不用再做兩難的決擇。

所以,就由他來給她,「好不好?」

她一路低泣呢喃。

在他們快要到達暄羿院時,卻又一個猛的仰頭。

抓着他的衣襟。望向他的黑瞳里,滿是找到答案的欣喜。

話著,「好不好?」

話著,只要他話好,那她就可以喜歡他,再不用這麼難過,再不用難受。

而他,也再不用,總是往她沒有準備的心裏闖。

她一直欣喜的盯着他。

他卻只是駐足沉眼,並不回她。

她盯他半響,見他並不為所動。

就頹廢的呵呵一笑。

放手時,道著,「我知道了!」跟着,就又話著,「累了。」

所以,她要睡了。

話完,就真的埋首在他懷裏,開始沉沉的睡去。

冷天翊那樣一直沉默的抱着她。

獃獃的駐步,獃獃的凝眼。

獃獃的看着她在睡去,眼角還有着眼淚兒流出時,也未有半分心軟。

他只是獃獃的駐足良久,久到寒風乍起,冬雪突降。

降下的雪花,滴落在她的俏臉上。

在消融,她打顫的瞬間,他這才有所動作的,將她的小腦袋,小心的按進懷裏。

話著,「好!」時,就已輕抬腳步,開始向著暄羿院快速奔去。

秋水院裏,阮姨娘正吃着,難得有肉的好飯。

靠在院門根下,仰頭看着天空絢爛的煙火。

想着去歲時,她還很是開心的受着寵,如今卻已物是人非,世事難料。

哼笑的,將一隻剛啃完的雞腿,正欲扔掉的時。

卻聽得門外,一聲小小軟軟的姨娘響起。

阮姨娘驚得一愣,跟着就眼淚兒一流。

將耳朵貼在院門上,小聲的顫問著:「是香姐兒么?」

香姐兒點頭,將眼中輕閃的淚花抹掉。

她穿着一身紅通的金絲小襖,手裏提着個小小食盒。

蹲在門根下,打開門下開好的一個小洞。

話著,「姨娘,我想與你拿點吃的過來!」今兒過年,人人都穿着喜慶,高興的吃着好飯好菜。

她很怕姨娘吃得不好,所以,這才偷偷將藏着的點心,給拿了過來。

阮姨娘看着她遞進的點心,話著,「好,好~姨娘沒白疼你~」

話完,又抹着眼淚兒。問她過得可好?

香姐兒話著還好,將這些日子來學的東西話與她聽。

還道著,「玉兒姐也與我很是要好,姨娘你只要好好的,將來若我能好時,一定會求着爹爹放了你的。」

阮氏點頭,吃着香糯的糕點,也話著。讓她一定要好好著。

只道,只要她好,她才能好!

香姐兒輕嗯。

在與她話完幾句后,就要急着回院。

阮氏卻問着她冷天翊怎麼樣。

她有些不明所以,只道著,「爹爹很好,才將,我有瞧着他抱着母親進院呢!」

「啪~」阮氏手上的糕點落地。不可置信的尖聲問道:「你說什麼?」

香姐兒嚇著一跳,跟着就又將剛剛的話給重複一遍。

阮氏哼唧的扭曲了俏臉,長長的指甲,跟着就朝着紅漆木門上,狠狠颳去。

嘎吱刺耳的聲音,讓香姐兒有些受不住的捂耳後退。

她卻陰陰的話著,「蘇晚荷,你讓我怎麼平衡呢?」

以前她不喜冷天翊,她報復她沒得到好。

到少還能看着她對付冷天翊,讓冷天翊受苦。

可如今,他們已是雙宿雙棲。

這讓她又怎生甘心?

她不甘心的想着。

蘇晚荷卻是因醉酒,直沉睡到隔日的冬陽落山。

介時醒來時,只覺整個人頭疼得厲害,且嗓子也有些乾涸的話不出聲兒。

見外面已是天色透亮,就忙一個激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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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難擋:聽說夫君你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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