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年後

第94章 三年後

這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是不好聽的話,喬唯的心跳頓時緊張地漏跳了半拍:「恐怕什麼?」

喬鋒和喬茉,還有秦禹深也全都緊張地盯著醫生。

醫生頗為感傷地說:「油盡燈枯,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

喬唯聽到這個消息,身體搖搖欲墜,差點就要摔倒,幸好秦禹深把她及時扶住。

秦禹深一把她扶穩,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心裡無比自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現在知道是你不好了?」喬鋒怒急攻心地揚起手,想打喬唯,喬茉一下子就把他的手拉起來,喬茉對他說:「爸,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媽吧。」

喬鋒抽回自己的手,冷著臉對喬茉說:「我不看。」

說罷,甩甩衣袖,揚長而去。

看喬鋒走開后,喬景林再次忍不住對喬唯落井下石:「我早就說過,自由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揚唇報復性地笑了笑,然後揚長而去。尾隨喬鋒尾。

如醫生所說,劉素的身體長年累月於處於生病的狀態,體質已敗壞,身體已被掏空,早就油盡燈枯。

這次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身體狀況更是直線朝下。

又因為喬鋒至始至終都不肯來醫院看她,她更是憂心絕望,每天以淚洗面。

……

離婚官司后的第三天,喬唯的銀行賬戶收到了一筆數額巨大的金錢。

金額為一億,打款人是秦立衍。

這應該是離婚贍養費。

喬唯當天即去銀行把一億匯回到他的賬戶。

當天晚上,秦立衍怒氣沖沖地找上門來,一見到出來開門的她,就劈頭蓋臉地怒罵:「你知道有多少人窮極一生都賺不到一億嗎?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為什麼要退還給我?」

喬唯靜靜地看著他:「你我之間,互不相欠,無功不受祿。」

秦立衍簡直要被她氣死,嘴唇顫動了幾下,才把話完整地說出來:「你別以為我對你內疚自責,我是怕你後悔對我死纏爛打。」

喬唯淡然一笑,那沒有一絲情緒波瀾的樣子,讓秦立衍看了莫名覺得很心痛。

「你放心吧,我永不回頭。」

說罷,喬唯雙手合上大門,把秦立衍阻隔在門外。

秦立衍看著那扇大門,心臟疼得更厲害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他低頭一看,是安娜打來的。

自從自己和喬唯離婚後,她就像狗皮藥膏一樣黏著自己,每天都給自己打無數電話,發無數信息,讓他厭不勝煩。

他覺得是時候了斷了,腦子一熱,就接了她的電話。

「立衍……」安娜心花怒放。甜美的聲音無比激動,「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秦立衍看著遠處漆黑的蒼穹,平靜地說:「安娜,我們分開冷靜一下吧。」

轟!安娜如遭五雷轟頂,臉色慘白如紙:「立衍,你還在氣我嗎?我那時都是受了喬唯的唆使,才會向你索吻。立衍,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嗎,我都是因為太愛你,太想和你在一起了,是她喬唯不要你。不是我硬拆散你們。」

說著說著,安娜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立衍,我因為你說到最後,受了多少的委屈,現在你竟然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越說越激動,她哇哇大哭。

秦立衍沉聲道:「我們都好好反省一下吧。」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為了防止安娜再打過來,他直接關機。

把手機放進衣兜里的時候,他重新看向了面前的那道門。臉上寫滿了不舍和痛苦。

……

劉素在一個星期後去世。

她死亡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次日喬唯給她送早餐過去的時候,看到她的臉已經沒有一絲血色,比往常更加蒼白。

喬唯當時以為她的病情又加重了,連忙按下呼救器,讓醫生和護士過來。

當醫生告訴喬唯,劉素已經死亡的時候,喬唯承受不起這重大的打擊,傷心得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劉素的病房裡的看護床上,病房裡有很多人,劉素,喬鋒,還有秦禹深。

秦禹深見她醒了,瞬間驚喜出聲:「」「喬唯,你醒了!」

喬唯從床上強撐著坐起來,看著旁邊劉素的那張床,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看來劉素已經去了太平間。

想到這裡,她再度悲痛欲絕,眼淚滾滾而落。

劉素的葬禮很低調,只有平時比較好的一些親朋戚友。

當天天氣很差,下著濛濛細雨,氣氛更添壓抑傷感。

「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懺悔地跪下來,丟掉雨傘,在雨中哭得悲痛欲絕。

「啪!」喬鋒一個響巴掌甩過來,「賤人,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喬鋒雙目猩紅,疾言厲色,「從今以後,不許你踏進喬家一步。」

「對不起,爸爸,真的對不起……」

喬鋒一聽到這個野種叫自己爸爸,又怒極攻心,又揚起手,欲打第二巴掌,但他的手落在半空中的時候,突然被人抓住。

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只見秦立衍抓住了他的手。

秦立衍穿著純黑西裝,撐著黑雨傘,站定在他面前:「您這樣鬧得雞犬不寧,是要讓劉姨死不瞑目嗎?」

雖然是平靜的口吻,但話里卻洋溢著淡淡的威脅。

喬鋒還是懼怕秦立衍的。秦氏和秦家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對象,聽秦立衍這語氣,分明就是對喬唯余情未了。

但現在喬鋒不關心這些東西,他只是悻悻地收回手。

秦立衍彎腰,想把喬唯從地上拉起來,喬唯卻抗拒性地推開他:「別拉我。」

秦立衍要被她氣死:「天氣這麼冷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罵歸罵,他還是繞到了喬唯身後,把雨傘擋在了她的頭上,使雨水不再淋到頭。

喬唯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和他吵架,索性閉上尊嘴,繼續傷心地看著劉素的遺照。

秦立衍是最後一個給劉素上香的。

他在劉素的墓碑前。放下自己買來的百合花,然後向劉素深鞠躬,連續鞠了三個,插完香后,他滿懷歉疚地說:「劉姨,對不起,願您在天堂安息。」

……

葬禮結束后,秦立衍走到喬唯身邊,對喬唯說:「我送你回去。」

秦禹深見狀,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他也揚言要送喬唯回去。

喬唯搬出東湖山莊的時候。把瑪莎拉蒂的鑰匙還給了秦立衍,她現在是無車一族,而且墓地這種偏遠的地方是很難打車的。

她看了看秦立衍,又看了看秦禹深,思量片刻,對秦禹深說:「二少爺,我們走吧。」

她經過秦立衍身邊的時候,秦立衍把她的手抓住,不悅地瞪著她。

喬唯沒有心情和他爭吵,一根手指一根地掰開他的大手。

當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垂落的時候,秦立衍的心一片荒蕪。

喬唯頭也不回地跟著秦禹深走了。

秦立衍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彷彿缺了一個角落。

他看著喬唯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意識到自己丟失了一個曾經像太陽一樣溫暖他的女孩。

丟失了她,他也就丟失了快樂。

……

葬禮的第二天,楊宇凡打電話給喬唯,他說他明天啟程去S市,問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喬唯說要。

楊宇凡有些意外,說:「我原本以為你母親剛過世,你不會想要那麼快離開。」

喬唯凄然一笑:「正是因為她過世,對我的打擊太大,所以我才要迫不及待地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那行,」楊宇凡說,「那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開車去接你,我現在就讓秘書訂機票。」

「嗯。」

當天晚上,秦禹深過來的時候,喬唯正在收拾東西。

他進屋子的時候,看到大廳里擺著兩個行李箱,他目光一凜,想起喬唯曾經說過要離開的話,頓時心慌意亂:「喬唯,你要走了嗎?」

喬唯把散落到胸前的那縷頭髮拂到身後,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二少爺。有緣再見。」

秦禹深的臉上頓時布滿了恐慌之色,他情不自禁地抓住喬唯的胳膊:「一定要走嗎?可不可以……」

他低聲哀求她:「留下來?」

他的目光深情如海洋,幾乎要把溺斃,她倉促地垂下了頭,抽回了自己的手:「對不起!」

說著,低著頭走進了卧室,然後關上了門。

關上門后,她坐在床上,看著已經空落落的房間發獃,難以稀釋的悲傷在心裡久久揮之不去。

次日一大早,喬唯起得早,剛把早餐做好,就接到楊宇凡打來的電話。

楊宇凡問她起床了沒有,她說起了,楊宇凡說那就好,半個小時后,他會過去接她,希望她收拾好東西。

45分鐘后,楊宇凡出現在喬唯家,他幫喬唯搬東西上車,直至全部搬完,他回頭一看,發現喬唯還在身後看著這棟古舊的房子發獃。

她的背影看上去很悲傷,立於初春的寒風中,是那麼纖細,彷彿不堪一擊。

楊宇凡心中對她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輕聲對她說:「喬唯,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喬唯緩緩地轉過身,用盡全力,朝楊宇凡揚起了笑靨,:「好。」

到了機場后,差不到到了登機時間,楊宇凡和喬唯一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到了安檢口,正準備過關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大喊:「喬唯。」

是熟悉的聲音,喬唯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回頭,見是秦禹深。

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明明是風塵僕僕,對著她竟然還笑得出來:「你果然在這裡。」

喬唯記得自己昨晚晚上都沒有告訴他自己今早登機的事,不明白他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秦禹深讀懂了她的想法,嘿嘿地笑道:「我一大早就趕去你家,想和你說幾句離別的話,沒想到你已經鎖門了,我心想你肯定已經出發機場了,於是一路飆車過來,幸好,讓我逮到你。」

喬唯微微一笑,然後給了他一個擁抱,秦禹深也伸出手,擁抱了她。

楊宇凡看前面的人都已經過了關,於是催促喬唯:「喬唯,我們要過去了。」

喬唯放開了秦禹深,仰起小臉,看著他的眼睛說:「二少爺,請你一定要幸福。」

秦禹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的幸福就交給你了。」

喬唯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秦禹深見她不自在,轉移話題催促道:「好了,飛機要起飛了,快過關吧。」

喬唯重新提起自己的行李桿,邊跟秦禹深說再見,邊依依不捨地走了。

直到她入了關,消失在秦禹深的視野里,秦禹深的目光也久久收不回來。

在落地窗里看著她的飛機起飛后,他輕輕地說:「喬唯,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

上了飛機后。喬唯喝著空姐送上來的開水后,楊宇凡在旁邊打趣道:「沒想到秦二公子也是個痴情漢。」

喬唯放下杯子,蓋上毛毯,對楊宇凡說:「年少輕狂,我們都容易愛上錯誤的人。」

說完,她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楊宇凡反問:「你對他有感覺嗎?」

「就算有又怎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說完,喬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拿過一本書來看。

楊宇凡也不再自討無趣,同樣拿了一本書,徑自翻開來看。

春天的夜晚也容易黑得早,秦立衍六點下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大半。

他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他用眼角瞥了瞥,來電顯示是安娜。

他心裡一陣厭煩,不接。

收拾好東西后,他拿著已經自動掛斷電話的手機,離開辦公室。

到了停車場的時候,秦立衍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正準備發動引擎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劃過喬唯的臉,濃烈的思念一下子就從心底湧上來。

他垂下眼眸。立即發動了引擎,向喬唯的家出發。

但是到了喬唯家的時候,他卻發現,喬唯的大門已經被一把大鎖鎖住。

顯然,喬唯不在家。

他的心裡頓時湧起滿滿的失落感。

他以為喬唯只是外出,所以他一直在原地等她,但是等了她兩個小時,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喬唯還沒有回來,無奈,他只能開車去吃飯。

吃完了飯後。已經九點多了。

他想著時間還早,又去喬唯家。

喬唯家的大門還是緊鎖著,顯然,喬唯還沒有回來。

秦立衍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見喬唯回來。

這個女人,她竟然夜不歸宿?

思及此,秦立衍的心裡騰地一下冒起了一團火焰,似乎已經忘記他和喬唯已經離婚的事實。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錢多多。

錢多多大概正在忙,一分鐘后才接聽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秦立衍就迫不及待地問:「喬唯是不是在你那兒?」

錢多多對他的問題顯得很意外:「老闆,唯唯已經去S市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秦立衍比她更震驚更意外,「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聲音像雷鳴一樣,震天響,手機都要被他喊破。

錢多多心有戚戚然,小小聲說:「就,今天早上!」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秦立衍氣急敗壞地吼。

「你們都離婚了,她為什麼要告訴你?」

「……」秦立衍氣急敗壞,「你給我閉嘴。」

錢多多惶恐萬分,為了保命,迅速掛了電話。

秦立衍聽到斷線的聲音后,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然後狠狠踢了一腳凱迪拉克的輪胎,因用力過大,他的腳趾頭痛得都蜷縮起來,俊臉上滿是黑線。

……

三年後。S市。

今天天氣格外明朗,喬唯一大早就去跑步,一個小時后,她大汗淋漓地回到自己今年花巨資買下的一棟上百平方的公寓。

曉靜與她同住,她回來的時候,曉靜已經做好了早餐。

曉靜是她的助理。

喬唯到S市后,起初是幫花雨雜誌畫稿子,由於受到了楊宇凡的大力推捧。加上她又勤奮刻苦,經常沒日沒夜地畫稿,她很快就在插畫界這個圈子裡站穩了腳跟。

剛到S市的第二年,她就在楊宇凡的鼓勵下,成立了自己的個人工作室。

此後,楊宇凡不遺餘力地幫她宣傳,她的工作室在當地很快就有了名氣,上門找她畫畫的人越來越多。

現在的喬唯,已經是名氣響噹噹的插畫家。

三年前離婚的時候,曾被秦父秦母取笑她是只破鞋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三年後的今天。會迎來這樣如日中天的事業。

她和曉靜共同打理這個工作室。

喬唯氣喘吁吁地躺在沙發上,小憩的時候,曉靜走了過來,挨著她坐下:「姐,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喬唯想了想,有些想不起來,一臉懵地看著曉靜:「什麼日子?」

曉靜無語地拍了拍她的頭,「今晚是花雨雜誌的發布會,昨天楊大哥送你回來的時候,不是特地提醒過你嗎?你這麼健忘,對得起楊大哥嗎?」

喬唯恍然大悟。「原來你指的是這事兒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其它事呢?放心,我記得呢,晚上一下班我們就到凱悅酒店去。」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曉靜撞了一下喬唯的胳膊,「如果你不去,楊大哥一定會很傷心的。」

說完,她曖昧地朝喬唯擠了擠眉眼。

喬唯把自己滿是汗臭味的毛巾蓋在曉靜的臉上,「我去洗澡。」

曉靜皺眉扯下臭毛巾,朝喬唯的背影喊道:「姐,你想好穿什麼衣服沒有?」

喬唯頭也不回地走回房間:「還沒有。」

曉靜暗自腹腓,花雨雜誌這幾年取得了傲人的成績,不但擠身為國內銷量第一的雜誌,分公司更是開了數十家,今晚肯定會有很多大人物出席,怎麼她一點都不重視啊?

……

B市。

秦氏,總裁辦公室。

秦立衍正在和客戶打電話的時候,內線電話響了。

他讓客戶等一會兒,然後接了內線電話。

是amy打來的,amy說安娜已經到了,問他現在方便接見嗎?

秦立衍說讓她進來吧。

剛掛下電話,秦立衍就看到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安娜美艷的面容映入眼帘中。

她沖他嫣然一笑。

他還在和客戶講電話,安娜卻大膽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親著他的臉頰,然後花痴地盯著他看。

秦立衍和客戶簡單地交待幾句后,就掛了電話,安娜見他放下手機,情不自禁地湊上他的唇,給了他一個香吻。

秦立衍對此沒什麼反應,不著痕迹地推開了她,然後站起來,去飲水機旁邊倒了一杯水,端著杯子去落地窗前,目光看向遠處,安娜跟了上來,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柔聲喚他的名字:「立衍。」

秦立衍轉臉看她,淡淡地問:「找我有什麼事?」

安娜徵求道:「立衍,這不馬上就五一了嗎,我們去日本散散心吧。你每天都是工作工作,這幾年我們都沒有出過遠門。」

說到這裡,她的表情寫滿了委屈。

秦立衍說:「明天我要飛去S市出差,要在那邊待上幾天。」

安娜聽到這裡。感到非常失落。

秦立衍把剩下的水喝完后,對安娜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工作沒處理。」

在他轉身的時候,安娜突然出聲:「立衍,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五一我有個同學就在S市結婚,她邀請我過去參加她的喜酒,不然我跟你一起過去好了。」

秦立衍頭也不回:「你還是等到她結婚的那天再過去吧。」

安娜委屈地撅嘴,怨恨地瞪著他冷漠的背影。

雖然最終她是回到了秦立衍的身邊,秦立衍對她卻不再像以前一樣關懷備至,他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工作加班,秦氏倒是越來越有起色,他們的感情卻淡得像白開水一樣。

她和秦立衍同年,今年已經28歲,一點都不年輕了,她多次向他暗示過自己想結婚的想法,秦立衍卻裝傻裝愣,硬是不提結婚的事,憋得她屢屢內傷。

「我不管你有沒有空,反正五一前一天我就去S市找你。」

說完,安娜氣呼呼地瞪了一眼秦立衍,然後就踩著高跟鞋,扭著水蛇腰,風情萬種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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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婚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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