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3月29日,18點32分。
出現在機場時,辛澤劍有些意外,因為黑臉負責人安排的代理人居然是何夢恬。
「這是沾了你們的光,黑狗選擇代理人的時候問你們和誰比較熟,其他人都看着我。」
「黑狗是啥玩意?」王文志問。
「就是亞洲分部的總負責人,他的代號叫黑狗。」
「這哥們比我還有才,」王文志豎起大拇指,「這種名字也好意思往自己身上放。」
王文志並不知道,之前那個黑臉負責人就是黑狗。
負責人的團隊是不能參與比賽的,王文志又不喜歡其他的人,所以黑狗只派了何夢恬一人過來。
「請多指教吧,代理人同志。」辛澤劍笑了笑。
「什麼好指教的,你把我當成吉祥物就可以了。」
飛機降落後,他們又在主辦方負責接送的車上坐了16個小時,沒看頭的風景和搖搖晃晃的破麵包車簡直都要把王文志鬱悶瘋了,所以他把冥月放了出來。
也許是和超能者接觸多了,何夢恬見冥月突然出現倒也沒什麼表示。
汽車停在馬托格羅索州,距離當地首府庫亞巴很遠的地方。
這兩個地名對辛澤劍和王文志沒什麼意義,畢竟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但是一到這裏所有人都來勁了,連一直冷著臉的何夢恬都忍不住動容起來。
這裏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都市競技場,它的規模與真正的城市無異,各種造型誇張的跑道和居民樓交織在一起,都市中心還有個相當於常規足球場40倍大小的全封閉體育場。
無數長方形的房屋鱗次櫛比,從遠處看上去極美,真正融入其中就會發現到處都是人,而且什麼人種都有。
擁擠的交通和街道不會使初到這裏的人厭煩,而是有一種狂歡般的熱鬧感。
一下車,幾人就被人海淹沒。
「我去!怎麼這麼多人啊?」因為太亂了,所以王文志幾乎是把這句話喊出來的。
「好熱鬧啊!」冥月興奮的看着四周,但以她的身高也只能看見人牆。
「這些全都是獵人嗎?」辛澤劍大聲喊著。
「全都是來自世界各國的觀眾,你可以在這裏找到世界上所有國家的人,」何夢恬大聲的解釋著,「黃金獵人爭奪賽像世界盃一樣,每四年舉辦一次,可以說是地下世界的盛宴之一。」
「之一?」辛澤劍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是的,只是其中之一。」
「規模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只是一場比賽,至於要來這麼多人嗎?」
「黃金獵人爭奪賽是放在明面上的,也可以說是將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契機和借口而已,其實有很多人不是來看比賽的,他們有一些其他的活動,獵人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乾淨。」
「我從來就沒覺得它乾淨過,這個組織對我來說只是賺錢的一種途徑罷了。」
何夢恬點點頭,然後對王文志喊道:「把你的女孩看好了,她的外表會給你招來意想不到的危險,因為這裏是沒有尋常的法律的。」
「我還真想看看誰更危險。」
正說着,何夢恬厭惡的向身後看去。
「怎麼了?」
「沒事,走吧。」
一名棕色皮膚的人正在揉何夢恬的屁股,另一隻手正順着她的腰向上攀爬。這裏的人群密集度可以和高峰時期的地鐵和公交車相匹敵,不是想躲就躲得開的。
辛澤劍拍了下那隻咸豬手,那人直接消失了,其實是被關進了天羅奕局。
「謝謝。」
「經常遇到這種事?」辛澤劍發現何夢恬只是單純的厭惡,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打工時常會遇到,我正要將他置換,你幫我處理了也好。」
又向前走了一段,辛澤劍將那人橫著放到地上,那個連模樣都沒看清的人被無數只腳淹沒。
在人潮中擠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指定的酒店,幾個人如釋重負的逃了進去。
這裏跟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酒店的裝飾相當於國內的四星級賓館,二道門處有四名荷槍實彈的保安負責保護這裏的安全。
「其他參賽者也在這裏居住?」辛澤劍問。
「不,這是黑狗指定的居住點,不是舉辦方安排的。這裏都是亞洲分部的人,相對來說較為安全。」
的確,酒店中來來往往的都是亞洲人。
酒店只有七層高,但已經相當不錯了,因為競技場都市鮮有十層以上的建築。
辛澤劍等人住在最頂層,他打開窗戶,看着熱熱鬧鬧的外面一時間也安不下心來。
「出去轉轉?」辛澤劍提議。
「分開去轉吧。」王文志摸著冥月的頭髮,他的動作更像是在順寵物狗的毛髮。
辛澤劍懷疑王文志想的是不是出去遛狗,而不是帶冥月去逛街。
「雖然我也很想,但我一個人恐怕會迷路。」
何夢恬遞給他們一人一個硬幣:「別弄丟了,我可以通過硬幣將你們置換回來。」
她看了下表:「隨便去玩吧,走多遠都沒關係。現在是下午5點,晚上12點我會把你們置換回來的。」
「我發現女人的能力都比男人的方便。」王文志嘟囔著。
「我也這麼覺得誒。」
真正開始逛街后,辛澤劍才體會到何夢恬話中的含義,因為這裏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是打着看比賽的旗號來做其他事情的。
一些人在街上大肆販賣著毒品和違禁藥物,賭博的攤子和店鋪隨處可見,當然也少不了出售軍火的。
一個乾瘦的老伯身前擺着一排火箭筒,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賣大紅棗一樣。
還有個攤販在賣成套的美軍制式裝備,旁邊的地攤上擺着嶄新的空對空導彈和老舊的高阻炸彈。
辛澤劍啞口無言,他心想:這個攤子要是爆炸了…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下去。
還有賣戰鬥機設計圖紙的,旁邊還擺着F18戰鬥機的大塊殘骸,似乎是想證明所賣東西的真實性。
辛澤劍隨便進了一個店鋪,裏面擺滿了被盜的文物和藝術品,店主嘰里呱啦的說着聽不懂的話,辛澤劍只能擺着手走出去。
在一個小賭場中,他看到比賽的賭局,是壓哪個州的隊伍取勝的。辛澤劍很感動,終於遇到一件能和比賽扯上關係的事了。
擠出賭場的時候,一個瘦巴巴的小孩在掏辛澤劍的口袋,辛澤劍心說我所有的東西都在天羅奕局裏,你能摸出錢我當場就給你跪下。
小孩還真摸出一個硬幣,辛澤劍很無語,那是何夢恬剛給他的硬幣,因為要是把硬幣放進天羅奕局,恐怕何夢恬的超能就失效了。
辛澤劍抓住小孩的衣領,將硬幣拿了回來,塞給他一張十元的人民幣後放他走了。小孩跑到十米開外,雙手合十的鞠了個躬后消失在人群中。
再往前走了一段,我去,竟然還有販賣奴隸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好不好?
各種膚色的都有,穿着破布衣服的男男女女被粗厚的鐵鏈子串成一串,時不時有路人在幾個有姿色的女奴身上捏來捏去,最終被奴隸主罵走。
「還好沒帶曉玲過來。」辛澤劍看了看錶,離12點還早得很,「這可不是約會的好地方。」
一個人打發時間是很無聊的,辛澤劍想了想,左手一動,把第二騎士放出來了。
茜賽莉雅發現場景一變,終於又離開了差點就讓她瘋掉的棋盤。
發現身邊的辛澤劍后,第二騎士別過頭去。
「這裏是什麼地方?」茜賽莉雅厭惡的看着四周,「怎麼會有如此噁心的城市?」
「這就要問你的神了,」辛澤劍淡淡的說,「畢竟他才是全知全能的。」
「哼。」
茜賽莉雅自顧自地向前走着,辛澤劍反倒不用為去什麼地方發愁了,只是跟着她而已。
茜賽莉雅越走,憎惡之色就愈發明顯,她停在一個乞討的小孩面前,對辛澤劍伸出手。
「幹什麼?」辛澤劍明知故問。
「給我錢。」
「你真認為這裏會有乞丐?看看你的周圍,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們就是騙的就是你這種傻妞的錢。」
「我不管,給我錢。」
辛澤劍懶得去爭,遞過幾張百元大鈔。當初在歐洲玩的時候,從崔志林給他們銀行卡中取了幾萬歐元,剩下的錢他也花的心安理得。
茜賽莉雅將錢全放在小孩手裏,然後倔強的向前走,剛走了幾步就發現無法再前進。辛澤劍左手心和她身體上出現了一條半透明的白色鎖鏈,辛澤劍用這條鎖鏈將她拉了回去。
「幹什麼!?」騎士叫道。
「噓。」辛澤劍指指前方,剛才的小乞丐正七拐八拐的在人群中跑着,最後來到一個胖胖的白人面前,有說有笑的將錢遞了過去。
辛澤劍聽不懂他們的話,但茜賽莉雅似乎聽懂了,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走啦。」看到她還想過去找人家算賬,辛澤劍一拉鎖鏈將她拽了回來。
「幹什麼?」茜賽莉雅扯了扯鎖鏈,「你還拉上癮了?」
「確實很有癮,以前只遛過狗,還真沒遛過聖紋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