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又遇惡鬥
為了打發時間,兩人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祁城最偏僻的西街,西街上人煙稀少,只有一個客棧,那家客棧牌匾還搖搖晃晃的,好似隨時要掉下來。
白笑歌跟柳青雲走到時,已經是夕陽西下。夕陽如火,將祁城圍繞,好似一副上了色的山水畫。
柳青雲與白笑歌走進唯一的那家客棧,剛坐下,還沒開口要些什麼,就只見房樑上刷刷落下好幾十個黑衣人。
黑衣人個個手拿大刀,眼露凶光。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個黑衣人跟白笑歌剛來祁城的黑衣人是一夥的。
那些黑衣人從屋檐上下來的時候,白笑歌就知道了。因為他們……都長得一樣丑!
「柳兄,這該不會是你請來的小夥伴吧!」
白笑歌起身,徑自從櫃檯上拿過一壺茶來給自己倒上,彼時,這家客棧的老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柳青雲聽白笑歌這樣一說,當即臉色一變,一種不自然的神色從他眼中閃過,隨即他尷尬的笑笑,道:「白兄莫說笑了,這怎麼可能是我請來的客人。」
白笑歌輕笑幾聲,把茶杯端起來正要送到嘴邊,一枚骷髏頭飛鏢嗖的射來,茶杯瞬間四分五裂。白笑歌手裡只剩下了一個碎片。
「來者不善!」
柳青雲低聲道,當即變了臉色,雙拳已經緊握在一起。
白笑歌扔掉玻璃片,又拿過另一個茶杯,徑自倒茶。
「兄弟,人家開客棧也不容易,你何苦跟一個杯子過不去。」
「把七律交出來!」
剛才射出飛鏢的人大喊道,悠地從身上甩出一股剛烈之氣。氣息衝到白笑歌身邊,白笑歌悠哉喝茶,好似什麼是都沒發生。
「玄靈殿手腳未免慢了些,你們怎麼才找到我。」
說這話時,白笑歌已經放下茶杯,手晃骨扇,興緻勃勃的看向他們。
那種置身事外的樣子讓人不由得聯想到泰山崩於眼前,面不改色的情形。
「白兄,跟這些人廢什麼話,玄靈殿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像這樣的人先殺了再說!」
方才柳青雲見到那枚骷髏飛鏢,立馬就認出了這些人來自玄靈殿,因此對他們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我說你……」
不等白笑歌話說完,柳青雲一掀桌子,木質方桌衝到那黑衣人眼前,黑衣人抬手就是一拳,方桌四分五裂,黑衣人也被柳青雲打過來的一拳飛出五米遠。
白笑歌把板凳挪到一邊,翹起二郎腿像是在戲院看戲那樣,悠閑自得。
「柳兄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隨即白笑歌又看向那些黑衣人,「我勸你們還是快回去吧,就你們這些人……誒——」
不等白笑歌說完話,密密麻麻的飛鏢就往白笑歌這邊射來。
白笑歌左閃右閃,一連閃過了十枚飛鏢。然而,飛鏢過後,那些手拿大刀的黑衣人已經沖致眼前,對著白笑歌就是左劈右砍。
黑衣人這一仗打下來,天昏地暗,客棧遭殃。
原本就不景氣的客棧經黑衣人這麼一折騰,也就勉強避雨了。客棧里的桌椅板凳全被砍壞,上好的佳釀,名貴的茶葉也全部葬給了黃土。
白笑歌對付這幾個黑衣人簡直不在話下,可是他無心動武,於是就跟黑衣人打太極。
柳青雲功夫本來就高,如今遇上玄靈殿眾人,懲奸除惡的心思衝出胸腔,下手要比平常狠了許多。
白笑歌看著柳青雲殺人跟砍菜似的,頓時笑出聲來。
「柳兄這幾個人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睡一覺。」
說著,白笑歌就往外走,那些黑衣人怎麼會放過白笑歌,趕緊衝上來,一人一刀,皆沖白笑歌命門砍去。
白笑歌此時背對著他們,命門暴露無疑。刀光映著門外的夕陽,反射出鮮血的色澤。
白笑歌晃著骨扇,連頭都沒回一下,就只聽見「啊——」
白笑歌從容走出客棧,任憑身後的鮮血淌了一地。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白笑歌的心情愈發的歡快。
「柳兄這人還是真仗義!」
白笑歌邊走邊說,走至一街口,背後忽地竄出一道冷氣,白笑歌側身一閃,那人影劈了個空。
沒有得逞,那人便在白笑歌面前站定。目不斜視,眼露寒光。
他蒙著面,因此白笑歌看不到他長什麼樣,但見到這人時,白笑歌一下子就認出了他是誰。
「這位兄弟,江湖那麼大,你非要跟著我幹什麼!」
白笑歌著實為難,先前的好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蒙面黑衣人盯著白笑歌,不跟他廢話,直接動手。
蒙面黑衣人這次沒有用刀,而是直接動手,用最簡單的功夫跟白笑歌過招。
白笑歌將骨扇往腰間一別,一掌擋下蒙面人打過來的拳頭,然後左手化刀,向著蒙面人脖頸坎去。
蒙面人猛地伸出左手,握住白笑歌的左胳膊,同時身子向右騰空一轉,帶動著白笑歌在空中轉了三百六十度。
與此同時,兩人同時甩開對方。
白笑歌剛站定住,正要開口說話,蒙面人又猛的攻過來,拳拳用足了力氣。
沒有內力護體,白笑歌接蒙面人攻勢顯得有些吃力。
看著蒙面人越打越來勁,白笑歌那原本很糟的心情竟燃出一絲火焰,這團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在幾百年間,他頭一次感覺活著真好。
「兄台,你可真是個極品啊!」
白笑歌雙拳緊握,顫抖的身子顯示出他現在的興奮之情。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蒙面人滿腹疑惑的看向白笑歌,從那雙眼睛折射出一種蒙面人從未見過的認真。
他好像……動真格了!
正當蒙面人不知道白笑歌在搞什麼鬼時,白笑歌猛地一拳打過來,蒙面人快速閃過,那拳側著蒙面人的鼻樑打過,「碰」的一聲,地面列出一道口子。
蒙面人雖不知白笑歌怎麼變得這麼認真,但是白笑歌這一舉動徹底激起了蒙面人的興緻。
好功夫!
蒙面人快速衝到白笑歌眼前,雙掌劈下,白笑歌兩手一握,將蒙面人鉗制住,蒙面人一腳踏上白笑歌的膝蓋,屈膝向白笑歌下巴一頂。
白笑歌見狀一手鬆開對蒙面人的鉗制,一手打住蒙面人的膝蓋。蒙面人向後一翻,退到一里之外。
「再來!我剛吃了飯正好運動運動。」
白笑歌喊道,眼中的興奮正熊熊燃燒著。
蒙面人眸子一冷,一道寒光閃出。
「若我贏了,交出七律!」
白笑歌動動身子,笑道:「沒問題。」
蒙面人頓時心生歡喜,這下子七律就歸他了。
蒙面人快速衝來,白笑歌只見蒙面人動,卻不知他到了哪裡,待白笑歌反應過來時,蒙面人已經來到白笑歌眼前。
白笑歌微彎唇角,一拳打去,一道白光卻悠地閃過白笑歌下顎。說時遲那時快,白笑歌猛然回神,身子向後一斜,同時退出幾米遠。
「用刀?」
「兵不厭詐!」
「哈哈哈……」
「哈哈哈……」
白笑歌大笑,蒙面人也冷笑起來。
蒙面人大手一揮,一枚白玉骨扇已經在他手中。
骨扇晶瑩剔透,尤其映著月光,格外奪目。
白笑歌見狀,眉毛一挑,心中並沒有惱怒,反而愈發開心。只見他手往懷裡一伸,拿出一枚圓形玉佩來。
玉佩是翠綠色,綠中還摻雜了些許雜色,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玉。玉佩上,還有一個冷字。
蒙面人見白笑歌手中的玉佩,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什麼時候拿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