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用心良苦
說到這裡,倆個在業務部里爭吵的男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當中。空氣也似乎開始變得有些凝固起來。
周永亮見事情說到這個份上,沒有了商量的餘地,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
畢竟,他是董事長的兒子。而且,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發現頂新公司有什麼問題。
因此,只好做出讓步:「那好,我可以不見她……但是,我要求對業務部的所有資料,進行檢查。包括她辦公室里和電腦里的!」
李哲俊見他不再要求見杜小薇,心裡不由一喜。但是,聽說他要檢查杜小薇電腦里的資料,心裡又開始緊張起來。
因為,他沒有杜小薇的密碼。所以,裡面的資料都沒有改動過。他要是一檢查,什麼都會露餡。
於是說:「辦公室里的資料,你都可以看。但是,電腦里的……你不能看……」
周永亮一聽,立即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李哲俊說:「一是沒有密碼,我打不開;二是屬於商業機密,你不能看,除非有總部的批文……」
周永亮想了想,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說:「那好,我要查看這幾個月的銷售月報和出貨記錄。還有與客戶往來的一些資料和文件……」
李哲俊一口答應:「沒有問題,你要的這些資料,她的辦公室里都有,你可以隨便看……」
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是因為這些資料,都是他昨天叫業務部的人臨時做出來的。因此,他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
周永亮扶了扶鏡框:「OK,我現在就要進去看看,請你開門。」
李哲俊點了點頭,拿出鑰匙,走到那間辦公室的門前,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走進去后,李哲俊順手打開了裡面的燈。
周永亮緊隨其後,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間撲面而來。他不由地翕了翕鼻子,立即感受到了這間辦公室的與眾不同。
和他剛才在外面看到的一樣,這間辦公室的面積的確不小。
但是,裡面的擺設和裝飾,卻非常的精緻和簡潔。
一個小巧的文件櫃,一張桌椅,一台飲水機,幾張沙發和一個茶几。外加幾台小型的辦公設備……
僅管如此簡單,但是,裡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深深地吸引了周永亮的目光。
特別是裡面那張造型奇特的辦公桌,讓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這張辦公桌,和其他的辦公桌不一樣,它是水晶玻璃做的。所以,在日光燈的照射之下,顯得玲瓏剔透。而且,它的外形也很獨特。它呈月牙形,中間圍著一張花瓣型的椅子。
看上去,像一個唯美的藝術組合。
桌上的擺設也很簡單,一部外型很卡通的電話,一個文件框,一個洋娃娃和一束淡雅的茉莉花。
他不由地湊到那束茉莉花前聞了聞,一股自然的清香,沁入了他的鼻孔。
這時,他才知道,辦公室里的清香,原來來自這裡。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束花,發現它的花瓣還很新鮮。用手捏了捏,果然是真的。心裡不由一動,很顯然,這束花是今天才被人擺上去的。
於是,臉色一沉,冷冷地問李哲俊:「李先生,你不是說杜經理不在公司嗎?這花怎麼解釋?」
李哲俊一愣,只好直言不諱地說:「這是我擺上去的!」
周永亮扶了扶鏡框,眼睛里充滿了懷疑:「是嗎?你是總裁,怎麼會往女下屬的桌上擺花?而且,她還不在。」
在李哲俊看來很正常的事情,在他看來很不可思議。
因為,即使在思想比較開放的美國。這麼做,也很曖昧。
因此,他認為李哲俊在說謊。
李哲俊見他一臉的不信,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很想將自己和杜小薇之間的關係,告訴他。可是一想,如果說出來,反而不好。因為這樣,只會加重他對杜小薇的懷疑。
於是咳了咳,說:「是她打電話讓我擺上去的,她怕辦公室里的空氣不好……」
周永亮對他的話更加懷疑:「這怎麼可能?她是下屬,怎麼敢讓你給她擺花?」
李哲俊被他這麼一問,頓時無話可說。看來,越解釋越不清楚,乾脆就不解釋了:「周先生,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再糾纏了。」
周永亮卻不這麼看:「這不是私事,我要搞清楚,她是不是還在公司。」
李哲俊臉色瞬間一沉:「什麼意思?難道我會騙你嗎?」
周永亮見他目光如炬,臉色很難看,不敢再說下去:「好好,我不說了……」
他總算看出來了,只要自己一懷疑杜小薇,他就會很激動。看來,他和這個杜小薇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因此,他不再追問那束花的事情。
而是將目光轉到對面的玻璃幕牆上。那裡,掛著一幅兩米多長的中國地圖。幾乎佔了整個玻璃牆的一半。
地圖的下半部分,粘著一粒粒白色的圍棋。其中,也間雜著幾粒黑色的。於是又問:「那圖上的棋子是什麼意思?」
李哲俊看了看地圖,余怒未消地說:「那是公司的市場分布圖,下面有文字說明。」
那張圖,昨天李哲俊進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上面擺的幾乎都是黑色的棋子,李哲俊看到以後,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幸虧那時周永亮還沒有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於是,連忙將上面的黑色棋子全部取下,換成了白色的棋子。
周永亮走過去看了看,地圖下面的備註欄里,果然寫著:「黑色代表騰飛公司,白色代表頂新。」
周永亮又將目光移到上面的棋子,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然後,回到辦公桌前,問李哲俊:「李先生,這上面的標示,都準確嗎?我想找資料核實一下。」
李哲俊心裡一驚,這些棋子,都是他隨便擺上去的。如果他拿客戶資料往上一對,肯定會出問題。
可是,他又不能說是亂擺的。
正在左右為難,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杜小薇打來的,心裡一驚。連忙和周永亮打了聲招呼,匆匆往門外走去。
來到走廊里,李哲俊左右看了看,確定周永亮沒有跟出來后,才急不可待地接通了杜小薇的電話。
電話里,杜小薇顯然有點生氣:「李哲俊,為什麼半天不接我的電話?」
李哲俊不敢提周永亮的事情,只好撒了個謊:「剛才在洗手間,不太方便……」
杜小薇信以為真,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李哲俊問:「展會的事情,你了解的怎麼樣了?」
杜小薇回答說:「我已經了解清楚了。是北京市政府舉辦的,在展覽館,規模不小。估計參展的單位,會有上千家。都是各個行業的知名企業……」
李哲俊連忙問:「那麼,還有展位嗎?」
杜小薇說:「有,我問過了,還有兩百多個展位。但是,位置不是很好,有點偏……我們要不要參加?報名的時間,很快就要結束了。」
李哲俊遲疑了一下,又問:「展位多少錢一個,能展幾天?」
杜小薇說:「標準展位,3×3米的,兩萬多一個,展六天。」
李哲俊想,不算太貴,於是說:「OK,你預訂一個,我們參加。」
杜小薇高興地答應:「那好,我現在就去報名,明天就可以和艾嘉一起回去了……這裡的霧霾還真重!」
李哲俊一聽,連忙說:「不不,你明天還不能回來。」
杜小薇問:「為什麼?」
李哲俊不敢說實話,只好說:「你去北京的幾個景點看看,有沒有可能在那邊開幾家店?也順便拍一些照片給我,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變更漂亮了……」
杜小薇格格地笑了幾聲:「不用看,這幾天風塵僕僕的,一臉的疲憊,肯定很難看。」
李哲俊笑了笑:「不管好不好看,我都要看。」
杜小薇說:「那好吧,你要我去哪裡轉?」
李哲俊說:「我給你說幾個地方吧。比如:天安門、故宮、頤和園、鳥巢、水立方、長城、北海、博物館……」
杜小薇不懂他的用意。見他說了一大串,連忙打斷:「暈哦,你想讓我在這裡玩到過年啊?再說,這些地方,網上也有圖片。你打開電腦,就可以看個夠……」
李哲俊堅定地說:「不,我要看的是你!沒有你的地方,再好的風景,也會黯然失色!」
杜小薇眼睛一熱,幽幽地說:「你又開始說胡話了……」然後,又補了一句:「李哲俊,我想你了!」
李哲俊心裡一暖,差點落下淚來。他強忍著心裡的激動,也深情地回了一句:「小薇,我也很想你……」
杜小薇便哽咽著說:「那我不看風景了,明天就回去。」
李哲俊一聽,又急了。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一說想她就什麼也不顧了。
說實話,他也很想讓她早點回來。可是,周永亮還沒有走呢。他必須等調查完了,才能讓她回來。
於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小薇,聽我的,在北京多玩幾天,下次參展的時候,也好當我的導遊。」
杜小薇有點不高興地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啊,這麼不想我回去?上次你說,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李哲俊心裡一怔,女人的第六感還真靈。但是,他現在還不能告訴她。
於是,笑了笑說:「沒有,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那是和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杜小薇說:「那好吧,我和艾嘉在這裡玩幾天……只是,這裡的空氣實在不太好……」
李哲俊說:「沒關係,你戴個口罩!不過,晚上要早點睡,不要去外面亂跑。」
杜小薇柔柔地應了一聲,顯然還想和他聊下去。可是,李哲俊怕周永亮等久了會不高興。於是,找了個借口,匆匆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