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栽贓嫁禍

第四十九章:栽贓嫁禍

出了善堂,宗林宗圓宗滿三人一直在想胡公子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三人自小從寺中長大自然對罵人的話沒有了解。但看胡公子一臉高興的表情多半才猜出那不是什麼好話。

宗圓是個「好學」的人,邊走邊撓頭問道:「胡公子,剛才你說的那句一個人帶兩個二百五是什麼意思啊?」

胡浩然只笑不答,福生卻向前說道:「小胖子,讓哥哥來告訴你吧,這二百五呢是說一個人又傻又愣,我家公子是說剛才那個大傻子帶了兩個小傻子。」

胡浩然拿扇子敲了福生的腦袋一下,說道:「你就是個中傻子!教小和尚罵人,你也不怕身後的大和尚打你。」

福生和三小聞言,看了看身後,就見宗慧帶著李姓公子和他的兩個僕人剛出了善堂。四人同時像做賊一樣捂上了嘴。

胡浩然悠然說道:「宗林啊,這齋堂在哪裡啊,本……本人先吃個飯就去藏經閣看書去了。」

本來胡浩然想自稱公子來著,可想到宗林的身份也就改了口了。這真是蘿蔔雖小長在輩上啊。

宗林不太愛搭理這個便宜舅舅,可宗圓倒很喜歡胡浩然洒脫的樣子,急著說道:「哦,前面往左拐就到了。」

如此一行五人就說笑著去往了齋堂。

事過五日,離經會結束還有三天。清晨就聽有人在僧人及來客住宿的院中嚷叫。

只聽有兩人高聲喊罵:「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偷了我們家公子的金子,趕快交出來,不然的話我們非打死他不可……」

「你們快來看啊,這玉鐸寺出了賊人,你們這些和尚怎麼看院的?」

此時普善大師,宗慧還有幾位隨行弟子剛好經過這裡。喝聲散去了眾人就詢問怎麼回事。那位金陵來的李公子有些倨傲地說道:「大師,你們寺里可出了賊人啊,今日我起床,發現前些日子手裡剩的十兩金子不見了,還望大師給本公子一個交代啊!」

一旁宗慧說道:「這位施主,小僧記得你是前些日子捐了善款的李公子吧。不過此處乃佛門清凈之地,不可亂說,是不是公子沒注意遺落了也說不定啊。」

李公子的一個隨從尖聲道:「不可能,昨日晚間我還看見了呢!金子定是被賊人給偷了。」

普善大師問道:「這位施主,你進本寺來可有誰見過你的錢財啊?」

李姓公子想了想說道:「自來了這裡,就眼前這個大和尚,記賬的和尚,還有姓胡的那二人,還有……還有三個小和尚見過,這破地方也沒個快活的地兒,本公子就是想給別人看我的金子也沒地兒去啊!要不是我老頭子非得讓我來,我才不來呢!」

普善轉頭對身旁的宗慧說道:「你叫人把這位施主說的人都叫到禪堂來。」隨後又對著李姓公子說道:「三位施主,此處人多,還請隨老衲去禪堂說話,若是施主的銀錢在本寺丟的,本寺一定會給施主一個交代的。」

一行人說完向禪堂走去。其間李公子的一個僕從說道:「公子,依小的所見,肯定是那個姓胡的窮書生偷了公子您的金子!」

另外一個僕從附和道:「嗯,我也這麼認為,那個姓胡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禪堂之中與事的幾個人都到了,普善開口說道:「這位施主在本寺丟了銀錢,讓你們來就是幫著他找一找的。」

普善顧及到胡浩然的面子,還有玉鐸寺的名聲就將此次查案說成了幫忙。

胡浩然看了一眼坐著的李姓公子,說道:「找什麼找,肯定是這廝自己丟了,反倒誣賴起我們來了!」

坐著的李公子氣道:「姓胡的,你個窮書生,本公子的金子肯定是你偷的!」

普善大師看了一眼說話的胡浩然,身著華服,氣宇軒昂,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偷東西的窮書生。隨又說道:「這位胡公子不要動氣,老衲說了,請你們來是幫著找的。宗林,宗圓宗滿,你們三人可曾看見過這位施主的銀錢了嗎?」

三人同時搖頭。普善又看了眼記賬的大和尚,沒有詢問,大和尚也表示不曾見過。

胡浩然一臉正氣地說道:「大師,我相信再坐的幾人,你盡可派人來搜,不論在誰在身上收得,本公子都願十倍奉還!」末了還哼了一聲以示自己不缺那些錢,何必去偷他的金子。

李公子的隨從說道:「誰偷了錢還藏在自己身上,定是在自己的房間里藏了起來!」

普善大師正色道:「來人,派幾個弟子先去他們幾人的房間里看一看。」

普善說話還是給堂下的人留了很多顏面。搜查一下被說成了看一看。

不多時,幾個弟子帶了一個小布包走進禪堂。眾人皆面色難堪,唯有李姓公子和兩個僕從在一旁奸笑不語。拿布包的弟子走到普善大師近前耳語了一番,然後將布包放在桌上並沒有打開。

李公子的一個僕從向前打開了小布包,兩錠金子放在裡面,僕從看了下金子底下的印章說道:「公子,就是我們李府的金子。」

普善大師面色不變,沉聲問向宗慧說道:「宗林,昨日晚間宗林可一直在房間?」

宗慧聽師傅問他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想了想說道:「宗林他……晚課後一直陪著胡公子,倒快要休息了才回的禪房。」

宗林聽出師傅和師兄談話的意思,連忙說道:「師傅,我晚上一直在胡舅舅房間里的,回禪房前未曾出去過的啊!」

胡浩然也幫聲說道:「大師,宗林小師傅的確是一直在我房間的,這點我和福生能夠作證!」

福生同樣附和。不過李公子的一個僕從奸笑一聲說道:「小和尚叫他舅舅,肯定是一家人,你倆說的話不能作數,指定是你這個窮書生指使這小和尚去偷的。我可聽說你們玉霞山上的和尚各個都身手了得,從我們這普通百姓身上偷東西可易如反掌啊。」

胡浩然大罵道:「胡說,本公子怎麼能是那些雞鳴狗盜之徒。我也相信宗林不會幹出那事的。大師,此事定有蹊蹺,說不定是他們故意陷害的。」

李姓公子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我去陷害一個小和尚,本公子吃飽了撐得啊?」

普善見二人爭吵,插話說道:「這位施主,你的銀錢在本寺里的一個弟子床下發現,既如此本寺也會給你個交代的。」

說完轉頭看向了宗林,正色說道:「宗林,為師知道你不會幹出偷到這種事情的,可這位施主的銀錢在你那裡發現,肯定與你也脫不了關係,出家人講求的是清凈,你卷進這種是非當中本就不該。為師就罰你面壁一月,以思己過。你現在就去主寺戒律堂領罰去吧!」

宗林雖然委屈,但聽出師傅的意思,師傅肯定知道自己不會偷東西的,但自己卻因為別人的爭鬥被參和其中。面壁思過卻是對自己很好的懲罰。於是甘心領罰,先出了禪堂去往玉霞寺戒律堂了。

宗圓,宗滿見狀也連忙拜別了師傅師兄,去追宗林去了。

禪堂之中胡浩然還想為宗林鳴不平,卻被普善大師制止了。說道:「宗林小,而且還是出家之人,不該卷到你們事情之中。」

普善又轉頭看向了李公子說道:「這位施主,既然你的銀錢已經找到,我寺弟子也因此受了懲罰,你看這事是否可以了了?」

李公子人雖紈絝,但也知道進退,可一旁僕從卻喊到:「那可不行,剛才這位胡公子說了,不論在誰那裡找到我家公子的金子,他都要十倍奉還的啊!公子,你說是不是啊?」

福生聽了急著說道:「你們可別欺人太甚,說不定這事就是你們栽贓陷害的。」

胡浩然瞪了一眼福生說道:「福生,給我退下,本公子說道做到,這東海產的夜明珠可不止百兩黃金吧?就當本公子送給你的。」

說完將從懷裡拿出的一顆大珍珠扔在了桌子上,轉身就往禪堂外走去。福生看了眼滾在桌子上的珍珠又看了一眼往外走的公子,連忙追上去,邊跑邊說:「公子,那可是老爺差人好不容易從東海收來的夜明珠啊,你就這麼給扔了?公子……您等等我啊……」

眼見滾在桌上的大珍珠就要落地,離著很遠的普善大師袖袍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勁力傳來,珍珠穩穩地停在了桌上。

眾人這才從看胡家二人的表現中回過神來。李公子和兩個僕從見普善大師剛才的出手又是一驚。

普善大師說道:「施主,你看這事是不是就此結束了啊?」

李公子有些茫然地說道:「啊,結束了,結束了。大師請回吧,啊不,我等告退了……」

走出禪堂,李姓公子邊手捻著夜明珠邊對僕從說道:「這東海夜明珠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以後你倆就別招惹那個姓胡的傢伙了。」

一僕從說道:「公子,我們從來沒招惹過他啊。」

李公子疑道:「不是你們倆栽贓的那個小和尚嗎?」

兩僕人同時說道:「沒有啊,我們栽贓也得栽贓那個姓胡的啊!」

「不對啊,難不成真是那個小和尚偷的?……」

此時遠去的胡浩然臉上又漏出了有些詭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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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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