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目標人物
杜念薇不可思議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白欣妍，然後慢慢將視線轉向喬昊言，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是不是瘋了？」
「我要是帶著她去才是瘋了。」喬昊言面無表情，俯身將地上的白欣妍抱到右手邊狹小的走廊里，走廊里有一個房間，他輕鬆地推開門將白欣妍放在裡面，「好了，麻煩解決了。」
「殺人對你來說很容易嗎？」
「反正不難。」
「但沒有必要殺死無關的人吧？更何況她剛剛幫助了我們。」
喬昊言忽然笑了，「她只是暫時昏迷了而已。」
她愣了幾秒鐘，然後蹲在白欣妍身邊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跳動平穩有力，她這才相信喬昊言沒有騙她。
「雖然我曾經是暗殺組的，但並不是濫殺無辜的殺人魔，你好像對我有一些誤解啊。」
「你這個人看著就不正經，我當然會對你的行為產生誤解。」
「純然，你這個小朋友簡直太不講理了，我好心幫她，她至今沒說感謝還詆毀我，我真是太委屈了。」
顧純然笑著搖搖頭，「我跟她是一夥的，實在沒辦法幫你。」
「原來你重色輕友起來比誰都嚴重啊。」
「好了，既然她沒事，那算我錯怪你了，行了吧？」
「聽你這話還挺不情願的。」他不由嘆了口氣，「還好剛剛純然捂住你的嘴，不然你那一嗓子絕對會把人招來。」
「這不是沒有招來嗎？」她不滿地翻翻眼睛，「行了，趕緊走吧，再不走真要招來人了。」
三人來到實驗室門口，按理說這裡是機密S組的重地，應該有重兵把守才對，結果門口連個人都沒有。她不禁感到疑惑，剛剛入口那麼偏僻的地方都有那麼多攝像頭，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方反倒一個都沒有了。
似乎看出她的疑問，顧純然便小聲安慰，「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我總覺得有詐......」
「這只是實驗組最外層的門。」
「最外層的門？」
「沒錯，裡面一共有三道門，之後才是實驗組。至於為什麼這裡的防禦鬆懈，完全應了那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這裡加大兵力，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裡是S組重要的地方。」顧純然從口袋裡摸出香煙，熟練地點燃一支。
她不免驚訝，「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得上抽煙？！」
「嘴巴閑得難受。」他說著輕輕吐出一縷白煙，「S組裡還沒有我不能抽煙的地方。」
「這點不假。」在門前研究密碼的喬昊言隨即附和，「組裡明文規定有些地方不允許抽煙，但這位爺根本不理，最後因為這件事跟一個別組高層打過一架，他完勝之後在組裡就再沒人敢管他了。」
「看樣子你們以前根本就是混世魔王嘛，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是自願離開S組的，還是被開除的。」
「當然是我們自願離開的，走的時候組裡人哭得稀里嘩啦，當然大多是女孩。」
「這點我信。」她看著喬昊言對著門上的密碼鎖鼓搗了半天，忍不住問道，「你確定能打開？」
「實話跟你說吧，至今為止還沒有我開不了的鎖。」
「這話貌似透露了你的副業。」
喬昊言看了她兩秒鐘，忽然明白過來，「你把當成什麼了，開門撬鎖不務正業的人？」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我發現你這個小丫頭真是......」
「我只是擔心，問問不行嗎？萬一你鼓搗半天門沒開，反而引來敵人可怎麼辦？」
「放心吧，首先我技術過硬，其次我哥已經給了我通行證。」
見喬昊言不想搭理她，她只好識趣地閉上嘴。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門發出一絲響動，緊接著輕輕打開了。喬昊言得意地沖她眨巴眨巴眼睛，率先走了進去。果然如顧純然所言，前面不到二十米的位置又出現一個大門，跟第一道門長得一模一樣。
「這地方的設計者腦洞夠大啊。」她的話音剛落，旁邊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你們幹嘛看我？別告我這地方是我設計的......」
「你說呢？」
聽顧純然的語氣，她忍不住嘀咕，「不是吧......」
「還真是。」
「我不是搞科研的嗎？怎麼設計大門這種事也歸我管？」
「沒辦法，你這個人做事要求精益求精，所以很多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真不嫌累......」
大概有了經驗，第二道門開起來非常快，緊接著第三道。大門打開，彷彿來到了新世界。不同於她印象當中沒有色調的實驗室，這裡以綠色為基調，桌上放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玻璃器皿，裡面盛放著五顏六色的液體。每個人都在埋頭忙碌，根本沒人理會他們的到來。
她不禁想這些人心可夠大的，都進來外人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壓低帽子，跟在顧純然身後，三人順利穿過大區，準備進入下一個區域的時候，忽然有人攔住了他們。來者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小老頭，頭頂發量不多，中心光禿禿的。他先將三人打量一番，然後推推眼鏡，陰陽怪氣地問道。
「你們是吳隊長派來的吧？」
一聽對方先幫他們想好了身份，喬昊言便斬鐵截鐵地答道，「是。」
「你們跟我來吧。」
三人沒有言語，跟著禿頭走過一個過道，過道兩面的牆上掛著各種抽象的油畫，牆面也被刷成了五顏六色。她實在想不到，幾十年後的自己品味竟然有這麼大變化。
大概走了五分鐘，禿頭將他們帶至一個昏暗的房間，這個房間非常寬敞，但四周什麼都沒有。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禿頭說完，不等他們回答便轉身離開了。
她看著那人離開，才悄悄問顧純然，「這什麼情況？」
「不清楚。」
正在這時，房間頂上忽然亮起一盞巨大的白燈，一時間房間里恍如白晝。她眯著眼睛適應了一陣，才看到東面牆壁上有個玻璃窗，裡面坐著一排穿白大褂的人。
「歡迎你們的到來！」其中一個帶著防毒面具的人用擴音器喊道。
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下一秒這種感覺便應驗了。
「我聽說你們好像在找我？」
「你是誰？」喬昊言冷靜地問道，似乎眼下的情況並沒有嚇到他。而站在他身邊的顧純然更是從容不迫地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旁若無人地抽起來。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杜博士。」
「不好意思，我們要找的不是男人。」
「哦，原來你們要找的是杜念薇博士？」面具男忽然狂笑了一陣，「真不巧，她兩周前離職了。」
「離職？」
「她做了一件偉大的事情，當然具體是什麼我不能告訴你們。」面具男像只蟲子似的不停地扭動，「那麼現在換我來問，你們來S組的目的是什麼？」
「一般情況不是該先我們是誰嗎？」
「你們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大名鼎鼎的顧純然和喬昊言。」
「沒想到我們還挺出名的。」
「我不僅知道你們是誰，還知道你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
「不過有一點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喬裝打扮來到這裡？」
喬昊言忽然笑了，毫不避諱地說，「當然是來阻止你們偉大的杜博士進行那個什麼鬼實驗。」
對方似乎很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我們想知道什麼不是難事。」
「我想不通，你們為什麼要背叛組織？」
「我們現在已經不是組織的人了，何來背叛？」
「哈哈哈哈哈哈......」
顧純然將煙頭扔在地上，並用腳尖捻滅，「杜念薇現在在那兒？」
「我怎麼可能告訴你？」
「好。」顧純然冷冷地看著那人，並從腰間取出槍，不慌不忙地上膛。
「你要幹什麼？」
顧純然對著玻璃就是一槍，直接射中面具男的胳膊。
「啊！」面具男痛苦地倒在地上，「給我......捉住他們！」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顧純然眼中帶著殺氣，「那顆子彈經過處理，進入人的身體之後會變成蜘蛛的形態，在你的身體里四處遊走。」
「你......」
這時屋外衝進一個群人，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
「從你們遇到暗殺組......那個小丫頭......」面具男在兩人的攙扶下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
「你明知道還故意讓她將我們帶到你這裡？」喬昊言不禁笑了，「你膽子夠大啊。」
「你們再厲害也只有三個人......你知道實驗組有多少......人嗎？」
「我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你貴為實驗組的管事捨得死嗎？」喬昊言繼續說，「剛剛你也聽到了，那可不是普通的子彈，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不是我嚇唬你，二十分鐘不取齣子彈，你會死的很慘。」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
面具男猶豫了幾秒鐘，命人將他們三人關進了監獄。
大概她一直不說話，顧純然以為她被嚇到了，便問，「微微，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