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翻天覆地
見喬昊言半天不接，顧純然覺察到一絲蹊蹺，「誰的電話？」
「是......」喬昊言支吾了半天，「那什麼，客戶的......」
「客戶？業務挺繁忙啊。」
「剛剛說了，我在這個時代就是一個情報販子，別說，這個行業收益還不錯。」
「那乾脆關了工作室，我直接跟著你在這個時代做情報販子得了。你是知道的，我當年在班上成績數一數二，尤其情報收集這一塊。」
「拉倒吧，你要是也販賣情報，那還有我的市場？」喬昊言說著站起身，「你倆慢慢吃，我去跟這冤大頭聊聊。」
「嗯。」她點點頭，看著喬昊言走進房間，隨即將視線轉向顧純然，「我問你，剛剛你們說的那個......」
「你說怪畫？」
「嗯。」
「再怎麼說未來雖然科技發達了，但絕不會出現什麼牛鬼蛇神，即使出現了奇怪的現象，那也是人為的。」
「好吧。」
「你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我對未來的一切都感興趣。」她快速喝完面前的湯，剛要起身忽然被顧純然拉住，「怎麼了？」
「反正時間還早，想不想出去轉轉？」
聽到他的話，她的眼神中立刻泛起光，「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出去轉悠？」
「那當然。」
「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能有什麼影響？」
「我也說不上來，但總怕出去閑逛會惹來麻煩。」她低頭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早就想出去轉轉了......」
「那好，你去收拾一下。」
「好！」
這時喬昊言剛好走出房間，看到她滿臉興奮的樣子忍不住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顧純然要帶我出去轉轉，你去不去？」
「我就算了吧。」喬昊言搖搖頭，「首先呢，我對這個時代太熟了，實在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其次呢，我剛剛已經被罵不識趣了，要是再跟著，怕是某人要直接動手了。」
「話裡有話。」顧純然笑了。
「我可不敢，你倆去玩吧，記得晚上九點前回來。」
「嗯。」
兩人收拾妥當，便離開了房間。走出酒店，她忍不住狠狠伸了個懶腰。此時外邊陽光正好，空氣清新，使得她心情大好，一時間所有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她偷瞄顧純然的側臉，那張英俊的臉龐令人賞心悅目，嘴角微翹仿若新月。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人還是應該活在當下。
「你說海城在哪兒？」剛坐上車，她忽然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
「這就是海城。」
「這兒？」
「嗯。」顧純然將車設定成自動模式，然後轉向她，「不過這裡已經不叫海城了。」
「那叫什麼？」
「S市。」
「這麼難聽。」她忍不住癟癟嘴。
「這座城市現在隸屬於S組，所以改名S市。其實除了名字不同，樓變高了之外，這裡跟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那匠人衚衕還在嗎？」
顧純然搖搖頭，「城市改造的時候拆除了。」
「匠人衚衕可是海城先祖留下的，之前的一百多年裡都沒人敢動，怎麼到了S組手裡才不到幾十年，竟然把海城心中最神聖的地方都拆了！」
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他不禁笑了，「畢竟這裡已經不是海城了，而且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已經實現外星旅行的夢想，早就沒了所謂地域之分。你現在看到的這些人大多不是海城土著，而是從其他地方甚至其他星球來的。」
「不管怎麼說，我始終覺得古老建築歷史厚重，是最應該受到保護的。」她沉默了一陣，觀察著窗外的行人，「你剛剛說這些人當中有從外星球來的，那不就是外星人嗎？」
「是啊。」
「可我看他們跟人類長得一樣，別告我外星人也長我們這樣。」
「你知道入鄉隨俗吧？」
「當然。」
「你想啊，你在一個陌生地方待久了，穿著，飲食，甚至口音都會隨之改變。同樣的，這些外星來客也懂得入鄉隨俗這個道理。」
「我還是不明白。」
「意思就是，他們真正的樣子藏在人皮之下。」
她不由皺起眉頭，「越說越像鬼故事了。」
「當然我說的人皮不是真的從人身上剝下來，而是由複合材料製作而成的，精細程度幾乎跟人皮一模一樣。外星生物當然跟我們長得不一樣，所以不管美醜每個外星生物在進入地球之前都會買一個人皮裝。」
「嘖嘖嘖。」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外套。」
她這支著下巴發獃，許久冒了一句，「還是我們那個時代單純。」
「想回去了？」
「嗯。」
「要不然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她一聽立刻急了，轉頭瞪向顧純然，「那怎麼行？！」
「怎麼不行？」他雲淡風輕地說道。
「開玩笑！我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看幾眼披著人皮的外星人？」
「也不錯啊，畢竟在你的時代外星人還是個謎。」
「切，總之我不走。我得把我的第二人格找回來才行。」
「看來你的信念還挺堅定的。」
「那當然。」她不禁笑了，忽然看到一幢金色的高樓，隨即指給他看，「總算看到一個顏色不一樣的建築，那是什麼地方？」
「S市最繁華的地方。」
「最繁華的地方......海城新街？」
「嗯。」
「海城新街原來是一條商業街，如今竟然被弄到一幢樓里了。」
「別小看它，現在的容量是原來的十幾倍有餘。」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覺得原來的海城新街好，室內跟露天能比嗎？」
「有道理，變化確實挺大。」
「不知道海城新街的好吃的還在不在了......」
「放心吧，你最愛的姚記煎餅還在。」
「真的假的？！」
「騙你幹嘛？走吧。」顧純然將車停在大樓前，聽到姚記煎餅她不禁興奮不已，在陌生的時空里總算遇到熟悉的東西了。
兩人一起走進大樓，樓里店鋪眾多，東西琳琅滿目，瞬間讓她看花了眼。她像失了魂似的隨著人流向前移動，忽然感覺有人抓住她的手腕，她這才回過神來。
「昊言說的沒錯，你確實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
「說實話，購物中心我沒少去，但這麼大又繁華的商場我還是第一次來。而且雖然是在室內，但卻專門作出戶外的效果，這麼看倒是還有些海城新街的影子。」
「走吧。」
「嗯。」
兩人來到姚記煎餅，店外依然排著長龍，只是取貨的速度很快。排了不到兩分鐘，就買到了熱騰騰的煎餅。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隨即卻皺起眉頭。
「怎麼了？」
「不是這個味道。」
「哦？」
「我吃過的姚記煎餅餅皮鬆軟，因為是手工的，所以餅皮薄厚不一。你再看看這個，雖然餅皮薄厚均勻，但完全沒有那種口感，而且裡面夾的東西也不一樣......」
見她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不禁捏捏她的臉，「好了，等回去了第一件事，我就帶你去海城新街吃正宗的姚記煎餅。」
她無奈地點點頭，雖然有些失望，但這並不影響她探索這個地方的yuwang。整棟樓一共50層，她逛到第3層的時候已經逛不動了，兩人便找了一家披薩店，休息的同時把中午飯解決了。
飯畢，顧純然建議去看電影。
她忽然想起之前兩人去看電影的場景，但那時卻是為了跟蹤梁穀雨和葉芯。
「我記得你說過挺樂意跟我一起看電影。」
「是啊，何止是樂意，應該說特別樂意才比較貼切。」
「顧純然，我發現你油腔滑調的本事也是一流。」
「只要我說的都是你想聽的就行。」
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愛聽什麼？」
「我比你還要了解你自己。」
她反應了一下，認為他說的有道理。「行，算你說的對吧。那今天看什麼？」
「你想看什麼？」
「還是科幻電影吧。」
「身處科幻之中還要再看科幻電影？」
「嗯，我想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如何幻想未來的。」
顧純然笑了笑，在屏幕上輸入了電影的名字，拿到票兩人走進影院。裡面沒有屏幕，也不需要帶眼鏡，只要坐在座位上，立刻身臨其境。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這麼一來確實改變了傳統的觀影方式。
大多數科幻電影都有許多眼花繚亂的特效，這個時代也不例外。只不過除此之外，還加入了男女主角的個人感情。這跟兩人之前看的那部完全是一個套路。男主一路過關斬將，為了女主離開自己的時代，跟隨女主去了她所在的時代。最後一幕，女主問男主這麼做是否值得，男主斬釘截鐵地回答，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裡又有什麼所謂。
「完全說出了我的心聲。」顧純然輕輕說道。
她望著顧純然的側臉，許久問道，「真的值得嗎？」
「有什麼值不值得。」
「你所在的時代那麼發達，你可以生活地更好。」
「傻丫頭，時代進步跟幸福感無關。只要跟你在一起，無論身處何處，我都覺得無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