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善與惡
上一章因為寫得不是很滿意，而且邏輯也有些問題，所以今天我去改了，而且連續改了三四遍才覺得稍微好一些，現在已經上傳，大家可以去看一看。
「對不起。」葉楓一臉愧疚。
「沒……沒什麼，都是我自己選擇的。」凌彩又慌了，這個人的情緒老是變得這麼快，讓她很不適應。
「我以後會為你尋到幽蘭花。」葉楓開口。
幽蘭花，這是世間最珍貴的靈藥之一，若是服食，可脫胎換骨，重塑肉身，即便與他的萬物化己身相比，都不差多少。
若是凌彩得到，那她身上已經留下的傷痕就可以完全去除。
只是，這種花舉世罕見，難以尋逆。傳聞，只有神降山脈的深處有一朵，已經開了幾萬年之久，但卻不曾有人能摘走。
世人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因為能進入神降山脈深處的都很少，更何況能見到這種花的人，但世間就是有這麼個傳聞，無論人信不信。
凌彩自然也知道這種花。
「不可……」凌彩剛開口，可很快，就被快速衝來的葉楓打斷了。
「你為我做得足夠多了，以後……換我護你。」葉楓看著她，神情無比的認真。
「誰……誰讓你護。」凌彩瞬間大亂，並竭力掙脫他，但那感動的神色終究出賣了她。
「先讓我為你療傷。」葉楓道，但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手上的空間戒指已經不見了。
「那位前輩說，除了那把古劍，所有的東西都被葉族收走了。」凌彩很聰明，一下子就看出了葉楓要做什麼。
葉楓轉身，隨即便看到原本自己躺的位置有一把黑色古劍。
「這把劍除非我主動獻出，否則，沒人能帶走。」葉楓斬釘截鐵地道，這是雨神所留，裡面擁有雨神的一縷殘念，除非他主動獻出，否則沒有人能強行奪走。
「嗡。」這時，黑色古劍像是感受到了葉楓的心意，一下子衝起，來到葉楓的身前。
葉楓握住古劍，輕輕的摩挲，安撫它。
「在這裡等我。」隨即，葉楓將凌彩拉到石室中一塊較大的頭那裡，讓她坐下，而後，自己順著石道出去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帶回來了許多靈藥，以及一頭妖獸的屍體。
「葯我找來了。」
葉楓直接著手煉丹，替她治療新的傷口，讓她的新傷不會留下傷疤，並儘力為她將舊的傷口留下的疤痕淡化。
可是，即便淡化了的疤痕，印在她光滑的肌膚上，還是顯得那麼刺眼。
葉楓心酸，哪怕是親人，都難以做到這樣，但這個女子竟為他如此付出，讓他心中難安。
「謝謝！！」凌彩道謝。
葉楓搖頭，示意她不需如此。
當療傷結束之後，葉楓又親自烤了妖獸的肉給她吃。
凌彩也不拒絕，同時，竟有種這些天是她今生過得最有意義的日子的感覺。
所以，較之以往的面若寒霜，現在的凌彩已經放開了。她在他的面前不再是那般冰冷，絕美的容顏上已經有了一絲柔情。
三天後，俊美男子終於回來了。
「你是誰，如此大費周折救我，有什麼樣的目的。」葉楓直接開口詢問，他不是個喜歡繞彎說話的人：「你知道我是重瞳者，又知道重瞳的宿命，還知道我曾接觸過古代神靈，而今又將我從墳中帶回，我總覺得你並不簡單，所圖也不小。」
葉楓心中感激俊美男子，畢竟他能再度醒來，有大半是俊美男子的功勞，本質上，葉楓不願意與救命恩人這般交談，但終究俊美男子所持的態度太明顯了，就是告訴你我有所求，所以，他們終究還是要來到這個談目的利益的檯面上。
「莫慌，在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俊美男子淡淡一笑，而後開口：「經歷過葉族的事情后，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這個世界的，這個黑暗，血腥，慘烈的世界。」
葉楓直接沉默，這句話真的問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此際，在他腦海中，過往的一幕幕在不斷的浮現。
首先是他背負著武道廢人的名號在戰候府生活十數年，那時候，所有人都嘲笑他，就連戰候府的僕人，都有在私底下抨擊他的。
而之後，則是秦語為了有機會進飛仙古地，光明正大的背叛他，並與葉族之人一同來羞辱他，那一次，他內心痛到極點。
再後來，他認識了遭遇比他更為黑暗的路清雪，路清雪的故事又給他上了一課，讓他真正知道人心莫測。
而後，他進入了虛靈界的祭天神壇中，那一次，因為神靈根基的誘惑，他曾遇到所救之人一次次要反過來殺他，甚至明知九死一生，都不願意放棄神靈根基的誘惑。
再後來，楚王宮中，劉衍逼婚楚月，楚王宮外，蒼宇族圍殺他，回到戰候府之後，同族之人霸佔他戰候府，還要給他貫上異界罪人的名號，幾天後，到了葉族，門都沒有進，就遭受圍殺。
這些事給他太多的感悟了，而且，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一樣，很現實，也很殘酷。
「利益至上，yuwang填心。」最終，葉楓開口。
「哈哈，說得好，真是一針見血啊。」俊美男子大笑，而後，表情也終於變得嚴峻起來，道：「我名季夜，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
葉楓盯著他，在等待他開口。
旁邊，凌彩也靜靜的相伴，不言不語。
「我邀請你加入神庭，與我一起制定新的天地秩序。」俊美男子季夜神色認真，對葉楓發出邀請。
「神庭？」凌彩率先驚呼出聲。
而後，葉楓也盯著季夜，無比嚴肅的問道：「你該不會告訴我，是古代傳說中的那個神庭吧？」
「沒錯。」季夜微微一笑，回答道。
「那沒有可能，哪怕你現在殺了我，也不可能。」葉楓語氣更加果斷而決絕。
「先別急著拒絕，先聽我一言如何？」季夜也不在意葉楓的語氣，依舊保持溫文爾雅的笑容：「其實世人對神庭都誤解了，認為神庭是惡的本源，是黑暗的代言人，但其實都說錯了。」
「難道不是？」葉楓冷笑：「神庭一直自詡是天地意志的展現，聲稱可以給人希望，給人安寧，甚至能讓人長生不死，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世界。但是，縱觀萬古，哪一次天地大動亂不是神庭所發動？太初紀元覆滅，太古覆滅，遠古覆滅，上古覆滅，哪一次不是神庭在最後鼓動？神庭旗下，葬了多少生靈？
最慘烈的一世中，億萬枯骨蔓延九天十地，整整十萬年，天地間難見一生靈，我所見過的，所聽說過的最邪惡的人或勢力都遠遠比不上神庭的億萬分之一，世人稱你們為惡的本源有錯？」
葉楓一點也不客氣，哪怕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大不了將命還給他。
神庭的所作所為，令葉楓所不恥，這種組織簡直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
曾有古代神靈留言，若有神庭傳承者出世，舉世共殺之，足以見得世人對神庭是何等的深惡痛絕了。
除此之外，葉楓還從雨神那裡聽過神庭的事迹，神庭所做之事遠遠不止他剛才所說的那些，真正全部說出來，足以令人脊背發涼。
「你認為什麼是黑暗？」季夜發問，絲毫不在意葉楓的態度，但他根本不等葉楓回答，便直接道：「站在光明的對立面就是黑暗，不分對錯，真假，我說的對否？」
「對！！」沉默片刻后，葉楓回答。
「站在善的對立面就是惡，對否？」季夜繼續發問。
「對！」葉楓依舊回答。
「站在正道的對立面就是魔道，對否？」
「對！」
「所以，是否所有為了光明，為了善，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對的，做這些事的人都是正道之人，所有反抗善，否定善，否定正道的都是魔，都是惡？」季夜再度問。
「自然。」葉楓回答。
「那麼我問你，如果一個人因為要救數十萬人而去殺另一個人，這種行為是對的還是錯的，屬於善還是惡？」季夜問道。
「我認為是善。」葉楓道。
「有個人因為自己不想死，所以反抗了來殺他的那個人，因而造成數十萬生靈死去，但這個人又是無辜的，他沒有做任何的壞事，也沒想去殺人，只是單純的不想死，你認為這個人的行為是錯的嗎？他否定了第一個人的善，也反抗了第一個人的善，他就是惡嗎？」季夜問。
「這……」葉楓猶豫了。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俊美男子季夜微笑，也不在意葉楓這般模樣，依舊有耐心地和他講。
但也不等葉楓同意，他便直接講了起來。